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牛鎮。
“不行啊……哥幾個,這鎮子里面味實在太大了。”
男人反嘔了好幾口,從鎮子里面跑出來,對著兩個同樣臉色蠟黃的男人說道“這他媽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啊。”
三人差不多兩天都扎在鎮里找東西了,但是想要的東西根本沒找到不說,反倒是被鎮子里的臭氣折磨的要死,由於來之前准備不足,雖然鎮子里能找到口罩之類的東西,但根本擋不住那股在炎炎夏日下熏天的惡臭,又不敢違背命令直接回去,兩天下來除了喝點水之外,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一個個來的時候好好的,兩天下來都快瘦了一圈。
“是啊,實在是太臭了。”年輕的男人臉色慘白,扶著桌子趴著說道“我是真不行了,再進去找我估計東西沒找到,咱們非死在里面不可。”
“可是找不到東西,關小姐那邊……”
“那邊我去應付。”年輕男人說道“快回去吧,不然回去之後那點什麼防毒面具之類的玩意再來找都行,就這麼下去我實在是扛不住了。”
“現在這個樣,你回去能應付了關小姐?”
“現在還有心情說這個?”
三個人明顯是以那個年輕男人為主的,所以盡管說了幾句葷的,但是早就挺不下去的三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腳步虛浮的走出方面,待著口罩急急的走了幾步,總算出了鎮子,雖然空氣中還有點揮散不去的惡臭,但總算是好了很多。
就眼下幾人的狀態,就算想要趕緊離開,奈何兩天沒吃多少東西,實在是虛的不行,所以只能一邊步履蹣跚的沿著大道走,一邊默默的忍受著臭氣。
“不對啊。”年輕男子側著頭,看著已經離得有些距離的小鎮,說道“咱們都離開那個鬼地方了,怎麼還能聞到那股臭味?”
“嗨。也許是衣服上都熏上了,在走一會風吹一吹就好了。”
點點頭,年輕的男人繼續慢悠悠的往前走,然後又走了半個小時,周圍的味道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愈加嚴重了,險些把胃里僅剩的胃酸都要吐出來的臭味一只熏得三人眼前發黑。
這次是真不對勁了,一個中年男人說道“就算你媽的沾了滿身的屎,這會也應該干了,怎麼他娘的走了這麼遠,還是這麼臭呢?”
“是啊,這股子臭勁怎麼就這麼邪性?”
“阿彌陀佛,累各位施主受罪,是老衲之罪,老衲給各位施主賠禮了。”
三人悚然而驚,隨著一聲悠長的佛號之後,精銅的錫杖“鐺”的一聲杵在地上,回頭一看,一個年輕的僧人穿著一件破爛的袈裟,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三人。
什麼?
三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危險的信號,年輕的男人忍著撲鼻的味道勉強說道“大師好,我們三個就是路過的,就不打擾大師了……”
他此刻是一句廢話也不想多說,要是有可能,直接三個人上去就殺了這個眼前的怪和尚才好,但是此刻無論是想打還是想逃,三個全身發軟的人面對一個把幾十斤錫杖拎著一路連半點聲響都沒發出的人,根本連一絲的勝算都沒有。
而且這個和尚明顯就是從旁牛鎮出來跟了三人一路,要說沒有事,那才真叫見鬼。
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還沒請教高僧法號?”
“哦。”年輕的僧人摸了摸腦殼上的頭茬,說道“老衲覺遠。”
這幅模樣屬實有些怪異,站在三人面前的明明是一個年輕的不能在年輕的小和尚,卻偏偏自稱老衲,明明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但是不論怎麼看,都是覺得這人身上有股怪異的感覺。
“那大師為何一路跟著我們?”
覺遠回答道“這個……其實老衲也並非跟著施主你,而是他……”他指了指站在三人中間的年輕人,說道“老衲只找他一人而已,余下的二位施主,去留自便。”
果然,年輕男人瞳孔一緊,對面這個和尚明顯的和他是一類人。
已經融合了血石的屍化者。
“你想干什麼?”
“無他……”覺遠握起錫杖,說道“老衲正想去訪昔日恩人,只是不帶個禮物卻又不好,出家人歷來身無余財,思前想後,只有委屈施主先登極樂,待老衲坐化之日,自會向佛主請罪,縱阿鼻地獄,老衲亦甘願受之。”
果然,這個和尚想動手!
陣勢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話分兩頭,臨著差不多九點半,沈雲才慢悠悠的從房間里出來,攬著迪麗熱巴和袁曦彩,感嘆的說道。
“不錯,勉強有玩兩下的心情了,不過玩慣了大的,偶爾玩玩你們的也挺有情趣啊。”
“奴……”
迪麗熱巴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門口來了舒羽跑進來,說道“主人,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您的朋友,想見您。”
“嗯?”沈雲皺皺眉頭,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沈雲好像都是沒什麼朋友的,認識的幾個人也大都在身邊,忽然來了個人說是想見自己?
“男的女的?”
“男的,他說是主人的朋友,說主人一看見他就知道了。”
哎,還真是奇了怪了,沈雲拍拍身邊的兩女,說道“有意思,我出去看看吧,到底是哪個朋友找到了我門上了。”
也不用換什麼衣服,沈雲踏著拖鞋,穿著一件睡衣就這麼直接走出去,大大咧咧慣了,形象那玩意就無所謂了。
推開大門,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整站在原地等著,見到沈雲,咧嘴一笑,說道“沈城主,給你請安了,您早啊。”
嗯?這北方城市怎麼還一口京片子?
沈雲仔細打量著這個年輕的男人,大概二十歲上下,面龐帥氣,一米八左右的個頭,長得有些瘦但是輕薄的衣服下面都是肌肉,勻稱而充滿了线條,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甚至身上還噴了某種香水,就連腳下的鞋子都是沒有一絲泥點的白色。
他實在是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還有個滿嘴京片子的朋友,而且看這幅樣子,沈雲腦子里一點映像都沒有。
“你是……”沈雲沉吟著看著他問道“我朋友?”
“喲……可不敢跟沈城主您稱兄道弟的,這不是實在想不出來招兒見您了嘛,只好出此下策,給你賠個不是,對不住了您內。”
他的臉上熱絡且熟練,滿嘴的話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加上沈雲這會心情實在不錯,也沒當回事,說道“說罷,找我什麼事?”
他從衣服的兜里掏出來一張信封,然後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著,微微彎腰遞給沈雲,說道“這是給您的,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給您送信,順便替我家姐姐邀您過去喝茶。”
接過信封,沈雲並沒有著急拆開,而是隨手揣進兜里,看向他問道“尊姓大名?”
“不敢,姓張,您叫我張三就好。”
“那麼你家姐姐是?”
年輕人一拱手,說道“城主您一定聽過家姐的名號,姓關,雙名幽幽的就是。”
臥槽!
沈雲一時間屬實被驚到了,自己這滿處去找那妞呢,沒想到她卻自己蹦出來了,而且這書信都遞到自己的家門口的,這算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那個年輕的張三已經理他十幾米開外了,對他笑道“別怪爺們多嘴,沈城主你家里這安保……嘖,真不地道。”
這算是什麼意思,示好嗎,還是想要開戰了?
搖搖頭,沈雲掏出兜里的書信,一邊走一邊慢慢的讀著。
“沈城主親啟:
勞您掛念,小女子日夜不安,東躲西藏數月矣。
我與沈城主無冤無仇,尊夫人卻只因我懷揣一點機密之事就追殺我幾個月有余,小女子委實難安。
今願與沈城主一見,會與城南焦港茶莊,化解誤會,促成友好,彼此和睦相處,望沈城主不吝現身一見。”
底下落款是關幽幽。
自己還沒找到她,這下倒自己找上門來了,不知道是應該說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是說其中有什麼陰謀?
沈雲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然後呵呵一笑。
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去見一見的,其一是因為好奇,沈雲很想見見這個被老婆帶著眾女奴追了兩個月的女人究竟什麼樣。
第二就是最好能問問這個血石的事情,雖然肯定不會向沈雲吐露太多,多了解一點對手,重來都是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在幾千年孫子就說過著名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孤身前去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把老婆和顏玉冰都喊上估計那妞沒見面就跑沒影了,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有自信,但是還是需要告訴老婆一聲的。
回到屋里,把書信拿給舒羽,吩咐道“拿著這封信,現在就去把它給媳婦,你們都在家待著……我去辦點事情。”
“我陪主人去……”
“我也去……”
……
沈雲沒好氣的看了一圈,說道“又不是什麼安全的事情,一個個的搶著干什麼,在家待著。”
換了一身干淨利落的衣服,再拿好自己的長矛,並沒有帶什麼人,沈雲就一個人去見這位關小姐了。
也不需要帶什麼人去,反正那邊已經通知媳婦了,到時候她們肯定是會來的,而且地點還是在城里,就算有什麼危險的話,不管是怎樣對沈雲都不會不利的。
但是終究還是有點疑惑,畢竟這個時候這娘們找自己干嘛,兩伙人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路上攔了一輛馬車,說了地址之後沈雲就安靜的躺在車上閉目養神,車夫也見怪不怪,畢竟在末世帶著武器出門又不是什麼怪事,說了一聲“好嘞”就默默的趕車。
焦港茶莊原本也是一家咖啡廳,不過末世之後這里已經變成了喝茶談事的地方,末世委實沒有什麼小資情調的容身之地,所以即使變成了茶莊,生意還是很冷清,進門之後 ,迎面是一個穿著旗袍高跟的女孩,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錯,盤著頭發正梳理著發展,看見沈雲進門,笑著鞠躬說道“您好,是沈先生嗎?”
沈雲點點頭,說道“嗯,我來找人。”
“知道了,請跟我來。”
月皎的私人別墅距離中城區的辦公大廈其實並不算遠,加上一路上都是大路,基本上沒有什麼陰暗的地點,加上每次去都跟著兩個女兵,所以往常不管是舒羽自己還是慕容娟都沒有當回事,走路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所以舒羽回屋之後換了一件衣服就准備出門了。
嗯,其實也沒有什麼換的,就是把內里穿上內衣,然後套一條安全褲就差不多了。
帶著兩個女兵,舒羽直接今天還特意的叫了一輛馬車,一行人直接奔著大廈去了。
這時候不管是舒羽還是她身邊的兩個女兵,都是沒有什麼危險意識的,這其實也正常,畢竟現在還沒出北城區,這可是月皎經營了一年的鐵桶地盤,不可能出現問題的。
然而問題就偏偏出現在這里了,走了大概五六分鍾之後,一個女兵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這條路根本不是往中城區的路,而是奔向西城區的。
“停車!”女兵忽然抽出隨身的刀,指向前面的車夫道“趕緊停車!”
然而車夫此時已經不管不顧了,直接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馬上。
“駕!”
兩個女兵紛紛抽出刀來,這時候已經無需多說,直接對著車夫捅過去就是。
然而趕馬的車夫仿佛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兩把刀砍過去卻一刀都沒有砍在車夫的身上,趕車的車夫一邊駕車,一邊靈活的躲避著背後的兩把刀,甚至還有心情出言調笑。
“要加把勁啊,嘖嘖,這刀法還是不到家。”
舒羽緊緊的抱緊手里的信件,緊張的問道“你們要干什麼?”
“干什麼?”
回頭的是一個老農模樣的中年人,發梢都有些白了,有些殘忍的回頭對著舒羽一笑,說道“給你主子送終!”
張柳想要復仇的心已經徹底膨脹到了極限,他不能忍受沈雲一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面對關幽幽遞過來的橄欖枝,甚至連不知道是不包著毒藥的枝條,張柳毫不猶豫的就接了。
“只要能殺了那個姓沈的,我可以無條件幫你們……”
他仍然記得見到關幽幽的情景,那是個渾身都籠罩在黑霧里面的女人,張柳甚至不知道她長什麼模樣,多大年紀,甚至她的話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又能信多少。
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關幽幽想要對沈雲動手,並且在這件事上付諸行動,張柳就願意賭這一把,因為他知道就算他不動手,沈雲也不可能放著他繼續掌控一個城區的。
是以到了這種時候,已經不需要猶豫了,加上對沈雲的仇恨,他毫不猶豫的在計劃開始時,就偽裝成一個車夫的模樣,開始在月皎的住處門口不遠處晃悠。
送信邀請沈雲,然後派人阻攔別墅這邊往中城區派去傳信的人,這個計劃一旦成功,那他們就有最少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圍殺沈雲,而且一般來說,在外面的幾個女人都是不回家吃飯的。
那麼這個時間最長可以延續到四五個小時甚至到晚上,而一旦成功殺死了沈雲,那麼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剩下的三個城區的人加上關幽幽的力量,甚至張柳還暗中聯系了一些中城區以前的人員,但很遺憾,就目前來說,他們根本無法策反人員,或者說反抗的人員並不能有什麼實質上的幫助。
這樣的能力讓張柳不得不佩服那個戴著眼睛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把兩個城區都經營的如此嚴密,估計在過一段時間,張柳的馬車隊就會被清出兩個城區的范圍之內,到時候他們可就更加難以獲取沈雲的信息,動手無疑更加艱難。
是以這個時候不論是從哪個角度講,對張柳來說都是最好的一次機會。
而在這個焦港茶莊的二樓,沈雲終於見到了這位神秘的關小姐,只見她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算不上漂亮,甚至有些平庸,屬於那種放到人堆里也不會起眼的女人。
但這樣的女人卻生的一副想當勻稱或者這想當精准的身材,全身上下玲瓏有致,衣領外面的皮膚白皙光潔,根本不像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反倒像個十八歲的少女一樣。
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一雙妙美的雙乳不大不小,以沈雲這種專業級的眼光來看,大概是36C,一個完美的大小。
長發被一根發簪在頭上打了一個婉轉的節,余下的一頭青絲整齊的落在肩膀上,房間里除了她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也只能聽見關幽幽泡茶的聲音。
沒錯,這個女人自從沈雲進門開始,就安靜的跪坐在茶海後面,燒水,然後洗茶,做一些看上去賞心悅目,但是在沈雲的眼中毫無意義的事情。
閒暇的時候伊茹也會做這樣的是,但是看過伊茹表演的沈雲知道再這方面伊茹最多就算是一個業余選手,兩相對比,眼前的這位是絕對可以把這一套當吃飯的手藝的。
當然,只限制於末世之前的。
氣氛並不算緊張,沈雲也就慢慢放松了戒備,笑道“關小姐這麼有心情?”
關幽幽沒有說話,而是拎著紫砂的小茶壺,翻出一個茶杯來,倒了一杯茶水,伸出她細嫩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推。
“沈城主,請。”
沈雲扶著矛刃,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關幽幽面前,說道“還是別了,我這個人膽小。”
關幽幽微微一笑,拿了一個茶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口喝下,接著亮出杯子給沈雲看。
“已經替沈先生嘗過了,可以喝了吧?”
拿起茶杯,里面的茶水十分香濃,對著鼻子輕輕聞了聞,然後送到嘴邊,看著關幽幽平靜的眼神,沈雲卻在准備喝下去的一瞬間把茶杯又重新放回了原地。
“我不渴。”
關幽幽默默的低下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然而再抬頭的時候,又恢復了一臉淡然的樣子,說道“既然沈先生不渴,那我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聊聊吧,沈先生是從哪里得到的屍丹的呢?”
“屍丹?”沈雲疑惑的一皺眉,然後一臉恍然,估計這妞管血石就叫這個名字吧。
反正叫什麼都是個稱呼而已,沈雲也不是很在意,反問道“關小姐有是如何得到這個屍丹,又是如何懂的怎樣使用的呢?”
被他反問,關幽幽也不生氣,放下茶具,回答道“這個問題實在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關幽幽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但是片刻之後,還是那副安靜的語氣說道“這種屍丹,是我家里留下來的東西……而我的祖上,是一個宗教的教主,屍丹,是我們宗教內的寶貝……”
她抬起頭,對著沈雲說道“而沈先生體內的屍丹,是屍丹中最重要的一塊,和尊夫人體內的屍丹,如果合在一起的話,就是本教的至寶……涌血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