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生日了。”

　　秦墨深在席間向眾人舉杯，神色如常。

　　這些年來，忙碌的工作和疏遠的家人，讓他也漸漸忘記了這個日子。

　　光彩四溢的高腳杯特意碰了一下林妙妙的，“謝謝妙妙。”

　　“深哥，生日快樂。”林妙妙急忙舉起酒杯，掩飾地喝了一口，卻嗆到咳嗽。

　　“妙妙，慢點。”宋衍在一邊伸手輕拍她的背。

　　林妙妙羞怯地抬眸，看見對面的秦墨深將紅酒一飲而盡，仰起的頸項，喉結在不住地滑動。

　　她又想起當年的那個少年，她是在許則言家的外面遇見他的。

　　也許，他是特意趕來嘉南看分別已久的母親和弟弟。

　　最後，他淚流滿面地站在外面，卻始終沒有進去，不知為何。

　　十七歲的秦墨深，就在下一刻遇見了放學回家的小女孩，林妙妙。

　　林妙妙回過神來，許則言把檸檬香緹奶油蛋糕從冰箱里捧出來。

　　“妙妙還做了生日蛋糕。”

　　陸驍抬眼一看，生日蛋糕上面的檸檬片和薄荷葉的裝飾，“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檸檬蛋糕。”

　　許則言也在仔細打量，“是哥哥最喜歡的檸檬。”

　　這一刻，秦墨深的面容才是起了輕微的變化，但他又克制得很好，讓人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生日蛋糕被擺到餐桌中間，林妙妙拿來一柄水果刀，和盤子、叉子。

　　她忽然想起，“要不要吹蠟燭許願啊？”

　　四個男人略怔了怔，又輕輕地笑了，林妙妙頓覺失言，只得把刀遞給秦墨深。

　　秦墨深望了她一眼，又看向宋衍，“有沒有蠟燭？一根就好。”

　　宋衍從客廳的裝飾櫃里，拿了一把水晶玻璃的三頭蠟燭台，“只有這個。”

　　燭光燃起的瞬間，林妙妙覺得自己心跳也在加快。

　　她不敢再望秦墨深，卻低頭偷偷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哥哥生日快樂。”這個稱呼，更像兩人私下的小秘密。

　　“可惜，沒能送你禮物。”

　　秦墨深掃了一眼手機，給她發過來，“今年最好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

　　林妙妙怔了怔，整間屋子的燈光已經關上。半明半暗的燭光之中，秦墨深也只是微微闔眼一瞬，又很快睜開眼來。

　　“好了。”他飛快地吹滅了蠟燭。

　　滿室陷入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來不及反應的許則言趕忙起身去開燈。

　　林妙妙在黑寂之中，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後腦被人輕輕托起。

　　他的手掌寬大，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腦，將她的面孔前移。

　　她柔軟的唇驚訝地開啟，瞬間就被人吻住，眼睛睜到最大，也看不清來人是誰。

　　對方的嘴唇濕潤溫熱，銜住她的嘴唇幾秒，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唇角，又很快地放開。

　　等到燈光再度亮起，她的手指按住自己的紅唇，壓住急促的呼吸，感覺到唇角在隱隱發麻。

　　許則言走過來，“妙妙怎麼了？”

　　“沒事。”她放下手，心跳若狂。

　　秦墨深靜靜地望了她一眼，將切好的蛋糕遞給她。

　　冷藏過後的檸檬香緹奶油蛋糕，奶油又冰又滑，檸檬的香氣滲入到了綿密的戚風蛋糕之中。

　　整體的口感柔軟又細膩，清甜中透著淡淡的酸，滿口的檸檬清香。

　　林妙妙是第一次嘗試做檸檬蛋糕，自己也覺得很滿意，其他人同樣贊不絕口。

　　晚餐過後，整理完廚房，樓上冰箱空間不夠，她決定將剩下的蛋糕拿到樓下的貯藏室里的冰箱中冷藏。

　　等到她放完蛋糕，意外地發現桌球室的門是半掩著的，里面透出昏黃的燈光。

　　她遲疑了一下，聽見里面傳來球被敲擊的聲音，還是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