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恐怖魔器
“你喜歡就好!”葉雲若開心地笑了起來。
“飛兒就是懂事!”白瑩妍也夸了蕭飛一句,然後招招手,一個乾坤袋憑空浮現在手上。她從袋中取出一根極細的絲线,細得幾乎肉眼不可見。
“雲若,你即使廢去修為,也不能毀掉元陰之身,這根極品導精絲媽媽就送你了!”
“謝謝媽媽!”葉雲若接過絲线,小心翼翼地收攏起來。
元陰和元陽對於普通人來說意義不大,可對於修士來說卻意義非凡。
體內有元陰或元陽,修煉速度會提高,突破瓶頸也容易,如果毀掉自身的元陰或元陽,小的境界也許能過,但想跨越大層次,比如從練氣期到築基期、或者從築基期到金丹期,那真是千難萬難。
元陰和元陽不可輕毀,但它們又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一經交合就會消散,所以許多普通修士都不結婚,大道獨行,形單影只。
對於各大宗門來說,他們希望修士能夠生兒育女,這樣可以得到更多有修煉天賦的新血,但他們又不希望門中精英損毀元陰、元陽,耽誤未來的路。
紫微宮的仙蓮屬於又能繁衍,又不會損毀天才未來的靈物,可惜整個葬龍域只此一株,其它宗門只能另想辦法,目前大家用的最多的辦法,是導精絲!
擁有導精絲的家庭,夫婦二人婚後不會交合,只會讓新郎通過手淫方式擼出精液,交給新娘,新娘則用比發絲還細的導精絲蘸取微不可察的一丁點,導入體內,使自己受孕!
這樣一來,男方雖然流泄了一點元陽,但沒有進行過交合,大部分元陽仍在體內,女方雖然懷孕,同樣元陰未失,兩人的修煉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導精絲十分稀少珍貴,但修士家族都會千萬百計弄來此寶,繁衍後人,那些子孫眾多的修士夫婦也許會有一些親親抱抱的親熱行為,但從未發生過真正的交合。
白瑩妍把導精絲送給兒媳婦,轉頭對蕭重峻道:“重峻,你年輕氣盛,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想和雲若親熱,但千萬不能這樣。很多夫婦都想有限度的親熱,只親親摸摸,最後卻把持不住,雙雙元陰元陽盡毀。雲若要廢去全部修為,已經犧牲很大了,你不可壞了她的身子。以後離她遠點,把你的陽精交給她,讓她自行用導精絲受孕即可!”
蕭重峻皺眉道:“媽,我們都結婚了,親熱一下又沒什麼大不了,我有分寸,不會壞了她的身子!”
“不行!”白瑩妍把眼睛一瞪,“你這脾氣,一點都不像你爸!我和你爸可從未親熱過,甚至連手都沒牽過。他的陽精是委托你奶奶交給我的,我生你的時候,他還在閉關苦修呢!我們修真之人就該這樣專心修煉,矢志不渝,不可耽於兒女情長!”
“這也太不近人情了!”蕭重峻嘟囔一聲,心里卻知道父母這種情況其實很常見。
葬龍域講究禮法,強調男女授受不親,再加上交合會令男女雙方的元陰和元陽消散,所以許多夫妻婚後仍和婚前一樣,沒有任何親熱行為,甚至連手都不牽。
他們結婚的唯一目的就是用導精絲繁衍後代。
可是,蕭重峻不想和那些人一樣,他和葉雲若苦戀十年才走到一起,他希望自己能抱她,親她,摸她,就算不真正交合,也要比絕大多數修士夫婦親密!
“你說什麼?”白瑩妍秀眉一挑,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冰冷。
蕭重峻低聲道:“媽,我和雲若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心里有數!”
“哼,你能有什麼數?”白瑩妍正想罵兒子兩句,省得他誤入歧途,門外卻突然響起腳步聲,一個美麗少女領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為了繁衍更優秀的後人,葬龍域的先天道胎天才往往幼時就定下婚約,人稱“娃娃親”。蕭重峻與前妻欒婉春就是娃娃親,兩人育有一女。
美麗少女正是欒婉春留下的女兒、蕭飛同父異母的姐姐蕭巧舞。她根骨不凡,天生麗質,一雙大眼睛像極了白瑩妍,美艷不可方物。
蕭巧舞同樣訂有娃娃親,她的未婚夫是明光宗先天道胎天才顏文康,所以嫁夫從夫,拜入明光宗門下,是公認的明光宗第一美女。
昨天父親成婚,她從明光宗趕回來,住在奶奶家,陪姑姑一起玩。
蕭巧舞領著的小女孩是她的姑姑,白瑩妍的女兒蕭朵朵。
白瑩妍以前只生了蕭重峻一子,十年前感念亡夫,才用導精絲蘸取了夫君當年封存的精液,再生一女。
蕭朵朵輩份雖大,年紀卻小,精致的小臉像瓷娃娃一般可愛。
“大姐,姑姑!”蕭飛向兩人行禮。
“奶奶,爸爸,媽媽,飛兒!”蕭巧舞回禮。
蕭重峻聽到女兒改口,管葉雲若叫媽,開心地笑了。女兒從小就乖巧,肯定能和新媽媽相處融洽,葉雲若生性賢淑,也肯定能照顧好女兒。
這個家有了“爸爸”,有了“媽媽”,還有“姐姐”、“弟弟”,終於是個完整的家了。
再想想葉雲若還要給自己生孩子,蕭重峻心中萬般甜蜜。
“好孩子!”葉雲若向前抓住蕭巧舞的手,想起那個早逝的姐姐,一陣心酸。
她有幾個親生女兒,但都歸其它姐妹撫養,不屬於她,現在嫁入蕭家,她打心里想把蕭巧舞當成親女兒!
她還希望自己以後的孩子能和哥哥、姐姐親密無間!
蕭朵朵不知大人們的心思,揮著雙手大叫道:“媽,剛剛我和巧舞發現廬翠峰上的人都死了,滿山都是屍體,可嚇人了!我想湊過去看看,巧舞卻不讓,只准我遠遠地瞧!”
“不讓你過去就對了,除了添亂,你還能做什麼?”白瑩妍白了女兒一眼。
蕭朵朵嘟起小嘴,很不服氣地道:“媽媽少小看人,我很厲害的,如果巧舞讓我過去,我也能幫大家的忙!”
白瑩妍搖了搖頭,望向孫女道:“巧舞,那邊的調查有進展了嗎?”
蕭巧舞向前一步,恭聲道:“奶奶,幾位師祖認為災禍是魔器所為!”
“魔器?”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修士所使用的神異寶具中,最常見的是符器,比符器更稀有和強大的是法器,如果你足夠優秀或幸運,還可能擁有人人艷羨的法寶。
可是再頂尖的法寶,也無法和魔器相媲美!
魔器,是傳說中上古惡魔才擁有的絕世凶兵,每一件都有通天徹地之能,談笑間可使山河崩碎,城郭化墟,生靈湮滅!
葬龍域曾出現過一些轟動全域的魔器,但沒有人能真正掌控它們。
有人說魔器中存有上古惡魔的強大神識,如果修士妄圖掌控,只會變成上古惡魔的血肉傀儡!
蕭重峻道:“魔器是大凶之器,若有人持此釀成大禍,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條,現場沒有發現作惡者的屍體嗎?”
蕭巧舞道:“爸,現場很亂,屍體太多,又被焚燒過,很難分辯。更糟糕的是,幾位師祖都沒找到魔器,那個屠戮了我宗千余名弟子的凶物神秘地消失了!”
“什麼,魔器消失了?”葉雲若挑了挑秀眉。
蕭朵朵揮著小手道:“會不會是被人偷走了?”
“這怎麼可能!”蕭重峻搖頭。
一夜之間,廬翠峰千余名弟子盡數命赴黃泉,誰會冒著生命危險衝到屍堆如山的現場,偷走引發災禍的絕世凶兵?
而且這等邪物,偷走又有何用?
白瑩妍的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後才道:“不說那邊的事了,不吉,讓宗門處理吧。朵朵、巧舞,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蕭朵朵眨了眨眼睛道:“什麼秘密?”
白瑩妍道:“朵朵,飛兒是你哥的親兒子,是巧舞的親弟弟,也是你的親侄子!”
“什麼?”蕭朵朵轉過小腦袋,望著蕭飛,滿臉驚詫。
蕭巧舞似乎早知道此事,衝蕭飛微微一笑。
白瑩妍道:“此事關乎雲若名節,你們都不要說出去。還有,你們幾人是血脈至親,以後無論到哪里,都要相親相愛!”
蕭巧舞道:“奶奶,你放心,我一直都很羨慕別人有兄弟姐妹,如今飛兒回家了,我會好好愛護他的!”
蕭朵朵道:“飛兒,姑姑也會愛護你的,你有事可以找姑姑,沒事時也可以找姑姑,姑姑陪你玩!”
蕭飛行禮道:“多謝大姐、姑姑!”
白瑩妍道:“飛兒,你雖然在紫微宮長大,但始終流著蕭家的血,咱們是一家人,我也是你的親奶奶,你不要拘謹……”
雲霄山的第四高峰虹翠峰又叫貴賓峰,前來雷霄宗做客的修士們都會被安排在此峰的迎賓殿休息。
今天一大早,虹翠峰就被雷霄宗的弟子包圍了。
一個身穿綠色裙杉的美麗女子站在眾人面前,朗聲道:“各位道友,本門昨夜發生了一起天大的禍事,相信大家也有所耳聞。一千多條人命不能枉死,我們必須查清前因後果。如無急事,請大家不要離開,同時也互相看一下,有沒有誰提前離開或者失蹤!”
“哄”的一聲,賓客們炸鍋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我們昨夜到廬翠峰放火了?”
“我們就算能放火,也沒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端掉你們整個分堂啊!”
“就是,到底在搞什麼嘛!”
美麗女子皺了皺眉,她叫柯茵茵,是雷霄宗的右護法。
雷霄宗的最高層是掌門和各級長老,不過這些元嬰期的大修士一般都在潛修,日常事務都交由小字輩打理。
修真界的小字輩和凡間的小字輩概念不一樣,在動輒百歲、數百歲的元嬰期大修士眼里,八十歲以下的修真者都是小字輩,這些小字輩又大體可分為三代,白瑩妍算第一代,蕭重峻是第二代,蕭飛這一輩是第三代。
多數宗門的掌門都會在第一代的小字輩中,挑選一個忠誠可靠的擔任總護法,總掌宗門大權。
總護法之下,又有左護法和右護法,左護法主要負責監察,右護法負責管理細務,再往下,還有各種權職護法、勛功護法。
柯茵茵同白瑩妍一樣,早早鑄就了完美的不死金身,所以年過六旬依舊容顏清麗,肌膚白皙,美艷不可方物。
在場諸人都知道,這個怎麼看都是妙齡少女的家伙,在老字輩不出面的情況下,其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雷霄宗掌權人,一言可定生死!
“大家靜一靜!雷霄宗遭此大禍,已經夠不幸了,我們就不要添亂了。大家聽從柯護法的吩咐,配合雷霄宗的調查吧!”一個身穿墨色長衫的白發老者大聲道。
“朽木居士發話了,咱們都安靜!”
“是啊,朽木居士都沒意見,我們就別多嘴了!”
眾賓客聽到白發老者的話,竟然迅速安靜下來,不再吵嚷!
“多謝朽木前輩!”柯茵茵向白發老者行了一禮。
“無妨無妨!”老者揮揮手。
這名老者名叫文向笛,是風月居的修士。
他三十三歲進入築基期時,鑄成的涵靈真身幾乎沒有延緩衰老的作用,等一百二十歲邁入金丹期時,已經老態龍鍾。
因為長得老,文向笛自號朽木居士,又慣以老朽自稱。他年少時喜歡游歷四方,後來加入以販賣消息著稱的風月居,更是交游天下,無人不識。
一個藍衫修士湊到文向笛身邊,大聲道:“朽木前輩,咱們這里就數您老最見多識廣,您說說廬翠峰的災禍是怎麼回事,真是魔器所為?”
文向笛皺了皺眉,沉聲道:“廬翠峰的事我不知曉,但四十年前,宣州有一個大派名叫錦江派,那里發生過魔器作亂的事情。當時錦江派的數位長老和眾多弟子罹難,緊接著魔器失蹤,錦江派傾盡全力追查,卻查不到任何线索!”
“然後呢?”眾人問。
文向笛道:“然後,這種事情居然又發生了數次,每次魔器都是不明不白的出現,不明不白的消失,只留下一地屍體。甚至有兩次,魔器出現在他們總壇,錦江派掌門當場橫死。再後來,他們被滅門,外人就更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了。”
“他們被滅門了?”很多賓客們驚訝地叫了起來。
文向笛點頭道:“錦江派的高手幾乎都死在魔器引發的禍亂中,敵對門派根本沒費力氣,就讓這個宣州響當當的大派從世間除名,當真可悲可嘆!”
“噫!”
一些賓客皺起眉頭,預感雷霄宗的災禍不會就此結束。雷霄宗的弟子則是臉色發白,打心底害怕滅門慘禍發生在自己身上!
迎賓殿的一側,一個面戴輕紗的女子朗聲道:“紫微宮弟子聽令,到這邊集合!”
昨日葉雲若和蕭重峻大婚,紫微宮紫微一脈的小字輩都來了。
這名女子是紫微宮聖女米雪妃,她身邊男裝打扮的人是她的同胞胎妹妹米雪妍,化名葉學岩。
外人眼中,米雪妃是葉雲若的媽媽,葉學岩則是葉雲若的爸爸,可實際上,米雪妍才是葉雲若真正的媽媽。
如同外間傳說的一樣,紫微一脈比較神秘,每個女弟子都面戴輕紗,不露真容,只有一個和蕭朵朵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例外。
這個沒戴面紗的小女孩眼睛很大,小臉煞是可人,一看就是那種漂亮到極點的美人胚子。
不少賓客都把目光放在她臉上,仿佛多看一眼這個小美人就能多活一歲。
“師父啊,四師兄到哪里去了,怎麼還不來?”小美人沒意識到自己被眾人關注,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女孩的師父沒有說話,戴著面紗的林雨芙卻道:“新月,一晚上不見你老公,就害相思病了?”
“哈哈哈!”幾個少女輕聲哄笑,笑聲宛若銀鈴。
美到極點的的小女孩仿佛沒聽見眾人的笑聲,滿不在乎地道:“我是想雲若師姑了!師父啊,雲若師姑以後就住在這里了嗎?不回我們紫微宮嗎?”
小女孩身邊的女子道:“是的,你雲若師姑嫁人了,以後這里就是她的家。”
兩人正說著,天上緩緩飄落一朵祥雲。白瑩妍、蕭重峻、葉雲若等人一齊從雲朵上走下,蕭巧舞、蕭飛、蕭朵朵等人也跟在後面。
小女孩眼尖,一眼就看到蕭飛,揮著雙手大叫道:“四師兄!四師兄!”
“哈哈哈!”紫微宮面戴輕紗的少女們又發出陣陣哄笑。
小女孩挑了挑眉毛,嘟起小嘴道:“你們笑什麼,我又沒叫老公,只是叫師兄!”
這一下,少女們笑得更大聲了。
蕭飛的姑姑蕭朵朵蹦蹦跳跳地跑到小女孩身邊,好奇地問:“江新月,你怎麼了?她們為什麼笑你?”
江新月郁悶地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六師姐騙我,說四師兄的外號叫老公,讓我叫,可是我一叫,她們就笑。後來師父告訴我,在紫微宮這邊,老公是夫君的意思,我和四師兄還沒成婚呢,不能提前這麼叫,於是我只叫四師兄,結果她們聽到了還會笑!”
“她們這是欺負人!”蕭朵朵嘟起小嘴,對紫微宮的女弟子們道:“新月是我侄媳婦,你們都不許笑她!”
“哈哈哈哈!”聽到蕭朵朵稚嫩的話語,剛剛沒有哄笑的一些女孩也笑了,就連蕭巧舞也忍不住宛爾。
蕭飛也笑了一下。
江新月自幼就和他訂下娃娃親,是他的未婚妻。
他們這一代兄妹六人都拜在葉雲詩門下,江新月卻是拜入葉雲慧門下。
由於葉雲慧只收了這麼一個弟子,江新月就跟著蕭飛兄妹論排行。
她管林雨薔叫大師兄,管林雨薇叫二師兄,輪到蕭飛就是四師兄。
可能是年紀太小的原因,女孩還不知道害羞,每次見到他都格外熱情。
少年正准備上前向師門尊長打招呼,冷不防斜刺里一個身穿青衣的雷霄宗弟子撞了過來。
“砰!”
蕭飛被撞得一愣,正想說點什麼,卻聽對方搶白道:“你這混蛋,憑什麼罵我?”
蕭飛愕然道:“我哪里有罵你?”
青衣弟子道:“好小子,有本事罵人沒本事承認,你們紫微宮都是這樣的孬種嗎?”
蕭飛眉毛一皺:“你吃錯藥了?我紫微宮哪里招惹你了?”
兩人的衝突很快引發關注,迎賓殿的眾賓客、包圍迎賓殿的眾多雷霄宗弟子,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咦,這小子不是紫微宮的廢物嗎?一個廢物也有膽子罵居師兄?”一個雷霄宗弟子驚訝地道。
“你懂什麼!”另一個雷霄宗弟子鄙夷地看了師弟一眼,“居發俊進入內門時,本來能進甲等堂,結果蕭師叔說了句‘此子心性不佳’,搞得沒有甲等堂的師叔肯要,甚至連乙等堂也不要,最終只能進入丙寅堂。他收拾不了蕭師叔,還不能找個理由收拾一下他撿來的廢物兒子?”
“原來如此!”剛剛發問的雷霄宗弟子恍然大悟。
做為名門大派,雷霄宗的弟子皆是百里挑一的良材,然而七萬余名第三代弟子中,有資格進入內門的僅六百余人,這六百余人又分屬於五十個傳功堂。
最好的三個傳功堂為狀元堂、榜眼堂、探花堂,再往下又分為甲、乙、丙、丁四個檔次。
居發俊本來能進入甲等傳功堂,卻被蕭重峻一語壞了好事,只能進入丙等的丙寅堂,心里沒怨恨就怪了。
此時他裝出憤怒的樣子,向身邊一個藍衣男子道:“師父,此人仗著其父是狀元堂堂主,公然辱罵於我,請你為徒兒作主!”
藍衣男子是居發俊的師父,丙寅堂堂主麻承業。
雷霄宗傳至今日,門中已有九個大家族,麻家、居家、蕭家都是九大家族之一,麻家和蕭家不和,麻承業更是自幼與蕭重峻看不對眼。
聽到徒弟的話,麻承業怒發衝冠,大叫道:“蕭重峻,你是狀元堂的堂主就了不起嗎?就連你的便宜兒子也想騎在我徒弟頭上?呸,他算是什麼東西,也有資格罵我徒弟?”
蕭重峻正在向岳父、岳母行禮,沒成想身後有人喝罵,急急轉過頭,就看到了麻承業那張扭曲的臉。
為了培養年輕人,各宗門出類拔萃的小字輩第一代一般都會出任權職護法等要職,小字輩第二代則出任堂主等中層職位。
蕭重峻是雷霄宗小字輩第二代弟子中最耀眼的天才,當仁不讓地成了最受矚目的狀元堂堂主。
此刻被指名道姓,蕭重峻臉色一沉:“飛兒,你罵什麼人了?”
蕭飛無奈地道:“爸,這位師兄撞過來就說我罵他,其實孩兒什麼都沒說!”
居發俊梗著脖子道:“他撒謊,明明就是他罵我,我聽的清清楚楚。姓蕭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敢罵不敢認?”
“我四師兄怎麼罵你的?說來聽聽?”江新月跑了過來,一臉好奇。
“他……”居發俊猶豫了一下,繼而道:“他罵我是小狗!”
江新月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道:“那他不是罵你,而是夸你呢,小狗很可愛的!”
蕭朵朵附和道:“是的是的,你根本不如小狗可愛!”
“哈哈哈哈!”眾多雲霄宗弟子和賓客被兩個小女孩逗得哄堂大笑。
居發俊見大家都笑,臉漲得發紫,麻承業則是更憤怒,大吼道:“蕭重峻,你以為你修為高就了不起嗎?還想在宗門里仗勢凌人?我告訴你,我麻承業雖然修為不如你,但普天之下誰都逃不過一個理字,師門尊長也不會坐視我受辱!”
蕭重峻皺了皺眉。
雷霄宗是正道宗門,講究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義婦順。
麻承業修為不如他,就直接給他扣了一頂“仗勢凌人”的大帽子,看在不明真相的師長眼中,恐怕還真以為他是仗著修為高,欺辱同門。
“行了,你們別吵了,客人們都看著呢,丟不丟人?”雷霄宗右護法柯茵茵走了過來,一臉不悅。
門中出了大事,她又率領弟子把其它宗門的客人堵在迎賓殿,已經夠亂了,這時候兩個小輩莫名其妙的吵鬧,不但添亂,也讓殿中的客人看笑話。
居發俊道:“啟稟柯護法,弟子認為有理不訴,有冤不申才是丟人,弟子不理虧,不丟人!”
柯茵茵道:“你待怎樣?”
居發俊道:“弟子認為這位師弟必須向我道歉,承認他的錯誤,否則的話,就按師門規矩上擂台!”
“上擂台?”眾人一齊睜大眼睛。
雷霄宗禁止弟子之間私斗,如果雙方確實有化解不開的矛盾,可以在同門的見證下去擂台打一架。
居發俊料想蕭飛年少氣盛,受不得冤屈,肯定不會認錯,那麼他就有理由把對方約上擂台,狠狠地打一頓!
更妙的是,今天的迎賓殿的很多賓客都是參加蕭重峻婚禮的人,如果在這些客人面前狠揍蕭重峻的兒子,絕對可以讓姓蕭的顏面掃地!
形勢的發展和居發俊預料的一樣,蕭飛臉上沒多少怒氣,語調卻格外清冷:“我沒有罵人,又怎麼能認錯?這位師兄要是想上擂台的話,那就上擂台好了!”
“哇,他居然真敢和居師兄上擂台!”
“他不是廢物嗎?連修煉都不能的廢物?這種廢物要是爬上擂台,還不得被揍得滿地找牙?”
雷霄宗的弟子們議論紛紛,仿佛已經看到了蕭飛在擂台上重傷倒地的模樣!
居發俊竊笑不已,暗道:“你還真配合,今天不打折你幾根肋骨,我都對不起你父親當年害我落到丙寅堂!”
柯茵茵看向蕭飛的臉,竟有些錯愕。下個瞬間,她眼眸中似乎涌出許多情緒,有迷茫,有幽怨,有憤恨,還有無盡的悵然。
不過,這名護法的控制能力極強,很快就穩住情緒,朗聲道:“好吧,既然你們都要上擂台,那就上擂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