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謝晗沫明白,方源頂罪的這個提議的確能夠解決眼前的危局,但是她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如此一來,謝晗沫等人便陷入被動當中。
轉機是在三天之後,一個情報送達到謝晗沫的手中。
謝晗沫看到這個情報,也愣了愣,這才嘆息道:“原來秋霜已經不潔。”
她將情報交給赤鱗、藍鱗侍衛,以及方源觀看。
三人看了之後,面面相覷。
秋霜乃是寒潮族長在背後支持的聖女候選人,海神祭期間風頭極勁,號稱是最有望從謝晗沫手中奪取聖女之位的人。
但沒想到,此女竟然已不是處子之身。
歷代鮫女必須是處子,方能有資格競爭聖女的位置,這是最大的前提之一。
赤鱗侍衛極為高興:“太好了,沒想到秋霜居然已經不是處女,有這樣的把柄,寒潮部族已經完了!”
藍鱗侍衛則很沉靜:“海神祭乃是我族最重大的祭典,歷來都檢查嚴格非凡,秋霜是如何蒙混過關的?難道說,我族的貪腐都已經腐蝕到了祭祀身上了麼?那這樣情況就太嚴重了。”
方源眉頭微皺:“有一點我們需要注意,如果我們現在將這個消息公布出來,恐怕世人會認為我們是為了保護赤鱗,而對競爭對手的誣蔑。這份情報是否真的可靠?若是對方的連環計,可就糟糕了……”
謝晗沫微微搖頭:“這份情報絕對可靠。秋霜背後有寒潮族長支持,我們背後也有大族老,這份情報就是大族老收集到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只要嚴格查探秋霜的底細,換另外的祭祀和不同的法子,總能查清楚她究竟是不是處子。”
方源這才清楚,謝晗沫能夠成為聖女,原來背後有鮫人聖庭的大族老在支持著。
在所有的高層中,大族老以公正、律己、寬容著稱,具有極高的威望。
但正是因為她太過寬容,導致暗地里的貪腐大行其道。
大族老支持謝晗沫上位,當然興許就有糾正自己過錯的因素。
接下來的一切,果然如謝晗沫所料。
秋霜被舉報之後,嚴格檢查,終於底細曝光,真的不是處子之身。
這個消息太過重大勁爆,鮫人聖庭也遮掩不足。消息傳出,整個鮫人聖城都為之震動,無數蠱師為之嘩然。
“這恐怕是一千年來,我們鮫人聖庭中最大的丑聞了!”
“秋霜如此做,就是對海神的不敬和褻瀆,必須嚴加懲處。”
“不殺她不足以平民憤!”
輿情激憤,不僅是廣大城民,鮫人聖庭的高層也非常憤怒,對秋霜的處決非常嚴格和快速。
幾天後,秋霜人頭落地,身死道消。
啪!
上好的陶瓷杯盞,被寒潮族長憤怒地投擲在地磚山個,砸個粉碎。
“謝晗沫,你欺人太甚!”寒潮族長低聲嘶吼,雙目充斥血絲。
“我早就跟你說了,讓你管好自己的酒性。秋霜事發,在背後支持她的你也已經不受其他高層待見了。”書房中,還有一位鮫女貴婦,此刻卻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絲毫不懼憤怒的寒潮族長。
寒潮族長咬牙,對這位鮫女貴婦道:“步素蓮,我不需要你提醒。我們的盟友,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和我們切割。呵呵呵,因為他們已經切割不了了。謝晗沫一旦保住聖女位置,他們都要倒霉,都要死。所以就算他們再不待見我,再討厭我,也得捏著鼻子,強忍惡心和我合作!”
步素蓮淡淡點頭:“你這點說的沒錯。但是如今秋霜已死,你該如何阻擊謝晗沫?我們最好的棋子已經毀了。”
“不不不。”寒潮族長陰笑一聲,“這一點你盡管放心,我當然還有後備的手段。”
“哦?願聞其詳。”步素蓮稍微端坐身姿。
寒潮族長卻賣起了關子:“過幾天你就明白了。”
幾天之後。
聖城的廣場上,鮫女冬蕾在眾目睽睽之下道:“我冬蕾願頂替秋霜,繼續進行海神祭。”
“冬蕾是誰?”
“她是秋霜的跟隨者之一。”
“沒想到寒潮族長還有這一手備著。”
“按照我族的規矩,姐妹交替,冬蕾完全有資格可以頂替秋霜,參加海神祭典,競爭聖女之位。”
周圍人議論紛紛。
海神祭的由來,源自於鮫人一族的神話。
神話中,最先一批的鮫人生活在東海,組建了一個小漁村。
有一天,巨大的海獸襲擊海島,掀起的海嘯包圍了海島,小漁村毀滅在即。
為了挽救小漁村中的村民,鮫女阿青跪在懸崖邊上,向海神祈禱。
海神聽到了她的祈禱,便說道:“阿青啊,我最愛聽美妙的歌聲。你若能連續唱出三首歌,讓我滿意,我便出手,趕走海獸,撫平海面,護衛小漁村。”
阿青大喜,連忙答應下來。
她在懸崖邊上唱了第一首歌,動聽極了。唱完後,海神品味著裊裊的余音,將咆哮的海面撫平。
阿青又唱了第二首歌,歌聲美妙,海神沉醉,海草在歌聲中跳舞,魚蝦自動匯聚到阿青的身邊,靜靜聆聽。
阿青想唱第三首歌的時候,卻沒有了力氣。她連續唱了兩天兩夜,實在太疲憊了。
回到家,她叫來妹妹阿雅,告訴她一切後,就因為太過勞累去世了。
阿雅非常難怪,但願意繼承姐姐阿青的遺志,她也來到懸崖邊上,對海神道:“海神啊,我願意接替我的姐姐,為您唱第三首歌。”
海神說:“你唱吧。”
阿雅便唱出聲來,她的歌聲悲傷憂郁,又有堅定的斗志。她的歌唱完之後,海神滿足了,海獸走了,小漁村得到了保存。
鮫人們在海神祭典中選拔聖女,會設置多場考驗。
這些考驗的內容,時常更新,但最終的環節從古至今,都沒有變化過。
那就是鮫女之間比拼歌喉。
她們會一一登台,在特制的祭壇般的蠱屋上放聲歌唱。
每人會有連續三場的歌唱機會,憑借三場的成績,選拔出競爭者中唯一的聖女。
在此之前的種種考驗,都不過是淘汰。
若是在海神祭中,所有的競爭者都被淘汰,那麼聖女位置就會空懸不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