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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尼庵春色

俠男情女斗淫魔 柳殘陽 21150 2024-03-05 09:04

  夜色一片漆黑,等白雲霄回到客棧,卻見智光大師仍坐在座上。當他一見白雲霄進來,神色立刻開朗,笑道:“你終於回來了。”

  白雲霄道:“大師等我,有何急事?”

  智光嘆道:“本座這次回棲霞山,難保那尼姑會打老衲的主意。”

  白雲霄道:“大師不必煩憂,明日我本來要去無藏庵,順道先送大師回寺。”

  說罷,兩人在小二引導下,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一覺醒來,已是天色大亮,白雲霄起床一看,見老和尚仍坐在床上,雙目下垂在打禪,可是臉色已變成了慘綠,竟有說不出的恐怖,頓時大驚失色。

  他折到智光面前,伸手一按他手腕,脈跳早已停止,只見床上還多了一張紙箋。

  上寫道:少管閒事,多修佛事。

  若要多事,即辦喪事落款竟是毒門第十代宗師無血老祖。

  他不是一個輕易衝動的人,所以在刹那之間,心中的那股怒氣也就漸漸平息。

  無血老祖能夠在臥榻之前,無聲無息地毒死人,這種施毒功夫,的確不是等閒之輩。

  如今又添了個無血老祖,莫非這些人真想在江湖上大干一場,對佛門中人先開殺戒?

  白雲霄覺得再也不能坐視,就是為了智光與紫姑娘,他也要拼一命,何況還有先逝的祥龍。

  他掠身穿窗而出,他決心再上無藏庵,點明了干,不把無藏庵這淫窩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是白面書生。

  哪知他剛走出里把路,卻被人攔住了。原來竟是諸葛兄妹及冷婆婆。

  公子先道:“昨夜一別,我想了一晚,若不與你決戰一場,襄陽世家的牌子,只怕要毀在我手里。”

  白雲霄嘆道:“我並不認為我贏了,而且,請公子諒解,今天我決不能與各位動手。”

  諸葛威道:“為什麼?”

  白雲霄道:“我的對象並不是你們,何必再作無意義之爭。”

  公子道:“兄弟若不介意,我只問你一件事。”

  白雲霄道:“請說。”

  “昨夜那位公主居然要跟你走,這你與她究竟有何關系?”

  白雲霄笑道:“一個女人與一個和尚又能如何呢?”

  諸葛公子道:“可惜你是假和尚。”

  白雲霄道:“真也好,假也好,既穿上了僧衣,就要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她跟我走的唯一原因,就是有安全感,因為和尚不會隨便害人。”接著白雲霄反問道:“不過公子又是怎麼認識紫公主的呢?”

  諸葛威道:“是千手觀音黑如來作媒。”

  白雲霄不禁心頭一震,難道黑如來還沒死?他把紫姑娘送給諸葛威,又貪圖什麼呢?

  這時,諸葛威的妹妹在一旁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黑如來要我們出萬兩銀子捐蓋無藏庵,同意還要大哥做那庵廟的護法。”

  白雲霄問道:“公子,你真的愛那位紫公主嗎?”

  諸葛威一呆,竟不知怎麼回答。公子妹妹雙手叉腰,卻在一旁怒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挑撥離間哪?”

  白雲霄冷冷道:“我要告訴你們三句忠告,這關系到襄陽世家的盛衰,你們自己去判斷吧。”

  諸葛威見他說得如此鄭重,道:“請說!”

  白雲霄道:“第一件:護法絕不能當,做無藏庵的護法,等於與少林峨眉等佛門為敵,只怕今後襄陽府難以立足江湖武林。”

  諸葛威不禁變色道:“果真如此嚴重?”

  白雲霄道:“諸葛兄近在咫尺,難道一點都不知道?”

  諸葛威道:“那第二件呢?”

  白雲霄道:“那紫公主與黑如來仇深似海,你若與她的仇人做朋友,她又如何信得過你?所以,若你真的喜歡她,就必須二者選其一。”

  諸葛威神色漸漸沉重起來,緩緩道:“那第三件事呢?”

  “那第三件事,就是這白面書生滿口胡說八道,不以智光為鑒,我這就送他去西天修成正果,哈哈哈……”

  這語聲來得飄忽,眾人轉目四視,卻看不到說話的那人。

  白雲霄神色驟變,驚道:“無血老祖,你果然來了。”

  秋風呼嘯,卻再也聽不到回音。

  白雲霄霍然對諸葛道:“強敵厲害,你們還是快走吧,要尋紫姑娘,可以去棲霞山試試。”

  白雲霄等諸葛一家走後,才朗聲道:“你若再不現身,我可要走了。”

  突又聽一人瞅瞅笑道:“你走得了麼?”笑聲倏近倏遠,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傳來。

  白雲霄心中一沉,伸手入懷,掏出兩枚制錢,握在手中,他清楚,對無血老祖這種用毒蠱高手,劍是沒有用的。

  那聲音又道:“老和尚的死相,難道你一點都不怕……”

  白雲霄道:“雖然怕,卻心不服,你是毒門高手,苗疆黑犬族的巫師也傳了我幾手巫門法術,今天正想與前輩比比高下。”

  無血老祖道:“不必!”

  白雲霄道:“不比又何分高下。”

  無血老祖道:“我只要你命,何必再試高低。”

  白雲霄大笑:“既然要我命,為何又不敢現身?”

  無血老祖道:“死在我手上的人,非但從來沒有一個看到過我,甚至連我的影子都不曾見過。”

  白雲宵哈哈大笑,道:“因為你見不得人,我早聽苗疆巫師說過,你的頭像個王八,身如老蛇,兩腿似蛤蟆……”

  無血老祖話聲停頓了片刻,才道:“我若不讓你立刻死,算我對不起你。”

  他那“你”字方末出口,白雲霄手中的兩枚制錢已經發出。兩條淡淡的青色一閃,他也跌坐在地上。

  這是聚畢了白雲霄一生功力的一擊,若讓對方先出手,自己生存的機會實在不大。

  然而這出手一擊,能不能成功,白雲霄實在沒太大的把握。

  但畢竟要賭一賭,除此之外,他別無它法。

  制錢出手,他人已虛脫。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一陣短促的慘叫聲,一條綠影從一堆草叢中衝了出來。

  只見他眼睛狠狠瞪著白雲霄,沒走幾步,就仰天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因為白雲霄出手的一枚制錢已劃過了他的咽喉,好險!白雲霄這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諸葛威的確很喜歡紫雲英。當聽白雲霄說紫公主有可能在無藏庵時,便獨自一人直奔棲霞而來。

  當他剛踏進無藏庵,就碰到了無星、無月。

  諸葛威心中立刻踏實些,暗自覺得白雲霄的話。

  果然沒錯,無星、無月都曾伴公主到襄陽府,又同時與公主失蹤,當然也在無藏庵。

  他抱拳還禮,道:“師太在此,公主呢?”

  無星還沒回答,殿後便響起佛號,一個聲音道:“貧尼知道公子會來的,公主尚未到此,請到殿後飲茶,讓貧尼稟明一切如何?”隨著話聲,一名頭戴尼帽,身穿僧袍的女尼,施然合什走了出來。

  諸葛威一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無藏庵主持,不由驚訝這位主持這麼年輕。

  只見她的眼波如水而且妖媚,皮膚白如凝脂,若非寬寬的僧袍遮掩,想必身材也是上佳,現在縱然如此,想必出家前必定是個大美人。

  他木然地跟著美麗的主持,走到殿後,進入禪房,耳中聽到“公子請用茶。”

  驚醒過來,忙道:“還沒有請教主持法號。”

  主持女尼道:“貧尼千水。今後施主就是本庵的護法,請多多協助指教。”

  諸葛威道:“不敢,庵里的事由師太主持,在下放心得很,只是公主她……”

  千水含笑道:“原來是說紫公主。”她向侍立兩旁的千山、無星等女尼道:“你們都退下。”等二人都走後,這才對公子說:“公主尚有心病,正在接受醫治,要晚上才到,公子能等麼?”

  諸葛威道:“當然可以等,但師太說她有心病,是什麼心病?”

  千水輕輕一嘆,舉杯喝了口茶,道:“公子先喝杯清茶靜靜,聽貧尼慢慢道來。”

  諸葛舉起面前的茶杯,只覺得茶香芳香甘醇,沁人心脾,不禁贊道:“好茶。”

  遂一口氣把杯中茶水喝個精光。

  只見千水道:“貧尼想不到白雲霄會闖入襄陽世家,真所謂好事多磨,人算不如天算。”

  諸葛威愕然道:“這與白雲霄又有何關系。”

  千水道:“紫公主的心病就是因他而起。”

  諸葛威道:“是什麼原因?”

  千水道:“因為公主曾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失身於他,唉!把柄在他手上,公主能不懼怕他嗎?”

  諸葛只覺得一股血氣直往上衝,幾乎衝破喉嚨。

  千水柔聲道:“公子千萬沉住氣,聽貧尼說……”

  諸葛威漲紅了臉,不知是悲是喜,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自己也不知是啥味。

  同時,他心中還感到有一股異樣的衝動,火辣辣,熱乎乎,軟綿綿的,直往血液里衝,骨質里鑽。

  此時,他看眼中的千水,竟似乎變成了紫公主,正幽怨地凝視著他。

  他搖搖頭,想搖清自己的腦袋,暗自問到:難道我真的對公主難以忘情?

  但自己又為何對眼前的千水又如此留戀呢?

  千水含情微笑,道:“公子還要娶公主為妻麼?”

  諸葛成道:“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說,只覺體內那股火辣辣,熱乎乎的衝動越來越強烈,無法抑制。

  千水道:“公子果然是有情人,請隨貧尼來……”她居然牽著諸葛威的手,站起來向左邊的橫門走去。

  諸葛威被她牽著,走進那道門,只見房中布置著一張床,床上坐著個羅衣半裸的尼姑,酥胸半開,目媚如絲,在諸葛威的眼中,竟幻為紫公主的音容。

  他在心中想,怎麼又會有個公主呢?人已忍不住飛撲過去,緊緊抱住那尼姑,口中叫道:“公主,公主……”

  望著他如痴如狂的樣子,千水滿意地笑了,輕輕掩上了門,悄悄地走出了禪房。千山仍站在門外,開口問道:“諸葛威上當了?”

  千水道:“年輕人,血氣剛盛,剛又飲下特制的‘七情媚骨散’,怎會不上當?……”

  千山陰笑道:“好極了,等下有好戲看了。”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竟偷偷站在窗邊,看了起來……諸葛威抱住那個尼姑,仔細一看;見這尼姑長著圓圓的臉,一雙媚光四射的明眸,瑤鼻玲瓏,櫻唇嬌小。

  她的身材不高,卻十分豐滿。

  諸葛威在他橫行天下的期間,也曾見識過不少女人,在他比較一下之後,最後還是認為豐滿的女人,能給他感官和肉體的更高級的享受,他擰了把那尼姑的俏臉兒,問道:“小師太法號叫什麼?”

  那個尼嚶嚶道:“小尼無雪。”

  諸葛威用力在無雪高高聳起的奶子上捏了一把,大聲笑道:“好好,又結實又豐滿的奶子,本公子就喜歡你這類肥實的女人,今天我可要好好消魂,消魂了呀……”此刻,‘七情媚骨散’的淫毒已經發作,諸葛公子的情欲之火已經燃燒起來,語聲中也充滿了淫蕩之意,下身的寶貝早已抬高了身子。

  無雪知趣地放下茶杯,舉起纖細的手指,意欲為諸葛威寬衣解帶。

  諸葛威以手勢止住了她,邪笑著說:“我生平就喜歡為女人寬衣解帶,我來。”

  無雪十分柔順地倒入他懷中。

  諸葛威不停地在她裸露的粉頸上,豐滿的香肩上親著,雙手飛快地解動無雪的衣扣。

  片刻之間,就將無雪剝得一絲不掛,象一只大白羊。

  諸葛威將無雪抱到床上;從頭至腳,仔細的瞧著:無雪的肉色很白,也很柔很嫩,嫩柔細膩光滑凝脂的肌膚,白中透紅。

  豐碩的胸部上,堆砌著兩座雪峰,尖挺高翹,峰的頂端,是兩粒鮮紅如櫻桃般的奶頭,向上高翹的挺立在那艷紅的乳暈上面,顯得特別嬌媚和動人。

  她的腰身圓滾滾的如腰鼓,但是肉白細膩得使之別有一種誘人的風味。

  她的肚腹微凸,呈現優美的圓弧;圓圓的肚臍深陷肉中,如一只嬌艷的眼睛。

  陰阜高高地隆起,如一個大肉包。

  陰阜上的陰毛又細又密,簇擁著兩片肥肥厚厚呈粉紅色的大陰唇,從陰阜一直延生到兩片大陰唇上,中間夾著一個尚未被人開墾過的處女聖地。

  在聖地中有一顆鮮艷奪目的明珠,閃亮嬌艷的光輝。

  它是那樣的紅潤,又是那樣的嬌美,仿佛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隨時都會化為水珠。

  無雪的陰戶,著實嬌媚,玲瓏,別致,可愛。太誘人了,這鮮艷欲滴的陰核,太冶蕩了,這媚如花瓣的陰唇。

  諸葛威忍不住俯下頭,一口含住了它。

  他要將這顆妖媚百般的明珠放入口中細細的嚼咬,嘗嘗它風騷入骨、蕩人心魄、無比美妙的滋味,只有這樣才能緩衝他體內媚毒的攻擊。

  帶皮帶肉含在口中,他無法分清哪一團肌體才是那香艷四射的陰核。

  無雪不知是痛是喜,是疼是樂,在諸葛公子的懷中輕輕地呻吟起來:“嗯……啊……公子……我……好癢……我……好疼……啊……呀……哎唷……我爽……死了……公子……你咬……死……我了……呀……”

  諸葛公子松開了口,那陰戶在彈性的恢復下又射出它艷光盈盈的光芒。

  公子俯下身子,雙手放在陰唇的兩旁,輕輕用手向外分開。

  霎時,那顆嬌媚如夜明珠的陰核更為驕傲地挺立起來。

  諸葛威伸出他的舌尖,輕輕地在那花蕾般的陰核上舔了起來。

  無雪的下體,隨著諸葛公子舌頭的運動,一起一伏地微微顛動,均勻的呼吸,也變得粗大急促起來。

  無雪肌體呼吸的變化,給諸葛公子旺盛的欲火上如潑了一盆油……他雙手用力擠,使明珠聳得更高,更突出。

  他將嘴唇,吻住了無雪的陰蒂,仔細品嘗起那細小的、柔韌的、酥軟的美味。

  未了,又拼命的吮吸。

  他的大嘴是那樣的有力,連陰阜、陰毛、陰蒂、唇溝、大小陰唇,全被他一古腦吸進口中。

  諸葛公子的頭,更如狗咬著骨頭一樣地左右搖擺,其實他本身就是在發泄心中的獸欲。

  在‘七情媚骨散’的催情作用下,諸葛威體內的欲火幾乎燒到了極限,鋼杆一樣的肉棒,已燒得通紅,通紅……他又突然縱身而上,一口含住了無雪的乳房。

  他用自已那堅實的牙齒,細細地嚼咬著無雪的乳珠,吻弄拱舔她那酥軟的乳房。

  無雪嬌滴滴地左右扭動,玉臂上伸,勾著公子的脖子,有些生澀的扭擺著身子,因為兩人的汗水已在她的酥胸上混和,她的嬌軀便能在他胸前溜滑無阻。

  她如蛇一樣緊緊纏著諸葛公子的腰胸,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淫呼浪叫……“嘿……啊……喲……呀……媽呀……癢死我了……別……再……舔……好麻……好酥……公子……你……真行……啊……呀……哦……”

  無雪乳房酥軟的滋味嘗夠了,公子趁她的小嘴正分神地微張著,吐出嬌媚浪聲時,趁機把舌尖挑入她雙唇之間。

  無雪的雙唇因為動情充血,此時顯得特別紅潤豐厚。

  公子在她嘴里尋得了她小巧的丁香小舌,她的舌頭有如一條滑溜的靈蛇,充滿了香膩滑軟的溫馨。

  他輕巧地攪動了起來,無雪起初有點不知所措,但是她被挑得性起,也慢慢學著配合著他,由緩緩、怯生生的回舔著公子的舌,到盡興的交纏了起來。

  只見兩人半張著嘴,無雪小巧玲瓏的舌頭靈活地在公子唇邊溜動,與他的舌往來挑逗,發出“雪……雪……”的響聲。

  一縷奇妙的芳香,如閃電一樣擊入諸葛威的丹田小腹,使他肉柱有了強烈的衝、插、捅、頂的需要。

  公子此時雙手也沒空閒,摟著無雪的屁股,當她扭動的時候,他也就配合地揉捏著她堅挺的臀部,並控制著兩人的體位,讓自己的龜頭也正好不輕不重的在無雪下腹部劃來劃去。

  他感覺得到自己泌出的滑液,正不停的塗抹在小尼姑的玉門四圍。

  “唔……雪妹妹……”公子將舌頭抽出,又湊近無雪的臉頰,又銜住了她的耳垂,輕輕咀嚼著那塊敏感的嫩肉。

  無雪被他的這一吻,身子猛的一顫,喘氣說道:“你在干什……呵……噢……嗯……嗯……”公子順著她耳朵向上舔著,又將舌尖探入她耳孔撩動,害得她話也講不完,就閉上眼睛,哼著喘起氣來了。

  公子感到了自己的下腹異常的灼熱難忍。他不再猶豫,將肉柱對准了無雪的下陰玉門,本打算迅猛地將肉棒一揮而進,全根沒入,一插到底的。

  不想就在此時,只見無雪水汪汪的明眸中閃著一絲哀求懼怕之神,她俏臉上滿是懼怕,哀哀地求道:“公子……賤尼……尚是處女之身,還想公子稍加憐惜一二……”

  依諸葛威的本性就喜歡猛衝狂打,所以,在艷床上,他更喜歡看到女人在他肉棒的衝擊下顫動,柔軟,無力的模樣,這更很滿足他獸性的欲火,但此刻,他面對無雪挺若桃李的俏臉兒,面對那一雙水波欲溢的媚眼,竟從心底升起了一絲憐香惜玉的柔情。

  他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在她美麗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好,雪妹妹,依你。”

  無雪沒有答話,眼波中卻閃動過一絲欣慰,喜悅而又羞澀的光芒。

  這時小尼姑柔媚的眼神,真是勾人靈魂,艷麗倍增,他心中一蕩,將陽物輕輕推進桃源洞口,並輕輕左右擺弄,緩緩地向洞中游進。

  霎時,柔軟酥滑的陰戶口,輕輕地包圍著他的龜頭和肉柱,傳來了濕潤又溫肆的陣陣暖意。

  諸葛威沉醉於這片全新的愛海里。

  他讓這全新的溫暖向全身每一根神經、肌肉,柔柔地沁入和傳布。

  在肉柱前進的穴中,公子突然感到龜頭遇到了一層極溫極柔極韌的阻礙。

  他立即意識到要破瓜了。

  因為此時,無雪那柔軟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肌體已強有力的收束,還有那極微弱的,一種充滿喜悅、期待害怕的悸動。

  諸葛威平日破黃花閨女的瓜時,大多是迅猛地一衝即過,他欣賞的就是想看到,身下的姑娘被撕裂時那一瞬的痛苦,惶恐,還有那驚訝的歡欣。

  此時,他感受到了,無雪陰戶口內,嬌軀里,俏臉上的那種空寂無言。

  這又是一種全新的享受。他逐漸加大了下身的衝頂之力。

  “哎唷……呀……”無雪叫了一聲,大約陰戶內的痛苦在逐漸增加吧。無雪因等待那撕裂時的劇痛,身子竟也顫抖了起來。

  諸葛威感到了無雪陰戶里的嫩肉都在恐懼的悸動,收縮,這無疑又對他注入了衝刺的興奮劑。

  他一挺腰力,向里一送,只聽:“啊……”的一聲尖叫,隨這尖叫無雪的下體也因破瓜時的痛苦,而突然高高挺起。

  因為無雪這一舉動來得過猛,竟一下將諸葛威的身子掀下了臥床。

  那無雪小尼頓時大驚失色,竟顧不得下體撕裂的痛楚,急忙一翻身爬起,下床扶起諸葛威的身子,滿臉驚怕的樣子,忙道:“諸葛公子……賤尼該死:竟如此莽撞……公子,你……沒什麼……”

  “沒事,無雪,破瓜時很痛,是不是?”諸葛威不顧自己的事,竟關心詢問無雪的痛苦起來。

  無雪小尼姑秀麗的眼眶中,早已積蓄了感激的淚水。點了點頭,後又急急搖搖頭道:“賤尼不痛,只要公子安好。”

  諸葛公子笑了笑,溫言慰道:“女人破瓜,那有不痛的……”

  無雪道:“那賤尼還能有侍候公子的福份嗎?”

  “來,來,來,本公子讓你壓壓驚,讓你享受一下,那麻癢難當,欲死欲仙的滋味。”說著,他將無雪又抱上床,輕輕分開她的雙腿,又將身子壓了上去。

  無雪不再苦著臉,對公子露出了溫順迷人的微笑,而原來有點緊閉的陰道,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些,公子得以緩緩的將龜頭擠入那仍然十分窄小的陰道。

  “唔……”無雪又微皺柳眉,微弓著背,但是她伸出了雙臂,攀住了公子的肩膀。

  公子的肉棒已經艱難的挺進了半根,令他自己都感到奇異的是,他的陽具因為被無雪的內壁緊緊包里著,而在她體內變得更粗更大了。

  無雪的手指緊張地陷入公子的肩頭:“嗯……好脹……里面……被撐開好大……”

  公子問道:“還痛嗎?”

  無雪皺著眉頭,先是微微的點頭,又再搖頭。

  公子緩緩將肉柱抽出一點,再向前傾身讓龜頭向無雪陰道深處擠入。

  如此淺淺的抽回、插入。

  公子不禁想到了幸好剛才的前戲,使她的小穴中充滿了淫液。

  他的肉柱在攪動了幾次以後,漸漸可以在無雪緊窄的陰內滑動。

  公子感覺到小尼姑那處女陰道的內部像軟軟的絨布,緊貼著他的肉柱,當他抽動時,敏感的龜頭可以感覺到她陰內的一輪輪的皺折:“喔……雪妹妹……嗯……你里面好……好舒服……”

  無雪小尼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真的……嗯……我也……好舒服呀……公子你……哼……把我弄得……喔……好脹……有一點痛……也很舒服……唔……這樣……慢慢的……好呀……”

  公子被套住的肉柱中段感覺到無雪小穴中的變化:隨著他淺淺的抽插,她的穴口居然配合了起來,在他頂入時放松,而在抽出時箍緊。

  “啊……太爽了!”

  公子艱難的控制這緩緩的抽送,因為他實在想加快動作,隨心所欲、痛快的插一陣這個窄小蜜穴。

  他的細心終於得到報償:漸漸地,綻放的幼嫩花瓣迎承著堅硬肉柱之處,發出越來越響的“嘖……嘖……”之聲。

  公子仍然緩緩的抽動著,但是換成了深插淺抽,將龜頭越來越深入的探進無雪溫暖潮濕的體內。

  諸葛威公子的肉棒,終於加快了衝擊的速度,一陣猛衝狂頂之後,他索性將無雪的雙腿扛在自己肩上,雙手扯抓著她的乳虜,眼睛卻看著自己的肉柱,在她那鮮紅的桃源洞口中一衝一抽,一縮一退。

  諸葛威之所以這樣干,一是很具有刺激性,另外,這種姿勢,女人的玉門會夾得更緊,肉棒可以明顯地感到磨擦那陰唇、陰道的奇妙感受。

  這時,剛才還嬌柔羞澀的無雪,此時卻開始嬌軀亂動,粉臀猛擺口中狂呼浪叫不斷:“啊……呀……哎唷……媽也……美……死我了……我好爽……好癢……公子……快……用力……再往……里插……嘿……啊……哦……再伸……對……快……快抽……快送……哦……”

  諸葛威看見,無雪那紅艷欲滴的陰核,在肉棒的一出一進中,上下地起伏顛動,大小陰唇也都隨著肉棒的前進後退而一開一合,如兩扇鮮紅的小門。

  她的雙腿雖為諸葛威粗壯的身體壓住,但白潔的肥屁股仍在頑強地扭動,挺聳。

  諸葛威感到肉柱上的快感越來越強烈,龜頭上酥麻的感覺越來越猛烈。

  諸葛威怕自己再也支持不下,他將猛地將肉棒從無比緊窄的陰戶里抽出,趴在無雪雪白的胴體上,欲休息緩衝一下,再行奮戰。

  而無雪的感覺卻仿佛從天堂跌落至十八層地獄,從高潮的邊緣落到了崩潰的邊緣,骨子里的騷癢迅速彌漫全身,難受極了。

  她緊緊的抱住了公子,嬌軀不停往上湊迎,趴開了雙腿,將陰戶拼命地在肉柱上摩擦。

  公子的肉棒被無雪的淫穴不停的擦拭,馬上有了一種騰雲駕霧的新奇感受。

  他的欲念重新奮起,暗忖道:“又發騷了,本公子給你來個狂轟濫炸,非教你告饒,方知本大爺的手段。”

  諸葛威重又挺起那條肉槍,對著無雪的陰戶猛衝狂插,直挺直進。

  肉槍在她的陰門內,左衝右突,橫衝直撞,直將那桃源洞內鬧得白浪滔渭,淫液橫流。

  無雪果然開始狂叫了。

  尤其是龜頭撞擊到她的花心時,她的淫呼浪叫得更是厲害驚心:“啊……哎……唷……癢死……我了……公子……你好狠心……我快死了……你……捅死我吧……啊……哎……嘿……媽呀……不行了……你碰到……我花心……嘿……快……別停下……再往里……插……使勁插……嘿……啊……啊……”

  諸葛威的心被她叫得癢癢的,更激發了他瘋狂的獸性,和強烈的摧殘欲望。

  這時,只見他將無雪的雙腿,高高舉過肩,再作極大限度的分開,使她的陰戶暴露得更為突出。

  這時的妙處,比諸葛威想象中,更富有刺激。

  她的雙腿在諸葛威的擠壓下,不但分得極開,而且她的骨骼極為柔軟,兩條玉腿竟在空中成了一個反八字型,那陰戶更成了一團凸出的肉包子。

  他直起身,用雙手握住她的一對足踝,把她修長的腿舉起張開,用勁做著深長迅猛的抽動。

  無雪無比享受地大聲呼著:“唔……啊……真好……”

  公子低頭欣賞著她一雙嫩滑的小陰唇緊包著他急速進出的肉棒,一會兒因他的抽出而微翻出嫣紅內壁,一會兒又凹陷著吞入那泛著液光的肉棒。

  公子這時還忙中抽閒的端詳著那一雙腳,皮膚細致,腳背不厚也不癟,趾甲自然光潤,修剪成整潔的微弧。

  公子道:“雪妹妹……你的腳……很漂亮啊!”無雪不答,此時的她哪還有心思去回答他的話。

  公子不待她答話,一面抽插著,卻一面親吻吸吮著她的腳掌和趾。聽著她含混的呻吟,這時公子又是一種全新的刺激。

  他不顧一切地狂衝,狂壓,狂擂。

  仿佛要將無雪胯下的這肉包子,擂扁,衝爛,壓碎。

  他的肉棒因性欲的高漲而越來越硬,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熱。

  這時,初次交合的無雪,早已受不了這要命肉棒的衝撞,花心大開,陰道一陣緊縮,一股陰精奪門而出,將諸葛威的龜頭衝得爽爽的。

  “啊,啊,啊……”終於,諸葛威丹田下的熱力突然高度凝聚,他自知已至最後的頂峰,猛抽了十余次,隨之也泄了洪。

  “呀,呀,哎呀……”兩人狂舒地歡叫,花心口內,龜頭小眼里,同時射出熱烈的陰精、陽液。

  兩人同時軟倒在愛液橫流的欲海之中。

  千山、千水兩位師太,正在後窗看得心涼肉跳,芳心大動之時,突見無雅急匆匆地奔來,道:“稟報主持,那和尚又來了。”

  千山道:“你說清楚些,究竟是哪個和尚?”

  無雅道:“就是上次捐兩顆明珠的年輕和尚。”

  千山、千水同時變色,相互望了一眼,幾乎同時閃過一個人來:“是白雲霄。”

  千山對千水道:“你不妨去准備准備,我去應付他。”立刻帶著無雅,向前殿走去。

  走入殿門後,只見白雲霄一身黃色僧袍,依然的瀟灑,手中還多了一個黃色包里。

  千山合什道:“大師這幾天去了何處,為何不告而別,害貧尼到處找人。”

  白雲霄哈哈一笑,道:“師太要找的恐怕不是人,而是銀子。”

  千山道:“不找人,又怎麼會有銀子呢?”

  白雲霄道:“說的也是,我如今再捐點禮物給師太,你不妨估一估,能值多少?”說完,他把包里拋在神案上,負手屹立。

  她略一思索,走到神案前,把包里輕輕解開,突然臉色大變,退後兩步,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雲霄笑道:“毒門高手,無血老祖的頭顱,難道還不值錢嗎?”

  千山化道:“放肆!”

  白雲霄目光倏然變得如刀一般鋒利,注視著千山,道:“我看大家都不必裝了,我雖然是個假和尚,你們也未必是真尼姑,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一定就是千手觀音黑如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來此目的,只有兩件事。”

  千山道:“說來聽聽。”

  白雲霄道:“第一,我代表神龍寺,收回那本被盜的‘神龍秘笈’,第二,我要放火燒了這無藏庵淫窩,不讓你們再害江湖英雄。”

  千山冷笑道:“好大的口氣,辦得到嗎?”

  白雲霄道:“若我沒想出克制你們的方法,你說,堂堂白面書生,會跑來送死麼?”

  千山道:“可惜我們縱然答應,只怕卻有人也不肯答應這二件事。”

  白雲霄道:“誰?”

  白雲霄剛問道是誰,只聽到一聲朗笑道:“是我,兄弟,你來得倒是時候。”

  出來的正是諸葛威,他臉上紅潮未退,容貌更是俊美,只是有一種病態的美。

  白雲霄一怔,旋即哈哈笑道:“原來是諸葛公子,我應該想到的,紫雲英公主在麼?”

  諸葛威道:“不在,傍晚才到,我正在等她。”

  白雲霄道:“既然如此,你就站一邊,我有事沒了。”

  諸葛威冷冷道:“無藏庵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兄弟有什麼過節,衝我說也是一樣。”

  白雲霄嘆道:“你竟如此固執,不納忠言,我只有把你一並算上。”說完寒光一閃,劍已在手。

  諸葛威一摸腰際,嘩啦啦,鋼鞭已經散出。

  白雲霄一聲冷笑,劍已出手。可是他並沒有攻向諸葛威,而是向千山刺去。

  這一劍的速度雖快,千山卻退得也快。諸葛威的鞭勢也更不慢,呼的一聲,向劍光卷去,硬生生把白雲霄這一劍擋了回去。

  一著先機,諸葛威的鞭影,如排山倒海,向白雲霄攻擊過去。

  他的鞭勢,有時像圈圈,左一圈,右一圈,圈中套圈,圈外還有圈,不論那一個圈子套住,白雲霄必定頭斷劍斷命也斷。

  有時又像雪里神龍,倏前倏後,見首不見尾,這霸王神鞭,當真高深莫測,不是虛譽。

  鞭勢一陣比一陣急,而白雲霄的劍勢也猶如千影千蹤,刺得更急;逢圈進圈,見首斬尾。

  突然,諸葛威的鞭影凌空一拆,己到他眼前,白雲霄劍勢一挑,竟然點空。

  那鞭梢突然斷裂,借著本來發出的力量,竟飛向白雲霄的後腦,這一招正是諸葛威的看家絕技“斷鞭斷魂”,誰也料不到眼前的鞭梢,倏然會從腦後襲過來。

  白雲霄發覺腦後生風,知道不對,他身影如豹子一般向前竄起,順著起勢,劍勢一點飛舞的鞭影,竟疾如電火,向千山掃去。

  千山正駐足觀戰,見狀正想避走,突然西邊銀光,向半空中的自雲霄射去。

  這兩道銀光並非出自千山之手,竟然是從千手觀音的雙目中射出。

  白雲霄不禁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座千手觀音像中還有人,而且還施暗襲,變成了三面夾攻。

  他劍勢回飛,顫抖劍出,人倏急疾墜地,鑽進了神案,單手托出神案,連燭台,帶貢物,一齊向干手觀音像摔去。

  轟地一聲大響。千手觀音像破碎成片,香油滿地,燭火立刻熊熊引燃起來。

  這變化實在太快,諸葛威慌忙跳開:千山已大叫道:“失火啦!你們快來救火……”趁此混亂之際,哪還有白雲霄的人影。

  白雲霄的確溜了出去。

  因為他受了傷,而且傷勢不輕。

  那兩道突然射來的銀光,他雖擋開了一道,但另一道銀光卻刺中了他的胸部。

  他感到胸部一陣麻癢難當,急急鑽入了廟外林中,倚在一棵楓樹上。

  白雲霄坐了下來,低頭一看,是一根銀針正插在胸口。

  他伸手拔了下來,拿出小刀,立刻把傷肉刺了下來此時,中針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圈黑色。

  一切弄妥之後,他已滿頭冷汗,濕透重衫。

  其實,白雲霄闖蕩江湖,也不是第一次受傷,不過這次使他感到傷得窩囊。

  若不是自己忍讓,不想傷了諸葛威,自己還不會落荒而逃。

  其實,他若看到諸葛威昨晚與尼姑的那幅春睡圖,他就不至於心慈手軟了。

  這時,他才把地上的那枚傷他的銀針拿起來,仔細一看,心頭不由一震。那根銀針很特別,針尾有一對小小的耳翼。

  “蟬翼蝴蝶針”。這不是胭脂女的成名暗器嗎?她也在無藏魔中?她又怎麼會向自已下毒手呢?

  白雲霄不禁茫然。他久久地坐在楓林深處,百思不解。

  此時已是深秋,楓葉如火。

  傷勢雖使他暫時不能行動,但他還是決心要回無藏庵再探個清楚。他已發覺,燒了無藏庵無濟於事,第二個第三個無藏庵還會出現。

  而胭脂女的出現,使他又燃起了希望,他要知道黑觀音的現狀,要知道那部《神龍秘笈》已落在誰的手中,有沒有人在研悟。

  現在,只有等到天黑,唯有天黑才方便行動。

  可是,沒有天黑,林中卻有了輕微的步履之聲。

  他心中一驚,立刻站了起來,微一提氣,飄上了楓樹靜靜等待著。

  半晌,一條人影出現了。黑衣光頭,那光頭四處搜尋著,竟是與自己曾有過一夜之歡的無月。

  白雲霄吃驚之下,心中一動,暗忖道:“來得正好,要想知情無藏庵內,從這女尼身上下手再好不過。”他小心地看看她後面,確實沒有別人,才提氣掠身,伸手向無月背後的陰六穴點去。

  白雲霄的輕功,不愧為天下第一,雖然是受了傷,仍是奇快無比。

  無月剛發覺身後有異樣,渾身就感到一麻,想轉身,卻已力不從心,想提腳,卻一點都不能動。不由恐懼叫道:“誰?誰點了我的穴?”

  身後倏轉出白雲霄,站到了她面前,嘴角有一絲似笑非笑的謔意,輕輕抱起她,走到楓葉更深處。

  無月急道:“你想怎麼樣?”

  白雲霄已輕輕將她放倒在地,堅起一指在嘴邊噓聲道:“小師太,幽會說話要輕言細語,哪像你這麼大吼大叫,難道不怕破壞情調。”

  無月一見是曾與自己有過床弟之歡的白雲霄,紅霞早已飛上了俏臉。

  這時,只聽白雲霄又道:“你實在很美,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足以吸引男人,只是少了一頭青絲,我真不明白,天生麗質難自棄,為何要出家呢?”

  無月倏然閉上了眼睛,一股久藏心底的幸福與酸楚,同時涌了上來,她從來不敢去想從前的事,去想明天的事,現在卻讓白雲霄一語道破。

  但她仍不願讓人去觸碰她的內心隱秘,所以仍倔強地道:“你管不著。”

  白雲霄嘆道:“我可以不管不問,但當我對你已有了真情的時候,我還能不聞不問嗎?”

  無月道:“你……”

  白雲霄道:“我可以吻吻你麼?”

  無月蒼白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霞,那晚與白雲霄共渡愛河的情形又涌上腦海。她輕輕閉上了眼睛,期待著白雲霄的熱吻。

  白雲霄果真將嘴唇貼了上去,但只輕輕一點,就離開了。

  無月悄悄睜開眼簾,輕聲道:“你真壞!”

  白雲霄心中暗暗高興,女人說你壞,心中正表示對你好,這種經驗,他太豐富了。於是他笑道:“我若不壞,怎麼愛上個小尼姑呢?”

  無月噗卟一笑,嬌聲道:“你究竟想要怎樣,冤家,你真是我命里的冤家……”

  白雲霄道:“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首。”

  無月道:“若你真愛我,帶我走,走得遠遠的。”

  白雲霄道:“我當然要帶你走,但我還要帶走一個人。”

  無月道:“是誰?”

  白雲霄道:“紫雲英公主。”

  無月道:“紫公主早晚都是諸葛公子的人,今夜就會送到,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何況現在諸葛公子在庵里正是風月無邊,懷中每時每刻都有美人相伴。”

  白雲霄道:“諸葛公子應該不是貪色之徒,我不信!”

  無月嘆道:“可是他喝下了特制的‘七情媚骨散’後,就會變成那種人的。”

  白雲霄一呆,沒想果如自己所猜。隨後他又道:“我到現在為止,還沒見過你們的主持,究竟是誰?”

  無月道:“她法號千水,但庵中更重要的還是千山師太,一切大權,都在她手中。”

  他問道:“那千山又是什麼來歷?”

  無月道:“我只知道,千山是黑如來的親信,我們都是千手觀音派來的……”

  白雲霄神色一動,道:“那麼你們又是從何地來?千手觀音黑如來又住在何處。”

  無月道:“我們就在雁蕩的落鳳坡下,有個山洞,叫做五色洞,黑如來可能也在那里。”說到這里,她話一轉道:“你究竟帶不帶我走?”

  白雲霄道:“當然,不過,我得找到公主,問她究竟喜不喜歡諸葛公子。”

  無月道:“他們有一種藥,吃了就會變得痴痴呆呆的,現在你找到公主,縱然問上一千遍,只怕她也不會答應你。”

  白雲霄不禁默然。他知道這也是實情,從自已在襄陽府見到她時起,他就懷疑紫姑娘己心智受制。

  這時,只聽無月急道:“假如你不想帶我走,求大俠先放我回去吧,假如被他們發現我泄露秘密,那我……”說完,她竟抽泣起來。

  白雲霄深深感受到她內心的善良與可愛,他決定盡力而為,救她出這苦海,遂道:“等我辦完一些事,就帶你離開這魔窟。”說完,他拍開了她的穴道。

  先走一步,去做下一步計劃的准備工作。

  無藏庵中,千山在殿中焦急地等候。無星回來了,夕陽西下,無月還沒有回來,莫非無月碰到了白雲霄,遭到了毒手?

  就在這時,寺外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一頂小轎,在四名轎夫抬著走進了神殿。

  在小轎邊,一名馬臉漢子向千山道:“公主到了,你把她帶到後面去吧。”

  千山似對馬臉子甚為畏懼,垂首道:“是!請馬護法稍加休息。”

  馬護法道:“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交代。”

  千山忙道:“你最好不要走。”

  馬護法道:“莫非你想我了。”

  千山白了他一跟,道:“尼庵之中,少沒正經的,今夜恐怕有勞馬兄。”

  馬護法道:“什麼情況?”

  千山道:“白雲霄來過,無月出去搜,到現在還沒回來,只怕凶多吉少,我是怕實力不夠。”

  馬護法皺眉道:“好吧,我就在此看守一夜。”

  千山道:“寺右有閣客房,你就暫在那邊歇著吧。”

  馬護法道:“也罷,不過晚上你要來陪我啊,哈,哈!”

  千山媚妖笑了笑,伸手從轎中扶出公主,道:“公主還好嗎?”

  公主目光呆滯,顯然心智受制,只木然道:“好!”

  千山道:“我這就帶你去見諸葛公子。”

  馬護法走出無藏庵,指揮四名轎夫守在魔外四周,然後向那間客房走去。

  他雖然不乏女人,但對千山還是有點情意,這好比吃菜一樣,老吃一個品種也想換換口味。

  他剛推開木門,安然看到一樣東西。一支劍,劍尖離他咽喉不會超過一寸,那股殺氣,令他的汗發都豎了起來。

  接著,他看到了那握劍的人。

  光頭,黃色僧袍,僧衣已破破爛爛,卻是剛才還提到的冤家白雲霄。

  只見白雲霄笑了笑,道:“原來是昔年名滿江湖的獨行盜馬占山,怎麼如今做起了黑如來的大護法啦!”

  馬護法像泄了氣的皮球,一張馬臉已沒人色,吃吃道:“你想要怎樣。”

  白雲霄道:“乖乖到桌邊去,別耍花樣。”

  他雙腿已在彈琵琶,連忙走到桌邊。白雲霄人一轉,已到了他背後,道:“把落鳳坡的巢穴乖乖畫出來。”

  馬占山道:“但……沒有……”

  白雲霄道:“桌上有茶,手指為筆,你就畫在桌上。”

  他那敢怠慢,以手指蘸茶在桌上東畫西畫,一邊解釋道:“到雁蕩,走西經,轉三個彎,就到落鳳坡,坡東有絕壁,三丈高處有洞穴,穿過洞穴,就是黑如來的雁蕩行宮五色宮了。”

  白雲霄道:“黑如來在嗎?”

  馬占山道:“在!”

  白雲霄等他說完,劍已刺入,馬占山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就栽倒下去。

  他看看此時天色已晚,忙又開始在屋內作起“文章”來。

  諸葛威在幾度春夢後,終於醒來。這時,卻見自己懷中又換了女人,竟是主持千水。

  這幾日,他身中淫毒,夜夜離不開女人,沒想到這次卻又與主持女尼千水胡搞了一夜。

  只見千水依在他胸前,低聲道:“貧尼已為公子破了身,公子千萬不要丟下我。”

  諸葛威只有苦笑,當瘋狂過後,理智恢復清醒時,他一再後悔,卻又不知如何應付這場孽緣。

  兩人整理好衣服,從房里出來,仍在禪房相視而坐。

  千水已道:“公子不如暫且住在這里,平日也好有個照應,庵中都是女弟子,有些事有了男人就方便多了。”她指的那些事,諸葛威不猜也知道,自已已是這無藏庵眾女尼發泄淫欲的工具了。

  故聽到千水這樣說,只得含含糊糊應道:“是,是……”。

  他已處在去與留的矛盾中。

  無悔,無雅,不時捧茶送酒,他已羞得不敢正視別人一眼,正在坐立不安,只聽到禪房外千山道:“公子,你看誰來了?”

  門開處,公主在千山扶持下走了進來。

  “公主!”諸葛威立刻迎了上去。

  公主垂首道:“公子好!”

  諸葛威欣然道:“不必多禮,快請坐。”公主很聽話就坐了下來。

  諸葛威看她竟溫柔得如小貓一樣,心中又有點激動起來。千水看到他的表情,吃吃笑道:“公子,莫非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諸葛威立刻紅了臉,尷尬得坐立不安。

  千山沉聲道:“千水,就少說廢話吧,讓公主先到房中休息一下,今夜你也該警覺,無月沒回來。看來那和尚一定會來找麻煩。”

  諸葛威道:“師太放心,白雲霄若敢再來無藏庵,在下一定要給他點顏色。”

  千山衝他一笑,轉身便去了廚房。千山在廚房胡亂准備些酒菜,提著就往庵外走。

  此時,天已全黑,她直奔木屋客舍。

  卻見屋中沒有燈火,不禁喃喃道:“這死鬼連燈都沒點,莫非己經等不及了……”想到馬上就要干那事,她的心也禁不住蕩漾起來。

  輕輕推開門,門里一片漆黑。木板床鋪上,依稀有人躺著。

  千山輕聲道:“馬護法,馬護法……”

  “唔……”床上的人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千山把飯盒及酒菜放在桌上,又回去把門閂上,口中埋怨道:“我給你送飯來了,怎麼也不點燈。”

  床上人道:“不要。”

  千山笑罵道:“死鬼,莫非猴急了,不吃飯先吃雞?”

  床上人道:“唔!”

  千山又吃吃笑了,一面笑,一面褪下僧袍,露出豐滿的身材,她輕輕走到床邊,床上人已伸手把她拉到床上。

  她倏然感到不對。她記得馬占山的手很粗糙,可是這只手卻白暫得像似女人的手。

  她驚呼道:“你……”方要掙扎起身,那知床上的人已連指如飛,點了她的氣海大穴。

  一股熱氣頓時散遍周身,千山知道完了,在這根手指下,自己練的一身功夫,也全被廢了。

  這時,隱約看到對方的臉,白晳的臉上,有迷人的魅力。她驚叫道:“是你?”

  白雲霄含笑道:“我頭上長了頭發,就不認識了。”說完他伸手一抹,一堆假發已掉在床上。

  千山渾身發抖,道:“馬護法呢?”

  白雲霄道:“正在床下看我們做戲哩。”

  千山立刻翻身下床,一看,只見馬護法赤裸裸躺茬地上,像頭死豬,她轉過身來,道:“你殺了我吧!”

  白雲霄道:“難道你不想活了?”

  她嘆息道:“落在白面書生手上,聽說很少有活的。”

  白雲霄道:“這倒不一定,我很少對女人動手。”

  她說道:“你要什麼條件交換?”

  白雲霄道:“你很聰明,只要你去叫諸葛威把公主快帶走。”

  千山道:“可以。不過你難道對我的身體一點也沒有興趣?”

  白雲霄似笑非笑道:“和尚今天忌葷。”

  千山只得起來穿衣服,她只感到孤獨與無助,她也想普通女人一樣,渴望愛與被愛,可是現在,她一樣都不可能得到。

  白雲霄嘆道:“你並不難看,可以說很不錯。只要能辨明善惡,將來還是有好歸宿的。你好好把握,我的劍就代表菩薩的眼睛,它會時時盯住你的。”

  千山眼中倏然淚如泉涌,道:“我知道。”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當她走進禪房時,諸葛威正與千水在聊天。

  諸葛威驚訝道:“師太,你怎麼啦?一臉倦容,應該好好休息。”

  千水也吃吃笑道:“與老朋友難得見面,怎麼會不疲倦,像我,現在不也感到非常疲倦麼?”

  千山沉喝道:“住口!諸葛公子,你可以走了。”

  千水吃驚道:“你怎麼啦?剛才還說要諸葛公子暫時留下來呢。”

  千山叱道:“我覺得留下來不妥。”

  諸葛威道:“那……公主呢?”

  千山道:“轎子還在外面,你可以把她帶走,早早帶回襄陽府,免得夜長夢多。”

  諸葛威立刻匆匆入房,扶著公主出來,向房中的人告辭。隨後,群尼四散。

  千水想追問千山,卻見她轉身離開,回到禪房,重重把門關上。千山在房門外怔怔望著,心中若有所思。

  倏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叫:“唐夫人,胭脂……親親……”她心中驟然一驚,循聲抬頭,呼聲似乎從屋脊上傳來的,這時她內心極端震動,叫過她“親親”的,唯有白雲霄,難道……她極不願意讓他此時來找他,然而……那輕輕的呼喚又在響起:“你聽到了嗎?聽到了何不出來一見。”

  千水先望望千山的禪房,見房中沒有動靜,才輕輕提氣掠上屋脊,隨一條人影掠到庵後山峰轉角間。

  她正在四處尋找,卻見青石上一人對她含笑道:“唐夫人,別來無恙,可想死我了。”

  千水沉聲道:“昔日的胭脂女已經出家為尼,法號千水,你就稱呼我千水師太吧。”

  白雲霄道:“貧僧也已出家,法號藏龍,你做了尼姑,我當了和尚,算是天造地設一對了。”

  千水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白雲霄道:“你白天賞了我兩支蟬翼蝶針,差點使我一命歸陰。”

  千水道:“受傷了麼?我這兒有傷藥……”

  自雲霄笑道:“看來你還蠻關心我的,傷藥不必了,這點的傷,我還能處理,我只想來探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千水道:“你只單單是問我跟不跟你走?”

  白雲霄道:“是的,與黑如來那一仗,你與紫姑娘,刀傷千手觀音,旋即被他抓走,我一直在擔心你們的安危,可惜天涯茫茫,我不知道要去何去找……”

  千水沉叱道:“你不必再說,我不會跟你走的,從今以後,各走各的路。”

  白雲霄一呆,道:“你難道喜歡做尼姑?”

  千水道:“做尼姑有什麼不好?你不也做了和尚?”

  白雲霄道:“我是假和尚,為了探你這無藏庵,才這麼做的,你呢?”

  干水道:“為了活下去。”

  白雲霄道:“何必活得這麼辛苦,你跟我走……”

  千水道:“走,哼!你看到紫公主成啥樣了。”

  白雲霄一驚,道:“雲英怎麼啦?”

  干水道:“因為她在襄陽府中說了一聲跟你走,受了多少汙辱,而且還變成了痴呆,你知道嗎?”

  白雲霄不禁一呆。

  干水道:“我沒她那麼傻,至少在我沒有十分把握前,絕不會跟任何人走。”

  白雲霄道:“你認為我無法保護你?”

  千水道:“你保護了誰?我受過無數汙辱,嘗盡無限痛苦,只因為當初我答應留在夕陽墓,為你看守紫姑娘,而後呢?你知道嗎?……”

  以後自然不必多說了,那場生死之約,若非她與紫姑娘奮力刺傷黑如來,白雲宵不知是生是死?

  白雲霄不禁黯然道:“星星,是我虧了你。”

  千水目視遠方,仿佛生命中的感情,都已化為灰燼,她淡淡道:“你不虧我什麼,當時我是太迷戀你,所以才挽來痛苦與屈辱,今後我不依靠任何人。”

  白雲霄道:“這樣下去,你有出頭之日嗎?”

  千水道:“我當然有,我若能悟通《神龍秘笈》,我就不再怕任何人。”

  白雲霄精神一振,道:“那部《神龍秘笈》在你手中?”

  千水冷冷道:“怎會在我手中,只不過黑如來抄了一半給我們這些下手而已。”

  白雲霄嘆道:“這黑如來確實老奸巨滑,他上次難道沒受重傷?他人呢?”

  千水道:“他已變成了殘廢,他已不是人。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黑如來並不是主腦,他身後還有一個人操縱,那人才是真正的首腦。”

  白雲霄急急道:“那人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千水道:“我也不知道。”

  白雲霄嘆道:“難道還有比千手觀音黑如來更厲害的人物?他們究竟想做些什麼?”

  千水道:“他們想在西南成立一個王國,白雲霄,這股勢力不是你一個人能抵擋的,我勸你還是遠離是非之地的好,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

  她轉身已想走,白雲霄急急道:“你還沒告訴我,黑如來在哪里?”

  千水道:“你還想去送死?”

  白雲霄笑道:“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不怕死的精神,何況你說過,他已變成了廢物,我白面書生難道還怕一個殘廢人不成麼?”

  千水嘆道:“可是他武功比沒殘廢時更厲害,何況他身邊更是高手如雲。”

  說完,身形掠起,立刻消失在山林間。

  白雲霄默然沉思,心里既挫折又同情。

  他雖不知道胭脂女受過怎麼樣的折磨,但那種痛苦,是可以想像的。

  她如今這明哲保身的心情,也不難理解了,難道自己真的無力挽回嗎?

  白雲霄天生就是一個不服輸的個性,黑如來再厲害也是個人,他必然有人的弱點,如找出了他的弱點,一樣可以置他於死地。

  千水回到無藏庵,她最擔心的,就是怕千山窺破她與白雲霄的見面,在黑如來的眼中,千山是最信賴的部屬,因此她的權力也特別大,這也是庵中所有人都對她畏懼三分的原因。

  現在,千水就在千山的禪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她要確定千山是不是真的睡了。

  “師姐,師姐,你睡了麼?”千水輕呼。

  房中靜悄悄的,沒有回答。越是這樣,千水的顆心,越是往下沉,她終於推門走了進去。

  一眼望去,床上是空的,千水的心情更亂了。假如被她發覺自己與白雲霄暗通消息,往日那種悲慘的遭遇,立刻又會重新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她緩緩走入房中,用身上的火石,點亮了桌上的燭台,卻發現桌上有張紙,上面用燭淚寫著一行宇。

  ……千水,我走了,不會再回來,你好自為之。

  千水頓時呆了。

  千山居然會出走,這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事。

  她為什麼會這麼做?

  昔日的胭脂女,如今的千水師太冰雪聰明,一想就想到了白雲霄。

  千山突然要趕諸葛威帶公主下山,她自己膽敢叛離黑如來,唯有的理由,是因為白雲霄。

  “白雲霄啊白雲霄,我真是佩服你。”千水喃喃自語:“你做了和尚,仍對女人有這麼大的魁力,甘為你而死,我真的想不到。”她又想到自已,剛才沒有跟白雲霄走,是對還是錯呢?

  反復思考中,千水把這張紙條在燭火上點燃,燒成了灰燼,又把灰燼掃干淨。

  對千水來說,等於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更不知道千山去了何處。

  不知道,無異是明哲保身的最佳方法。

  與胭脂女分手之後,白雲霄連夜飛掠下山。

  他想攔住紫姑娘,親眼看看她痴呆的症狀,再想辦法治好她。

  對紫雲英,白雲霄認為他責無旁貸,他覺得為了祥龍之死,實在欠她的太多。

  夜半無人影,下山特別快。但在山口路上,一人靜靜屹立著,白雲霄不能不停下身形,注目一看,失聲叫道:“千山師太。”

  千山合什道:“貧尼正在等候白大俠。”

  白雲霄一怔,道:“等我?有什麼事?”

  千山道:“貧尼已走出了第一步,難道你反對我再走第二步?”

  白雲霄欣然笑了,道:“好!有骨氣,看來,千水不如你……”

  千山道:“你不要怪她,她吃過太多苦頭,過著不是人過的生活,難免心中有所顧忌。”她話鋒一轉,又道:“白大俠不是想追紫公主嗎?何不邊走邊邊談。”

  白雲霄道:“好!諸葛威隨著轎子,走不快,我們也不必追得太急,你們每個人都說黑如來虐待過你們,他究竟用什麼方法,使每個人都畏如虎狼。”

  千山道:“你真想知道?”

  白雲霄道:“反正趕路,聽聽故事,也解沉悶。”

  千山道:“只怕你聽了會嘔吐三日。”

  白雲霄道:“哦,我也是鐵石心腸,不至於如此吧!”

  千山嘆息道:“黑如來對付仇敵,尤其是女人,他必先從性尊嚴上下手。就如千水,我親眼見她欲死不能。那次黑如來受了重傷,把她抓回去,我們以為她必死無疑,哪知黑如來只把她關在石牢中,足足一個月,黑如來傷好,也成了殘廢,於是開始折磨她了。”

  她歇了一口氣,接下去道:“那魔頭叫人以最下作的手段強暴她,汙辱她,把她整得死去活來,下陰糜爛,數月才好,她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直到有一天千水哭得血淚俱下,跪在求饒,立下血誓,黑如來才放過她,要她做事煉功,當然也警告過她,再有背叛行為,當有更嚴厲的折磨。”

  白雲霄聽得血脈憤張,恨恨道:“這簡直是畜牲。”

  千山道:“黑如來似乎心理變態,他先把一個人的尊嚴踐踏徹底,再重新塑造於其心理,讓任何人都忠心他。”

  白雲霄道:“那紫公主呢?”

  千山道:“受的遭遇也差不多。”

  白雲霄倏然停步腰彎,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千山大吃一驚,問道:“你怎麼啦?”白雲霄喘氣道:“可能是傷口迸裂,休息片刻就好了。”

  千山道:“我忘記了你負了傷,是不宜聽這種消息的,氣得傷口裂開,你躺下,讓我給你包扎一下。”

  白雲霄躺了下來。

  千山拉開他的衣襟,看到胸上血塊凝結,吃驚地道:“你的傷勢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些,必須先找個地方,好好治療休養段時間。”

  白雲霄道:“不,我一定要追上紫姑娘。”

  千山柔聲道:“公主進了襄陽世家,暫時不會有事,我看得出諸葛威確實愛她,這件事交給我做,我有解藥,可以治好她的痴呆之症,你好好養傷如何?”

  她溫柔地替他包扎,溫柔地安慰他。輕聲細語,任何人都無法不動情。

  白雲霄道:“你不想我殺了你的情人,”

  千山道:“你說的是馬護法?”

  白雲霄道:“是的!”

  千山嘆道:“他並不是我的情人,只不過他很愛我,我把他當作護身符而已。”

  白雲霄訝然道:“你也需要護身符?”

  千山道:“當然要,黑如來對誰都不肯輕易信任的,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人在監視,馬護法是黑如來的親信之一,跟他好,自然少了許多麻煩。”

  白雲霄暗暗嘆息道:“難怪千水不肯走,這種監視系統龐大復雜,處分嚴厲,誰還敢逃叛呢?胭脂女,我不怪你……”

  白雲霄的傷勢終於好了。他在一家小客棧中,足足半個月,足不出戶。

  千水早已去襄陽府。

  現在白雲霄反而不急於找紫雲英了,他明白,若不找到黑如來,鏟除他的大本營,一切都會變得陡勞無功。

  他在半個月的思索中,他決定找一個幫手,否則,人單勢孤,實在做不了大事。

  他重金托人,捎信到江南,找平生的知交上官甫。上官甫在江南文壇上很有名,本身也是個落弟進士,飲酒吟詩,狂放不羈。

  但是白雲霄認識他的,卻是另一面。

  上宮甫的武學,沒有誰知道深淺,他深藏不露,就連在白雲霄面前,他也避諱不言。

  但在上官甫住的梅花鎮,卻從來沒有盜匪出現,江潮上傳說,誰進了梅花鎮,就等於向閻王報到。

  至於梅花鎮上究竟有什麼厲害人物,誰也沒見過。

  白雲霄曾明查暗訪,查遍鎮上的每家每戶,卻查不出有誰是江湖高手,所以確定必是上官甫。每當他試探,上官甫必笑其他,避而不答。

  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上官甫精於易容之木。有一次他闖入他的書房,卻見他正在臉上塗抹胭脂粉膏,把一張清秀的臉,塗成了威武的關公。

  當時上官甫哈哈大笑,說一時興起,想唱一句關公過五關斬六將,他的確喜歡唱戲曲,但精明的白雲霄立刻觀察到他的易容之術,比江湖中聞名的千面俠盜還要精湛一籌。

  若要查看黑如來的集穴,想來想去,也唯有找他。

  白雲霄的知交雖然不少,但其他朋友名頭太大,一眼就會被人識破來歷,唯有上官甫,在江湖中,默默無聞,對付黑如來,是最理想的人選。

  在焦候苦等中,店小二進房來報,有客人找他。他開門一看,白衣秀才帽,清秀端莊的五官,神容平和安詳,正是日日在盼的上官甫。

  白雲霄大喜道:“上官兄,你畢竟來了。”

  關上了門,上官甫哈哈大笑,道:“兄弟,聽說你游歷南嶺苗疆,怎麼削發做了和尚?”

  白雲霄笑道:“做人做膩了,試試出家,不過出家容易還俗難,就這麼一顆光頭,就不知道怎麼把頭發快快長出來,所以,只能千里求助,請上官兄來指點一二了。”

  上官甫微笑道:“要掩光頭容易,不過你的個性,我太了解,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吧。”

  白雲霄大笑道:“風塵未卸,不談煩惱,你我好好先干幾杯,再慢慢聊。”

  他擊掌召喚店小二,准備上好的酒菜,菜不妨慢慢上,酒先拿來。

  等兩只拼盤上來,一壇上好的紹興酒搬來了,白雲霄親自斟酒,道:“上官兄,小弟勞動大駕,先敬你三杯。”

  上官甫靜靜看著他大呼小叫,忙東忙西,此刻也不客氣,接連相對干了三杯,然後才緩緩道:“假如你只是邀我飲酒,我就喝完這壇酒後告辭。不然,你就好好把故事說清楚。”

  白雲霄嘆息一聲道:“我的確不是找上官兄來喝酒的,是拉上官兄伴我走一趟地獄。”

  上官甫並沒有吃驚的表情,仍含著微笑,道:“地獄在哪里?我怎麼看不到?”

  白雲霄道:“地獄當然不在這里,在雁蕩,上官兄,若你不幫助,就沒人能幫我了。”

  上官甫道:“以你的武功心智,在江湖上巳少有對手,如今竟千里馳函,向我求助,難道事情真這麼嚴重?對方真的這麼厲害?連白兄也……”

  白雲霄嘆道:“我生平自負,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我確實孤掌難鳴,當然,這件事危難極大,對頭之厲害,也超出你想像之上,上官,若你拒絕,我也不會怪你。”

  上官甫笑道:“相交這麼多年,你第一次開口求助,就憑這一點,我就感到有趣極了。”

  白雲霄舉杯道:“多謝了!”二人仰首又干了一杯。

  上官甫道:“且慢說謝,在你沒有告訴我詳細經過之前,我並未決定幫不幫你。”

  菜一道一道送進來,酒一杯一杯下肚。

  白雲霄把這次游歷南嶺苗強的事,一點一滴地說出來。

  也沒有隱瞞任何一個細節,上官甫也傾聽得很仔細,等一切故事說完,竟已到了深夜。

  上官甫陷入沉思,半晌才道:“兄弟,我除了會一點易容之術外,什麼都不會,你要我做什麼?”

  白雲霄嘆道:“上官兄,你平日深藏不露,隱於文人雅士之中,你若真的出手,我相信連我是不是你的對手,也在未定之中。第一,我必須脫下這件僧衣,才能隱秘我的身份,混進惡魔五色宮中。這當然要借重你的易容之術。第二,我希望上官見能與我聯手出擊,對付黑如來,唯有你的幫助,我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上官甫拿著酒杯,眼睛也望著酒杯,緩緩道:“兄弟,我確實沒有什麼武功,我並不如你想像中那樣神通廣大,我可以幫助你易容,而且幫你多准備一些身份,關於你希望的第二件事,我實在無能為力。”

  白雲霄暗暗大失所望,所有寄托在上官甫身上的希望,只達到了一半。

  雖然掩不住些許失望,白雲霄卻不是一個勉強的人,他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能為我脫下這件僧袍,也就夠了,易容之後我去一闖魔窟,也並不見得有死無生。”

  上官甫道:“我只能給你信心,一個人只要有信心,不會有衝不破的困難,兄弟,易容的東西,我會替你准備好,我這就告辭,明天,店家會把這些東西送給你的,其它的,只能靠兄弟自己了。”

  白雲霄爽朗笑道:“好,知己貴在盡力,上官兄。干了這杯中酒,你就走吧!明天,等東西一到,我也上路。”

  上官甫道:“但願今年江南初雪,你我再在長亭,詩酒唱和。”

  “但願如此。”白雲霄仰首連干三杯。

  隨後,二人依依惜別。

  第二天,白示霄出店門時已是異容異貌,身上絲毫沒有往昔白面書生的影子。

  他足下生風,勁裝疾步向雁蕩而去。

  此時,時令已是中秋,江北已有了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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