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雖然沒有表情,板著一張臉,但眼睛里卻寫著藏也藏不住的高興興奮。
“母親,我今年有兩個願望,第一,我希望您以後不要再叫我嶠嶠了,叫我的大名,溫慕嶠。第二,我……我想要父親前些天給我看的那把劍,我真的好喜歡他。”
一開始提起要求的時候冰塊臉的小男童還有些羞澀,等到說起劍來,小溫慕嶠的整張小臉都仿佛在發光。
稚嫩故作成熟的童聲逗的喬阮撲哧一笑,倚在溫清玄身上的身子都笑得抖了兩下。
但她看著溫慕嶠的眸子里始終是慈愛包容的。
“好,都聽嶠嶠的。”
溫慕嶠嘴巴一撇,想要再辯解些什麼,卻看見了父親不贊同制止的眼神,想到過往與母親爭執時父親偏幫的場景,識趣的訕訕閉上了嘴。
“娘今天給嶠嶠做了一碗長壽面,嶠嶠來嘗嘗喜不喜歡吃?”
喬阮笑著半摟住一板一眼的小男童,輕輕推著他上桌。
桌子上方著一碗還冒著熱氣兒的面,細長圓滑的面條中間還蓋了一個荷包蛋,黃澄澄的,旁邊再點綴了幾顆青菜,溫慕嶠趁著喬阮轉頭與溫清玄說話的功夫,悄悄把小身子湊過去,聞了一下。
好香!
起床就練劍,直到現在還沒有用飯的溫慕嶠腹中突然被勾起了饞蟲,唱響了空城計,嗅到面碗中傳出來,鑽進鼻子里去的香味兒。
小孩子畢竟年紀還小,溫慕嶠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
拿起放在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溫慕嶠隨了溫清玄,喜歡的事情不多,能稱得上愛好的幾乎只有練劍,年紀尚小的他對劍的狂熱比之溫清玄少時更是無有不及。
小小的孩童只要提到練劍,早上甚至都不用人喊,自覺就五更早起,拿起一把溫清玄給他削的木劍,板著小臉認真揮動起來。
提、劈、斬、勾……
不厭其煩。
溫慕嶠長到十歲,父母雖說在身邊陪著他長大,但是喬阮昏睡多過清醒,溫清玄又是個事事以妻子為先的,相對來說,陪伴溫慕嶠更久的,或許就是他手上陪著他的小木劍。
“好吃嗎?”
小女人看著他吃得這麼香,眼睛笑得滿足地眯起來,與男人對視一笑。
“好吃。”
溫慕嶠吃得頭也不抬,簌簌吸著口中的面條。
若非一張天生長得像溫清玄的好臉,此般動作由一個長得不好的人來做,只怕是說不出的粗魯。
但在喬阮的眼里,溫慕嶠做什麼都很可愛。
“師父,我想睡會兒了。”
上一秒還在陪著孩子聊天的女人,下一秒就困的眼皮都睜不開。
柔軟的身子被男人熟練的接過,攔腰抱起,男人注視她的眸子溫柔又心疼。
“吃完在這里等我,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溫清玄抱著小女人回房的腳步突然一頓,告訴溫慕嶠。
“好,爹。”
將將十歲的男童吃完,又把碗筷收拾好,端端正正一板一眼坐在凳子上,一邊回想昨天父親教他的動作,一邊等父親出來。
他知道父親送母親回房睡覺沒有那麼快,每次總要在里面與母親膩歪許久。
溫慕嶠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極成熟的男子漢了。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都可以努力做的很好。
鼓著一張包子臉的小男童忍不住想。
“今天還有什麼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