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伸頭探了探另一個包廂的情況，說：“去吧，不過早點回來，我估計里面也快結束了。”
“好！”莘露扯了扯嘴角，轉過身，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這種地方通常為了隔音好，里面的通風都不太好，好久不在這個地方呆了，她這樣的人竟然也有資格覺得悶起來，莘露才沒呆多久就有些不習慣，走出去把門帶上後，眼睛被昏黃的燈光閃了下，習慣性抬起手來擋住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光源，莘露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
踩著高跟鞋懶散地朝著廁所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打哈欠。
她上一個老板對她還可以，反正她覺得已經相當不錯，來找她的時候不算太多，錢給的不算太多，好在最後送了她一套房子，也就是這套房子，才讓莘露的心稍微安頓了下來。
可惜房子沒送多久，人就沒了。
莘露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搖出去，走近廁所，鼻尖又傳來一股濃重的煙味，刺鼻又壓抑的味道似乎更容易導致人發困，莘露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抬手便將眼眶下面的淚水隨意擦掉。
漂亮極了了的女人，腳步走的不急不緩，鞋跟拍打在地毯上的聲音也非常有節奏，鞋跟的鈍重被地毯吸收，幾乎沒讓人意識到有人在靠近這個地方。
站在鏡子前，莘露甩干手上的水，看著鏡子里的女人。
女人微歪著頭，黑發微卷，眼睛因為困意比平時顯得更明亮水靈一點，因為沒有出汗，眉毛，眼线都看上去都還保持的不錯，只有嘴上的口紅，顏色看上去稍微有些暗淡。
漫不經心的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對著鏡子嫵媚勾人的笑了下，勾魂奪目的眼睛，精致的五官，恍若魔女。
莘露笑完後又看了看自己，並沒有補妝。
她告訴小豐說自己出來是要上夜校的，廁所里的煙味兒似乎有點兒太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慢慢走出去，女人碾了碾腳，鞋子下面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莘露極不耐煩的停下來，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粘在鞋上的東西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笑得非常燦爛，但對於現在滿心不耐的莘露來說，只要她一想到他們姐弟在這個城市里的掙扎，就根本沒辦法體會這些幸運的人的高興。
對她這樣的爛人來說，看了只有非常的不屑。本來想隨手將照片扔到垃圾桶里，誰知道一轉眼看見了那個站在拐角處抽煙的男人。
喲，她說沒見到人抽煙，里面怎麼這麼大的味道。
“老板，這是你的東西嗎？”兩條光白的長腿踩著黑色的高跟鞋慢步走上前去，女人臉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女人的腿部线條極為流暢，瘦而不柴，腳踝纖細修長，穿著時下“小姐”行當里流行的黑絲長襪，再加上莘露這張被妝容和神情顯現的十分妖冶嫵媚的臉。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莘露見男人不理她，故意湊上前去，將自己身上的香味吐到男人耳朵邊，啞著嗓子，低低問：“老板，這是你的東西嗎？”
男人終於抬起眼看了一眼女人手里的東西，一把將東西搶過來，聲音冷硬，拒人千里之外：“東西你從哪里來的？”
女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委屈了，嫵媚的大美人瞬間變成委屈的小野貓，嬌聲說：“老板，你怎麼冤枉人家啊，人家在門口撿的呢！”
一邊說，還一邊想用手拍打在男人胸口。
可惜纖細的手腕一把被男人給握住，隨後力道不輕的甩開。
“呵呵，原來老板這麼無情呢！”莘露湊近說了一句，沒等男人反應過來，便瞬間退開，見男人眼神不善的看過來，笑著對他眨了眨眼，隨後扭著腰走了出去。
在H市，她真心感激的就兩個人，一個是紅姐，還有一個是他們來的前幾天，因為身上沒錢，小豐身體又不好，兩個人連干糧都沒得啃，一輛路過的車給他們二人扔下了一些錢，正是這筆錢讓她買到了藥。
就在走出去幾步的時候，莘露突然認出來了那個男人的側臉。
起初她還以為那是一個心軟的男人，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是呢！女人伸出舌頭舔了舔猩紅的唇角，眸子里閃出些許暗光。
唉，她果然想做個壞人呢！
“小露珠，快，可以進去了！”紅姐見人遲遲沒有回來，里面又在催人，出來找莘露回去。
畢竟這位顧老板連程老板他們都得捧著，背後有很大的來頭，今天小露珠算是幫著人破了冰，怎麼也得要讓她進去。
她手底下其他幾個姑娘，可沒有小露珠這樣的好資質。
“紅姐，來了！”莘露揉了揉臉，加快步伐，以比平時稍快的速度走過去。
……
“顧老板，你這次可一定要在我們H市好好玩上幾天，當然可以來兄弟們的地方上參觀參觀，也算是考察考察兄弟們的實力啊！”
“好，這是顧某的榮幸！”顧紹回應的稍顯矜持，正准備再從桌上重新倒一杯酒作為回應，一直漂亮到骨相的手端著一杯酒，遞到他眼前。
“顧老板？”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非常有衝擊力的臉。
顧紹在其他人打趣的眼神下，直接將人拉到自己身邊攬住肩，大手虛抓在女人玉白的肩頭上，單手將酒喝盡。
“多謝眾位老板的款待，也多謝你們能看得起我顧某！”
“哈哈哈，好！”屋子里的人一時哄堂大笑。
莘露轉眼，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也在其中，稍微發了會兒楞。
“那個，什麼小露，珠珠，還不快給顧老板把酒都滿上！”喝的大了舌頭的程老板大聲命令莘露。
“好，顧老板再喝。”莘露對顧紹笑得更勾人，又用手里的酒瓶給他倒了一杯。
顧紹的眸子在看清女人的笑容時，似乎也更暗了暗，不動聲色地又一次將女人遞過來的酒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