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在莊子上多頑些時候,男人天不亮就起來,男人多年來早就習慣了天不亮起身整理好儀容,做好上早朝的准備。
少女雖然每天也有堅持習舞的習慣,但她畢竟年紀小,家里人驕縱她,親生母親獨寵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父親因為母親愛屋及烏,在兄弟姐妹里對她花的心思是最多的,對她也是最偏愛的。
加上她也確實會討人喜歡,一貫對兒女嚴肅的護國大將軍打心眼兒里樂意寵著這個小女兒。
少女早上根本起不來,只看以往男人天不亮離去的時候少女睡得連個知覺都沒有就知道了。
每次都讓男人看得又氣又好笑,亓衡早上離開的時候少女睡的跟個小豬一樣,迷迷糊糊的,他說什麼她都應好,一點兒也不挽留他,也不知道前一天晚上纏著他黏黏糊糊要他多來陪陪自己的人是誰!
男人無奈,又怕那些婢女笨手笨腳的驚擾了少女好眠,小聲喊了幾次,少女自沉沉睡著,截然不動。
抱著少女哄得她迷迷糊糊起了身,配合著他的動作將衣物穿好,又吩咐人出去給她准備淨面用的水,親自抱著少女坐在他腿上為她擦了臉。
最後憑著自己多年來書畫的藝術,為少女描了道男人頗為欣賞的柳葉眉,其實在男人心里少女不上妝的模樣也已經相當好看了,但想起少女愛美的那股子勁頭,不忍心叫她今天失望,讓負責伺候她的丫鬟收拾了些她常用顏色的胭脂花鈿等物什一道都帶上。
男人跟照顧女兒似的,一手包辦了少女的事務,直到後頭男人抱著少女上了馬車,天色漸漸轉明,少女才悠然從睡夢里蘇醒過來。
“聖人,咱們怎麼在這里呀?”睡飽了的少女心情十分愉快,精神飽滿,頭腦清爽,披著滿頭的青絲嬌嬌地在男人懷里蹭了蹭。
“你說呢?”男人手上正拿著一本看了一半兒的書,沒好氣的問。
早上的少女因為休息的好了,臉上氣色十分不錯,膚色白嫩飽滿,眼睛澄澈空明,含著隱隱約約的媚意,唇瓣水潤,肩上散亂披著濃密烏黑的青絲,襯的她臉更、更白的驚人!
男人這些日子的灌溉,對少女來說也不是沒有作用,起先少女雖然美麗又有習舞的一身氣質,但她畢竟是個小姑娘,再怎麼樣也沒有女人如水蜜桃般舉手投足的風情韻味,如今她已在男人的灌溉下成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時常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捧著寵著的女人,日子過的舒心,又滋養出了屬於女人才有的嫵媚。
尤其是她嘟著小嘴撒嬌,澄澈的眸子里帶著她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風情,臉頰微潤,帶著些年少才有的嬰兒肥,夾雜青澀與天真,簡直媚到了骨子里。
“奴不知道嘛!要聖人親口告訴我才知道嘛!”少女摟著男人的脖頸,坐在男人腿上扭著身子,嬌嬌對男人笑。
“有一個答應了朕今日要與朕早些去溫泉莊子里泡水的小懶豬,今日早上朕怎麼叫她……”男人話才說到“小懶豬”三個字,就被少女捂住了嘴,不許他再說。
男人被捂住了嘴,倒也不計較少女舉動的失禮,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的情趣,如今他心里偏愛懷中的少女,心里歡喜她鮮活又膽小的一面。
“我貪睡是因為我才是及笄的年紀,年紀小,而且我聽說是年紀越大的人瞌睡就越少……”少女一開始還反駁的信誓旦旦,後面半句話就越說越小聲,直到徹底沒有聲音。
男人冷笑一聲,也不說自己到底有沒有聽清,不過本來准備放下的書,又重新捧在手上,繼續看起來,不理那個做賊心虛的小懶豬!
到了地方後,少女隨意挽了個發髻,只簡單將頭發固定住,換了一身適宜泡溫泉的衣服,便甩開馬車上的煩惱,腳步輕盈去自己點的湯池。
“您也選了這里呀?”少女從男人後半段不理會自己的態度中瞧出來,男人多半聽見了,而且還介意了。
下了湯池後,立馬委屈巴巴跑過去抱住還在看書的男人,用自己身子蹭他,衝他撒嬌哄他。
“怎麼?朕不能選這里?”男人的語氣不冷不熱,少女碰了個軟釘子,但她根本不介意,只憑著這點厚臉皮怎麼能安慰好介意年齡的姑父呢!
之後等自己身份暴露了,那她豈不是連見他的勇氣都沒了!
“不是的嘛!奴喜歡這里就是因為奴能見到聖人,有聖人陪著奴呀!您不是知道的嗎?”少女也學會以退為進,貶低自己,試圖讓男人不要那麼介意她的一時口快。
以往的時候男人聽少女稱呼他為“您”,因他身份尊貴,並未覺得不妥,今日倒是不知怎的,聽她說了自己年紀大,偏還連個字都計較起來了。
這個對長輩尊稱用的字,倒是叫他越聽心里越別扭。
“朕是知道!所以朕把你寵的沒大沒小!朕今日再問你一次,入宮是要去做朕的梳頭娘子還是做的朕的妃嬪?”男人大手攬住少女的腰肢往里一拉,少女柔媚的身子骨便如水蛇般撲倒在男人赤裸精壯的胸膛里,少女柔嫩的肌膚沾了水,更顯細膩。
男人另一只手挑起少女精致的下巴,黑眸凝視少女討好哄他的眼睛,眸光銳利。
男人發現自己日漸一日更深的沉溺於小舞姬的柔情陷阱里,像是動了心,他血肉之軀里一顆也不停跳動的心髒似乎會忍不住一日更甚一日的陷進去。
男人心里難得慌張,這是他以往從未有過的感覺。
過去他也不是沒對女人生過男女之情,就像他曾經真的期待過自己的妻子,希望與妻子好好過日子,琴瑟和鳴,他們夫婦偕手治理好橫雲。
這種期待曾經在帝王身上顯得尤為可笑,但亓衡是真正期待過的。
如今對小舞姬的感覺,似乎讓他想起了過去還會為期待跳動的心,這種感覺其實很不錯,它很溫柔,也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徹底沉浸進去。
他有能力護著她,她也可以恃寵而驕,亓衡並不是過分在意風評的人,他不在意後世會不會像評價李明皇那樣評價他,前生治世興隆,後生縱情昏庸。
可他還隱隱抱著更多的期待,希望這個小小的解語花能理解他,理解他的抱負。
“奴只想能常常陪在您身邊,奴都聽說了,您時常不入後宮,若是奴選了妃嬪,豈不是都見不到您了!到時候奴還要與那麼多女人爭搶一點點能窺見天顏的時間!”少女委屈極了,她想做的是他的女人,她想要的是他的心,若是見不到他,她進宮又能怎麼樣!
“您是不是想要別的小姑娘來做您的梳頭娘子,不行,不行,我不依!我不依嘛!”少女抱著男人的腰軟著聲音撒嬌,透出被寵溺的驕橫。
“您是不是不要奴了?所以才想讓奴識趣地主動離開……”男人只是隨意一問,心里忍不住對她含了更高的期待,沒想到倒是把她給惹急了。
見少女似乎真的慌了,水潤透明的珠子從她傷心的眸子里滑出來。男人低頭含裹住少女的唇瓣,用行動來告訴她自己究竟有沒有那些想法!
年紀不大,怎麼一天天淨亂揣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