李秀玲回來的時候,恰逢老馬走到樓角。
她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有些發愣。
老馬更是狼狽,萬不曾想居然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碰上了李秀玲,表情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含糊著應了一聲就落荒而逃,步子快得險些閃了腳。
李秀玲心有疑惑,轉身上樓,正准備掏鑰匙開門,對面房門一響,卻是趕著周向紅出來。
她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只是礙於面子不好直說,倒是周向紅挺驚訝:“喲,玲兒……你咋……你咋回來了?”
按平時來說李秀玲自然不會這個時間回家,剛才她從旅店出來,和客人分道揚鑣後本來是打算回舞廳的,走到路口恰逢一個推車賣桔子的,眼看桔子不錯,惦著給孩子買些吃,於是來了三斤。
這一塑料袋怎麼也不能拿舞廳去吧,反正家離的不遠,於是她就拎回來了。
雖然不說,可她還是眼見得周向紅兩腮酡紅,聯系到她是一個人出來隨手就帶了門,剛剛又遇到了老馬,李秀玲自然而然就把整件事給捋明白了。
她本來心情就不太好,剛剛那個客人雖說是吃了藥,可折騰半天,自己腰酸腿軟眼看著就要到高潮了,他倒挺不住了。
從保存體力這個角度來說,當時又不能采取什麼替代的法子。
女人也是人,眼看著高峰卻只差一步愣是不能抵達,心里那個滋味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維持情緒送走了客人,回家卻又撞見周向紅這檔子事。
剛消耗了不少體力,兼之周向紅現在這檔子事李秀玲也不好多說,於是只把桔子遞給她教拿進屋里,自己則轉身又下了樓。
只剩周向紅連尷尬帶迷惑,看她臉色不太好也沒敢多問,在樓梯道里站了一會兒,這才拿桔子進屋。
至於王雅麗,是傍晚才回來的,周向紅出門去接孩子正遇到她上樓,有點無精打采,倆人打了個招呼,周向紅看她臉色不好,關心了兩句,她也只是應付。
前者著急去接孩子,因此也就不了了之。
周向紅的境遇比李秀玲強,只因她對老馬的了解遠勝於後者了解她的客人。
他那個媳婦當年病懨懨的,整個人就像一支半脫水的黃瓜,說不上是哪里缺失魅力和活力,就是有一種讓人不適的無力感。
那樣的狀態夫妻生活要是能和諧,打死周向紅也不信。
從前大家做鄰居的,自然不會多往這方面想,但今時不同往日,她也是個中老手了,想法自然從這個角度出發。
老馬這大半輩子可能也沒有幾回像樣的性愛,這從他的動作中就能看出來。
周向紅一開始像對待其他客人那樣大張著舉起雙腿,可老馬撲到她身下的速度雖然夠快,動作上卻怎麼也不夠嫻熟,明顯的經驗不足,都被她引導著把雞巴插進屄里了,還是別別扭扭。
最後到底還是她配合著把腿放下來叉開,整個人平躺在床上,老馬這才俯臥撐似的趴在她身上,開始了有節奏的抽插。
這種民間俗稱“平拍”的姿勢對於女人來說是最節省體力的,但對於男人則不是十分友好。
但對於那些腿比較長的男人,或是因身高差異較大而導致其它姿勢不夠協調的男女來說,算是個平庸但易於施展的姿勢。
老馬雞巴不小,剛剛她用嘴已經體驗過了,如今借著潤滑油一插到底,周向紅感受到了久違的被脹滿。
當然,一個生產過的五十多歲女人,又在公園里一路被男人們肏弄過來,下體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真的足夠緊致。
但相對於其它雞巴而言,現在這一條的體積已經是很讓人滿意了。
她從老馬開始動作起就輕輕的哼起來,半是做作,半是真誠。
老馬畢竟也是快奔六十的人了,雖說健壯,卻也沒一會兒就開始喘起了粗氣。
周向紅見他如此,自己又渴望雞巴能插入得更深些,因此松開輕扶在他肋下的雙手,把腿又舉了起來,盡量不影響到他的動作。
老馬還是因此略調整了一下膝蓋,這才又打樁機似的肏起來。
周向紅沒敢把腿往他身上搭,就自己用手抱住腿彎,盡量蜷起大張開來。
這個姿勢使得她的屄口角度向上,更利於老馬向深處挺進,也使得陰蒂處於一個更容易被拍擊到的位置,隨著他小腹的每一次撞擊,都會被激出一股酥麻的電流,涌遍全身。
周向紅的屄不如自己媳婦的緊窄,更多是一種堆疊的柔軟。
老馬沒用過潤滑液,頭一次知道,這玩意居然可以讓雞巴體會到一種似乎毫無阻力的抽插,偏偏又能清晰感覺到對方肉體的裹挾。
他媳婦因為體質不好,對這種事情的態度一直是可有可無,遠沒有如今周向紅在床上表現的這樣逢迎。
她的屄里也沒這麼濕滑,因此考慮到對方的緊窄和自己的尺寸,以前倆人做愛,老馬一直都得控制住力道和節奏,稍有激情,身下的人就會皺起眉頭,表現出抗拒的神態。
哪像周向紅,不但對自己的動作和力度毫無阻攔,甚至還努力挺起下身,像是催促自己要將雞巴插入得更深更猛一些。
再加上剛剛用手撫摸時,周向紅下體別具特色的構造也深深刺激了老馬,使得他漸漸放松起來,整個人都投入到肏身下這個昔日的“向紅妹子”中去,連額頭上見了汗也顧不得,只是用力的一下又一下撞擊,同時看著周向紅泛紅的臉頰和脖子,以及胸前那對隨著節奏蕩漾顫抖的奶子。
周向紅也很投入,老馬看到的那些,七成是真的。
雞巴撐開屄口的那一刹那,她昂福又找到了一些當初被胖子玩弄的感覺,之後在屄里的進進出出,將下體不斷的塞滿和摩擦,空虛與充實在交替,冠狀溝掃過屄里的皺褶,形成一種波浪翻滾似的感覺,再加上因為興奮而膨起的陰蒂,恰好被他下腹上的贅肉和叢生的陰毛連續拍擊。
這一切仿佛擰成了一股繩,將她五花大綁,全身都因此而開始緊繃。
老馬努力支撐住身體加大了動作幅度,將周向紅向上撅起的陰戶開始拍得啪啪作響,後者因此發出一種淫蕩的哼叫,並同時在心里暗暗的琢磨,就他這體格,當初那嫂子是怎麼承受得住的。
根據記憶,她腦海中浮現出老馬趴在他媳婦身上,好像現在這樣大力肏弄的情景來,越想越覺得屄里癢得慌,只在雞巴一捅到底的時候才會稍稍緩解。
這種感覺不斷擴大,以至於後期周向紅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迷亂的喊著要老馬再用力些,再往里肏之類的話,直到她漸漸渾身繃緊,表情也從陶醉收縮成了仿佛在強忍著什麼,嘴里的哼叫聲雜亂而急促,像是呼吸都快要完全停止。
老馬只覺得包裹著雞巴的軟肉突然開始變得韌勁十足,將龜頭牢牢套住,甚至是向內不斷拉扯。
他咬緊牙關加大力度向周向紅的屄里又狠肏了十來下,後者最終在一聲嬌啼後渾身顫抖起來,與此同時老馬也再忍不住雞巴上積蓄的酸麻,終於在周向紅不斷抽搐的屄里一瀉千里。
人的運氣往往隨心情而不同,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有時候越是心情不好,遇到的事就越不順心。
李秀玲回到舞廳,半個下午的時間里也沒正經攬著什麼活兒,她心里煩的慌,干脆找個靠牆邊的椅子坐著權當休息,心里翻來覆去都是些爛事。
晚上到回家也沒和周向紅正經搭句話,後者不明所以,以為她是外邊有什麼事不順心,也就沒敢多說什麼。
第二天早晨李秀玲照例去王八蛋家,在樓拐角又遇到老劉頭。
後者和她確定四下無人後拉著手聊了幾句,又做賊似的趕緊溜走。
她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沉,這正是破房子四面漏風,老劉頭這邊自己還得想辦法還人情,怎麼著也不能讓人家的忙白幫了。
上樓梯的工夫她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一個想法從腦袋里冒出來,就無論如何也再揮之不去。
實在不行,就先……
不妥當,不如讓……
然後……
也不太合適……
這事該怎麼說呢……
怕啥,那都那樣了……
這一天的時間,她的腦袋里都在時不時的翻騰著這件事,左思右想,到底還是晚上早早買了點好菜,拎回家交給周向紅又去接了孩子。
吃飯時周向紅見她臉色有所緩和,於是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今天下午王雅麗又出去了,還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還是沒說什麼事。
飯後李秀玲照例還得回舞廳,只是臨走交代讓周向紅晚上等她,她盡量早點回來。
等到她再從舞廳回來,已是夜深人靜,孩子是早就睡了,周向紅邊看電視邊做點零碎家務,見她進門,張羅著給她倒了杯水。
李秀玲卸了妝,簡單梳洗一下,又去看了看孩子和大壯,倆人這才在客廳坐下來嘮嗑。
昨天馬叔是不是來了?李秀玲問。
……
啊,來了……
那啥,正好遇見,非得來看看大壯……
周向紅一愣,有些心虛的回答。
就看看大壯?……
啊,還給拿了一百塊錢,我不要,非得留下……
周向紅是誤會了,見李秀玲盯過來,還以為她是在意這個,說著起身從櫃里把包拿出來,掏出錢來遞過去。
後者搖搖頭,沒接。媽,我不是管你要錢……李秀玲嘆了口氣,不得不把話挑明了說:馬叔來……你是不是跟他……干啥了?周向紅一時語噎。
你不用瞞我,我上樓都看見了,他往外走,你從對門剛出來,要光是看大壯,你咋能在那邊?
媽,你的事兒原本我不想多嘴,咱娘倆如今這樣,說多了臉兒都掛不住,李秀玲攔住周向紅,繼續說到:可昨兒那事兒,我合計了一天,覺得不說不行。
咱現在就是暫時租在這兒住,你也知道,等動遷的房子蓋好了,咱還是要搬回去的,到時候原來那些鄰居你知道得有多少搬去住的?
咱在這兒賺點錢,賺了就賺了,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可將來要是搬回去了,這點事兒鄰居們都知道了,你還能在那兒待下去了麼?
周向紅嚇了一跳。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她畢竟就是個普通女人,之前竟然壓根就沒想到這茬上去。
如今被李秀玲這麼一說,順著她的思路一琢磨,頓時也覺得這個事麻煩了。
你……你馬叔不能是那樣人……她惴惴的說,語氣里透露出心中的忐忑。
李秀玲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這讓她憑空多了許多負罪感,整個人都因此而不知所措起來。
既然一點就透,話也就不用再多說了,李秀玲癟了癟嘴:馬叔那人……
倒是還行,可咱畢竟跟以前不一樣了啊……
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他要是再來,不行你好好哄哄他,別到處亂說去就行……
還有個事兒……
媽你坐下我跟你說……
談話是一種非常需要技巧的交流方式。
普通人大多討厭一味索取、從不回報的家伙,因此許多人在日常生活中會注意避免自己被別人看作這類人,忘恩負義之所以是一個貶義詞,就是因為它真實體現了道德公約的背立面。
因此“互惠原則”可以用來獲取他人順從,哪怕是一些不合理,或者難以接受的要求。
倘若沒有虧欠感,這種要求也許就會被直截了當的拒絕,但依靠互惠原則,提出要求的人往往就會比較容易的獲取對方的同意。
李秀玲和周向紅這一番話,一來是對她和老馬這事兒的點醒,二來也是為了後面她要說的事做鋪墊,當然,她的這番話和之後將要說的,其實並沒有多少私心,大方向上還是為了這個家好。
周向紅自然沒有猜到她的小心思,於是老老實實坐下來聽她繼續說。
之前劉叔……就是我跟你說的,王廠長他家鄰居……給咱幫了不少忙,我琢磨著,咋地也不能讓人家白出力,非親非故的。
那是,能幫咱一把,可得好好感謝感謝,現在這年頭,就是親戚也沒有白幫忙的道理。
周向紅點頭附和。
唉……
問題是這個感謝……
不好辦呐……
李秀玲這一聲嘆息還真不是裝的,因為“地瓜”一直盯得緊,倆人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多,她是有心“感謝”,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可不感謝……
拖得時間長了,萬一再有什麼變化……
再則這件事她考慮的還要更深一些。
就算有機會,“感謝”到什麼程度算是能還上這個人情?一次?她自己什麼身價自己清楚,老劉頭幫的忙折成這事兒,那次數可就不好算了。
可要按這個想法發展,自己總也不能無休無止的一直“感謝”下去吧,起碼人家王八蛋還是正經花了錢請自己去當鍾點工的,從今往後要是跟老劉頭就這麼下去,那對他也不好交代。
自己也沒那麼多時間能搭在這事兒上,什麼時候才是頭兒哇。
想的挺好,真要說出口卻很難,李秀玲感覺自己張嘴都有些困難。
畢竟此事不比其他,對面坐著的又是婆婆。
但話都到嘴邊了,事兒也都明擺著,終歸是為了這個家好。
她皺了皺眉,這才吞吞吐吐的說起來。
周向紅嚇了一跳,她原以為兒媳婦還是為了錢的事鬧心,畢竟她能想到去感謝的方法,也就無非是多給對方送點禮罷了。
她手里錢倒是不多,一千多塊,大頭還是李秀玲前兩天給她留下的,零碎的則是這兩天賺的,其中包括今天老馬留下那一百。
聽到李秀玲說是要感謝老劉頭的事,她面上沒露出來,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畢竟自己那邊還有債務要還,可事關自己家的事,兒媳婦找人辦了,家里終歸不能放任後續的環節不管。
因此她都已經要再次起身去給李秀玲拿錢了,結果聽明白後者的意思,腿一軟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叫什麼事兒啊!周向紅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響,第一反應就是張嘴拒絕。
實際上李秀玲自己心理壓力也很大,要不是萬般無奈,昨天又恰好撞破了周向紅做老馬的生意,只怕她無論如何也動不起這個念頭。
但事情禁不住兩頭想,自己這東一趟西一趟的,又是為了什麼。
家不是她自己的,這事兒自然也不該她一個人扛,雖說以往都是她扛了,可如今不是有難處麼,誰也不是萬能的。
更何況,周向紅如今也指著這個賺錢,要說被男人肏,那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連老鄰居都上了她的床,這是徹底不要臉了,心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其實細想想,真正過不去的坎,只怕還是這事兒是由自己提出來的。
這在李秀玲的意料之中,畢竟親手把自己婆婆往別的男人懷里送,換誰也不好接受,怨不得周向紅。
可這同樣也怨不得她李秀玲。
算了,無論如何,辦事重要,李秀玲默默的琢磨著,都到今天這狀況了,藏著掖著也沒意思,把話都說開,今後也許很多事會好辦些。
她擺了擺手,示意面紅耳赤的周向紅坐下來,清了清嗓子,這才又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