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畢竟不敢再對母親有所違逆,潛真還是挑挑揀揀有所保留地說了。
聽他說得漏洞百出,卻將自己全都摘了出去。
余遙之不由氣笑:“呵,我兒子是正人君子,好強的定力!他人都被狐仙所魅,只有你出淤泥而不染。”
“本來就是啊,娘不妨問問那玉清仙尊,他劈開山洞時,孩兒可是衣衫整整的呢!”潛真這點可不怵,他確實沒被狐仙所惑,差一點被惑可不能算惑。
想到這里,他不自在地動了下被那狐仙淫水浸濕的大腿。
余遙之看了他一會,嘴角牽起:“你體質特殊,不被狐仙所魅,娘信,但後來呢?你是怎麼驅用的所有靈器,丹田又是怎麼被封印的?可還見過了其他人?如實道來!”
潛真心中一驚,但想起那女子的溫柔繾綣,雖險些命喪她手,卻還是產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眷念,所以他不由自主地閉口不言。
看到潛真垂首不語,余遙之又驚又怕,這僅僅一面,便被她俘了心去?
那自己這含辛茹苦的十六年怎麼算?
想到這里,她一陣氣苦:“你要跪,就跪著好了!”說完翻身上榻,背對他躺了下去。
看著娘親微微抽動的美背,潛真知道她在偷偷地哭。每次自己一犯傻說了讓她傷心的話,她都會在他面前像這樣偷偷地哭。
他跪到榻邊,輕輕喚了聲“娘親”。余遙之將身子又向里側翻了翻,以示氣憤。
潛真嘿嘿一笑,又撒嬌似地叫了聲“娘親”。余遙之抽抽噎噎地斥了聲“滾!”
“好嘞!”潛真輕巧地答應一聲。
余遙之驚覺自己失語,被小崽子又耍了,急忙翻身起來,卻發現庭院中沒了人影,不由眼中淚珠簌簌,哀泣道:“余潛真,你不要我這個娘親,就再也別來見我!”隨後翻身回榻,小腳踢踏著,哭得像個委屈極了的小女孩。
令人聞風喪膽的血毒聖女,也只有在拿捏不得的兒子面前,才能露出這樣柔弱的樣子。
“娘~”
將臉伏在靠枕上抽泣的余遙之聽到喚聲停了一下,又巍巍大聲哭了起來。
隨後便感到一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不斷踢踏的小腳,她用力一踹,甩開了那手,接著哭泣。
潛真本就沒走,不過藏在了榻尾的幔帳,娘親情急之下沒有使用仙靈感受氣機,才以為自己離開。
他跪在榻前,再一次伸手抓住了兩只白嫩玉足,開始按捏起那粉紅的腳掌。
腳兒掌心隨著他頗有力道的揉捏泛起褶皺,更添艷紅。娘親卻也不再抵抗,抽泣之中,偶爾還漏出幾聲極低的舒吟。
潛真知道,娘親最喜歡自己給她按摩身體。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細細撫摸按弄著娘親那對嫩滑的玉腳,偶爾撥弄一下染了淺粉的趾甲,小小圓圓的趾兒賭氣地一翹,可愛極了。
他真的想像含弄暖閣女子那樣,張口含舔娘親的寶貝腳兒,可是他不敢。
按摩一會最愛的小腳,他戀戀不舍地放下,開始往上沿著腳踝玉腿揉捏。
“唉,”潛真長長一嘆,娘親巍巍哭聲一止。
他一邊隔著絲質裙擺,揉捏著軟腴大腿,一邊低低道:“娘親,在山洞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你知道最後那一刻,我想的是什麼嗎?”
余遙之沒有理他,發髻卻微微一拱,將頭臉輕輕抬出些許,以便聽得更清楚。
潛真雙手按到了娘親肥潤的圓臀上,每次用力,那嫩肉都會深深陷入,如水波漣漪。
“嗯哼~”余遙之低吟,大幅度扭動臀兒,不讓他接著按弄。
潛真被她呻吟勾得心中一蕩,有些疑惑娘親今日怎麼這麼敏感。但怕再惹她哭鬧,不再按臀,跪著挪了幾下,按起了她的背脊。
“在以為自己要死的那一刻,我滿心只想的是一個人……”潛真開口,話沒說完便被娘親打斷。
“誰?”她口氣隱隱有些緊張。
潛真看著娘親嬌俏的美背,緩緩趴下,摟住了她:“當然是我的遙之娘親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娘親對我的慈愛、寵溺,娘親一個人愛我教我,養我撫我,這麼多年真的不易。我忽然發現,自己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讓娘傷心。”
他親昵地將臉在娘親香背上蹭著:“娘,真兒真的知錯了,什麼都沒有娘親重要。我不會再亂跑了,娘親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娘親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聽出兒子話里的真誠,感受到兒子懷抱的溫暖和寬厚,余遙之舒服地長吸一口氣:“娘真的怕你出事,娘不能沒有你。”
“娘的心情,我這次真的明白了。”潛真起身,認真地說。
余遙之翻身側躺,回過頭來看了看他,口氣嚴厲:“這些日子,沒我允許不許出你的小院!”
潛真有些沮喪,但還是點頭答應。
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余遙之倒有些不忍,嘆了口氣:“不許出城!要出府來我這請示!”
聽她松了口,潛真喜笑顏開,看著娘親熟美的面龐,心情激蕩之下,突然湊過去在她嘴角啄了一吻:“謝謝娘親體諒!”然後心虛地起身朝院子外跑去。
“小兔崽子你慢點!”余遙之被他吻了一下,腦袋也有些發蒙,伸手摸摸嘴角,發現自己的臉莫名有些發燙,“兒子親娘親,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你臉紅什麼?”
隨即鼻子嗅嗅,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騷味,臉色大變,連忙氣急敗壞地端起茶杯來蘸水清洗嘴角。
嘴角都搓得發紅之後,她才恨恨地盯著門外低低罵道:“小畜牲,用你親了別人那里的嘴親你老娘!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怎麼破開的封印!”
她雖至生養潛真時都是處子,但畢竟是仙門大族,即使潔身自好,聊以自慰的情趣畫冊影像靈器仍是有的,所以對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是不懂。
況且,那女人本就行事妖媚,想破開他們聯手設下的封印,也只有那一條路子了。
……
仙林城,仙侯府後山,刹寂林。
余遙之頭挽簡單道髻,換了一襲黑色長袍,腿著雪白長褲,腳踩黑色描銀繡鞋,一步步沿著山石台階拾級而上。
台階兩側是高大的仙楓林,清風搖擺,鮮紅的楓葉簌簌而落,聲如玉璜相交。身處林中,如入仙樂之都,清靜幽然。
她來到台階盡頭,推開了斑駁的黑漆小門。門後是一處小院,院中落葉堆積,小泉流淌。
院里是一敞著門的小屋,屋中幾個蒲團,正中有一身穿淡雅青袍道姑打扮的美貌女子,閉目而坐。面容與余遙之有幾分相像。
“她掙脫封印了。”余遙之邁步入院,說出第一句話。
屋中女子沒有回答,彷如未聞。
“她借助潛真的元陽出來了!”余遙之口氣漸衝。
屋中女子眉心微微皺了一下,仍沒有其它反應。
“潛真是我兒子,也是你親外甥!”余遙之有點憤怒了。
女子沒有睜眼,不施粉黛的檀口微張:“以她修為,脫困本是意料中事。”語氣淡淡,毫無情緒波動。
余遙之快步跨過積滿厚厚落葉的庭院,直走到女子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所以,你的選擇仍是和十五年前一樣?退避三舍,建起這座龜殼躲起來?”
她憤憤然,叉腰左右走了幾步,霍然轉身,伸出手指指著女子腦袋:“十五年前奪子之戰,你龜縮起來,所以十五年來,你自知不有愧於我,有愧於下晁百姓,自囚於刹寂林。難道你真的心如木石?”
女子還是不睜眼,但眉心漸蹙。
“哈哈,”余遙之氣得仰天一笑,“十五年了,娘親可曾來看過你?”
女子面龐微微仰起。
“娘親如今埋首庶務,已經有四五年不曾提到你了。現在,她心里只有我和我的兒子潛真。和你,我的姐姐,仙侯夫人,余仙之,已經沒有半點關系!”余遙之一字一頓。
女子右眼躺下一滴清淚,嘴唇開始顫抖,不住搖頭:“別說了,遙之,求你別說了!”
看她面現哀痛,余遙之不由惻隱,緩聲道:“姐姐,上次是因為你沒出手,所以我們才沒滅了她,險些滅國害民。這次只要你出手,娘親是不會計較你的!”
聽她此話,女子表情忽然猙獰,憤聲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你口口聲聲說我龜縮,你不知道十五年前我看到了什麼!你不明白這十五年來我是怎麼過的!我誰都不能說,已經一個人苦苦支撐十五年,不知還要支撐多久!”
她睜開雙眼,半座屋子霍然打上了一層淡金光暈。
余遙之看到她綻出刺目金光的虹膜,不由驚呼出聲,聲音有些顫抖:“姐……姐姐,你……你這是怎麼了?”
女子刺目的雙眼中淌下淡金的淚水,面容哀痛絕望:“窺測天道者,反受其殃!關於潛真,我不能動,不敢動,不可動!”
“十五年前,你到底窺測到了什麼?”余遙之聲音嘶啞,似乎在詢問什麼不可為了人所窺探的可怖之事。
女子艱難閉上眼睛,緩緩搖頭:“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