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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本命年的騷亂 醉臥紗帳 3241 2024-03-05 06:01

  八月的酷熱非常難奈,可再難奈日子還得過著,只是隨著天氣的變幻,生活的情趣也與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兒子在暑期圍棋培訓班學起了興趣,已不屑與初知一二的外公下了,於是我常常被叫到老岳父家陪他下幾盤圍棋才准離開。

  看來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小子的興趣很廣,前年暑假學繪畫,去年學電子琴,今年學圍棋,只怕明年得讓他學書法,一個琴棋書畫樣樣都學過的全才將要橫空出世了。

  陳紅已淡出歌廳,那個小李與任小彬的關系已經明朗化,陳紅便放心地將那小子推上前台,她成了幕後指揮。

  現在她迷上了服裝,一堆堆時裝雜志被她運回家里研究著,有次我到省城出差一下子給她帶了七八本回來,給她送過去時喜得她抱住我啃個不停,當然也樂得我通體舒坦不已。

  趙燕霞的工作越來越順手,劉方益還專門給我打電話夸贊了她,還說將會重點培養一下。

  只是這丫頭給我打電話的密度越來越大,我去她那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沒法呀,她那身體實在迷人。

  自上次靠那藥丸助陣大獲全勝後,也許是心理障礙消失了,後來沒再帶藥丸可應付起她來照樣得心應手。

  只是她那小房子實在太過悶熱,每次都是大汗淋漓,情緒上便難免有些影響,趙燕霞感覺到了,便想安個小空調,可那兒的线路不能用空調。

  在我的堅持下,也可能是感覺到兩個人在那小房里確實不太爽,趙燕霞同意另租個房子,這陣子看中了一套兩房一廳的房子,每月租金三百五,我已給房東交齊了一年的租金及押金,只等著粉刷好了就能入住。

  與廖衛東到東盛房地產公司看了一次。

  李靜的情緒已有好轉,任小彬在業務上也已熟練,房地產公司的業務開展得很正常,兩人還把部分精力轉到三江機械公司,三江機械公司的業務也開始走上了正軌。

  見兩個女子干起事來不讓須眉且又能同心協力,我與廖衛東都放下心來。

  身體的欲求越來越強烈,強烈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有天大清早我就出了門,偷偷溜到陳紅家里大干了一場,中午時分又跑到趙燕霞住處顛鑾倒鳳,晚上回到家里還拉著阿瓊行了番夫妻禮儀,縱情聲色的生活倒也悠哉游哉。

  市工商局特地在盛夏組織員工前往西藏,考查西藏工商人員如何在惡劣的環境下出色地完成工作的。

  阿瓊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她每天都與我通話半個鍾頭以上,每次通話都介紹自己站在世界屋脊覺得人生太過渺小的感想,每次通話最後都說很想很想孩子,很想很想家,倒讓我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

  阿瓊不在家的日子,我把趙燕霞帶回家里睡了兩晚,丫頭說真正做了這個家的女主人因而感覺很幸福。

  本想帶陳紅回去一次,可她說怕自己控制不住因而堅決不去,我只得做罷。

  可惜,生活中某些方面的得意總難以遮掩其他方面的失落。就在盛夏的八月,我與李維全大鬧了一場,我現有崗位的輪失便不可避免了。

  事情的起因源於蝶江二橋收費權劃轉給市里那家農業上市公司以償還市府占用上市公司資金一事。

  市里修建蝶江二橋時曾由市路橋公司在城區支行貸了八千萬,收費權屬市路橋公司,本在商議是否將其抵押給江都分行。

  盡管我們從未派人到那收費站收過費,盡管二橋收費站上“貸款修路,收費還貸”的標語用不脫色油柒醒目地刷在收費站旁以提醒過往車輛不是go-vern-ment要收費而是為了給銀行還貸款,盡管修了二橋後市府以幫二橋還貸為名把財政撥款修建的一橋也攔起來公開地收取過橋費,盡管這幾年收取的過橋費已夠再修幾座二橋而應給銀行的貸款利息卻一拖再拖,可畢竟還有收費權在那兒擺著,江都分行的這部分資產便不用劃入不良資產之列,我們的帳面數字看起來便不會那麼差。

  突然間go-vern-ment卻要將二橋收費權劃給糧食局下面的那家上市公司,這將使江都分行的工作面臨被動局面:突然新增八千萬不良資產,在省行那兒怎麼也說不通啊。

  原來,證監會這幾年城頭變幻大王旗,市府以前花大價錢打通的關系一個個都已調離,市府挪用上市公司幾億資金的事終於在證監會那兒掛了號,證監會的新領導們正在整治挪用上市公司資金的事,發現江都市府挪用資金太多,便勒令江都市go-vern-ment必須立即歸還上市公司欠款,否則予以停牌。

  其中的內情據說相當復雜,我作為局外人,只能知道個大概情況。

  市府急急興建江城廣場,據說便與要歸還上市公司的資金有關,江城廣場邊的步行街那黃金地段劃給上市公司下屬的房地產公司,通過財務數字的精巧轉換,資金問題便解決了一大半,可還是沒能完全填平窟窿,畢竟江城廣場那一大片地全給上市公司的房地產公司於go-vern-ment面子上不大好看,還容易引發後遺症。

  不過go-vern-ment部門還真是精英所在之地,情急之下有人便想到銀行是國家的,上市公司是地方的,虧虧國家補補地方的漏洞合情合理盡管不合法,於是二橋收費權劃給上市公司一事的提議便擺上了書記市長們的辦公桌,焦頭爛額之中的書記市長們見到這份“合理化”建議,焉有不許之理?

  經辦這筆貸款的營業部獲知內情時,劃轉已進入實際操作階段,營業部趕忙上報到分行機關,李維全責成我一定要想法阻止。

  到了這種地步,我能有什麼辦法?

  找有關部門幾乎謀破了嘴皮子,可與虎謀皮其結果可想而知,其間還曾在國資局拍起了桌子,結果被經警給強行請了出來,經警們還得到指示“此人以後不得再准入內”。

  好不容易找到主管副市長,副市長答應研究研究,可再去找時便沒能進得了門。

  李維全也曾給書記市長打電話要求匯報,書記市長們以公務繁忙為由婉拒了李維全的盛情,同時對江都分行對江都市經濟建設給予的大力支持表示了真誠的謝意並希望江都分行繼續給予更多的支持。

  在各部門的推委之中,二橋被納入上市公司資產的計劃已進入了尾聲,上市公司的報表馬上就能變得漂亮了,停牌是不可能的了,若能好好公關一下,再發新股也不是難事。

  李維全新官上任便被扇了這麼大一耳刮子,在一次行務會上盛怒之下對營業部經理破口大罵,罵到得意之處竟連我也捎帶進去了。

  那筆貸款是在前任經理手上辦理的,本來為這事我在外面就受了不少氣,現在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平白無故罵到我頭上,是可忍熟不可忍?

  當下便反唇相譏,斥責他“猴子剛爬上樹就不可一世”,建議他“有本事去那些衙門發發火試試,在自個家里上竄下跳算什麼本事”,爭吵的結果讓李維全越發惱怒,行務會也因次不歡而散。

  後來蝶江二橋劃轉上市公司一事因遇到政策性障礙未得到省里批准,江都分行免遭一劫,倒讓我為那陣子的瞎忙乎並因此得罪李維全而不值,不過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事已至此我倒無所顧忌了,反而懶得去向他道歉。

  月底分行的輪崗方案在行長辦公會上通過了,我離開信貸部,離開工作了十來年的崗位,下一站地點是審計部。

  以信貸部經理的身份轉任審計部經理,估計在全國銀行系統我算是開了個先河。

  收拾辦公桌這天我很平靜。

  我將所有的資料都移交給暫時主持工作的金經理,就如徐先生詩里所說的“不帶走一片雲彩”。

  收拾到放有我自己私密物件的抽屜,我拿出那張信用社開的十萬塊存折,淡淡地看了一番,又冷冷地笑了幾下,順手將存折收進了我的褲兜。

  待拿出那盒還有七片未用的藏藥,本想拿到外面找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丟掉,可又擔心哪天再碰到不適的紅顏丟人現眼,便放進了袋子里。

  正式滾蛋這天信貸部給我弄了個歡送晚宴,只是我聽著“歡送”二字總覺得扎眼,似乎我離開信貸部他們便送走了瘟神因此都很高興似的,盡管我明知他們不會有這想法(金經理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晚宴的氣氛很熱烈,同事們一個個懷著真誠的心願祝福著我,朱俊偉馬濤們不用說,那個沒什麼背景又長相平平的小孫在敬酒時竟拉著我放聲哭了起來。

  她在我手下憑真本事贏得了現在的位置,她知道自己長得不漂亮,也許她擔憂我的離去會使她的位置受到那些靚妹的衝擊吧,要知道前陣子城區支行一個儲蓄員直接從儲蓄崗位調到市分行辦公室工作,不就是憑著那充滿風情的臉蛋和魔鬼般的身姿?

  周姐也與我喝了杯啤酒。

  當著眾人的面,她說著大眾化的祝辭,可我分明從她那平靜的臉上看到了真切的關心,我知道以後與她很難再有機會重溫鴛夢,可我們肯定會是江都分行對彼此最為真誠的同事,也許那種真誠將伴隨著彼此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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