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丹田大開,痛快至極的潛真忽然感到流轉全身的真氣一滯,如長龍吸水一般再次回流入丹田,丹田又陷入了死寂不動的狀態。
“啵”地一聲濕膩響動,他緊吸的屄唇揭起,跨坐在他臉上的美肉挪了開來,清涼的空氣涌入鼻腔,更顯得口鼻間殘余水兒的淫騷。
此刻紅燭俱滅,暖閣昏暗,潛真感覺女子躺在了自己身邊,似乎靜靜地盯著自己側臉。
他心中一緊,不知道她又要怎麼弄死自己,現在丹田一點動靜都沒了,想來是被她動了手腳。
一聲悠悠嘆息在耳畔響起,一只忽冷忽熱的小手撫在他的眉眼,隨後他便感到兩瓣柔唇在他嘴角輕輕一吻。
如同春末殘留不舍的花香。
他知道她是在道別。
潛真心中不由哀傷,竟瘋狂地想挽留這個要吸死自己的女瘋子。
鼻際香風一起,那撫著他眉心的指尖仿佛荼靡的芬芳一樣輕輕飄散了。
回過神來,昏黑的暖閣只留下潛真一個人,悵惘又後怕。
收拾好衣物,潛真急匆匆找路回到原來所處的壁畫洞穴。
只見洞壁一派殘破,土石紛亂,想是適才他催動靈器所致。
少年們赤身裸體目光呆滯,他們周圍躺著一具具狐狸死屍。
本來香氣充盈的岩洞,狐臭撲鼻。
雖然猜到是狐仙作祟,但親眼看見那些美貌女子變成了死狐狸,潛真還是不由胃中翻涌。
她是狐妖嗎?
雖然適才他有一種很確定的感覺,那女子是人,但此刻看到地上的狐狸屍體,又不禁狐疑起來。
但想起那柔潤的雙乳,濕熱緊致的嫩屄,他心中還是生出一股旖旎。她一定是人,一定!心里這麼想著,不知道是堅信還是安慰。
耳畔一陣風吹起,一只拳頭猛衝過來,潛真一個激靈,下意識軟下腰肢,使出鐵板橋躲過,同時右掌撐地翻身,雙腳飛踢向來人。
“啊!”一聲慘呼,肉體摔倒地面,發出“啪嚓”的聲響。
潛真翻身立起,看清了襲擊自己的人,原來是其中一個裸露少年。
少年翻身坐起,眼眶含淚,揉著被他踢腫的小腿,憤憤大吼:“余潛真!你還說你不是妖邪,你還說你不是怪胎!”
“你說什麼!”潛真大怒,一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瞪著少年。知道自己身世離奇,他最恨別人當面罵自己怪胎。
少年畏縮一下,竟罕見地沒有服軟,仍然瞪著潛真,口中大吼:“我們所有人都中了狐仙的妖術,只有你衣衫完整,不知從哪突然出現!你還說你不是妖邪!”
這時其他少年也從驚恐中回過了神,摩拳擦掌向潛真圍攏過來。
“不錯,明明就是你搞的鬼,你一定是想弄死我們修習妖術!”
“對,今天咱們替天行道,一起上打死妖邪!”
“平日里單打獨斗我們不是他對手,今天一起上弄死他!”
少年們你一言我一語,煽動起了氣氛,所有人都對潛真露出敵視的目光,一步步逼近他。
“不可理喻,這子良山明明是你們要來的,狐仙也是你們要捉的,怎麼現在全都把錯算到我一個人身上?”十六歲的潛真第一次感覺到了世界的無常,雖然激憤,還是記起遙之娘親的教導——每逢大事有靜氣。
他深吸一口氣,放松身體,准備好迎戰一眾少年。
既然說不通,那就打服他們!
“啊!我的殃風孽龍佩怎麼碎了!”一少年看到地上碎裂的靈器發出哀嚎,他許是想拿出靈器攻擊潛真。
其他少年也發現了自己的靈器碎裂,自然又說是潛真搞的鬼。群情激奮,紛紛衝上前來。
潛真怒極,彎腰避開幾只拳頭,抬手便扼住一人咽喉將他當做武器,掃倒幾人後重重甩在岩壁上。
其余人等被他一招震住,逡巡不敢進。
但潛真自己卻知道,由於被那女子吸取不少精元,他這一擊其實幾乎耗盡了所有內息。如果他們再次一擁而上,自己怕是會被活活打死。
他負手而立,裝作睥睨眾人的樣子,心里卻在急思脫身之策。
“誒?我沒受傷!他內息不足,他在虛張聲勢!”被甩到岩壁的少年赤身裸體蹦跳過來,活像只猴子。
其余人看他確實沒有受傷,面上由懼轉喜,紛紛衝了上來。
潛真避無可避,只得拼死一戰。
“轟隆隆”一陣山搖地動,他們頭頂的洞壁一道刺目的雪白光刃閃過,偌大的洞穴被橫斬而開,嗡然飛落,“嚓啦啦”砸碎一大片岩洞旁的古林。
掀起塵土木屑,有如風暴卷沙塵。
本來有些昏暗的洞穴突然亮堂起來,大片大片的陽光灑下,清風挾著草木清香灌入,被異變怔住的所有人感到精神一震。
“咄!汝等為公貴子弟,本應知恩懂禮,如今卻恩將仇報!”
一聲喝叱自半空而來,聲震四野,茂密林蔭中飛鳥簌簌而起。
眾人抬頭,只見數丈之上的半空一葛巾白衫的中年人負手懸空而立,目露精光,不怒自威。清風微擺他頷下長須,更顯得出塵仙逸。
“你……你難道和他是一伙的妖邪,我……我爹可是涼州尉,我爺是京察使,我老祖是下晁十柱國之一!”
一少年怯怯望著那人,開始搬後台。
中年人面露笑意,輕描淡寫:“哦,是嗎?”
那少年感到自己顯赫的家世被藐視,臉漲得通紅,鼓起勇氣踏前一步,卻又被旁邊少年扯了回來。
旁邊少年望著空中那人,面容莊肅:“別鬧了,他是玉清仙尊……”
此話一出,周圍少年盡皆大驚失色。如見長輩,鞠躬施禮後垂頭站好,乖乖受訓。
玉清仙尊不是這闡洲人士,而是來自神洲仙庭。
他不僅代表著強橫的神洲仙庭對小小闡洲的態度,本身也德高望重,清操折人。
多次一人擋退百萬妖軍,平日還施醫問藥,無論王公貴族,還是販夫走卒俱都一視同仁。
闡洲之中,沒有幾人敢不給他面子的,更不要說這群小蝌蚪了。
玉清向那說出自己名字的少年投注目光:“你認識我?”
少年又作一揖,拘謹回道:“我十歲時,家父涼州稽盜都使曾光之帶我向您請過安……”
“哦,光之小鬼可還好?”玉清捋須,似乎想了起來。
少年因父親被叫做小鬼,臉一紅,但還是恭謹回答:“謝仙尊垂詢,家父一切安好。”
他眼角掃了一下潛真,壯著膽子詢問:“仙尊,為何您說我等恩將仇報,小子們無知,還望仙尊垂訓。”
玉清呵呵一笑,將目光轉到了眾人中唯一衣衫完整的潛真身上:“若不是這位小俠舍身救護,你們恐已化作干屍!那些碎裂靈器,都是他驅使激發,滅殺了狐妖。”
重少年大驚,紛紛轉頭望向潛真。
“你……你救了我們?”
“你同時激發了我們的靈器?”
“你內息不足,是因為救我們……”
他們表現出震驚,忌憚,慚愧,不一而足。但總歸是仙門世家子弟,尤其是在玉清仙尊面前,就算心有不憤仍紛紛向潛真鞠躬賠罪。
潛真嘴角牽起一抹冷笑,突然從懷里拿出這次為找“橡膠”樹記錄位置而帶的唯一一件靈器,留影回聲柱。
將他們赤身裸體擠作一堆,並向自己賠禮道歉的丑態纖毫畢露地錄了下來。
哼,小王八蛋們,想賠禮道歉就了事?老子可不白白受委屈。
錄過之後,怕他們搶奪,潛真立馬塞進口中。
“余潛真,你干什麼!”
看到他的動作,少年們急窘交加,一擁而上去掰他嘴,卻被空中的玉清一揮袖將他們隔了開來。
“仙尊,我們冤枉了他是不假,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誠心道歉,他這分明是想作要挾!”
那曾光之小子的兒子急向玉清控訴,其他少年紛紛回應。
“哼,冤枉?還是那句話,山是你們要來的,狐仙是你們要日的,自始至終,我可說過一句引導你們的話?如今出了問題,便推到我這個‘異類’身上,你們真的只是冤枉而已麼?”潛真冷冷一揮袍袖,“我娘是曾殺得鵑國聞風喪膽的血毒聖女,我外婆是曾帶仙兵攻城滅國的屠手妖仙,我余家人不受這種冤枉氣,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本色!如今不過留下你們丑態,算是便宜了你們!以為你們的丑屁股,老子樂意看麼?”
“你!”
少年們一時語滯,玉清看著潛真也漸漸皺起了眉毛。
“說得好!”
一聲清亮微沉的嬌喝自四野響起,而後希律律一聲馬鳴,自極高的天雲之中,白馬銀翅鼓風而下。
馬上著鑲紅邊青綢的美婦目無余子,只緊緊看著潛真,滿是擔憂和慈愛。
天風扯帶得她的發髻飄擺,神姿凜凜。
潛真也向她望去,目光滿是眷戀。
“娘!”
來人正是潛真的親娘,余遙之。
白馬臨近地面,寬大雙翅倏然而收,馬蹄在地上尚自踢踏,余遙之便縱掠下馬,撲到潛真面前。
娘親身上獨有的玫瑰香氣撲面,潛真腦袋便被緊緊摟在懷里,口鼻捂在那兩只大奶中間,乳團如水流開。
剛剛嘗過銷魂之美的潛真心中一蕩,不由心猿意馬。
余遙之滿面愛憐地摟著懷里的兒子,將口鼻親膩的埋在他發上,忽而瓊鼻微微翕張,眉心一皺,隨即把他推了開去。
“說,你臉上是什麼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