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紅離開胖子家的時候,腿軟得走路直打晃。
胖子當然不會放過她,物必盡其用,不用白不用,於是到底就著黃色電影里的節奏,狠狠的肏了她一次。
周向紅和日本女人一齊梅開二度,在尖叫和抽搐中被灌了一肚子精液。
胖子沒白玩,完事後又從抽屜里抽了幾張照片甩給她,只是她心里明白,那抽屜里必然還有照片。
她偷摸的去問過照相館,一個膠卷能拍出36張照片來,這還是保守估計胖子只拍了一卷。
希望遙遙無期,但隱約還是有的,如果真的這樣讓他玩弄下去就能解決問題,她漸漸開始覺得,也不妨就這麼著。
左右自己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了,事態只要不再惡化,就終有出頭之日。
自己這麼大歲數個人,料想胖子過段時間也就玩膩了。
到家之後她甚至想得更多,看今天那個許姐的樣子,有可能也是什麼把柄落在了胖子的手里。
她長相也不錯,以胖子那個德性,自己將來未嘗沒有被替代而脫困的可能。
當然了,想問題不能只往好處想,萬一胖子把照片洗了很多份怎麼辦?
胖子臨走扔給她一個Bp機,告訴她只要響了就上他這兒來。
她苦苦哀求,總算胖子答應,只在下午找她。
至於說不會用那不要緊,可以讓她兒媳婦教她。
周向紅怎麼可能讓李秀玲知道這事兒,半路上就問了人,怎麼把這玩意弄沒聲。
路人幫她調了個振動模式,回家就被她塞進了衣櫃里。
如果有可能,自己豁著把他伺候舒心了,怎麼想辦法能連底片也一起要回來,一了百了。
她和小國在門口走了個錯身。
胖子走出來,正好看見小國瞄了周向紅的背影幾眼,笑著問:“咋的,你也想嘗嘗?”
“哥你可拉倒吧!我這歲數,是她伺候我啊還是我伺候她?還是你留著慢用吧……”小國咂巴咂巴嘴:“不過她那個兒媳婦長的還行,挺風騷的……”“瞅你那點出息!”
胖子不屑的丟給他一根煙:“你也不是不知道,她那個兒媳婦在舞廳里當小姐!有想法就他媽上那找她去唄,三十五十的還不隨便肏?!……可先說好了,去歸去,不許提起她婆婆在我這兒的事啊!哎不過你提歲數我想起來了,那個姓許的老娘們她閨女歲數不大,長的也挺水靈……”“哪個姓許的?”
“嗐!你不知道,去年她家出點事兒,托人找到我頭上借了點錢,現在還不上了,剛才還跑來跟我哭窮呢!……嘿,等我找個機會從她那兒收收利息,順便給你研究研究那丫頭!……哎,你來什麼事?怎麼沒呼我?”
“我肏光顧說話了,出事兒了哥!”
小區這邊到底出事兒了,兩幢樓的居民和砸牆的工人之間起了衝突。
正所謂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住戶們眼看就要被連綿不斷的砸牆聲弄到精神崩潰了,又投告無門,終於忍不住又一次找上門去。
砸牆的工人——其實就是胖子手下那群混混,早就得了他的囑咐,只是不開門,躲在屋里繼續敲。
於是群情激奮,怒火中燒,先是有人拿了家伙,硬刨開了那兩戶的門。
那門是木頭外面包雪花板的結構,只安了個彈簧鎖,也就能擋擋風,鐵杴撬棍使足了勁就是三四下的事兒。
而後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偏偏屋里的家伙出來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嘴臭得要命。
話不投機半句多,四個混混寡不敵眾,幸好勝在經驗豐富,往牆角一蹲抱住頭愛咋咋地。
好在住戶們也沒下死手,只是拳打腳踢了一番。
第二撥混混恰好來換班,很講義氣的扭頭就跑出去報了警。
胖子夾著煙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笑呵呵的聽完,把煙頭扔地上用腳擰滅,這才站起身來:“嘿嘿,這就對了!人都在哪兒了?”
“咱們的人送醫院了,有個胳膊脫臼的,其他幾個也都掛了彩。警察帶走了他們那邊幾個領頭的,還有十來個跟著去做筆錄,現在應該都在派出所。我怕電話里說不清楚,這才跑過來。”
周向紅是第二天才知道這些事的,然而和她並沒有什麼關系。
當然,這和李秀玲也沒什麼關系。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需要面對的問題,和鄰居們截然不同,互不相干。
轉眼到了月初,盡管張曉芬提醒過她,但考慮到三個人多年的交情,她還是去參加了盧玉和劉哥的婚禮。
張曉芬沒去,只是讓她幫著把禮金捎上。
她也覺得不是十分妥當,衝劉哥的面子,以前廠里的人多少會去一些。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自己這狀況,難保見了面不會尷尬。
自己是不要臉了,可人家大喜的日子,別再平添什麼是非。
思慮再三,她故意把時間往後挨了挨,估摸著已經是開了席,這才坐車到了盧玉告訴她的酒店。
按S市的民俗,頭婚典禮要在中午12點前完成,二婚典禮則必須過了12點才能開始。
典禮結束才能開席動筷,然後是新郎新娘挨桌敬酒。
盡管劉哥的媽極力張羅,到底還是在盧玉的堅持下典禮從簡。
老太太最後也想通了,倒不是因為別的,她怕折騰著盧玉。
大家其實也都心知肚明,二婚就是二婚,更何況彼此都是有過經驗的人了,婚姻幸不幸福,和典禮是否隆重能有幾分關系?
再則說了,倆人都抱定了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想法,大張旗鼓得浪費多少錢?
因此接親什麼的環節能免就都免了,婚紗也沒必要租,劉哥西裝領帶,盧玉穿了身紅。
老劉家的一個遠房長輩自告奮勇當了司儀,雖說和那些個專業的水平沒法比,但也精心准備了好幾天,說起話來風趣幽默。
倆人在婚禮進行曲中登台,先按傳統拜了天地,而後為了活躍氣氛,一些帶著套路的小問題自然不可避免,好在倆人一回生二回熟,在台下的哄笑聲中倒也沒太怯場。
眾人起哄讓他倆親一個,倆人紅著臉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口,惹得幾個小年輕的又是叫好又是吹口哨。
劉哥的媽早有叮囑,不讓司儀在台上為難他倆太長時間,盧玉如今才兩個月,正是需要注意的時候。
她自己倒是頭戴紅花,等盧玉當眾改口叫了媽又敬過茶後,在司儀的慫恿下講了好大一段。
老太太也是借著機會,把這些年心里頭堵的氣兒順了個干淨,末了抖包袱似的,把盧玉懷孕的事情公布了出來。
台下倒是有些人已經知道了,但大家還是一片恭喜之聲不絕於耳。
老太太心滿意足的下了台,樂得渾身上下都像輕了二斤似的。
盧玉的媽推她爸當代表出來也說了幾句,同樣收獲了一片掌聲和喝彩。
隨後司儀一聲令下,十來桌人一齊動筷,盤盞堆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盧玉酒是肯定不能喝了,端了杯飲料,陪著劉哥挨桌的敬過去。
一圈回來劉哥又被幾個要好的哥們拽過去喝酒,盧玉陪著首席的兩桌雙方親戚,李秀玲就是趕在了這個時候進門。
一般來說,趕禮的人分三撥,有來露個臉就走的,面子禮金都到了,原因很多,是這麼個意思就行,比如李秀玲。
盧玉招呼她入席,她只推脫家里有事,倆人心照不宣,於是李秀玲給自己和張曉芬寫了帳後,就在旁邊搬了兩把椅子,坐下來聊會兒天。
也有淺嘗輒止的,原因也很多。
當然更多的是吃吃喝喝談笑風生的,大喜的日子,圖的就是個熱鬧。
哪樣的客人都是衝著主家面子來的,自然要迎來送往。
她倆正在說話,劉哥腳步虛浮的往外送人,站在門口朝盧玉招手。
盧玉笑著迎上去,此人剛剛敬酒時劉哥給她介紹過,叫龍哥,最近一段時間,在劉哥這里訂了不少東西,算是個優質的大客戶。
“兄弟好福氣啊!弟妹這麼漂亮……”“謝謝你啊龍哥,那麼忙還抽時間來給兄弟捧場……”仨人說著話出了門。
李秀玲隨後也走了出去,等他倆轉回來,打了個招呼就走了。劉哥還要留她,急急忙忙來一回,飯都沒吃算怎麼回事,但被她婉拒了。
張曉芬今天來的也晚,李秀玲進更衣室的時候,她剛脫了上衣,也不顧自己還裸著上身就湊上來打聽。
這更衣室反正都是舞女,平時在牆邊誰沒瞧見過誰啊,因此也沒人在意這些。
李秀玲也是跟她熟了,使壞在她胸上摸了一把,張曉芬配合著夸張的叫,惹起屋里一陣嬌笑。
張曉芬並非不惦記盧玉,聽說她一切安好,婚禮也挺隆重,邊穿衣服邊唏噓。
李秀玲也跟著感慨了兩句,倒是好奇問她為什麼來得晚,很不符合她平時積極進取的態度。
張曉芬也不瞞她,王雅麗中午呼她,她嫌回電話麻煩,反正就在旁邊,干脆跑去了一趟友好公園。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王雅麗平時接客兼住宿的那家小旅店被查封了。
起因說來可笑,一個站街女拉了個老頭上那兒去交易,談好了十五塊的價格。
完事收人五十元只找回二十元,說是給老頭裹了幾下算額外做了個口活兒,這得另加錢。
老頭吵嘴沒吵贏,轉頭出來就報了警……
事不關己,本應高高掛起。
奈何警察來帶走了賣淫嫖娼的倆人,順手也把這個容留他人賣淫的黑旅店給封了。
王雅麗緊趕慢趕沒趕上,行李什麼的都一起被封了進去。
那旅店壓根就沒正經住宿的,立刻去找警察討要等同於自己送上門去,於是如今鬧了個無家可歸。
萬般無奈之下她想到了張曉芬。
張曉芬也沒啥能耐,總算租住的房子是個兩室的,還有多余的床和被褥,於是就安頓她在自己那兒先住幾天,交情一場,不能眼看著她睡馬路牙子去。
這事兒還有個後續問題,王雅麗是吃公園拉客這碗飯的,總不能到時候帶人鑽小樹林吧,何況友好公園也沒那麼密的樹林。
張曉芬思慮再三,默許了她帶人回家。
反正自己也沒啥值錢玩意,那房子無非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再則自己晚上回來,王雅麗的營生則大多集中於白天,兩不耽誤。
於是又叮囑她小心謹慎,別太張揚。
當然這些事她都沒和李秀玲說,只把王雅麗搬家這件事不輕不重的描述了一遍。
小區里徹底炸鍋了。
派出所出了處理結果,幾個混混的醫藥費營養費算了大幾千,居然還有誤工誤時費。
不光如此,帶頭打人的幾個人還得蹲幾天拘留。
期間胖子倒是暗示如果能“私了”也就算了,但一來都是窮人,二來如今沒了單位,也就沒什麼後顧之憂,於是就蹲進去了。
安大媽之流高呼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挨家串,要寫聯名信去上訪,也有十幾戶人家見事態危急,悄悄的搬了家。
拆遷辦已經出了通告,此次拆遷以回遷房為主要補償方式,反正房證在手後顧無憂,早晚也得出去租房子,再加上私下里魏副主任又答應給一些臨租款。
如今人人自危,這種臨陣脫逃的行徑也沒幾個人去關注了,於是第二天敲牆的居民樓擴大到了三四棟,第三天又增加了兩棟。
周向紅家所在的樓里,也入駐了一波敲牆的人馬。
不親身感受,決計體會不到那種在噪音中生活的煩躁和無奈。
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大壯這樣的。
李秀玲還想故技重施去找混混們談談,奈何在門外喊破喉嚨,屋里人依舊我行我素。
有拘留那哥幾個做榜樣,連來換班的也沒人敢攔了。
無奈之下周向紅用布包著棉花做了幾個小團,各人在屋里時把耳朵塞住,多少起點作用,只是說話不方便。
大壯又不喜歡,總是表示想把那玩意從耳朵里弄出來,於是他脾氣愈漸煩燥起來,弄得李秀玲和周向紅焦頭爛額。
倆人也研究了,實在不行就搬出去,省得遭這份罪。
但家具破爛多,又拖著病人和孩子,對於兩個女人而言,搬家實在不是件小事。
再說還得掏租金。
除此之外周向紅還在心里隱隱的希望自己能跟胖子說個情,萬一他能把人給撤了呢,自己好歹也是給他玩了好幾回了。
她因此倒有些希望那個Bp機響,於是每天等李秀玲走後,就把那玩意從櫃子里翻出來,在矛盾的情緒中擺在桌子上隨時關注。
三天後,那個黑色的小玩意終於有反應了。
周向紅正在掃地,就聽見一陣嗡嗡的聲音。
一開始她還沒反應過來,順著聲音找過去才發現是那個Bp機,正在桌面上震動,上面顯示著英文字母和一串號碼。
這玩意貌不驚人,勁兒可不小,震得自己在桌子面上慢慢的扭動,拿起來整個手掌都跟著麻。
她也不知道怎麼關,好在又震了一小會兒那玩意自己就停了。
兒子沒睡,她故作輕松的進屋問他需不需要尿尿什麼的,自己要出門去買點東西,讓他困了就睡別著急。
實際上大壯只能聽懂個大概意思,但交代一下是必要的,如今這敲牆聲連綿不斷,他情緒很難穩定下來。
想到敲牆聲,周向紅又想起前幾天自己打算去跟胖子求情這件事來,鬼使神差的打開櫃子,把李秀玲買給她的那套帶蕾絲邊的內衣拿了出來。
這內衣她是覺得過於花哨性感了,因此只穿過一次就收了起來。
那一次是和老趙在一起的時候,最後的一次。
她拿著內衣愣在那里,赤裸身體面對著衣櫃鏡中的自己,回想起老趙當日用怎樣一種熱切的目光看自己穿著這套內衣,以及如何毛手毛腳剝光了她,還有後來那些粗魯猛烈的動作……
淚水從鏡中人的眼角流了下來,沒有人去擦。
她不敢去回憶和老趙間其它的那些甜蜜,盡管他去世了,這仍然是一種褻瀆。
如今的自己,還有什麼臉去和他相提並論。
只有那些瘋狂得讓人戰栗的情欲勃發,被肉體真實記錄下來,不由自主。
以至於只是把它從腦海里翻出來,就使得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條件反射般的夾緊了雙腿,連乳頭都挺立了起來。
那種讓人眩暈、抓心撓肝般的崩潰卻又舒爽得像雲在天上飄的快感,至今想來仿佛還有余韻在她的身體里回蕩。
這種余韻的幻覺又勾起了另一些記憶。
那是她不願面對的痛苦,是胖子要挾後的玩弄,在她心里像一道巨大的丑陋的傷疤。
然而人的思想是難以捉摸的,被老趙肏弄出的那些感覺畢竟因時間而有些模糊,於是她在胖子懷中的經歷漸漸清晰起來。
當她努力不去想起胖子可憎的嘴臉後,當時一直被壓抑著不去品味的感覺就凸顯出來,一樣的讓人眩暈,一樣抓心撓肝般的讓人崩潰,一樣的飄在雲端。
盡管混合著如潮的屈辱,但回想起來,卻也莫名的銷魂。
心理沒有愉悅,但肉體依舊刻骨銘心,甚至陰道里都開始絲絲的發癢。
這種感覺讓她驚恐、羞愧,為此臉紅得發燙,但時間不等人,她定了定神,匆忙穿好衣服,暗暗罵了自己兩句賤貨。
走到門口卻又折回來,擦了點雪花膏,又猶豫著做賊似的翻出李秀玲的眉筆,簡單描了描。
這都是為了求胖子能行個方便,她在心里想著,而後急匆匆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