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收拾房間時從書櫃里翻出一個筆記本，有些年分了，應該是她爸爸年輕時候的，翻開第一頁硬筆手寫：岡底斯日記。

　　“今天登頂了瑪圭6000米的高峰，第一件事就是在地上寫上‘祖國’二字，太激動了，層層疊疊的山脈在藍天下綿延，山尖的積雪共白雲一色，巍峨又遼闊。這片土地雖然貧瘠，但對國家來說卻無比富饒。”

　　“今天周末休息，看了一點王陽明的傳記，他的小詩寫得真不錯，‘溪邊坐流水，流水共心閒’。雪山上的雪開始融化了，叮叮淙淙地流淌，一路清澈歡樂。”

　　里面大部分是沈適的工作筆記，各種表格，岩石的特征、點位，還有沈桐看不懂的公式，每一行都清晰工整，少有塗抹修改，很見筆底功夫，不難看出他在寫的時候很細致用心，也不難看出當年沈適是一個平凡溫文又熱血專業的地質青年。

　　從關榆那樣的小地方，念書念出來，懵懵懂懂地填報志願，最終變成一份熱愛的事業，並且做得小有成績，不是易事，其中也許還包括了一些難得機緣。

　　如果剛過不惑之年，就此止步，不論什麼原因，都是非常可惜、非常遺憾的。

　　沈桐往後翻，“桐桐”“我的孩子”作為特別字眼，未待看清整個內容，先使心尖一顫。

　　“山脈雖然綿綿舒展，全靠徒步，走起來也是艱難的。今天出野外下山路上遇見很多挖蟲草的藏族小孩。我想起了桐桐，和他們一般大，不用為生計愁苦，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培養興趣愛好，享受童年的快樂。我很慶幸我的孩子正過著這樣的生活，我也希望她將來也能有更大的作為和貢獻。只是我這個爸爸，長期缺席她的成長，難怪每次回家都不大認得我。”

　　在某個她渾然不知的日子里，沈適在天邊突然第一個就想起了她，表示對她的期許和愧疚。

　　沈桐的心情難以言表，不論是作為女兒還是愛人，很久很久之前，就出現在他的工作筆記里，都非常非常地感動。

　　沈適回到家，和往常一樣開門換鞋，找了一圈沒見到沈桐，以為她出門了，就去下廚。

　　沈桐給他打電話，接通又掛掉，給他打過去，也被掛掉，隨後收到微信：我在家。

　　於是，沈適又去找，只是把臥室門稍微推得更開，就被彈住，沈桐笑盈盈藏在後面。

　　可能就因為沈桐是她女兒，這種躲迷藏的游戲，一下子讓沈適感到特別親切。

　　沈桐衝過來把他撲倒在床，撐起雙臂，坐在他身上，端詳著審視，把沈適搞得不好意思，開始躲視线。

　　“我愛你。”

　　沈適滿臉通紅，“今天怎麼了？”

　　“你去跟李老師說，你去參加他的項目吧。”

　　沈適心旌微漾，“怎麼了呢？”

　　“我愛你做你熱愛的事業。”沈桐拿出藏在被子底的日記，舉著搖手腕，“每個字我都看了，很愛你，愛你繼續有這樣的心境，做這樣的事業。”

　　“每個字我都看了。”沈適莫名被這句話狠狠戳到心窩，似乎嘗到被另一個人愛到無以復加的感覺，“……可是起碼要去一年多，甚至更久呢。”

　　沈桐不理會這句，“等你去的時候我送你一份大禮，一輩子忘不掉的那種。”

　　沈適心動更甚，“是什麼？現在就想知道。”

　　沈桐掙開輕巧跳下床，搖搖日記，“快去做飯吧，爸爸，我都餓了。”

　　破壞情緒的熊孩子，沈適被逗得咬牙。

　　吃飯，做功課，沈桐一直都不慌不忙的，沈適圍著她轉悠了兩次，沒好意思催。

　　等人進了臥室，手里的書倒放得快，沈桐滾進被子里，湊到他懷里，“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月提前了兩天。”

　　這麼一說，沈適就懂了，心里當然是失望的，下床用保溫杯衝了兩勺益母草膏。

　　“其實，我們也可以嘗試下其他方式。”沈桐指尖鈎住她爸爸的睡褲松緊，後者握住她的手腕，抿唇盯著她。

　　“試試吧。”沈桐眨巴眨巴眼睛，甜甜一笑，腦子跟著往被子里縮。結果，沈適放不開，一把把人提上來，關燈，困住人。

　　“你不想？”還抱得這麼緊。

　　“睡覺！”

　　沈桐鼓勵他，他們之前的感情絕對不是以犧牲事業和理想換取的。沈適很感動，跟老師談好加入項目，這次去非洲待至少待一年半的時間。

　　沈桐的禮物送得挺曲折的，先准備一套男式運動休閒套裝和一個黑色鴨舌帽，催他爸換上，把人從家里騙去公園，又從公園用網約車騙去地下停車場，在電話里指揮著上電梯，趁他打量樓道一把把人拉進屋，傾身膩著她爸爸，夸他，“合身，好帥，猜猜這里是什麼地方。”

　　淺藍色的燈光彌漫，上下四周星光點點，大圓床放中間，紗帳半掩，柔媚曖昧得出壓迫感。

　　沈適心跳加速，拘束地匆匆掃視，也猜著了，是小情侶來的酒店，又瞥了眼房間，“回家。”

　　“回什麼家啊，來都來了，來吧。”瞧她爸爸放不開，沈桐勾著他衣服踮腳湊到耳邊說，“我都把這個房間研究好了，很好玩的。這麼多天了，你都不想？”說時手摸到她爸爸腰部，摩挲著往上。

　　忍著這麼多天，原來在這等著他呢，沈適不激動就不是男人，一巴掌用力拍在沈桐屁股上，撈起人抱著急切切往床上去，切齒罵道，“妖精。”

　　胡亂的親吻中，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出帳外，沈適不斷用性器頂弄摩擦做前戲，沈桐笑盈盈盯著屋頂，感覺來得很快，翻身壓過她爸爸。

　　沈適瞳孔一震，他從天花板上高懸的大鏡子里，看見自己和沈桐赤身裸體相纏的樣子，勃大的那根又激動腫脹一圈，沈桐艱難坐進後，兩人同時舒服地仰面喟嘆。

　　鏡子里姣好受用的面孔，自己赤裸舒展的肉體，倆人做愛的樣子野性又色情。

　　沈適大腦發熱，欲望勃發，忍不住掐著她的腰肢，咬牙往上頂，摩擦著，肉體和神經都很無比暢快，拼命加劇性器的動作，索求更激烈的快感，撞於是得那人緊緊抿唇忍耐著，一邊蹙眉，一邊享受的魅惑表情，嗯嗯啊啊，顛顛搖搖，又被掐住腰死死抵住下面，深深含著他的，緩慢又用力地畫圈。

　　“啊哈！”沈桐的腰酸爽得要斷掉，里面的快感卻仍在不停堆積，沈適努力衝刺，感受到火熱的甬道驟然收縮，知道她高潮即將來臨，奮力往里一操，頂到最深最軟處。

　　“啊啊啊啊啊，爸、爸！額！”沈桐用力往她爸爸身上一坐，一動不動感受高潮達到頂峰，里面仍繼續著噴射的搏動，刺激得敏感的身體一顫一顫的，激情結束，軟綿綿倒在她爸爸身上。

　　赤身裸體地交疊模樣，映照在鏡子里，很快又勾引起肉體欲望的復蘇。

　　沈適讓沈桐仰躺在自己身上，雙雙面向屋頂的鏡子，手扶著下面重新擠進溫熱滑膩的小穴。

　　“嗯……”

　　“哦……”

　　雙手攏住她豐彈的雙乳，緩緩揉捏，跨部跟著手的節奏頂動帶動陰莖摩擦嫩穴。才經歷一次高潮，這不疾不徐的，生出的快感卻恰到好處。

　　沈適稍仰脖子，輕輕啃她的肩膀，沈桐面對大片鏡子把情欲四溢的一幕看得不好意思，扭開臉，沈適便松口迎著親吻，漸漸覺得不過癮，雙腿曲起成M狀，把沈桐的也頂成相似的形狀，門戶大開，趁機用力往里深操，手掌在她身上遍地游走。

　　沈桐羞恥又激動，渴望躲開，又期待更強烈的快感，難受得咬著她爸爸的嘴唇，扭臀摩擦，可總是不夠。

　　她爸爸倒是不著急，很享受快感波浪一樣輕涌的狀態，“還有更好玩的？嗯？”

　　沈桐探手摸索遙控器，哆哆嗦嗦地開機、加速，床立馬震動起來。

　　沈適一愣，意識未待反應，源源不斷地高頻率快感卻讓身體先興奮起來，“哦。”他從鏡子里看見沈桐迷離的雙眼，酥膩的手臂，顛顛簸簸的，翻過頭頂往後，手指插入自己的發間，自己的雙手在她胸前相交，正游走到她私處。

　　這副姿態被照入鏡中，模樣已經說不出的肉欲色情，身體欲望大增，沈適又開始撥弄、揉捏，前面由輕而重地揉搓，後面由慢而快抽插，那一點的快感不斷堆積，瘋狂攀升膨脹，沈桐無法忍受，尖叫著從她爸爸身上翻落，躬身到達高潮。

　　沈適下身追隨著不與她分離，急急抽送後頂入最深處，死死抵住，辦著她的肩膀，施力讓她的臀部與他的小腹貼得嚴絲合縫，那根在她體內深得不能再深，才甘心地嘶吼著讓欲望噴泄而出。

　　床安靜下來，高潮的余韻仍在靜靜流竄向身體每一處。

　　平復之後，沈桐翻回身，身子軟軟膩膩地和她爸爸貼在一起，纏纏綿綿地親吻。

　　“爸爸，等你回來，我們還來。”

　　沈適忘不了那面鏡子里和沈桐情欲滿滿的樣子，滿腦子都是，欲望重新勃發，他現在就要，抬起沈桐的腿，濕濕滑滑的，順勢滿滿送入。

　　“嗯，爸爸，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