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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1章 終章 黎凡特的終局

深淵魔帝艾拉蒂雅 月見 15037 2024-03-05 05:04

  “小心,攻擊又來了!”“——!?”

  人生毫無意義,一切都毫無意義,不是因為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不是因為能做到什麼或不能做到什麼,而是誕生及存在於這個荒謬到可笑的世界里的時刻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我來抑制聖力……嗚——”“安,還好嗎!?”

  這世界不鼓勵正義,不褒獎邪惡,隨心所欲肆意妄為,任何想要解明其規律和意圖的都只有瘋狂的下場。

  “別靠近艾拉蒂雅大人!……啊嗚!?”

  它給忠誠者以無力,讓其直視寸斷肝腸的痛苦;它給良善者以苦難,用甜美的大義逼迫其接受犧牲;它給努力者以天塹,所以越認識自我就越要感受深沉的絕望。

  “安!希兒!”“艾拉蒂雅,讓開!”“呀——!?”

  它給天真的孩童不可理喻的力量任其肆意妄為,又要在她覺醒責任感之時踢落深淵收回一切。

  這可笑的世界以欣賞所有人的苦痛為樂,所以發生在它其中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無論身在其中十四年,一百四十年,還是三百四十年,我的結論都不會改變。

  我已經看夠了。

  ……………………

  壓迫性的光輝照亮了頭頂的天空,帕彌忒絲平展著四片無垢的白翼緩緩落下。

  她在作為天使的外貌上確實無可挑剔,歲月和歷戰都沒有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五官和形體都是剛經女神之手誕生時的完美模樣。

  她一身精短而不失華麗的戰裝,軟質的甲片緊貼著平坦的胸部和盈盈一握的腰肢,裸露出來的肩膀與大腿泛著玉石般的溫潤,及腰的金色發絲根根帶著神聖的光彩,匯聚在惹人憐愛的幼童外表上,仿佛正剛從壁畫中走出要施予世界救贖一般高潔。

  但周遭已完全是一片風暴過境的模樣,幼狼趴伏在龜裂的隕石坑里不住嗚咽著,聖女拄著長杖跪坐在地一副隨時要倒下的模樣,而艾拉蒂雅最為淒慘,半個身子都栽進了傾倒的瓦礫之中,在魔界的寒風中露著白晃晃的屁股一動不動,只有銀龍姬諾莉絲還勉強支撐著身體。

  她雙手握著冰晶雕琢的長槍,鱗片和飛翼上遍布聖光灼燒的痕跡,膝蓋不住地發著顫,但抬起頭來時臉上卻全是興奮的表情。

  “你真強啊。”她說。

  “不是你們太弱了嗎?”帕彌忒絲把玩著手里的黃金長弓,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我可有個一百來年的空窗期啊。”

  “真想和全盛時期的你交手一下試試。”姬諾莉絲由衷地感嘆。

  “………………”帕彌忒絲突然沉默了下來,放開手里的長弓讓其還原成隨行身後的浮游飛刃。

  姬諾莉絲一時覺得她是否要暫時休戰,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就見天使沉著臉色道,“喂,銀龍,你不會覺得火大的嗎?”

  “……?”

  “你是龍類,天生的高等種族,也有鍛煉的熱情和毅力,但那又怎麼樣?你贏不了我,僅僅是因為我被創造出來就有‘四翼’而已。這世界到處都是這樣的事情,魔神和神明們行走在世上,無需德行,無需理念,只是誕生在這世界上就擁有大得莫名其妙的力量,結果大多數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來干嘛的,只會一個勁地揮霍力量與生命。這種事情甚至連邪惡都算不上,只是單純的滑稽而已!喂,銀龍,這種蠢貨你也見過幾個的吧?雖然蠢得要死但就是打不贏,對追求與強者對決的你來說,不覺得這種事情極其讓人火大嗎?”

  她比著食指,從喉嚨劃到小腹,挑釁地笑道,“不會想將面前傲慢的天使剖胸開腹,捏碎她的心髒,好好發泄一下憤怒嗎?”

  “不會啊。”

  姬諾莉絲即答道,“我在凡人中看過許多了不起的登山者,他們從來不會因為山峰高聳而抱怨;我也在凡人中看過許多了不起的航海家,他們從來不會因為大海的危險和無情而止步。你很強,我很開心,因為可以挑戰的目標又多了一個。”

  “嘖。”

  “而且,我不覺得我贏不了你。”她站直身軀,握緊長槍。

  “真敢說啊。”天使咧嘴一笑,一枚浮游刃突然自身後飆射,“那就讓我看看你能掙扎到什麼程度吧。”

  轟鳴爆發,土塵飛揚,銀龍一時被巨大的衝擊淹沒了身形,但隨即長槍一掃劈開塵霧。

  姬諾莉絲腦袋一偏躲過飛刃的突襲,看也不看身後深深沒入地底的黃金刀身,雙腳一蹬貼地衝來。

  她在衝鋒的路上收攏雙翼,只用雙腳的力量奔行,另外三柄浮空刃飛來攔截,她高跳而起,在半空扭身一一躲過,然後將全身的力量灌入冰晶長槍當空刺下。

  槍尖戳在飛回護駕的黃金刀身正中,洶涌的勁力透體而過,穿過天使小小的身軀,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溝壑,行進數十米後擊倒一座兩層的磚石小屋。

  “哼,確實比上半場像樣了點。”帕彌忒絲雙手抱胸紋絲不動。

  “對我來說那只是第一回合而已。”姬諾莉絲也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她的眼睛。

  “只有精力過剩的龍類。”

  帕彌忒絲翅膀一拍將之扇飛,兩柄浮游刃追擊而去。

  姬諾莉絲迫不得己地在空中張開龍翼穩定身形,長槍左支右擋地偏開攻擊,就見天使已經又在手中組出了長弓的模樣。

  姬諾莉絲立即大作警惕,先前的戰斗已經讓她領教過這把等身高的復合長弓無愧於華麗外表的威力,另外兩柄浮游飛刃與其說是武裝不如說是僅僅為了掩護箭矢的順利擊發。

  帕彌忒絲三指拉著無形的弓弦大力張弓,宛如實質的聖力以螺旋結構在雙手之間凝成箭矢,然後瞄准身在半空的銀龍,釋放。

  “——!”

  光之矢在松手的瞬間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只能看到空氣中蕩開的衝擊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迫近過來。

  姬諾莉絲不敢怠慢,龍尾纏住鄰近的石柱生生將自己的身形拉離了半尺,這才險而險之地躲過僅僅一發平射,並依然感到被箭風掠過的皮膚一陣火辣辣的發燙。

  姬諾莉絲重新恢復平衡,就見到第二發的光箭也已經在天使的手中成型,她知曉對手射術的狡黠和可怕,箭尖瞄准的總是自己最難躲避的地方,即使靠著反應和運氣勉強避過也會喪失反擊的能力,遲早像兔子一樣地被追逐至死。

  破局的方法只有——

  唰————

  姬諾莉絲長槍重擊地面,如林的冰錐從地底刺向浮空的天使,帕彌忒絲一動不動,只靠自然散發的光與熱量就將冰錐蒸發,但消散的冰錐中長槍飛來,銀龍竟以冰錐作掩護將長槍直接刺來。

  帕彌忒絲不得不停下射擊的准備,直接揮動光箭擋開長槍,一層薄霜立即覆蓋上了箭身,這把由艾拉蒂雅親自雕琢成的神槍連光也能夠凍結。

  對此帕彌忒絲不以為意,直接棄掉手中已經不能發射的光箭,勾動手指指揮另外的浮游刃夾擊遠處失卻武器的銀龍。

  銀龍看也不看周圍如掠食者一般的飛刃,原地蹲踞下來,然後猛地前衝,利刃試圖阻攔,但揮下時只斬中一片淡淡的殘影。

  姬諾莉絲力量全開,速度竟比飛刃還要快上許多,沒有趁手的武器她便直接揮拳,雖然看上去是吹彈可破的少女肌膚,但銀龍的皮膚比鋼鐵堅韌百倍。

  “哼。”

  帕彌忒絲只是輕蔑地哼出個鼻音,翅膀一扇在空中平移,銀龍如炮彈一般從她面前轟過,她看也不看地張弓搭箭,第三枚光之矢指向了轉身不及的銀龍。

  姬諾莉絲甩動龍尾將長弓打偏,但天使早有預料地拆回雙刀,兩手握持著晃開龍尾繼續進攻,纖細的手腕全然無損其刀鋒的銳利。

  從她背後伸出的光翼愈加明亮,這對天使的象征直接從大氣里攫來魔力,在復雜的構造與脈絡中濃縮和精純,化成無堅不摧的光之矢以及刀鋒上閃耀的可怖熱量。

  鐺!

  千鈞一發之際姬諾莉絲召回長槍,反手握著架在身後,兩把長刀一齊劈在狀似脆弱冰晶的槍身,迸濺出經久不停的炫目火花,一絲一毫都無法前進。

  銀龍緊接著長槍一挑,用腕力強行在不利體勢下彈開了幼細的天使,然後馬上轉身不給天使重新拉開距離的機會。

  她不顧架勢崩壞地突進至此,決心要在近身肉搏中分出勝負,長槍奮不顧身地衝入黃金色的刀刃風暴中,在幾乎並成一聲的連綿金鐵交擊聲中一柄刀刃脫手飛出,但槍尖也被天使的另一把長刀壓到了死角。

  二人在臉對著臉的距離陷入僵持,姬諾莉絲凝視著天使翡翠色的眼瞳,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但這對寶石一般的眼瞳也像寶石一般冰冷晶瑩,看不出任何的情感和意圖。

  姬諾莉絲突然深深吸氣,周遭的溫度伴隨這一動作極度下降,蒼藍色的魔紋從她的脖頸一直連到兩腮,其作為龍類的真正殺招即將釋放。

  但帕彌忒絲對此不閃不避,反而踏前一步,空著的左手扣著銀龍的脖頸輕巧一擰,姬諾莉絲就控制不住地偏轉開頭,天霜龍息擊中空無一物的大地,轉瞬凍出一座宏偉的冰山。

  她再轉回頭來,視野就已被一只嬌小但堅實的拳頭占據。

  “嗚!?”

  姬諾莉絲被一拳打飛出去,在空中轉了兩三圈才將將落地穩住身形。

  她摸了摸受擊的臉頰,天使的腕力並不足以傷到銀龍的皮膚,少女的臉頰只是被聖力灼得發紅,於是她再一次地感嘆道:“你真的好強啊。”

  “被強塞過來的四翼而已。”帕彌忒絲不帶感情地說著,將四柄浮游刃重新收攏到身旁。

  姬諾莉絲只是認真地盯著她,“但你的技術卻很不依賴力量。”

  “業余愛好而已。”帕彌忒絲只是聳聳肩。

  “那麼,第三回合。”姬諾莉絲也不強問,長槍一掃,重新擺出了衝鋒的架勢。

  “哼。”

  戰斗再開,二人如流星般一前一後地墜入城區,偏僻而孤寂的黎凡特正迎來百年來最大的一場動蕩,在兩位於魔界領主中也堪稱強者的存在的正面交鋒中整座城市都在搖晃,建築如多米諾骨牌般成排成排地倒塌。

  人群在她們腳下奔逃,對此姬諾莉絲無暇在意,帕彌忒絲不感興趣,二人眼里只注視著對方,張開的白翼和龍翼遮蔽天空,力量相撞的余波十數里外都清晰可見。

  “比第二回合好一點,但還差得遠。”

  帕彌忒絲結光為盾,擋下冰槍的又一發突刺。

  吸取前兩回合的教訓,姬諾莉絲放棄了近身速戰速決的計劃,選擇在中距離持續纏斗,誠然對於長槍這種武器來說這才是威力和精度最大化的選擇,但這也意味著她不可避免地要被間隙里射出的光之矢命中,如冰似玉的肌膚上已經滿是焦痕,這般慘烈的戰法讓帕彌忒絲也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她在又一輪散射逼開銀龍後說道,“你還真是不放棄啊。你只是被臨時叫來幫忙的吧,至於在這里拼命嗎?雖然活著這事情也挺無聊的,但我還是傾向有比死在我這里更有趣的死法。”

  “我很享受呀。”姬諾莉絲擺環繞飛行著,槍尖一直搜尋著天使的破綻,“我很高興能有和你戰斗的機會。天使都像你一樣強嗎?”

  帕彌忒絲不置可否,“你這麼喜歡戰斗,待會可別說是因為感覺淡薄只有在這種時候能感受到活著的實感。”

  “我一直都有活著的實感啊。”

  姬諾莉絲說,“風從東邊吹來的時候;花朵綻放飄出香氣的時候;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沐浴月光的時候。我只是好奇,好奇我還可以做到什麼事,好奇你還可以做到什麼事。”

  “行吧,至少不是最無聊的那個理由。”

  姬諾莉絲一震翅膀,在高空折過個銳角俯衝而下,找不到破綻她就大幅度地橫掃槍刃。

  正逢此時天使轉身,浮游飛刃並成大劍,兩道弧光急速交錯而過,劇烈的爆鳴一時令世界失聲,仿佛時間也為止停滯的片刻後,一道身影如隕石般拖著長長的尾痕落下。

  姬諾莉絲重重跌落在地,身上鱗片破碎,半天無法爬起身子,天使悠悠地落在她面前,只有左肩被留下一道結霜的創口,她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抬起右手用聖力飛快地將之抹平。

  “……你很在意自己是否受傷呢……”銀龍艱難地支起半個身子,“如果沒那麼多無謂的回避我應該早就輸了……為什麼?你的戰斗技巧應該不會犯這種失誤的呀?”

  “義務而已。”帕彌忒絲嗤道,“雖然是被強塞的身體,但到死之前還是得好好保管一下。好了,別當好奇寶寶了,還要再打嗎?”

  “當然。第四回合——”

  “哼。”

  周遭的街道分不清是被銀龍的墜落砸毀還是在更早時期就被余波掃平,四處一片廢墟模樣,形形色色的魔族在瓦礫之下哀嚎著。

  帕彌忒絲被吵得心煩,羽翼一震,強風將倒塌的建築掃去,聖光驅趕著下面的幸存者盡快遠離。

  她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眯著眼睛掃視四周,試圖找到缺失了的某個事物,然後露出恍然的笑容。

  “——啊,原來你們在打這個主意。”

  “——!”

  姬諾莉絲從地上爬起猛撲過來,但天使已經振翅飛向天空。

  銀龍急忙跟上,全速拔升高度,寒風如刀刃般掃過她的身體,可離天使的距離卻越來越遠。

  終於高度升到了極限,大地已經只剩一片灰茫,稀薄的空氣和魔力不再支持她再上一步,可天使卻依然繼續向上飛行著,一直到了幾乎與魔界之月並肩的位置,四支羽翼完全張開,數百米的翼幅代替小小的身體擁抱整片大地。

  “抱歉啦,種族差異。”

  帕彌忒絲居高臨下地伸出食指比了比,身下的銀龍已經只有指尖的大小,而遙遠又遙遠之外的黎凡特城更是宛如一粒微塵,“我膩了,沒有第四回合了,包括這場領主游戲一起。你們的把戲就和這座城市一起消失吧!全天弓提爾納芙斯!”

  戰斗至今她第一次同時用上四柄的浮游飛刃,它們首尾相接組出一把浮夸的大弓。

  帕彌忒絲右腳踩著弓臂張開大弓,用上整個身體拉動光弦,四周一時黯淡下來,時刻照耀黎凡特城的熾白太陽漸漸熄滅,視野之中恢復成魔界慣常灰蒙而陰暗的風景,因為一切的光輝都已被這把大弓聚集。

  在弓弦與弓臂之間,一支巨大得無以言喻的箭矢正在成型。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天使說道,帶著殘酷的笑容,“不過姑且就最後再念一遍吧——消弭諸業吧!審判之矢!”

  光箭釋放,速度慢得一反常態,但卻帶著天空崩落一般的威勢,破開雲層,攪動大氣,途徑之處水分和塵埃都被分解成不可見的虛無。

  姬諾莉絲咽了一口唾沫,即使淡漠鈍感如她也能明白眼前迫近的危險,不如說正因為鈍感所以此刻肌膚上的刺痛才更是刺耳的警報。

  但她回頭看看身下的城市,這枚巨大的光箭在行經中依然繼續吸收著魔力,任由它落到地上毋庸置疑能將整座城市移平,偌大的城區里不會留下任何的幸存者,而唯一的阻止方法就是…………

  姬諾莉絲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

  永不融化的堅冰在觸及光芒的瞬間就開始變形,姬諾莉絲在金光包圍中一時失去了身體的感覺,四肢的存在越來越不分明,意識仿佛隨時都要消失,只有掌中冰晶的寒冷清晰地刺痛著她的理智。

  姬諾莉絲更加用力地握緊長槍,當作最後一次地震動龍翼,幾乎液化的聖力從她兩邊奔流而過,面前的金色海洋似乎永無盡頭。

  姬諾莉絲當然不會聽過凡人的世界里傲慢愚蠢的國王妄圖對抗神罰的愚蠢故事,但有沒聽過都不會影響她的決心,銀龍姬諾莉絲從來為自己所想,做自己該做。

  “喝啊——————!!”

  藍色的魔紋又一次出現在她的皮膚上,天霜龍息准備就緒,而這一次直接在體內爆發,透明的堅冰在銀龍體表結成盔甲,轉瞬就被金光消融,姬諾莉絲就靠這爭取的些許空間逆流而上,長槍用力揮出——

  姬諾莉絲的視野突然被灰色的天空占滿了。

  宛如海洋一般寬廣的審判箭矢突然消失不見,只有些許潔白的羽毛在空中飄蕩。

  那竟然只是個氣勢盛大的空殼。

  她錯愕了片刻,急忙回頭,只見到天使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降回了城中,空蕩蕩的高空只留下一句嘲弄的話,“騙你的,銀龍,下次佯攻時要多注意觀察啊。”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

  艾拉蒂雅心緒復雜地看著面前漂浮的璽印。

  眼前即是黎凡特領主的證明,地脈的控制力,無限的魔力之源,與黎凡特深淵一同誕生的奇物,諸多領主即使擁有了能在其他世界肆意妄為的力量也依然窩在這個貧瘠的魔界,為的就是不想放棄這份權柄,而艾拉蒂雅想在如今的狀態下擊敗領主,也必須要先拿到璽印。

  為此她制訂了由姬諾莉絲拖住天使,自己詐敗後悄悄離場依靠權能尋找璽印的計劃。

  至此一切都還算順利,除了詐敗的過程稍微有點慘痛——那個姑且不提——她在姬諾莉絲吸引走天使的注意力後來到後者一直停留的廢墟,清理碎石後順著隱藏起來的樓梯向下,成功找到了存放璽印的地下室。

  這里即是黎凡特的前領主的宮殿所在,也是帕彌忒絲待得最久的地方,重要的璽印置於此處並不令人驚訝,讓艾拉蒂雅驚訝,乃至心情復雜的是……

  這璽印並沒有在被使用,此刻竟然是無主的狀態。

  是沒發現嗎?

  但璽印上纏繞著的封印分明是聖力所為;是不想使用魔界的力量嗎?

  但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以這種方式統治這座城市?

  對這位攔路者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而艾拉蒂雅直覺自己正面臨一個關鍵的選擇,直接關系到這場旅途的成敗,乃至更往後的諸多事項。

  “干得不錯嘛。”

  一個音色婉轉但故意壓得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帕彌忒絲收攏羽翼落在地下室的入口處,“雖然老套,但戰術的好壞從來只和執行有關。敢一個人在我的領地偷偷摸摸確實值得夸贊幾分膽量,而那只銀龍能拿到璽印的話,也確實不是沒有贏過我的可能性。更甚至於……”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地下室的環境,四周都是堅實的大理石磚,按著防備炮擊的標准砌成,雖然對審判之座來說仍然是翻手成灰,但些許的拖延就足夠許多魔法鎖定目標了。

  “……只要能把我吸引到這種狹窄的地方就算計劃達成?”

  “……姬諾莉絲拿到璽印,想打敗你也至少要付出重傷的代價,所以我更希望你過來。而且比起這些,我有問題要問你。”

  艾拉蒂雅回過身來直視著趕來的天使,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

  在第一次見面時她以為這是因為實力差距導致的緊張,直到此刻才發覺心情比想象中要復雜太多,懷念感傷欣喜膽怯混在一起辨不出來。

  這很奇怪,無論是哪一種感情都很奇怪。

  魔界向來是被放逐者的聚集地,除卻魔族外無論精靈、龍類、吸血鬼,還是天使出現在這里都不該值得奇怪,而即使統治時間不長但畢竟坐過魔帝的寶座的艾拉蒂雅理應對這些習以為常,沒有道理對第一次見面的天使有感情波動。

  “可沒有所有問題都有答案的道理。”四翼天使嗤笑道,“好不容易布置的陷阱,不動手我可要走了哦,魔神大人?”

  “——你知道我!?”艾拉蒂雅睜大眼睛。這樣的話就更不可理喻了,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故意放跑她,簡直就好像是等著——

  但帕彌忒絲已經不再說話,長弓不知何時又已在手中,光线匯聚,剛才沒有擊發的真正的審判之矢指向這邊。

  艾拉蒂雅迫不得已地握住空間寶珠,下一瞬間威嚴的銀白覆蓋長發,奢華的洛麗塔短裙變作黑金的神袍,連帶著底下豐滿的乳房和屁股一起變回了小巧的模樣,深淵的魔神重回世間,但臉上的表情掩飾不住慌亂和困惑。

  對此帕彌忒絲自顧自地放箭,艾拉蒂雅來不及做更多思考,只能抬手以最熟悉的法術相對,黃昏之槍與審判箭矢相向而行,以毫厘之差擦身而過。

  “……哎?”

  光箭從艾拉蒂雅的臉邊擦過,余熱幾乎灼傷了魔神之軀,而另一邊黃昏之槍卻正中胸口,帕彌忒絲毫無抵抗地被擊飛到了高空,無需璽印依然統治黎凡特超過百年的天使在最強的魔神面前依然不堪一擊,而失卻力量的加持後她的身體比幼童還要纖細幾分,在空中如斷线的風箏一般下墜。

  一切按著計劃的那樣,但艾拉蒂雅卻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感覺心髒突然被什麼攥緊了。

  “等一下!”

  艾拉蒂雅衝出地下室,看到天使身後的羽翼片片分解,像是落雪一般地散落大地,唯美而又令人憂傷。

  她閉上眼睛,嘴角似乎還帶著安詳的笑意,然後終於墜落地面,在重重的一聲悶響後,再無聲息。

  “……我還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啊…………”

  ********************

  “帕彌最近都沒在說‘活著真無聊’之類的話了呢。”

  ——那不是正合你意嗎。還有別叫得那麼親切,白痴女神。

  “雖然是挺好啦……但因為是帕彌總感覺在策劃什麼更嚴重的事情……”

  ——哼嗯,你也了解我一些了嘛。雖然活著是沒什麼意思,但死法太無聊的話也挺不爽的。

  “所,所以……?”

  ——我在想怎麼由你這家伙來動手干掉我。最好是誤殺。

  “為什麼要策劃這麼邪惡的事情!?”

  ——所以給我反省一下找我這種邪惡靈魂來當天使的你自己…………

  哈啊,雖然是被強塞過來的玩意兒,但我也不想欠你什麼,給你打了這麼久白工,再通過這種方式還給你,我們就算一了百了了。

  (“…………那之後她是怎麼回話的來著?”)

  帕彌忒絲睜開眼睛,看著視野里灰白的天空,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還有視力,還有呼吸,還有思想,自己還活著。

  她劇烈地咳了兩下,然後惡狠狠地咒罵出聲,“干。”

  “搞什麼啊混蛋女神!?這種時候也敢留手!?我沒有故意射偏的話就死人了啊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啊!?”

  她對著天空比了個中指,“死就死得安靜點,別在這里陰魂不散地害人啊混蛋女神!咳,咳咳……”

  不加節制的大吼大叫牽扯到了肺部,她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天使的身體理應時刻保持在完美的狀態,沒有飢餓與干渴,沒有不受控制的病痛,而黃昏之槍仿佛深淵力量的結晶,沒有造成任何的外傷,卻已經消融了這具身體的一切力量與特權。

  力氣飛速地從指尖流逝,心髒大力地敲擊鼓膜,肺部和喉嚨嘶啞著,讓人煩躁的所謂“活著的感覺”暌違三百年地從體內涌現。

  她啐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再咒罵了一句,向後仰倒在自己身體砸出來的陷坑里,閉上眼睛。

  “還有什麼事?”她又睜開眼睛,沒好氣地對視野中的銀發魔神說道。

  “哈啊……哈啊……”艾拉蒂雅吃力地推開攔路的磚塊,魔神的力量在一擊之後已經飛快地從她體內消失,只剩下徒有美貌的身體因為詛咒的束縛而被強行留了下來,現在的她空無魔力,比使用假身時還要更加虛弱,還被牽扯著敏感點位的淫具限制著動作,不要說與天使對峙,就算面對下級魔族都可能沒有還手的能力。

  但她顧不上等安和希兒的保護,依然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天使落下的位置。

  艾拉蒂雅站在陷坑的邊緣,神色復雜地看著下方的天使。

  她安靜地躺在坑底,四肢平攤,長發披散,短鎧半碎,半闔著眼睛仿佛未熟的睡美人。

  在去掉壓迫性的氣質後她確實是一位美人,齊劉海下未熟的眼角就已經帶上了天性的嫵媚,破損的短鎧下肌膚都滑著誘人的白,即使帕彌忒絲時刻試圖讓自己的言行遠離賢淑的范圍,但正因如此在虛弱的時分反而讓人加倍地認識到她也是一個女孩,於是艾拉蒂雅就更難理解之前發生的戰斗。

  “我說了,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我也說了,沒有我一定要給你答案的道理。”帕彌忒絲連起身的力氣都不剩,就這麼躺在地上腦袋往旁邊一偏,油鹽不進。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故意和我戰斗又故意放走我?你知道我多少事情?我應該做什麼?我……到底是怎麼來的?”

  艾拉蒂雅不管不顧地接連問道。

  但帕彌忒絲蓋上眼瞼,一句話也不說。

  “回答我!”艾拉蒂雅尖叫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贏了你難道不該有問幾個問題的權利嗎!?”

  “沒有這種道理。”

  帕彌忒絲轉回頭來,“恭喜贏了我啊,要給你發個獎杯或者小紅花嗎?想怎麼處刑是你的自由,但想當好奇寶寶就自己另外努力吧。”

  “…………”艾拉蒂雅抿著嘴唇,跳下陷坑,踉蹌著滑到天使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不肯回答的話我也有辦法。”

  “嚯,你想怎麼辦?”帕彌忒絲挑釁地勾著嘴角。

  於是艾拉蒂雅脫下了身上的短袍。

  “……?你干嘛?”帕彌忒絲跳了跳眉毛。

  “哼,感激涕零吧。”艾拉蒂雅一拍胸膛,在天使面前盡情展露著自己華貴纖美的神軀,“能瞻仰偉大的深淵魔神的御體的機會可是不多的。”

  “不,我只看到了只寡廉鮮恥的發情母豬,征求飼主的話不要找我。”天使翻著白眼。

  褪去黑金的短袍後,纏繞在她身上的淫具理所當然地也在光照下爍爍生輝。

  精金的細鏈從鏤空雕花的頸環出發,緊貼著冰玉也似的肌膚,接連穿過少女身上的乳環和陰蒂環,繞行著盈盈一握的腰肢和頗有存在感的挺翹臀瓣,鎖住肛塞的尾部後又分成四股勾著陰唇扒開了少女的蜜穴,仿佛炫耀一般地展示著里面淡粉色的媚肉和形狀完好的處女膜。

  這身鏈衣沒有硬性地拘束手腳,但只是旁觀就能想象穿戴者的一舉一動都會給自己帶去多大的刺激,少女身上最重要的敏感點都被貫穿的模樣讓即使以獻媚為生的奴隸娼婦也不禁要再三思慮,落在這個世界最為尊貴的魔帝身上更是煽動著所有雄性的邪心。

  極盡精致的細鏈和要害處的寶石墜與魔帝少女完美無瑕的肌膚正是相襯,在月色下美麗淫糜得不可思議,還有一枚妖冶的淫紋畫龍點睛地落在少女的小腹上,抑制不住的蜜液已經在兩腿之間拉出水絲。

  “這、這是有原因的!”艾拉蒂雅臉上一紅,“而、而且,你看!我還是處女對吧!發情可能是有一點但才不是什麼母豬!”

  “誰管你啊。把屁股里的玩意兒拔出來再說這話吧。”帕彌忒絲無語地偏開了視线。

  “哼哼,這個態度好嗎?之後可就是審問時間了哦——”艾拉蒂雅也不在意,伸手把天使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將後者嬌小的身體抱入懷中,嘿嘿笑著地把伸進衣服的破口,入手只覺得一片無法言喻的溫潤,乖戾的性格和幼細的體型都無論後者作為女孩子的柔軟。

  艾拉蒂雅一邊享受著天使肌膚的觸感一邊解下衣物,不知為何她直覺地明白如何穿脫這套復雜的短鎧,三下兩下地就將天使剝成和自己一樣的裸體,在站姿下擁在一起。

  “啊,你是這種喜歡強暴敗者的類型嗎?倒也不少見,但要我說對這種幼兒體型動念還是——”

  “是審問!”深淵魔神嚴正道。

  “口水流下來了。”

  “唔——”艾拉蒂雅趕緊一抹嘴角。

  艾拉蒂雅心髒砰砰地跳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興奮從何而來。

  當然她是喜歡女孩子的,而且是在有些陰暗的意義上,和安的親熱自不用說,看著芙麗妲和獄卒們的每日游戲和聽到希兒的遭遇時也時常覺得心跳加速,一度籌劃著招攬一位墮天使作為手下,眼下似乎就是最好的時機。

  但此刻體內涌動的熱意遠不止如此,花莖瘙癢難耐地收縮著,子宮早被自己分泌的淫蜜填滿,她不用低頭也知道自己的下身現在肯定是一片狼藉。

  帕彌忒絲厭惡地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肌膚接觸,艾拉蒂雅便用右腳勾著她的腳踝強行拉回懷中。

  天使渾身被剝得只剩一對短靴,從肩膀到小腿不著絲縷的淨白肌膚皆是一塵不染,夜色下仿佛泛著柔和的幽光,艾拉蒂雅左手搭著她幼細的腰肢,右手摩挲著柔滑至極的背部不懷好意地下探,然後主動地小腹相貼,接觸面上淫紋的邪光一閃——

  “啊啊——♡”“嗚……♡”

  霎時快感如電流般游遍全身,帕彌忒絲咬牙悶哼著,因這陌生的感覺而止不住的發顫,另一邊艾拉蒂雅則放縱地浪叫一聲,大股的淫蜜從敞開的小穴里滴落。

  曾經青澀純真的魔帝已經習慣了接受甚至享受快感,學會了如何將之作為武器使用。

  她更加緊密地貼著天使的身體,小腿纏著小腿,乳房擠壓在後者的胸上,戴著金環的乳頭接連親吻著在平坦的胸部上依然充滿少女特質的可愛草莓,貼在一起的小腹上淫紋的光輝連連閃動。

  “喂……你給我等一下……咕嗯——♡”

  “啊啊♡——去了——♡♡”

  “喂!你——!呀啊!?♡”

  艾拉蒂雅痛快地迎來了第一次的小高潮,潮吹的愛液直接噴濺在天使的大腿上,帕彌忒絲對此全無反應,只顧得上貝齒緊咬雙眼緊閉,白玉一般的肌膚上泛起一片一片的緋紅。

  艾拉蒂雅意猶未盡地抱上她的身體,將下體的蜜裂也貼在一起摩擦,輕易就感受到了後者勃起的陰蒂和外涌的蜜液,顯然天使的身體並不像她的性格那樣清冷,甚至比起一般的女孩還要更敏感一些。

  “你這——啊啊♡、嗯♡、咿♡——”

  淫紋的光輝逐漸變為長亮,在天使雪白的小腹上印下一個色情的痕跡。

  淫穢的魔力在純潔的身體里奔行著,注入子宮喚醒媚肉,直接刺激著天使從來未曾使用過的性感帶,帕彌忒絲五官都因苦悶而擰到了一起,貝齒吱呀吱呀地摩擦著,終於還是在魔神少女又一次的進攻中叫出了嬌吟,和平時故意壓低的語調不同,夜鶯一般的嗓音飄揚在空曠的廢墟間,加倍挑動著艾拉蒂雅的神經。

  這點時間她已經高潮了三次,淫水順著纖美的玉腿蜿蜒而下鑽進兩人的靴口中,濕潤著珍珠般的腳趾。

  帕彌忒絲不適地屈起了腳趾,但艾拉蒂雅變本加厲地抱了上去,她完全興奮了起來,眼泛春波地啃咬著天使細直的脖頸,小穴含著陰蒂環的墜子推擠進蜜裂之中,淫具的金鏈在二人的肌膚上擦擦作響。

  “哈嗯、哈嗯♡、嗚♡、啊啊♡、咿噫噫噫噫噫噫♡”

  “~~~~~~~~~~♡”

  身披審判之名的天使也許身經百戰,走過了無數槍林彈雨的戰場,但緊閉的蜜裂里僅僅向內一毫的部位都鮮少受人觸碰,尚是一片未經開發的處女地。

  正逢此時淫具周期性地震動起來,寶石吊墜夾在四片無暇的玉瓣之間濺起水花,帕彌忒絲一下瞪大了眼睛,抬起顫抖的雙手想要推離,但才到一半就再也抑制不住極速膨脹的快感,本能地死死抱住了魔神少女的背部。

  艾拉蒂雅與她一同潮吹,這次激烈得遠非先前能比,兩人互將淫水噴濺到了對方的小腹上,為淫紋折射出更加神秘絢爛的光芒,魔神與天使的愛蜜在空中混合,一時周遭充沛著仿佛天堂降臨一般的馨香。

  “咕、喔哦……♡……哦…………♡”

  帕彌忒絲在高潮的長長余韻里仍然止不住地身體痙攣著,雙腳不受控制地拐成內八的姿勢,全靠抓著艾拉蒂雅的身體才能勉強站立,股間仍然在不斷往下注著甜美的蜜。

  天使的身體連愛液都泛著神聖的金光,香氣更勝百合與牡丹的相加,但帕彌忒絲只是失神地任由這百年一見的瓊漿在地上積成水窪,她脫力地垂著腦袋,嘴角銜著發絲,被快感渾濁了的翡翠眼珠翻上眼瞼,久久回不過神來,只有喉嚨里間歇性地發出幾聲從未讓人聽過的天籟。

  “哼、哼哼♡這下、哈啊♡、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艾拉蒂雅看著她的高潮表情,只覺得內心被巨大的滿足充滿,於是又不自禁地高潮了一發,分開雙腿,刻意地把愛液也澆到了天使身下的水窪里。

  她同樣因為連續的絕頂而雙腿發軟,若是平常早就癱在了地上任人擺弄,但今天她靠著高昂的情緒和意氣強自支撐著,得意地說,“姑且先讓你,哈啊♡,休息一下,再不回答我,待會可是還有,哈啊哈啊♡,更厲害的哦~♡”

  她故意拉長著語調,兩手不老實地蓋到了天使的屁股上。

  帕彌忒絲的身形纖細,盆骨和臀部都不引人注目,但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臀肉才濃縮了加倍的彈性。

  艾拉蒂雅揉搓著掌中的白肉,指肚試探性地撫過菊庭,立即感受到從未被使用過的生澀肌肉一陣應激的收縮。

  於是艾拉蒂雅嘿嘿笑著,不由地開始妄想起了面前的天使一向高傲的表情更進一步地高潮融化的模樣,“這個地方,哈啊♡,把手指伸進去的話,可是舒服得連魔神都受不了的哦~♡”

  然後一轉頭,就正對上一對憤怒的翡翠色眼睛。“長本事了啊你這家伙!!”帕彌忒絲顧不上吐出嘴里的發絲,咬牙切齒地道。

  “啊,誒?休、休息時間……”艾拉蒂雅潛意識地一縮脖子,往後退了兩步。

  “誰說要休息了啊!?”但帕彌忒絲一把抓住乳環墜將她扯了回來,小腹主動地頂到了淫紋上。

  “————————♡♡!?!?”

  一瞬間激烈的火花在兩人之間迸發,這段時間足夠天使恢復些許的力量,而她將積蓄下來的聖力全部一口氣地注入淫紋。

  淫紋自發反擊,艷粉色的明亮電流爆發開來,將二人一同電得渾身抽搐兩眼翻白,轉瞬就噴出了又一次的潮吹。

  艾拉蒂雅發著不成話語的媚叫,乳頭泌出純白的奶汁,難得的意氣霎時煙消雲散,最後的體力也隨著突如其來的絕頂而隨著淫蜜一起噴出,她搖搖晃晃的就要向後倒下,但這次輪到了天使不願意放過她。

  “審問是吧?比拼體力是吧?行啊,這邊可才高潮了兩次,可以陪你玩到天荒地老!”

  帕彌忒絲抓著乳環,拉長著魔神少女形狀完美的乳房,強行將要倒地的艾拉蒂雅拖起,頂著她的小腹一遍遍地往淫紋里注入聖力。

  她自己亦被反擊的淫力刺激得腰身發顫,纖細的膝蓋和腳腕一副隨時要折斷的模樣,愛液滴滴答答地落個不停,但仍然惡狠狠地咬著牙,“第三次!再來!嗯啊啊啊啊——————♡”

  “等、等一下……”艾拉蒂雅顫顫巍巍地抬起了手,“我、去得已經數不清了、所、所以拜托停一下……”

  “那關我什麼事!”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帕彌忒絲反復刺激著淫紋,以同歸於盡的氣勢和艾拉蒂雅一同連續絕頂,身下的水窪越積越大。

  兩人都是超凡的軀體,沒有代謝的需要,分泌的愛液亦並非真正的液體而只是魔力的結晶,因此怎樣潮吹也不會有脫水的危險,僅僅是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聖力/魔力又被揮霍透支而已。

  理解了這一點就回到了帕彌忒絲擅長的領域,需要和對手比拼極限的戰斗在她的兩世生命里都從來沒有少過。

  艾拉蒂雅再也堅持不住,兩腳一崴跪坐進身下的淫水中,歪著腦袋半吐舌頭,不管天使怎麼拉扯乳房都再也站不起來,只是向外斷斷續續地噴著乳汁。

  於是天使把她身子轉過半圈,從背後抓著手腕讓她揚起屁股,然後腰胯狠狠地衝撞上去,“你覺得我沒有男性的那玩意就治不了你了嗎!?”

  “嗚咕!?♡”天使以絕妙的角度撞在艾拉蒂雅的穴口上,活用武技的訣竅發力,衝擊沿著後者正因高潮余韻而收縮著的花莖傳進子宮,於是魔神少女的表情立即扭曲了起來,“子、子宮搖起來了♡!明明沒有被插入但卻還是被頂到了♡♡!”

  帕彌忒絲稍稍放松雙手,讓她重新拉開足以加速的距離後,又一次狠狠地撞了上去,這次對准的是被金鏈鎖在後庭里的肛塞。

  黃金的肛塞被整個頂進少女的腸道中,底座被粉嫩的菊肉吞沒再找不到,只能通過連接著的細鏈強行扯出,艾拉蒂雅就在這一來一回的粗暴抽插里張嘴吐舌眼白翻起,子宮噗扭噗扭地不停吐出淫蜜,“這里很舒服是吧!?想被肛爆是吧!?”

  “咿噫♡!!屁股、屁股去了♡♡!!投降,我投降!至少放過屁股——♡”

  “想得美啊!”

  “嗚———♡♡!!”

  帕彌忒絲繼續加快速度,交替衝撞著小穴和後庭,靠著技巧強行模擬男性的性交動作將身下的魔帝少女送上連續的高潮。

  體內殘留的淫力被激烈的動作牽動將她又帶上一次高潮,但天使只是喘著氣停頓片刻,將泄出的愛液澆進門戶大開的魔神小穴中,然後馬上就再用力一撞將之激得淫水四濺,下面連著的寶石墜子跳動不停,“而且你這身東西是什麼情況啊?算了猜也知道靠著魔神的力量亂來時中了陷阱取不下來了然後你這個變態還覺得穿著感覺不錯吧!讓人火大的靠著天生的力量亂來的混蛋就是指的你這種家伙啊!”

  “對、對不起噫噫噫噫噫!♡”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天使干什麼!?”

  “對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遠處安和希兒正結伴向著這邊靠近,她們同樣看到天使墜落的一幕,知道作戰成功便想趕來匯合。

  但安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伸手捂住希兒的耳朵。

  “安大人?”幼狼回頭疑惑地看著她。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聽到為好呢。”安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

  而另一邊艾拉蒂雅正媚叫到了最高處,乳汁和蜜液伴著仿佛天鵝絕叫的歌聲一同噴發,三重潮吹耗盡了這個身體里的最後一絲力量。

  投影術式在此時徹底消散,艾拉蒂雅保持著被後入的姿勢變回了性愛人偶的身體,帕彌忒絲松開手,她就失神地一頭栽進水窪里,被淫水沒過口鼻,本能地撲騰幾下,就被還不解氣的天使一腳踩在後腦勺上按進水中。

  只見水窪里咕嚕咕嚕地冒起幾個氣泡,偉大的魔界女帝像溺死青蛙一樣地屈著雙腿噴出今日最盛大的一次潮吹,然後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

  “帕彌忒絲大人,您今後打算怎麼辦呢?”

  簡單收拾後的戰場上,帕彌忒絲穿回衣物,隨意尋了個碎石堆坐下,頭發從光潔的背後披散下來,白皙的脖頸上魔神少女留下的咬痕還清晰可見。

  她看著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安上前如此問道,艾拉蒂雅縮在聖女的身後,抓著白袍的衣角,心有余悸地探著腦袋。

  “我想怎麼做都無所謂吧?你們贏了,璽印也拿到了,接下來想怎麼擺弄這座城市是你們的事,擔心後患把我就在這里干掉也可以。不如說我求之不得。”

  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呢?”安微笑著問。

  “哈?你們傻嗎。戰術是執行得不錯,所以我把勝利讓給你們,但可沒有從此對你們言聽計從的想法。帶著這種不安定因素在身邊,下次我看得不順眼了時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想總會有辦法的。”安毫不動搖地說。

  “哼。”對此天使只是不置可否地發出個鼻音,“我聽說你在人界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承蒙關注。那說明我大概也有了些好的轉變了吧。”安摸摸艾拉蒂雅的腦袋,後者便把臉頰往她的身上貼得更緊了點。

  “我也想和你再打一次。”姬諾莉絲在一旁突然說道,“下次我不會……唔,至少應該能到第五回合。”

  “希兒反對。希兒不信任她。”希兒叫道。“……但希兒也承認她確實放過了很多能殺希兒的機會。”

  “懶得動手而已。”

  “總之,其實我們之前就商量過。”

  安最後總結道,“如果您已墮天了那還另說,但現在我想要相信羽翼依然潔白的您,相信您還像聖典記載的那般高潔。”

  “聖典里七成左右都是假的啦。”天使哂道。“尤其是包含我的部分。”

  “艾拉蒂雅雖然是魔神,但並不邪惡,雖然稍微有一點淫亂和孩子氣……”

  “安!?”

  “……但正因為有缺點所以才能體諒他人。我相信她能夠結束女神不在後了的混亂。”

  帕彌忒絲瞥了眼現在是性愛人偶的魔神,後者趕緊把腦袋縮回了安的背後。

  “我也相信艾拉蒂雅大人!”幼狼無論何時都是主人全肯定派。

  “我無所謂。”銀龍說。

  “姬諾莉絲!?”

  “混亂也很有意思,不混亂也很意思。”

  “……都無聊得很。”

  “那、那個……”艾拉蒂雅鼓起勇氣地走上前來,“我是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啊!不、不是說剛才的要再來一遍的意思!”

  “…………”帕彌忒絲闔著眼睛,一句話不說,表情上看不出來有沒在聽。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力量!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在這點上也許不能說我相信你。但我願意承受風險。我可能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成熟又蠢笨,事到如今才想著好好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正因為如此,為了挽回這一切…………不,那也不過是開始而已。我要成為一個好的統治者,就不能只仰賴自己的力量,只仰賴他人的忠誠和寵愛。我要接受那些全部裝作無視了的事情,需要一個和我不同的視角,比起舒心的溫水,我需要一個永遠做正確的事情的人!所以……”

  “…………”

  “待遇和職位都可以商量哦!雖然我現在什麼都還給不了,想要一些特別的也不是完全不可以……”艾拉蒂雅忸怩著大腿。

  “下流段子還是算了吧。”

  帕彌忒絲嘆氣出聲。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適合作為天使,也不屑於去適合,她從來都只是循著自己的喜好對著不合理的事情開火而已。

  朱婭覺得這能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而將她擢升至此,在生命的最後她覺得這起到作用了嗎?

  存在意義嗎?

  還只是一個“年輕女神犯下的錯誤”呢?

  “哈啊……真是搞不懂你們。五個女人的旅游團可是個災難啊。”

  但至少她現在是有一點興趣了。

  “真、真的可以嗎!?”反而是艾拉蒂雅有點不太敢相信這麼容易成功的招攬。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在哪打白工都是打白工。姑且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出什麼來吧。”天使勾起淡淡的嘴角,“先說好,我可是很刻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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