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水漫金山
陳斯絨購買的是一袋中深度烘焙的Espresso Blend,味道略帶有焦糖風味,減少了傳統意式Espresso中的酸與苦。
陳斯絨想,喝點微甜的東西,或許會叫Caesar以及她自己放松一些。
她蹲在地上的櫃子里又找了幾分鍾,Caesar的聲音從上方穿來:“你在找這袋咖啡豆嗎?”
陳斯絨仰頭看過去,Caesar從桌子的角落里拿出了她買的那袋咖啡豆。
“是!”陳斯絨有些興奮地站了起來,“我怎麼忘了我已經拿出來了。”
她因為站得太猛而有些許的暈眩,但是、、早先喝下去多個品種的酒類也開始慢慢顯出後勁。
陳斯絨有些暈乎乎的,她身子不穩,手臂被Caesar抓住。
“你今天晚上不適合煮咖啡。”Caesar說。
陳斯絨卻反手抱住了Caesar的手臂,她整個身子都貼在他的手臂上,聲音像是帶著懇求:“請不要走,我可以煮咖啡的。如果……如果不是今天,我不知道哪天還有機會完成懲……”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嘴唇隨即緊緊地閉上。
而後探頭去看Caesar:“你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對吧?”
Caesar垂眸看著她,她眼神中已不再清明,像是她喝下去的多品種酒類攪拌混合,而後呈現在她的眼睛里。
但是同時,她目光里也有無比堅定的意味,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不肯叫他走。
Caesar很緩地吸了一口氣。
“好,我會留下來。”
陳斯絨隨即笑了起來。
同早先時候在辦公室里的笑容不同,她此刻變得松弛、變得嬌俏。同時也變得黏人,像是流動的焦糖,散發出無法忽視的香氣。
Caesar克制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陳斯絨目光確定他沒有再走的意思,立馬開始研磨咖啡豆。
她把咖啡豆填滿研磨器,蓋上蓋子,開始研磨。
Caesar就站在她的身邊看著。
他早先有些窘迫的情況已有所緩解,此刻情緒松懈了一些。
陳斯絨把咖啡豆研磨好,才想起來沒有提前燒水。
“您稍等。”她說完就轉身去找燒水壺。
Caesar卻倏地怔在了原地。
因她說的是中文。
陳斯絨的身影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從角落處尋的燒水壺,而後裝滿水去燒。她把滴水壺和濾紙准備好,咖啡粉填入,只等著水燒開了。
臥室里,有燒水壺咕嚕咕嚕的聲響。
陳斯絨似松一口氣,抬頭看去Caesar。
她此刻又重新說回英文:“請稍等一會,咖啡很快就好。”
Caesar沒有答話,等待水開的過程里,陳斯絨覺得有些尷尬。
她努力從混沌的腦海里找來一個話題,說道:
“希望新賽季車隊排名能進前二。”
Caesar看著她卻沒有接她的話茬,問道:“你的實習期是在賽季中旬就會結束,對吧?”
他忽如其來的提問。陳斯絨愣了一下,想了好久才說:“好像是吧,不過,我……我現在有點暈,不太適合回答太過正經的問題。”
Caesar又問:“喜歡這個工作嗎?”
陳斯絨很用力地點頭。
她在點頭的瞬間,眼睛也變得濕潤。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她當下的一切都變得敏感。身體是,情緒也是。
點頭的瞬間,陳斯絨想起自己從那個家里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故事,想起獨身一身來到意大利時的艱難,想起晚上下班去商店打工到半夜的辛苦。
情緒上來的很快,僅僅在她點頭的瞬間。
Caesar搭在桌沿的手掌微動了一下,但他沒有去幫陳斯絨擦眼淚。
“為什麼哭?”
陳斯絨囫圇用手背擦到眼淚。
“太喜歡現在這個工作了,是我應得的,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
她說完又開始流眼淚。
可下一秒又重新擦掉眼淚,說:“抱歉,我好像喝多了。Sara說我喝完酒總是會哭。”
Caesar:“Sara是誰?”
“Sara是我的朋友,是她帶我進圈子的。”
Caesar沒有問,什麼圈子。
他望著陳斯絨。
剛剛流過眼淚的緣故,她的眼圈和雙頰變得微紅,透明的淚水囫圇擦過,有一些蹭在了柔軟的嘴唇上。
她靠他靠得很近,或許已有些頭暈無法判斷人與人之間該有的距離。
Caesar覺得口干舌燥,他需要喝一杯咖啡。
水壺里的水好了,陳斯絨去拿了回來。
單手提起,就要往漏斗中倒。
可她沒有掌握好力度,過多的水衝了出來,一部分直接衝倒了漏斗,咖啡粉撒了一地,另一部分,她衝到了自己的左手。
滾燙的開水在一瞬間叫陳斯絨尖叫了出來,她幾乎要把那水壺直接丟掉,Caesar眼疾手快,抓住水壺放到一側。
陳斯絨把燙傷的左手兩根手指緊緊地吮在了嘴里。
眼淚在眼眶里極速地打轉。
Caesar直接拎著她去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把她的左手抽出來,放在了激烈的水流之下。
他擁著她。
Caesar從後完全地、緊緊地、沒有任何間隙地擁著陳斯絨。
她的眼圈更紅了,甚至還閉上了雙眼。
她已經完全醉了,整個身子都依靠在Caesar的胸前。
水流還在不停地衝刷,她身子有要滑下去的趨勢。
Caesar伸出右臂,環去了她的腰上。
她脖頸上細小的絨毛,柔順的黑色長發,紅了的耳廓,以及微微張開露出潔白貝齒的嘴唇。
鏡子中,她被他完全地掌控了。
那樣順從,那樣乖巧。
洗手間門口處,還有她脫下的白色內褲。
狹小的空間里,Caesar覺得氧氣逐漸稀薄。
她的手已經衝了足夠長的時間了,她的手應該已經不疼了。
但是Caesar卻沒有抬手關掉水龍頭。
他在看鏡子中的陳斯絨。
洗手間配有的是白熾燈,明晃晃地照在她身上,泛出純白牛乳的色調。讓人忍不住想要把手插進去,感受水流的柔軟。
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忽然被陳斯絨的聲音喚回。
她像是剛從那個短暫的睡眠里醒來,但她沒有睜眼。言語幾分懇求意味:“我不會看的,請您不要離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Caesar盯住鏡子里的那個她,她又開始重新說中文。
陳斯絨眼睛閉得很緊,繼續說道:“我不會睜開眼睛的,主人。”
Caesar的身體逐漸僵硬。
她已經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她的家里了。
陳斯絨的手從水龍頭下抽回,緊緊抱住Caesar給出的右臂,再次懇求道:“主人,求求您別走。”
“我知道是您來看我了,Grace會很乖的,我不會睜開雙眼,不會看到您。”
Caesar定在了原地,他任由陳斯絨轉身、雙手從他的手臂下穿過,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樣就不會看到了,”陳斯絨說,“主人,我好想您。”
Caesar察覺他的襯衫前胸微微地濕濡,陳斯絨的聲音也變得更加潮濕:“主人,您……您從來沒有抱過我。我知道您不接受面調,但是,但是今天您可以抱抱我嗎?您布置的懲罰我有在認真做。C……Caesar,他喝……他喝過咖啡了嗎?”她自己甚至問出了疑問句。
“他喝過了,”而後陳斯絨篤定地說道,“我給他煮了咖啡,還把自己的手燙了。主人,”她斷斷續續地嗚咽,“您能……抱抱我嗎?”
Caesar的聲音克制而沉緩,仍是用英文問道:“你看不見我,怎麼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陳斯絨抱住他的手臂更加收緊:“感覺,是感覺,是Grace對主人的感覺。只有主人會給Grace的手衝水,只有主人會抱著Grace。”
她輕而易舉地說出這些話,酒精是她最大的助燃劑。
陳斯絨無法思考,於是也失去了判斷這些話語殺傷力的能力。
Caesar想起他從前學習中文時,學到的一個成語:鬼使神差。
如果他人生中有任何一刻可以用來完美地解釋這個詞,或許就是此時此刻。
他雙臂回抱住了陳斯絨。
“Grace。”他喊道。
這樣親密地、毫無間隙地、完整地抱著陳斯絨的身體,並非是隔著遙遠的屏幕的,看得見摸不著。
此刻才知道,她身上有多麼的柔軟。
陳斯絨卻說:“主人,您硬了。”
她說完,就伸出了左手,向下平展著輕輕覆蓋了上去。
柔軟、纖細的手指,無法包裹住西褲隆起的全部,她只能緩慢地上下摩挲,以照顧到他的所有感覺。
Caesar知道,他應該開口制止他,但是當他張開嘴唇,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陳斯絨認真地撫摸了好一會,小聲道:“主人,它已經好大了。”
Caesar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未經允許作出這種行為是需要接受懲罰的,Grace。”他開始說中文。
陳斯絨心跳怦然:“主人,請您懲罰我。”
她說著拉住了Caesar的一只手。
一直朝下,一直朝下。
劃過她的裙擺下方,順著細膩柔軟的大腿,來到毫無阻礙的秘密花園。
“主人,請您懲罰我。”
Caesar輕輕按壓,那里已水漫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