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兩人醒來,想起昨夜淫靡至極的交合,心中又羞又怯,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起身收拾著身邊的淫跡,洗漱換衣後,阿銑本想去叫緗綺姐姐,勝衣卻攔住了,只說現在讓她一個人靜靜最好。
正說著,鴇母噔噔地上了樓,進了隔壁。轉臉卻又出來了,走到兩人門前,敲了敲問道。
“兩位仙子,起了麼?”
聽見屋里回話,鴇母滿面春風地進去了。
“兩位,王府的人把夜資送來啦!”徐媽媽喜笑顏開,“哎呀,奴家都這歲數了,也沒見過那麼多金子堆在一起的!”
“那如之前所約,一千兩是徐嬤嬤您的。”阿銑表情平淡地說著。
“哎哎哎!多謝兩位仙子賜福!”鴇母樂得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接著,勝衣不冷不淡地問了句。“徐嬤嬤,緗綺姑娘的贖身銀是多少?”
鴇母一愣,倒是如實說了。“回仙子,紋銀五千兩。”
“那好,剩下的一千兩,一半就贖緗綺姑娘了。”勝衣輕聲說道。
徐媽媽心中本來詫異,但細一思索倒也覺得是了。
不枉緗綺每晚苦苦挨著,沒白受累當這婢女,竟能讓兩位仙子如此破費。
但聽接下來說的,卻讓她大吃一驚。
“剩下那半,還有之前的分賬銀,就請徐嬤嬤一並轉交給緗綺姑娘吧。”阿銑看著勝衣,笑了說著。
徐媽媽心里疑惑不已,這兩位竟真像剛入樓那晚說的,一文錢都不要?!
那這一切她們圖什麼?
是緗綺魅力太大?
那不能還給兩位做丫鬟啊!
難不成,真是緗綺上輩子修來的福緣麼…………
腦中胡亂想著,想到之前那些怪事,心中越發覺得這兩女不似凡人。亦不敢亂說,只認真地念叨著,“奴家一定照做。”
說完退出房門,自去取了身契,進了緗綺屋里。
兩人不一會就聽隔壁嗚嗚哭著,轉又是婦人安慰聲,少時一人離開,另一人靜靜呆在屋里沒有任何聲音。
她們轉手喚來了侍女紅兒,遞給她五兩銀子和一張紙條,要她幫忙去買點東西。
侍兒看著那張取衣服的條倒沒覺得奇怪,不過要買的女子靴子實是少見,也許要去西市胡商那問問了。怕耽誤了時辰,一溜煙地跑走了。
轉眼第三日已至,這三天里隔壁緗綺那屋靜悄悄地,只有侍兒偶去服侍,緗綺竟沒出門一步。勝衣兩人看著,心中也有些嘀咕。
日暮西沉,眼看著就到了晚上。
勝衣和阿銑心中也隱隱失落,但該做的事不能不做。
想著要去和緗綺道別,兩人走到了她門前,剛欲敲門,就見門自己開了。
緗綺站在門里,她倆站在門外,兩邊錯愕地看著對方。
就看緗綺手里拿著兩個包裹,好像還沉甸甸的。
轉手,這美艷女郎就把這她們拉進了屋里。
閂上門,緗綺看著二人,把包袱推在她們懷里。姐妹倆拎著這沉重的包裹,眼里滿是疑惑。
“你們快走吧!”緗綺急切地說道,“包袱里是奴家攢的銀子,還有你們之前讓媽媽交來的銀子與黃金。”
“奴家,奴家…………”像是在猶豫著該不該說,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奴家知道你們是男子!”
“蒙眼那樣的把戲,在床上如何騙得了梁王!”緗綺哭著,撲在了勝衣懷里。
“奴家不想你們這樣去送死!求求你們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給奴家!”
兩人這才明白,那晚之後,緗綺竟是把他們誤會成想偽裝女子去騙梁王錢的毛賊。
阿銑一臉奇妙的表情,無奈混著玩味地看著勝衣。勝衣竟也似覺得有些丟人,後悔沒聽妹妹的話一般撓著腦袋。
“你們對奴家恩重如此,奴家無以為報!”緗綺還在那自顧自地說著。“奴家…………”
沒讓她繼續說下去,勝衣親住了那張不停說著的小嘴。
良久,直吻得緗綺面上紅霞密布,勝衣才放開了她,狠狠說著。
“再說,人家還要親你!”
看這女郎紅著臉呆立,勝衣說道。
“緗綺,當初將你雙目遮上絲帕,非是想要騙你。”說著看了眼阿銑,兩人解開自己衣服說道。“實是我二人身體異於常人。”
緗綺震驚地看著她們一件件脫下衣服,那比尋常女子還細膩的肌膚,嬌嫩挺翹的酥胸,柔美的腰肢,還有那一團軟趴趴的陽具!
那晚昏暗燭光下,緗綺只以為平日看的胸乳,定是裝做女子的偽物,只有那陽根是真的。如今才發現,這一切竟全非作假!
“你之前說淪落風塵是因為梁王,”勝衣苦笑著說道,“咱們的確有緣,因為我二人變成這樣也是托了此賊的福!”
“墨染是入樓時編的花名,我的真名是竹勝衣。”這蜜色美人說著,
“我叫岳銑!姐姐也可以叫我阿銑!”白嫩少女笑著說道,“白仙是師哥給我起的花名。”
“師哥?”緗綺隱隱有些糊塗了。
“嗯,我是他師哥。”勝衣拍著阿銑說道,“這事還要從一個夜晚說起。”
說著,就跟緗綺姑娘把他倆的身世,怎麼在山莊遇襲,兩人如何得救,又是如何從男子變成如今這樣,還有之前在城里是怎麼就被傳成仙子了,大概給她講了一遍。
緗綺這邊是越聽哭得越厲害,聽完更是哇哇大哭,最後抹著眼睛對她們說道。
“二位妹…………”忽然不知該不該繼續叫,轉了話說道。“兩位弟弟,真是苦了你們了…………”
兩人聽了,對看了下,阿銑說道,“緗綺姐姐,還是叫我們妹妹吧,讓別人聽去可就麻煩了。”
緗綺看著面前如花似玉的兩個少女,未曾想她們竟是以男身入女形,卻比自己還美,這是要受了多少苦。
想到這兩人為報家仇,竟肯如此忍辱負重,心中對她們的情愛比之前更甚。
思緒至此,便站起身來盈盈一拜,說道。“兩位妹妹,氣節之高,遠在姐姐之上,奴家佩服至極。”
阿銑和勝衣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扶起緗綺,坐到里間床上,勝衣悄悄低聲說了。
“我二人此去,禍福不定。”看向身旁,見女郎眼里盡是不安,咬了牙繼續說著。
“若是有個萬一,在這樓中只有緗綺你與我倆交往甚密。恐害了姐姐,所以想讓你贖身後帶著這些錢財另覓安身之所。”
緗綺聽罷,眼中淚水充盈。少時,像是強忍了哭意,抹了眼睛,看著兩人說道。
“兩位妹妹去意已決,聽了你們的事,也知此間非外人能置喙。”轉看勝衣,拉起她的手說著。
“之前說過,妹妹若為奴家贖身,姐姐願委身為妾。”緗綺情深似海地看著勝衣,“妹妹既已然做到,那姐姐現在就是妹妹的人了。”
“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女郎的神情,貞烈無比,“若是妹妹此去不幸蒙難,奴家亦不會苟活!”
“緗綺?!”
“緗綺姐姐?!”
兩人詫異地喊出來了,齊聲勸著。
“萬萬不可!”
“兩位妹妹不必再勸,”緗綺淒婉地說著,“奴家本就是孤家寡人,在父母逝去那時便已死了一半。”
“若你們再離奴家去了,那活著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別呢?”
說完,淚水終於溢出眼眶,淒美地低聲哭泣。
勝衣和阿銑看著,都是心疼不已,擁上前來,三個人抱在一處放聲痛哭!
哭了許久,聲音漸停。此時兩人就聽懷里的女郎說了。
“勝衣妹妹,今夜就宿在奴家這里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