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武俠 一個淫賊的成長(萬花劫)

第33章 無心插柳

  天剛蒙蒙亮,沈玥就將玉清喚醒,她早早起床,已經打了一盆熱水前來,母女倆仔細地將下身清洗干淨,再換上一套衣衫,沈玉清喜穿紅色,包裹里盡是紅色衣裳,而沈玥則穿了一套月白色的衣服。

  沈玉清道:“娘親,等會我們直接去見瑤姨和雪兒麼?”

  沈玉清說完低下了頭,因為她這樣問不啻於告訴沈玥,她很想見朱三。

  沈玥哪能不知自己女兒心事,她搖搖頭道:“不,我們現在這樣去不合適,瑤妹和雪兒只怕也會尷尬,你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不如就留在房間內,娘自己去會會那個人!”

  沈玉清輕聲喚了一聲娘,言語間頗有猶疑。

  沈玥溫柔地道:“傻閨女,娘做事自有分寸,不會貿貿然去找他的,娘只想大致了解一下這個人的品性,看他來揚州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這里可是天下聞名的風月之地呀!”

  沈玉清知道沈玥是為自己好,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沈玥道:“等下娘會吩咐伙計,將膳食都送到房間來的,你就再房中歇息,娘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沈玉清道:“娘親萬事小心,玉兒會在此等候的。”

  沈玥微笑著摸了摸女兒的秀發,開門出去了。

  朱三起得也很早,整晚的盤腸大戰不僅沒有讓他萎靡不振,反而更加精神百倍,他想起昨晚窗外的事情,將緊緊依靠在身邊的沈瑤母女輕輕挪開,穿上衣衫出門而去。

  大堂里,客棧早已開門,幾個伙計正在擦著桌凳,掌櫃的也整理著自己的賬目。

  朱三徑直走到櫃台前,道:“掌櫃的,林某有幾件事想請問下你。”

  掌櫃見是朱三,忙恭敬地道:“貴客請問。”

  朱三招了招手,讓掌櫃附耳過來,壓低聲音道:“昨晚可有兩位美人入住客棧?”

  掌櫃驚奇道:“確有此事,貴客從何得知,這兩位姑娘端的是貌若天仙,較之您夫人和女公子也不遑多讓,而且她們的長相也與您夫人略有相似,莫非?”

  掌櫃的恭維恰到好處,跟他的面相一樣精明。

  掌櫃的話讓朱三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昨夜他雖然與沈瑤母女縱情歡好,但超常的耳力還是讓他察覺到了窗外的異常,那一聲聲銷魂的嬌喘聲似曾相識,他不由得回想起沈玉清不辭而別的前夜,方才明白,這窗外偷窺之人就是沈玉清!

  大喜過望的朱三差點就要出門來一探究竟,然而他卻聽見了另一道綿密的呻吟聲,有所顧忌的他這才放棄了出門的念頭!

  朱三點點頭道:“那就是了,昨夜林某在園中散步,碰巧看見她們背向而行,因此得知,但卻不知她們住在哪個房間……”

  朱三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掌櫃一眼,掌櫃馬上會意,輕聲回道:“這兩位美人好像是姐妹,就住在西北角一間單獨的上房內,那里很好找,過去就看見了。”

  朱三拍拍掌櫃肩膀道:“這兩位姑娘背影很像是林某賤內的姐妹,昨夜她們走得匆忙,林某也就沒有上前打擾,今日倒想去拜訪一下,多謝了!”

  掌櫃笑道:“貴客太過客氣了,此乃小老兒分內之事!”

  朱三往客棧外走去,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道:“昨日怎地不見齊二,掌櫃的知道他去哪了嗎?”

  掌櫃答道:“齊二前天告假回鄉下去了,說是他親戚病了,回去探望一下,貴客找齊二有事?”

  朱三道:“倒也無甚要緊事,只是想到處去走走,缺個熟路的,齊二這廝還算機靈,因此問起。”

  掌櫃忙道:“此事好辦,小老兒再派個伙計給您帶路就是。”

  朱三擺擺手道:“不妨事,林某正好獨自去逛逛,晌午就回,等下賤內問及去向時,還請掌櫃轉告她一聲。”

  說完,朱三徑直出門而去。

  朱三剛出門不久,沈玥就緊跟而去,原來她到大堂的時候正好看見朱三在跟掌櫃耳語,所以躲了起來,待朱三出門後,方才跟了上去。

  掌櫃見沈玥也出了門,忙喚了個伙計到跟前,輕聲吩咐了一些事情。

  朱三出了門,徑直向玉秀園而去,來到門前,向守門人道:“勞煩稟告蘇姑娘一聲,就說東海林不二求見!”

  守門人識得朱三,卻對其貌不揚的朱三並無好臉色,只是懶懶地回道:“蘇姑娘已經閉門謝客,還請林公子下月再來!”

  朱三並不打算退讓,毫不客氣地道:“我乃蘇姑娘座上客,是為要緊事而來,你這個下人怎敢阻攔!”

  守門人估計也被人捧慣了,並不打算退讓,他招了招手,園內幾個大漢立即圍了上來,惡狠狠地盯著朱三。

  守門人得意地道:“小子,你想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里可不是你東海,而是揚州,揚州城里誰最大,蘇姑娘!連知府大人想見蘇姑娘還得排隊,你又算什麼東西!識相的,麻溜滾蛋,否則,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朱三冷冷地道:“林某還會怕你這幾條看門狗不成!”

  守門人冷笑兩聲,幾個大漢就要動手,這時,一聲清脆的童音卻響起,打斷了眾人。

  只見一個年約十三四歲,俏皮可愛的丫頭來到了門前,脆生生地道:“林公子好!蘇姐姐請林公子入園一敘。”

  這個丫頭正是蘇心月的貼身丫鬟翠兒,守門人和幾個大漢一見她,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慌忙給朱三讓出一條道。

  此時守門人凶相早已一掃而空,還帶著乞求的眼神望著朱三,一個勁地陪著不是!

  朱三並沒有理會,跟著翠兒揚長而入,這一幕全被緊隨的沈玥看在眼里。

  沈玥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園子,發現牆高倆丈有余,完全看不到里面情況,根據方才朱三的遭遇,她知道這個園子戒備森嚴,想硬闖不大可能!

  朱三到底進去為何呢?

  沈玥急於想弄清楚這件事,沿著高牆走了一段,卻發現後門也有人把守,只得放棄,一時間想不到辦法的她,只得苦惱地來回踱著步。

  突然,一根竹棍卻攔住了沈玥的去路,一個蒼老的聲音道:“沈丫頭,請留步!”

  沈玥吃驚不小,她絕跡江湖二十余年,沒想到在這里居然還有人認出了她。

  沈玥順勢望去,只見攔住她的是一個算命卜卦的人,他戴著一頂草帽,帽沿壓得很低,將他的臉完全蓋住了,但蒼老的聲音和干枯的雙手還是透露了一些信息,這應該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

  老者抬起頭,看了沈玥一眼,簡單地道:“坐!”

  沈玥看清了老者的臉,心中的擔憂瞬間放下,甚至升起了一絲暖意,她激動地道:“吳老前輩,怎麼會是您?晚輩沈玥,拜見吳老前輩!”

  沈玥說完,深深地拜了下去,雙膝卻被竹棍攔住,動彈不得。

  老者“噓”了一聲,低聲道:“不要聲張,坐下來慢慢說。”

  沈玥知道自己過於激動,差點失態,依言坐了下來,問道:“吳老前輩,您怎麼在這里?”

  老者道:“說來話長,暫且不提,老朽問你,你是跟蹤那個男子而來麼?你為何跟蹤他?”

  沈玥並不否認,點點頭道:“我確是為私事跟蹤他而來,但並無惡意,只想知道他進去做些什麼,老前輩,您認識他麼?”

  老者並不直接回答沈玥所問,反而問道:“你可知這園子是什麼地方?”

  沈玥搖了搖頭,她二十多年沒在江湖上走動,怎麼可能知曉?

  老者道:“這個玉秀園乃是天下最有名的煙花之地,里面有位蘇心月姑娘,貌若天仙,冠絕天下,天底下不知有多少豪門公子,風流俠客慕名前來,只為見蘇心月一面!”

  沈玥猜出了七八分,但她心知,如果朱三真的修煉的人魔的寶典,那色欲確實遠非常人可比,因此她並不是非常擔心。

  老者看沈玥沉默不語,接著道:“這位蘇心月姑娘心性卻是十分高傲,一個月只見三天客,還設下了種種條件,讓大多數人只能望而生畏,你跟蹤的這個男子正是為蘇心月而來,不同的是,他居然通過了重重考驗,贏得了美人芳心,適才你也看見,蘇心月已經邀請他進去了!現在可以告訴老朽,你究竟為何跟蹤他了吧?”

  沈玥有些扭捏地道:“我是為兒女之間的私情,才……”

  沈玥已是成熟婦人,卻在老者面前形同少女,還對他直言不諱,足見老者在她心中地位很高,完全值得信任!

  老者嘿嘿干笑了兩聲,也不再追問,而是道:“還算你有眼光,這小子倒還真不是等閒之輩!”

  沈玥見老者會錯了意,忙辯解道:“此事絕非前輩所想的那樣,我並不是為自己……”

  老者並不打算挺沈玥解釋,打斷道:“小女娃,不必解釋了,你在想些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不必說與老朽聽!對了,這些年你去了哪里?為何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本來俏臉緋紅的沈玥一提及往事,立馬變得傷感起來,長嘆一聲道:“往事不堪回首,吳老前輩,您就別問了,沈玥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了!”

  老者欣慰地道:“遭此大難,確實不容易!看來你一定經歷許多,但可喜的是,你已經走出了那段陰影了,老朽為你高興!”

  沈玥道:“誠如前輩所言,晚輩確是擺脫了過去,才敢在此現身。”

  沈玥想了想,又道:“聽前輩方才之言,似乎對那個男子十分熟悉,前輩可否告知一二?”

  老者臉上浮現出神秘的微笑,他捋了捋稀疏的銀須道:“這小子來歷可就復雜了,老朽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太多,以免讓他遭來殺身之禍!”

  沈玥並不死心,接著問道:“前輩既然對他如此了解,那前輩認為他品行如何?”

  老者想了想道:“依老朽看,他身上邪氣十足,充滿著無窮的欲望,但他心中仍存善心,他有可能成為英雄,也可能成為惡魔,一念之差,天差地別,不可預測呀!”

  沈玥聽了,心里越發茫然,只得道:“前輩所言,太過玄妙,恕晚輩愚昧。”

  老者也不點破,而是若有所思地道:“善惡只在一念間,雖然人各有天命,但事在人為,也並非無挽回之地,即便大奸大惡之徒,若能循循善誘,也未必不能棄惡從善。”

  沈玥雙眼一亮道:“前輩的意思是,可以引導他摒除邪性,一心向善?”

  老者點點頭道:“正是,如果是他至親至愛之人,用真心引導,那就事半功倍了。”

  沈玥這才安下心來,默默地為女兒祈禱著。

  老者意味深長地看著沈玥道:“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會功成名就,無論是英雄還是梟雄,單從男女之情來看,作為夫君,他都是上上之選了!”

  沈玥向老者作了個揖道:“多謝前輩指點迷津,讓晚輩茅塞頓開,晚輩先行告退,待有問題時再來煩擾前輩。”

  老者揮了揮手,斜靠在椅子上,將草帽再次遮住自己的臉道:“去吧!老朽也有些困乏了,需要休息下。”

  沈玥站起身,又行了個禮,往回走了。

  老者透過草帽,注視著沈玥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相依,福禍相依,變化莫測,一切隨緣吧!”

  朱三跟著翠兒,穿過花間小道,向園子深處走去,只聽得不遠處有人彈琴!

  翠兒將朱三帶到一個涼亭前,對涼亭正專心彈琴的蘇心月道:“小姐,林公子已經來了。”

  悠揚美妙的琴音戛然而止,蘇心月做了個請的手勢,吩咐翠兒去泡壺茶來。

  朱三與蘇心月對面而坐,拱手道:“冒昧打擾,蘇姑娘萬勿見怪。”

  蘇心月淡淡地道:“林公子大駕光臨,心月應該感到榮幸才是,怎會見怪呢?”

  蘇心月此話雖然客氣,但語氣卻有些冷,朱三只得笑道:“蘇姑娘琴藝精湛,林某上回聽過之後,如今腦海里還縈繞著姑娘的琴音,今日得閒,特來此地,不知蘇姑娘可否賞光,為林某再彈上一曲?”

  言辭間,翠兒已經奉上了香茶,蘇心月道:“那日心月心思繁雜,攪擾了林公子雅興,實在抱歉,既然林公子如此看得起心月,心月就再獻丑彈上一曲吧!”

  蘇心月鎮定了一下心神,玉指輕輕撫上琴弦,陡然一撥,美妙的音符就從指間跳動起來。

  蘇心月的玉指纖長而白嫩,猶如春蔥一般,指尖上留著長長的指甲,指甲被塗成了鮮紅色,與玉指的潔白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她彈的這曲名為《盼君歸》,相傳是一位美婦思念自己充軍的丈夫所作,曲調淒婉惆悵,跟周圍陽光和穆,綠草如茵的景象極不相稱!

  朱三雖不懂音律,卻也聽得出此曲之憂傷,他一時弄不明白,為什麼蘇心月要給他彈這首曲子!

  一曲畢,蘇心月卻仍在琴中,她美目緊閉,默默靜坐。

  朱三不敢打擾,只得一口接一口地品著茶!

  良久,蘇心月突然開口道:“上回同行的那位姑娘今日沒來麼?”

  這話問得好沒來由,朱三一愣,回道:“蘇姑娘此話怎講?”

  蘇心月露出一絲淺笑道:“心月從小生活在風月之地,也算見識不少,那位姑娘雖然精心喬裝,但她身上的少女氣質還是瞞不住心月的。”

  朱三只得恭維道:“蘇姑娘果然目光如炬。”

  蘇心月瞟了朱三一眼道:“你一定很奇怪心月剛才為什麼彈那麼傷感的曲子。”

  朱三沒有否認,因為這正是他想問的問題。

  蘇心月解釋道:“此曲名為《盼君歸》,說的是妻子等待夫君回歸的故事。”

  朱三這才明白過來,但卻不知蘇心月有何用意,只是平靜地等待著她的解釋。

  蘇心月又道:“那位姑娘面若桃花,身材玲瓏剔透,是位天下難尋的美人,她既然願陪林公子來此煙花之所,足以證明她對林公子情深意切,林公子若是夜夜流連煙花之地,她就會像琴曲中所唱的女子一般,獨守空閨,望穿秋水!心月雖是風塵女子,卻也懂得成人之美,所以心月斗膽勸林公子一句,珍惜眼前人!”

  這番話說得朱三啞口無言,一向反應機敏,言語犀利的他竟然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蘇心月站起身來,禮貌地道:“心月多謝林公子的厚愛,可惜心月福薄,無福消受,心月言盡於此,林公子請回吧!翠兒,你幫我送送林公子!”

  這逐客令下得既委婉又堅決,朱三又怎能死皮賴臉地賴著不走,他站起身,拱手道:“蘇姑娘肺腑之言,林某銘記於心,告辭!”

  翠兒送走了朱三,回到涼亭,蘇心月仍在練琴,曲風又恢復了清新優雅的風格。

  翠兒道:“小姐,翠兒不明白,您為什麼就這樣把他打發走了?”

  蘇心月道:“小丫頭家不要多管閒事,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的。”

  翠兒嘟起嘴道:“我的好小姐,您就告訴翠兒吧!要不這樣,翠兒換個問題,您覺得他這個人如何?”

  蘇心月放下琴道:“小丫頭,我還真是把你寵壞了,你記住,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姓林的也不例外!”

  翠兒揚起腦袋,眯著眼睛想了會,問道:“可是徐姑姑說他不一般呀!而且他聽了小姐彈的琴曲,也並沒有像其他男人一樣。”

  蘇心月微微怔了怔道:“這點確實蹊蹺,或許我的琴音並不能對每個人都有用。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去看看新種的花開了沒有?”

  翠兒乖巧地點點頭,幫蘇心月拿起琴,往後園去了。

  朱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心中好不郁悶,但他無可奈何,從遇見沈雪清開始,他都是一帆風順,哪曾想卻在這個風塵女子身上碰了一鼻子灰!

  朱三出了門,心里暗道:“蘇心月,你就算長得再漂亮,再多人追捧,也只不過是一個賣身的婊子,居然在老子面前裝清高,教訓起老子來!你等著,總有一天,老子要你跪在老子腳下,哀求老子狠狠肏你!”

  朱三望了望玉秀園,心有不甘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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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沈玥聽了算命老者一席話,心中恍惚,竟忘了出門的目的,快走到東來客棧門前才想起,於是又折返了回來。

  回到玉秀園,沈玥遠遠看見算命老者仍然用草帽遮著頭在睡覺,不好打擾,於是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等待朱三出來,但她沒想到的是,朱三此時已經離開了玉秀園,回客棧去了,只是各懷心事的兩人碰巧沒有撞見而已。

  等了一會,天漸漸地熱起來,街上連行人都少了。

  此時,一個身著素色衣裳,頭戴草帽的年輕姑娘走了過來,她約莫雙十年紀,手里提了個籃子,用白布罩著,徑直向算命老者的小攤走去。

  這位姑娘雖然被草帽遮住了大部分面容,但從她高挑勻稱的身段,修長苗條的四肢來看,也必定是個美人兒。

  姑娘走到小攤前,摘下草帽,將籃子放在了桌上,輕聲道:“爺爺,快起來吃早餐吧!還熱著呢!”

  說完,姑娘從籃子里拿出來一個碟子,上面放著幾個酥餅和饅頭。

  老者坐起身,見沈玥正望向這邊,於是招了招手。

  沈玥走到老者跟前,向年輕姑娘點了點頭示意,姑娘也微笑著回禮。

  老者道:“你怎麼去而復返呢?是否還有事情要問老朽?”

  沈玥搖頭道:“晚輩沒什麼可問的,只是想到處走走,卻不知怎地又走回了這里。”

  老者心如明鏡,笑了笑道:“你是來這里等他出來的吧?但是你來晚了,他已經走了。”

  沈玥道:“晚輩離開尚不足半個時辰,怎地他就出來了?”

  老者道:“你返回來之前,他剛好離開,如果你們走的是同一條路的話,或許還能碰上。”

  老者見沈玥還在發愣,又道:“你還沒吃早餐吧?來,嘗嘗老朽孫女做的早餐,她的手藝可是第一流的。”

  年輕姑娘嬌羞地低下頭,遞給沈玥一個酥餅道:“爺爺就愛開玩笑,姐姐你別見怪,快吃吧!”

  沈玥接過酥餅,也終於看清了姑娘的樣貌,只見她面容白皙,橢圓形的鵝蛋臉,不見半點脂粉,彎眉似柳,雙眸烏黑閃亮,仿佛一汪清泉,秀鼻高挺,櫻桃小嘴自然紅潤,雖然說不上絕美,卻讓人感覺十分舒服,越看越耐看,再配上她所穿的簡單朴素的素色衣衫,一種恬靜嫻雅的氣質撲面而來。

  沈玥知道老者從未娶親,不由得驚訝道:“這……是前輩的孫女?”

  老者呵呵笑道:“老朽連個老伴都沒有,哪來親生的孫女?靜兒是老朽故友的孫女,在她小的時候,她親人就離世了,一直跟隨在老朽身邊,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沈玥點了點頭,吃了一口酥餅,但覺美味異常,贊道:“靜兒妹妹真是好廚藝。”

  沈玥吃著餅,心中仍然記掛這朱三之事,又想起早晨急於跟蹤朱三,忘了給掌櫃的打招呼送早餐去房間,忙拱手告別道:“晚輩突然想起還有要事在身,多謝靜兒妹妹的酥餅,只能下次再細細品嘗了,告辭!”

  沈玥匆匆離去,靜兒望著她的背影道:“爺爺,這位姐姐是何人呀?好像有些奇怪。”

  老者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她是個可憐的人,以後爺爺慢慢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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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三心不在焉地走回了客棧,蘇心月、算命老者、送酒的神秘人都在他腦海里打轉,這三個人都出現在玉秀園附近,而且個個看起來都不簡單。

  朱三本想著跟蘇心月拉近關系,卻沒想到被蘇心月無情地趕了出來,心里滿是郁悶的朱三此刻只想找個人好好發泄!

  掌櫃一看見朱三回來,就迎了上來,並到門外看了看,確認無人後才悄悄地跟朱三說了幾句話!

  這幾句話立竿見影,朱三心底的郁悶瞬間煙消雲散,他笑著向掌櫃道謝後,直往後院而去!

  沈玉清坐在房間內發愣,她回山找沈玥,本來是想遠離朱三,逃避這一切,沒想到沈玥卻反而帶著她前來尋找朱三!

  雖然沈玥多番開導,再加上修習了七天的玄女九法,讓沈玉清慢慢打開了心扉,嘗試著想要接受現實,但昨晚的那一幕還是讓沈玉清心存芥蒂。

  “自己真的要委身於朱三麼?委身於朱三之後,也會像瑤姨和雪兒妹妹一樣毫無廉恥地侍奉他麼?他已經有了瑤姨和雪兒妹妹,那又將自己置於何地呢?”

  沈玉清心知按照常理,她只能為妾,想著自己冰清玉潔之身,要嫁與他為妾,實在心有不甘!

  沈玉清回想一年前的武林大會,自己一鳴驚人,挑落眾多江湖好手,那時,自己紅衣飄飄,屹立於擂台之上,萬眾仰望,多少英俊公子、青年俠客蜂擁而至,爭相攀談,只為贏得自己的青睞,劍聖獨子莫浩宇更是當場表達傾慕之情,後來還幾次三番尋找自己,只怪自己當時自命清高,拒人於千里之外,卻不曾想今日面對如此窘境!

  “莫非?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像娘親所說,嫁與朱三就是自己的宿命麼?”

  “唉!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他不長得英俊一點呢?那樣的話,或許……不過……他還真是厲害……瑤姨和雪妹都傾心於他!那話兒,怎麼那麼粗長呢?也不知道雪妹怎麼受得了?要是換了我……不不不……我怎麼想起那事,好羞恥……”

  昨夜窺視的一切又悄悄地占據了沈玉清的腦海,心中欲念漸起,天然敏感的身體在沒有任何外力影響下,不自覺地變得火熱了!

  幾次三番自瀆的沈玉清如同上癮了一般,只要欲念一起,就會無法自持,雖然外面正是艷陽高照,但沈玉清依然不能平復心中的綺念!

  天柱山洞內雙修功法的學習,本就將沈玉清敏感至極的嬌軀推到了無比飢渴的境地,昨夜又親眼目睹朱三一龍戲雙鳳,更是將體內情欲推波助瀾,如同淤積的山洪被強行堵在即將傾潰的大壩之中,只需一個小小的缺口,便會澎湃洶涌而出,一發而不可收拾!

  沈玉清只覺口干舌燥,嬌軀仿佛被烈焰炙烤,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沁出了細細的汗珠,她顧不得考慮其他,素手輕輕撫上了高聳的乳峰,隔著薄薄的衣衫揉弄起飽脹的酥胸!

  如果說沈玉清的嬌軀是久經烈日曝曬的干柴,那撫弄酥胸的雙手就是點燃干柴的火把!

  那纖纖素手剛一攀上高聳的乳峰,沈玉清就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嬌軀一軟,斜斜地癱軟在了床榻之上!

  雖然是隔著衣服撫弄,但沈玉清仍然止不住地輕輕顫抖著,柳腰款擺,渾圓修長的雙腿緊緊夾在一起,交纏廝磨著,檀口中不時發出壓抑的嬌呼聲!

  “唔……好熱……好刺激……不要……那麼用力抓玉兒……玉兒受不了……輕點……呀……”

  沈玉清幻想著朱三正騎跨在自己身上,一雙蒲扇般的巨掌正大力揉搓著自己渾圓的巨乳,不由得發出陣陣夢囈般的喃喃輕語,雙手也配合著腦海中的幻想,愈加用力地揉搓著自己的嫩乳,力道大得仿佛要將酥胸揉碎!

  “不要……玉兒要化了……好人……快親玉兒……玉兒是你的了……”

  沈玉清俏臉緋紅,一雙美目似睜還閉,鼻翼噏動,檀口中不斷呵出如蘭香氣,紅潤柔軟的香舌反復舔著干燥的紅唇,入魔般胡言亂語著!

  情欲的推波助瀾讓沈玉清覺得身上的薄衫都成了麻煩的障礙,她一抬手,將身上的絲綢輕衫整件褪去,素手伸進紅兜兜內繼續揉搓玉乳,動作干脆而豪放!

  此時的沈玉清已經管不了外界的一切,只想和幻想中的情郎共赴極樂!

  房外艷陽高照,房內熱火燎原,雖然是隔絕的兩個世界,卻同樣流蕩著火熱的氣息!

  沈玉清所住的後院十分僻靜,雖然已是上午,卻依然靜悄悄的,靜得連那一聲聲動人心魄的呻吟都隱約可聞!

  這時,一個身材矮壯,皮膚黝黑的中年漢子卻正在向後院走來,來到院門口,他停了下來,屏息細聽片刻後,臉上露出欣喜的淫笑,悄悄地向房間走去!

  此人毫無疑問就是在蘇心月那里碰了釘子的朱三!

  朱三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心中的郁悶自是不用言表,沒想到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回客棧後掌櫃就偷偷告知沈玥已離開,於是朱三直奔目的地而來,恰巧趕上好戲上場!

  若是在平時,不懂輕功的朱三偷偷靠近,是絕逃不過沈玉清耳目的,但此時的沈玉清深陷欲海,只怕千軍萬馬經過都毫無察覺了!

  朱三輕輕推了推門,卻發覺門已被拴上,他心知硬闖不僅會驚擾到房中的美人,還很有可能引來外人,所以並未用強,而是同昨夜的沈玉清一樣,用手指在窗戶紙上點了一個洞,依樣畫葫蘆地偷窺起來!

  沈玉清對窗外的一切毫無察覺,仍然沉浸在無邊欲海里!

  此時,沈玉清已經連肚兜都解了下來,綢褲也褪到了腳踝處,一只玉手揉弄著酥胸,另一只玉手則伸進了褻褲內,撥弄著濕漉漉的花穴,口中淫詞浪語不斷!

  “唔……好癢……玉兒受不了……全濕了……不要……哎……不要再挑逗玉兒了……好哥哥……快要了玉兒吧……從今以後……玉兒都是你的了……好羞恥……不要看玉兒……”

  沈玉清豐挺的玉乳似乎比平時又大了一圈,紅寶石般的乳頭翹立著,鮮艷欲滴,胯下花穴早已是淫水泛濫,剛換上不久的褻褲形同水撈,圓臀下的床單也潤濕了一大片!

  朱三看得眼都直了,上次在環秀山莊時,雖然也看見了沈玉清的裸體,但卻相隔甚遠,這次卻僅有咫尺之遙,再加上沈玉清放浪的言語、嬌媚的呻吟聲,如何不叫朱三雞動,胯下那雄偉的肉棒早已聳立了起來,但他只能觀摩,不能縱橫馳騁,徒增奈何!

  沈玉清似覺穿著褻褲仍有阻礙,竟將褻褲也褪了下來,並翻過身,跪趴在了床榻上,將雪白圓潤的肥臀高高撅起,玉指從胯下伸出,撥弄起濕漉漉的淫穴來!

  從窗戶小洞看過去,沈玉清雪臀盡收眼底,兩腿之間腫脹的白嫩花唇已經完全綻放,露出一條一指寬的粉色裂縫,汩汩晶瑩的蜜汁隨著玉指的撥弄滿溢出來,滴在身下的床單上!

  以往沈玉清自瀆時,都是淺嘗輒止,姿勢也甚為保守,但經過昨夜窺視,她發現朱三鍾愛這野獸式的體位,完全進入幻境的她情不自禁地擺出了這個十分羞恥的姿勢,並喃喃低語著!

  “好羞……玉兒沒臉見人了……但是……只要好哥哥喜歡……玉兒……玉兒就願意……嗯……”

  眼前的一切如同洪水一般,衝刷著朱三的理智,他只覺一股氣血從腳底直衝腦門,肉棒膨脹欲裂,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繃得緊緊的,隨時准備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抑制不住地伸出手,准備擊碎房門,以償心中夙願!

  “好哥哥……玉兒的身體都是你的了……怎麼樣……跟雪兒比起來……玉兒能讓你更舒服吧?”

  沈玉清不自覺地將自己和雪兒比較,不啻於向房門外的朱三爭寵,但這一番話卻反倒讓朱三冷靜下來,他突然覺得這樣得到沈玉清不夠過癮!

  若是換在以前,看到房中如此香艷的場景,聽到如此勾魂奪魄的淫語,朱三早就衝進房中,一泄私欲了!

  但是,現在的朱三早已不是古田鎮那個落魄紈絝公子,也不是初嘗美色的小淫賊了!

  現在的朱三,心中目標依然未變,但卻多了更多的渴望,他不止想做一個普通的淫賊,因為有諸多前車之鑒!

  朱三的師父嶺南瘋丐已經是淫賊中的翹楚,卻仍然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最終還孤零零地客死異鄉,下場淒慘!

  即便是淫賊中的王者混世人魔,雖然風光一時,但終究未能逃過武林正道的聯合誅殺,所以,朱三要超越的不僅是瘋丐,也不僅是混世人魔,那樣只是追隨他們的腳步而已,而是要創造屬於自己的神話,獨一無二的神話!

  為了理想,朱三決定抑制住身體的衝動,他知道,現在要瘋狂起來十分容易,但收斂瘋狂卻十分困難,欲成大事,必須冷靜堅韌,絕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造成無法估計的後果!

  朱三不僅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是飽嘗了人世間酸甜苦辣的人!

  朱三出生在商賈家庭,但他卻對生意買賣不甚感興趣,只對其中的謀算之術稍稍用心。

  見朱三無意繼承家業,朱三父親無奈之下,只好將他送去私塾,期望他日後能考取功名,出人頭地。

  起初,憑借著超人的記憶和理解能力,朱三很快就在同學中脫穎而出,深得先生喜愛,但好景不長,當朱三學習了兩年,通讀了四書五經等經典之後,卻對這些聖賢經典嗤之以鼻,嘲笑這些只是愚民之術,不願再學習。

  先生惋惜不已,屢次教導朱三,有時甚至是嚴厲的責罰,以期朱三改邪歸正,但都收效甚微!

  接下來的幾年里,朱三年歲漸長,但卻變本加厲,時而缺課,時而捉弄同窗,有時還譏諷先生,惹得怨聲載道!

  朱三父親無奈之下,只得將朱三接回家中,問其為何。

  朱三答曰:“搖頭晃腦,青春做賦,皓首窮詩,皆腐儒也,酸不可聞,大丈夫豈能與腐儒同伍!”

  再問其志,答曰:“或轟轟烈烈,創不世之偉業,或瀟瀟灑灑,做人間之游客!”

  朱三父親嘆曰:“高不成低不就,身無所長,只知游玩,如何繼承家業?”

  朱三笑曰:“錢財身外物,大丈夫生於世間,不能名揚天下,已是憾矣,豈能為銅臭所困,兜轉於市井之間,不如縱享歡樂,才不枉此生!”

  朱三父親哀嘆其不可救藥,從此不再管他,朱三縱情享樂,倒是過了十來年聲色犬馬的逍遙日子,但當朱三父母相繼病逝後,這種日子就戛然而止了!

  沒有了父母的管教,朱三愈加放縱,出手很是闊綽,身邊聚集了一大幫狐朋狗友,但這些人大多只是跟著朱三吃喝玩樂,有的甚至是心懷歹意,對朱三的家產覬覦已久,從未遇到過挫折的朱三毫無防備,沒過幾年,家產就悉數歸別人所有,家中積蓄也所剩無幾,只留下客棧這個棲身之所了,但朱三又不會打理客棧,客棧幾乎沒有生意,到後來,朱三甚至連溫飽都不能保證!

  為了生存,朱三放下了身份,去乞求那些曾經受過自己恩惠的人,那些所謂的朋友,但這些人不僅不願幫助朱三,反而冷嘲熱諷,讓朱三終於體會到了世間人情冷暖!

  從那以後,朱三仿佛蒼老了十歲,心性也大大改變,他開始變得惟利是圖,變得精於算計,只要有利益,不管是偸是搶,他都會去做,對自己的形象也不再用心,當初的紈絝公子形象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邋里邋遢的流浪漢形象!

  為了生存,朱三接受了現實,但他表面雖然隨波逐流,仿佛已經認命,心中卻一直不服輸,他心底暗藏一個念頭:“總有一天,我要將失去的東西,加倍地奪回來!”

  上天對備經磨難的朱三仿佛特別眷顧,不僅讓他見到了瀕死的嶺南瘋丐,學到了一身淫功,而且還將天真無邪的沈雪清送到了他的身邊,由此以後,朱三脫胎換骨,平步青雲,不僅告別了以往,更是搖身一變,成了江湖中人人景仰的紫月山莊莊主,可謂是風光無限!

  朱三沒有得意忘形,他始終保持著危機感和警惕的心理,一言一行都謹慎小心,因為不僅往日的窘迫困苦仍然歷歷在目,而且目前的處境也並不像表面那般風平浪靜!

  朱三現在擁有的一切,除了沈瑤母女外,皆是因紫月山莊莊主身份而來,如果利用得好,那朱三實現自己的目標就指日可待,但如果身份被揭穿,那他就將從雲端直墜深淵,再難翻身!

  因此,朱三不得不謹慎小心!

  朱三深知問題的關鍵就在沈家三女身上,經過深思熟慮後,他決定因人而異,對待已經到手的沈瑤和沈雪清采取恩威並施的策略,進一步讓她們依附於自己,而對於武功高強而又清冷高傲的沈玉清,朱三原本並無太多辦法,但機緣巧合之下,他發現沈玉清其實是座冰雪覆蓋的活火山,對拿下沈玉清瞬間充滿了信心!

  沈玉清不辭而別後,朱三原本以為只能在太原重逢後,才能攻略沈玉清,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沈玉清竟然主動跟到了揚州,而且還碰巧偷窺到了自己與沈瑤母女的房中之樂,今日又讓自己看到了她自瀆的淫態,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朱三衝動之下,本想直接進門一親芳澤,但冷靜過後,他卻想到了更為有趣的方法。

  此情此景下,如果朱三趁虛而入,將沈玉清拿下輕而易舉,但簡單的事情也同樣缺乏樂趣,既然已經對沈玉清的內心了然於心,朱三決定持續挑逗,讓沈玉清於清醒狀態下主動獻身,那才是妙趣橫生!

  朱三看著房中不可自制的沈玉清,仿佛貓看著砧板上跳動的魚兒那般,充滿了玩味的欲望!

  沈玉清此時已進入超脫虛空之境,渾圓的雪臀止不住的晃動,纖纖玉指快速地撥弄著完全綻放的花唇,揉捏著暴露的珍珠花蕊!

  “呀……啊……玉兒快要融化了……要飛了……好舒服……玉兒飛起來了……咦……呀啊啊啊……要出來了……玉兒要泄了……讓玉兒泄出來吧……唔……”

  沈玉清猛地向後仰起臻首,烏黑的秀發隨風飄灑,嬌軀緊繃,一股透明的黏液從花穴中猛噴出來,將身後的地面打濕了一大片!

  朱三暗道:“好個騷媚的沈玉清,僅僅自瀆,居然就潮噴了,真是淫到了骨子里!這樣也好,老子玩起來更加盡興,嘿嘿!”

  朱三略一思考,在地上撿了根小樹枝,輕輕刻了四個字於木門之上,然後敲了敲門,迅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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