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旨封妃的這一手,不僅是把喬後弄的措不及手,喬家父子二人也是突然聽聞,被這個消息嚇的目瞪口呆。
先說喬父,喬阮是喬父最寵愛的女兒,是唯一一個真正長在他身邊的女兒,她母親又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小姑娘自小長在他身邊,容貌精致美麗,又聰明會哄人,若非礙於家族傳承,在喬謝辭心里,這個孩子是他最愛的孩子也不為過。
於喬謝辭來說,喬江還比較重要是因為他是喬家如今最出色的兒郎,是有能力的喬氏一族的繼承人,而對小女兒喬阮,則完完全全是出於他私心的偏愛。
生長在身邊的孩子本就比不在身邊的孩子更容易得偏愛,先不提孩子性格本身就玉雪可愛,孩子娘親還是他最愛的女人,有一個常年給自己吹枕頭風的母親,孩子從小也乖乖巧巧的,做父親的誰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除了近乎偏執要守護的繼承人,他的其他所有孩子加起來也比不過他這個女兒,自然也更包括喬後這個妹妹。
剛聽到消息,喬父以為自己耳鳴,出現了幻覺,他乖軟的小女兒不正在京城里的府上好好待著,怎麼會突然成了皇帝的貴妃?
下意識,喬父怒瞪了一眼喬江還,他乖乖的女兒待在京城的府上,怎麼會突然跟皇帝扯上了關系,他知道小女兒的容貌出色,又有他做靠山,定然多的是人求娶。
這麼多年來,他唯一遺憾的便是,可惜阮阮她娘不願意再生一個孩子,若是阮阮再有了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甚至可以把喬家的資源大幅度像他傾斜,以後也定然不愁沒人護著阮阮。
皇帝比他小不了多少,是他妹妹的丈夫,孩子生了一籮筐,他跟自己是一輩人!
喬謝辭知道消息後第一反應是將所有錯誤都從小女兒身上推出去,下意識便覺得是妻子沒能將女兒照看好,根本不覺得在身邊長大的小女兒有什麼錯。
如果說喬謝辭是遷怒,喬江還則是震怒,差點連在喬謝辭面前掩飾都做不下去。
他當然知道自己與妹妹是沒可能的,但只要她還沒嫁人,父親和姨娘還沒給她議親,他都可以欺騙自己,安慰自己,遏制住自己邪惡的念頭。
他可以告訴自己,至少他的妹妹如今還不屬於任何男人。
每次在深夜里,想起自己來到邊關後,第一眼見到初初長成的小姑娘,嬌嫩的如一朵春花,又美又嬌,一眼就讓他喜歡上了。
盡管時常告誡自己要克制,不能嚇到她,可一日日與她相處,感情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好控制,小姑娘後來似乎發現了自己隱秘禁忌的情感,他似乎把她嚇到了!
起初喬江還知道小姑娘要跑去京城,以為是她要逃避自己,可剛剛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喬江還腦子里電光火石間想起來自己回京後見到小姑娘比以往更嬌媚些的臉龐,一個想法在他腦海里成形:她去京城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逃避自己,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皇帝!
回府後,喬謝辭大怒,連對妻子最基本的臉都沒給,徑直回了書房,將所有人都擋在外面,不見任何人。
獨自在書房內的反思,讓他想起小女兒怪異的行為來,他沒有喬江還喜歡小女兒這件事的干擾,更容易的將皇帝與小女兒聯系在一起。
喬謝辭被自己的想法驚的站起來。
她一個人背著她娘回來,就為了是去勾引男人,還是去勾引她的親姑父?
喬謝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讓人去吧眠氏請過來,又讓自己的心腹去調查小小姐是什麼時候回府上來的。
……………………
正式的儀式還沒開始,小姑娘還待在太極殿內,這讓一幫想找人,使個下馬威的宮妃根本找不到人,就算有知道的知道人在太極殿內,也沒人敢去太極殿耍威風。
皇帝讓人送上來早吩咐人制好的衣裳供小姑娘挑選,衣裳風格華麗,極盡奢華,顏色與皇後風袍的正紅都不差些什麼。
難得一見的東海明珠,甚至只是裙角的裝飾!金线繡成的奢靡金絲,美的奪人目光。
小姑娘興致乏乏的隨意指了一件,正好撞上剛下朝回來的皇帝。
“嬌嬌,都不喜歡?”亓衡極自然走近,摟過少女的腰肢,低低問她。
男人知道少女心里還有些氣沒消,他自己寵出來的嬌嬌又豈是這麼容易能妥協消氣的,她喜歡奢華,卻又不真正被它迷了心竅。
他知道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單純美好,可他偏偏就喜歡對自己耍脾氣的她,也樂意哄她。
“哼!”小女人悶悶的,以往含笑的眉眼似乎也帶了些憂郁。
“你們都下去吧!”亓衡親了喬阮額角一口,轉過身來冷聲道。
“朕記得你是跟著喬將軍在邊關長大的,朕聽說那邊的女子甚至能自己頂立門戶,朕在那邊封幾個女將軍,讓女人能入伍入仕好不好?”
知道少女身份後男人便去調查了她,知道她身邊有幾個一起長大的女婢,功夫很不錯,封女將軍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她將來能有個靠山,喬江還再好,也不是她一個娘的哥哥。
果然,少女被哄的高興。
“真的麼?”在邊關她見了太多不輸男子的奇女子,可惜本朝對女子約束頗大,她這個姑姑上位後更是倡導女德這一套,形勢倡導之下,女子地位愈發艱難。
那幾個姐姐她還以為要等好久之後才有機會像皇帝提起此事,沒想到他主動提出來,也算是勉強踐行了部分當初答應長公主的事。
“當然是真的,朕什麼時候騙過你!”男人啄吻少女柔軟的唇瓣,說幾個字親一口,囫圇如色中餓狼。
“以後,姑父若是真的負了我,阮阮便會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少女眸中含著淚,像是真的想到了男人以後負了自己的場景,傷心欲絕。
見少女不似說笑,男人心慌地摟緊她,大手緊扣在少女腰肢,粗重的鼻息打在少女額角,說:“不會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