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多日以後,東君再也沒出現在王慍夜里的房內,似乎那一夜便是分手啪。
王慍郁悶許久,心中暗道無情,為此還和書院的星神宮先生未央,接觸許久,但後者只說:“星君們無影無蹤,便是神宮里也不見。”
打消了讓王慍去星神宮直接求見的心思,後來,他就怒罵自己,明明得到了俏佳人,慕容嫣黛的心,還想著別的無情女子?
王慍啊王慍,你可真是個混蛋。
壓抑住了自己三心二意的念頭,現在的王慍,只想著一心一意對慕容嫣黛好,就連林晚霞都不再調戲,十分君子。
和林玉堂熟悉之後,這家伙就很可恥的升上了甲院,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現在他和甲院的那群世家公子哥打得火熱呢,總有種新歡舊愛的感覺不知為何……
上次哄了慕容嫣黛給自個抄寫學業,之後無論他怎麼說好話,都不頂用了,沒辦法,只怪自己還沒拿下她,不聽夫君的話。
王慍就自己坐在東院,奮筆疾書,也不知怎的,自己的學業就是多很多,後來一問,居然是太後的意思。
他恨恨的咬住筆尖,心里卻是將太後悱惻了一萬遍……當然,和他一樣悲催的,還有龍鳴,兩人皆是小山般高的作業,他倆在所有人都離去後,面對面寫著。
這時,王慍的眼睛突然一亮,老熟人來了。
“林玉堂!”
龍鳴便也回頭,就看見三位年輕公子緩緩而來,帶頭的是身穿白衣的林玉堂,後面兩個一位病弱的樣子,另一位則是青衣。
病弱公子王慍認識,正是那日和秦炎一齊的公孫星嵐,就是另一側的不識。
“王慍,正好,你也在,不如一齊喝酒去?”
林玉堂笑著,他拍了拍王慍的肩膀,低頭看他寫些什麼。
“喏,事多著呢,脫不開身……”
他無奈嘆口氣,不過又想起上次喝酒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再被林晚霞盯幾天。
“咦,王兄,這《風詞錄》抄著做什麼,難不成王兄沒讀過?”
王慍:“……”
林玉堂反應過來,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啊,不好意思,王兄,倒是我多嘴了。”
隨後,三人簡單寒暄了幾句,王慍也是得知了另外一人的身份,諸葛景懷,江南六大家族諸葛家,諸葛家族乃是名門望族,傳承悠久,據說在燮州久到可追溯千年,與南宮家族,乃是唯二的千年世家,人送外號:丹青諸葛、赤水南宮,丹青府是燮州首府,赤水府是蘇州首府。
諸葛景懷衝著王慍笑了笑,目光在龍鳴身上多留了留,但也沒搭話,一旁笑得很自然,公孫星嵐不斷咳嗽,卻是和王慍說了不少話,看他薄弱的身子,王慍生怕下一刻便會咳出血……
“身體不好,可曾吃藥?”
王慍試著問了一句:“這金霄城名醫不少,要不要我給你找幾個大夫?”
公孫星嵐笑著搖搖頭:“不必了,麻煩王兄一番好意,我這不是病,只是沒多少壽元了。”
聽聞他如此說,王慍也便搖搖頭:“倒是可以向星神宮求藥……”
公孫星嵐眼睛暗淡,他喃喃自語:“千道萬道,秋葉終歸落。”
他又衝著王慍笑了起來:“你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記得要把握住手中良緣。”
“呃……”
他的意思,指的是秦炎?旋即心中想到,他信任嫣姐姐。
“嗯……公孫兄保重身體。”
三人正准備要離去,卻是諸葛景懷對著龍鳴道:“公主殿下,在下諸葛景懷……”
“哦。”
龍鳴放下手中的筆,抬頭斜著撇了他一眼,是個模樣端正的公子,卻也沒博得公主笑顏。
那是自然,龍鳴現在抄著作業,心里煩得很呢,肯定笑不出來。
讓諸葛景懷討了個沒趣,隨後望著三人離開的身影,王慍笑了一句:“挺有意思……”
“諸葛兄,看來窈窕淑女,君子不好求啊……”林玉堂笑著打趣。
“倒無妨,美人求不得,便暢飲美酒,不都是美事麼。”
公孫星嵐便問向林玉堂:“林兄,拜托你的事……”
林玉堂自信一笑:“公孫兄就等我好消息吧……”
“嗯……”他眼中的疲憊逐漸散了些,這些天,他可是跑了很多地方,朱府吃閉門羹,夏府無音信,翰林院進不去,如今也只有將所有的希望壓在林家,林玉堂身上了。
“王兄也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哦。”
林玉堂壞笑著眨了眨眼,公孫星嵐聽後,眼中希冀愈發閃亮了。
……
林府。
林晚霞這些天也沒去禁衛軍,緝拿惡鬼眾等刺客,她似乎被人針對,做事處處不如意,若只是一個副將搗鬼就算了,可是許多部都不怎麼配合,尤其是御天府,她指東,人家偏要往西,她封鎖,人家則一定要硬闖……
十分無奈,糟糕的是,翰林院一封彈劾,她就沒了權利,讓她在府里休憩,更可恨的是,看不起她,似乎是說,你乖乖待在家里,等著嫁人就好了……
想到副將那個丑惡的嘴臉,她心里就氣,自己好歹是宰相的孫女,也能是你個老家伙覬覦的?
待在自己的閨房,林晚霞是一萬個不舒服,她自幼好勝,覺得女子哪里不如男?
當今太後亦是人中鳳凰,金霄城女官更是有著夏權這樣的女相,她堂堂丞相之女,怎麼可能做不好一件事……
禁衛軍統領,可是從二品的大官,掌握諸多權利,她此前雖是,不過更多的是掛名,並未完全坐上那個位子,金霄城兩萬精銳,是從邊防軍抽調的,那四十萬大軍,常年與異族交手,能從中脫穎而出,個個都是好手。
她不服輸,也不想認輸,畢竟有一個如此優秀的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壓力也很大。這時,她卻想到一人,那個喜歡穿黑衣服的家伙。
“林姑娘……你在嗎,我寫了一首詩,贈予小姐,不如出來一齊看看……”
窗外響起了一個讓人頭疼的聲音,林晚霞很無奈,是那個窮酸書生,拿著一紙婚書,爺爺居然還讓他在府里住下,開什麼玩笑,難不成真想把我嫁他?
就是當她這麼問爺爺的時候,他便笑著:“不要以貌取人,當年我和他一樣窮,但誰能想到,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呢,晚霞,你不要打罵他,順其自然即可……”
“唉……”
悠悠一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她旋即打開窗戶“啪”得一聲,很大響,將外頭的李秀文嚇了一跳,讓他黑黑的臉,都白了幾分,只是當他看到林晚霞的時候,眼睛還是亮了,今日的她格外美,淡紅色抹胸裙,長發披肩,眉眼盈盈,明眸皓齒,少了幾分英氣,卻多了一絲柔情,只是漂亮臉蛋上,卻是凶狠狠的表情。
這讓李秀文這個書生,不由得又是後退半步,他是個讀書人,幾時見得凶巴巴的大小姐……
林晚霞看在眼里鄙夷之色又濃了幾分,心里暗想,這要是那個家伙,肯定會扔一團泥巴過來,他一定會的!
那黑冰塊只會惹自己生氣,就愛斗嘴,比眼前這家伙還煩,不過就是不知為何,總是不能真正的生起氣來,有時候他規矩的時候,還會想怎麼還不來招惹自個……
女孩的心思就是奇怪,你越是對她好,她或許越不領情,一味遷就,有時候只會適得其反,不是所有的姑娘,都是慕容嫣黛,付出而有收獲,更多的是眼下,林晚霞又“啪”的一聲,關上窗,大聲道:“沒興趣。”
李秀文立在原地,內心跌落到谷底,他知道林丞相很好,讓他住在林府,還挨著林晚霞的院子,倒有此番用意,也不辜負先前兩位長輩的承諾,萬事由他們小輩定,機會給予了,把握在他的手里,李秀文苦笑,林丞相是好手段,他落寂的走出去,路過中堂的時候,還看見了林夫人,那位美婦人成熟豐腴的身子充滿風情,柳腰像是擠得出水,邁著好看的步伐,就連她腳上的水晶鞋,都無比高貴。
她路過李秀文的身旁,看都沒看他一眼,貴婦人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李秀文自卑到不敢抬頭,他身上的寒酸,與林夫人的錦衣秀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哼!”
一聲冷哼,似乎再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李秀文牙齒咬得很緊,腰更低了,手中拳頭愈發緊了起來,寄人籬下,被羞辱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林夫人不喜他,整座林府都知道,就連她身邊的侍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唉……”
李秀文長長嘆口氣,深知自身底下,但也無奈。
“夫人,夫人……”這時,一個老管家跑了過來,他畢恭畢敬站在林夫人身旁,林貴管著偌大的林府很久了,跟著林老爺子來金霄城,也算是看著少爺和林夫人成婚,再看著小姐和小少爺長大成人,可以說,他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林府,後來林夫人打理著林府上下,他就盡職盡責服侍起了林夫人,像是看自己閨女一般。
林夫人本名沈惜雨,商人家族出身,老家是江南通州一處富商,沈家在通州也算是不錯的富甲,她父親曾和林老爺子有舊,話說回來,她嫁給丞相之子,也是他們沈家高攀了,如今的沈家,在通州天策府,歐陽家都要給幾分薄面。
“讓你打聽的事,辦好沒。”
她淡淡道,沈惜雨如今三十好幾,正是最為熟透的年紀,一舉一瞥間,風情無限,尤其是一雙狐媚眼,簡直勾死人,雖然林夫人平日里在府里十分注重形象,從不穿暴露的衣服,但那肥臀柳腰一扭一扭,長腿香風,簡直能夾死人,甚至讓林貴這個年僅六十好幾的老家伙都壓不住槍,更不提一些下人了,看著林夫人定力不好的都走不動路,出於避險,她便將後院全部換成女眷了,能來此處,便只有林貴一人。
林貴不敢抬頭多看她幾眼,態度恭謹道:“夫人……林小姐素來和龍鳴公主一塊,與之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子。”
“哦?是誰?”沈惜雨便來了興趣,金霄城幾個公子哥什麼德性她自是知道,若是讓晚霞嫁給他們,是能利於官途,但卻定然不會幸福,能讓自己女兒入眼的男子,她自是感興趣。
“嗯,是王幼麟,子陽城王家之後。”
“咦,原來是他。”沈惜雨聽完,眼睛一亮,王家雖比不上林家現在的勢頭,但在陵下也是個比較悠久的家族了,林家得勢才幾十年,王家自開國便一直在,根深蒂固,這麼多代都沒衰落,而今又得到太後賞識,前途無量,晚霞更他在一塊,不必那個什麼窮書生強?
聯姻也要門當戶對,這也是為何林家會與夏家定下媒約,除開兩個小輩沒意見,更多的能在朝中有更多話語權。
左相與右相的結親,難怪有人坐不住。
“王依然是他姑姑吧,正好以前在紫軒閣喝過茶,改日便登門造訪唐府。”她呵呵笑著,卻是心里樂開花,其實若不是李秀文住在林府,她倒不至於著急為林晚霞擇婿。
“呃……夫人,還有一事。”
林貴猶豫了一會,眉毛皺成一團,最終在心里給林大人道不是。
“說。”
沈惜雨這次就很平淡了,似乎早就便知,他有說什麼。
“林大人……昨夜……去了天香樓喝酒……”
林貴擦擦汗,生怕她聽到這話,會大發雷霆,不過最後卻沒聽到林夫人鬧,只是冷冷道:“就只喝酒麼,沒干別的事?”
“這……”林貴急的倒是一直擦汗,心里忐忑不已,天香樓是個什麼地方,整個陵下都知道,那可是全大獻最有名的青樓,男人去青樓只喝酒,怕是太監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吧……
“行了,我知道了,繼續幫我看著,有什麼事,跟我說。”
沈惜雨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是。”
就是留著林貴在原地,不知所措,按理說他是林府的人,應該向著林大人,但是他實在不忍心林夫人被蒙在鼓里,自己男人去花天酒地,心里很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