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徐世南在逃離正氣宗之後,將手中的信鴿放飛,看著被柳淮茹命名為曉冬的信鴿展翅而去,男人的心中滿是擔心。
【如果風凌源回到了太一門,小茹豈不是非常危險……】
【沒辦法,希望她師傅可以發揮一點作用吧。】徐世南嘆了一口氣。
但自己或許是杞人憂天了,柳丫頭的師傅可是天人,論背景比自己不知道硬到哪里去了,哪里輪得到自己操心?
自己應該操心是千幻的事情才對。
怎麼才能把風凌源那個家伙干掉,徐世南如今覺得他屬實不適合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徐世南一臉的煩惱,揮金如土找了一輛快馬,極為快速地往江南宸城而去。
自己一個人是沒法了,而自家母親是魔教聖女,同時也是巔峰大宗師,無論是勢力還是實力都是世界上一等一的,她肯定有辦法解決掉這件事。
很快,徐世南就到達了宸城外自家人居住的嫿逸園中,在下人們的躬身問號之中,徐世南往自家母親的門房而去,頗為粗暴地敲起門來。
“砰~砰~砰~!”
沒有人嗯應答,徐世南陡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推開門,徐世南往門內望去,其內部空無一人,只有案台之上有一卷寫了一半的白紙放著,明顯的是房屋的主人急忙離去,連東西都沒有收拾。
徐世南看到這個場景,徑直推開走到了案前,低頭看上了寫到一半的白紙,上面的字不成語句,很多都讀不通,只有單獨的部首而不是完整的字。
偏旁右上到左下顛倒,部首左上到右下翻轉。
“南兒你如果回來的話就在嫿逸園呆著,千面好像出了一些問題了,媽媽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徐世南讀完後,一臉糾結地放下了手中的信稿,腦袋一片漿糊。
自家母親估計是在這麼多時間都沒見到千面回歸後直接猜到了什麼,忙不迭地直接出發,就連房間都沒有收拾,寫給自己的說明書還直接正大光明地擺放在了案台之上,不過也沒有什麼人敢於闖進來偷看就是了。
【母親去找千面了?】徐世南心中有一些不安,【千面她……】
徐世南有一些害怕自家母親發現千面如今的狀況之後的反應,後者是為了華傾綰去工作的,如今被男人在昏睡之中強行授精,徐世南都不敢想象自家母親會是什麼反應。
而那又自己該干什麼呢?
自家母親已經察覺到了千面狀態不對過去了,就是不知道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如果真的打起來,就憑對方那遍布整個正氣宗的精神網絡,自己這一身宗師的實力說不准也是拖後腿的料。
“公子?”就在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屬於少女的悅耳嗓音從門外傳來,隱含不安,徐世南記得是一位負責屋內清潔的侍女,“主人給你留下了一些東西。”
“進來吧。”徐世南說道,他回來也沒有掩飾,很多人看到了他,也不奇怪會有人過來找他。
門開了,一個看上去怯生生很好騙的少女正站在門外,雙手捧著一個鑰匙交給了徐世南,立刻就告退了,讓徐世南很是無語。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還是說自家母親平時有一點點嚴厲……
而且這個鑰匙該用在哪里。徐世南看著手中的鑰匙,若有所思。
徐世南想起了自己還不知道華傾綰就是自己母親的時候對方給自己展示的一個小玩意兒,似乎是一特制的種畫冊,畫是折疊的,一張畫可以翻出許多頁,這麼說的話……
徐世南當即站起身,開始檢查起自家母親房間中的畫冊來,牆壁上掛著物五六幅裝裱後的畫卷,在拿到第三個的時候徐世南就明確感覺到了這副跟之前比有著很大的不同。
沉了一點,而且還厚了很多。
徐世南手指摩挲了幾下,完全不意外地發現了內部的折疊縫隙,毫不客氣地將其展開,最後終於在最下面一層發現一個凹陷的形狀,跟自己手上的鑰匙形狀正好配套。
【這還不是插的是放的?】
徐世南無語地將手中誤導性極強的鑰匙放了進去,隨著咔嚓一聲,手中的畫冊應聲而開,露出了下面的一張薄薄的蠶絲圖紙,徐世南那在手中掃了幾眼,心中了然。
《濁心錄》的最後幾層功法,還有陰煞宗聖女嫡傳部隊陰兵連的聯系方式。
按自家母親的說法,陰兵連是她專門培養出來的,絕對不會背叛,即使他們之前沒有見過徐世南,只要徐世南證明了自己是她的兒子,陰兵連就會聽命於他。
徐世南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功法,不安感越發強烈了起來。
自家母親是覺得自己這一去來不及回來將後續功法給自己?還是有不祥的預感?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母親將他的追隨者們留給了自己,那麼自己就好好帶起他們就是了。
徐世南走出房間,隨口對下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好好維護庭院靜待後續其主人的回歸後,就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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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傾綰的身影在地上以一種幾乎是漂浮在空中的形式掠過。
仔細看華傾綰的動作,她的腳尖完全沒有挨著對面,光憑真氣的自然震蕩就足以給自己帶來足夠的推力。
華傾綰的目光凝然,想著千面的事情,潛意識中的懊惱源源不絕地迸發著,讓華傾綰心中愧疚至極。
【或許,我就應該直接去綁了那個聖子。】華傾綰貝齒輕咬下唇,【即使讓對方警覺起來也在所不惜。】
華傾綰這種大宗師出手綁架了對方的聖子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認了那就說明長輩對晚輩出手完全合法了,江湖上還有誰敢派自己的後輩出門?
而千面去就不一樣了,硬要說的話她比華傾綰還低了一輩,與風凌源勉強算是同輩,雖然差距也有一些,但只要華傾綰一口咬死兩人是同輩,那麼即使行動暴露她也能就這麼拖下去,太一門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
因為兩人確實算是半個同輩。
總不能說自家人誰都不能碰吧,那天賦再好的後輩也得養殘了。
千面自告奮勇時極為肯定對方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如今千面一直沒有回來,華傾綰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如今已經大大超出了千面當時拍著胸脯擔保的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華傾綰實在放心不下。
華傾綰腦海之中思緒萬千,但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羅酆山的山腳,整個人光明正大的站在山門前,站崗的幾位守門人依舊在發呆,似乎完全看不到自己眼前有一位絕世美人。
“好古怪的氣氛……”華傾綰臻首微抬,黑曜石一般的美眸閃爍著醉人的色彩,而在華傾綰的眼中,正氣宗的山門似乎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如果有人長時間生活在這里那麼就會變得非常……敏感,很容易就會被勾起心中的情緒……”華傾綰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的不解,“有點《濁心錄》的感覺,不過竟然是放縱了思想,竟然把正氣宗弄成了這個樣子,這是太一門的秘法嗎?”
“還是說是他在別的哪個地方得來的?”
太一門對於修身養性的講究可以說是道門之中最深入人心的,就連主修功法《太上忘情訣》都要消弭後天得來的情感,以這種極端的方式為主修,可以想象得出他們對於放縱情緒的看法了。
而風凌源在正氣宗沒有多久,竟然搞出了這種東西,華傾綰完全無法想象他是太一門的人,而且還是後輩之中的第一人,這種人才應該在陰煞宗才對。
華傾綰玉足一勾,整個人順著台階而上,與正氣宗的守門人擦身而過,守門人完全注意不到身邊有人走了過去。
華傾綰作為巔峰大宗師,精神修為比之千面那種宗師更上了一層樓,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先天級別的武者在她的面前也就是個提线木偶,影響對方的感官自然不在話下。
跟在自己家的一樣熟悉,華傾綰沒有耽誤一點功夫,輕車熟路地走過了半山腰的廣場,來到了宗主辦公的地方。
譚雪瑩不在。
華傾綰美目四下掃視著,莫名地有一些感概,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雖然他與徐世昌沒有什麼感情,徐世南也是意外的產物,但好歹有這麼一個血脈聯系,對於這里的感情華傾綰自然也是非常復雜的,平日里就算來見自己的兒子也是躲著徐世昌,後者也清楚雙方的關系是多麼的尷尬,也沒有自討沒趣過。
華傾綰確定了譚雪瑩不在,一邊在心中思考著對方會在哪里,一邊走了出來。
空中的精神脈絡越發渾厚了,華傾綰強大的精神力透體而出,在身邊布置下一層精巧的精神屏障,讓對方檢測不到自己的同時還不斷地往精神網絡內部輸入著實質化的信息,以免對方根據被屏蔽後檢測不到空間察覺到有人潛入進來。
【還是有一點青澀。】華傾綰在心中評估著這一個,【但確實很有新意。】
華傾綰之前也沒有想過以活人作為節點來制造一個精神網絡,如此龐大的逸散精神力如果能被其主人如臂使指的話就算是她也不會是對手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精神力想要完全納入掌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宗師是基礎,而對於不是自己的精神力更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掌控。
【不過走這條路的話應該著重於以量壓制,精度上倒是小事。】華傾綰本能地思考著,【如果可能的話,有一城乃至一國的人作為節點的話……】
思考著,華傾綰飛速掠過了正氣宗的每一寸土地,很快就在一個閣樓里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千面正坐在一個布置精致的閨房之中對著鏡子發呆,美人兒正坐在梳妝台之前,身上裹著一件緊致修身的絲裙,凹凸有致的嬌軀被勾勒得極為誘惑,身材比起之前似乎好了一些,挺翹豐滿的雪酪奶脂似乎變大了一些,離華傾綰的規模已經相差不遠了,被緊緊束縛著的同時擠壓出了圓潤柔媚的弧度,不知道裙下是否完全赤裸,緊繃的山峰之上幾乎隱約可見誘人的兩點,腰肢細得讓人根本不敢相信美人兒的腹中已經懷有了別人的後代。
俏臉之上滿是迷茫,忽而又變得紅潤起來,如同懷春少女一般,修長緊俏的雙腿死死夾在一起,但緊接著又會回復黯然,如同一個被迫與心上人分開的思春少女一般,來回變幻莫測,雙腿絞動著,藏在絲履內的秀足功起,似乎在忍耐著什麼衝動一樣。
華傾綰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喊對方就欣賞了一波變臉。
“千面~”華傾綰在千面的身後現出身形,溫聲叫道。
千面的嬌軀陡然一顫,飛快地扭過臻首,看到了華傾綰俏臉的一瞬間,白皙的俏臉瞬間變得慘白,如同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千面?”華傾綰有一些奇怪,趕忙上前拉住了千面的玉手,“你怎麼了?”
“沒……”千面機械性地搖了搖臻首,依舊不敢直視眼前的美人兒。
“嗯?”華傾綰緊緊握著千面的玉手,陡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左手抓住了千面的皓腕,削蔥一般的玉指並攏,貼在了千面的脈搏上。
千面的俏臉頓時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努力想把自己的手從華傾綰的魔爪中抽出,然而修為相差實在太遠,努力了也不能做到。
“千面……”華傾綰的俏臉變得愈發嚴肅,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深深的不敢置信,語氣之中也飽含了怒火,只不過這個怒火並不是對於千面而發的,而是對某個男人。
“你懷孕了!?”
華傾綰的美目凝視著千面平坦的小腹,剛見面的時候沒有細看,如今華傾綰集中精神,以其大宗師的修為自然感覺到千面腹中那活躍的生命氣息,新生生命的美好在精神世界之中展示著淋漓盡致,但華傾綰絲毫不覺得高興,而是心中直冒寒氣。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