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409章 抑郁在心口難辯
慕容白從睡夢中蘇醒時天已大亮,一道陽光透過窗格油紙照射到她的身上,暖洋洋地甚是舒服。
身子依舊沉重無力,腰腹等處還隱隱酸痛,不知何故,胸口悶悶地有些喘不上氣。
慕容白很快發現了造成她身體異樣的元凶罪魁——一只大手由背後環繞胸前,握著她挺拔飽滿的酥胸,一條沉甸甸的大腿搭在她的蠻腰上,難怪整個身子發沉得厲害。
羞惱地將胸前的祿山之爪推開,勉力掙扎著又去搬男人的那條大腿,玲瓏嬌軀這一扭動,頓感結實的翹臀後一根硬邦邦的棒狀物正頂著美人淺窩,瘋狂一夜,自然清楚那是什麼物件,慕容白不覺羞紅了臉。
“你醒了?”躺在身後的丁壽被她的動作驚醒,張嘴打了個哈欠,帶著幾分倦意問道:“怎麼不再睡會?”
“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慕容白沒好氣道。
“問我?”丁壽納悶。
“放規矩些,大清早的,便起了壞心思……”本是盛怒,慕容白卻怎麼也硬氣不來,小俏臀又向床沿邊上挺了挺,盡量與那根東西撇開距離。
丁壽也發現了自身變化,尷尬一笑,“這屬實怨不得我,這東西由不得我做主……”
“誰聽你扯這些,把腿拿開,重死了。”慕容白嗔道。
丁壽嘻嘻一笑,“昨夜整個身子壓著都不覺沉,今早一條腿便禁不住了?”
“你……”慕容白羞紅了臉,氣惱道:“快閃開,我要起身了。”
“既然這小東西來了興致,白兒便再陪太師叔樂上一次吧。”丁壽涎著臉向慕容白湊近,雙手更是不老實地攀向了挺拔雙峰。
“放手!”慕容白聲音轉冷,“說過了,咱們交易只有昨晚,不許你再碰我。”
丁壽撇撇嘴,對口嫌體正直的徒孫大為不滿,“嘴上說不要,也不知昨晚求著人動的又是哪個?”
“你……”慕容白頓時氣苦,憶起昨夜癲狂,自己各種淫呼浪叫,擺出各種羞人姿勢,不由臉紅耳赤,羞愧不堪,難道自己真是個天生淫娃,蕩婦體質不成。
見慕容白發了火,丁壽也不好強迫,經過昨夜發泄,他心氣順了不少,心底可以騰出點小地方替別人著想了,連忙松手撤腿,陪著笑安慰這個才被自己破身的小師侄。
慕容白也不多話,擡腿躍下了床。
“哎呦”,這一下動作猛了,扯動胯間裂傷,慕容白疼得身子趔趄,險些摔倒。
丁壽立即一個縱身,精赤溜光地飛到慕容白身側,扶著她關切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會沒事!”慕容白玉手向下一探紅腫干澀的陰門,痛得她齜牙咧嘴,再看雪白肌膚上布滿的無數吻痕,委屈地眼淚都流了下來,“都是你害得!”
“怨我怨我,你先坐下歇歇。”丁壽扶著慕容白安坐在椅子上,順帶清楚地欣賞她的體態。
昨夜燈光不明,此時再看,小慕容更加嬌柔動人,雪白的肌膚上還留有昨夜殘存的余韻嫣紅,指尖所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帶著驚人的彈性,尤其那一雙長腿,渾圓修長,潔白如玉,和鳳兒都可一較高下,這就是所謂‘腿玩年’吧……
丁壽心有所想,某個不安分的物件立時有所體現,搖頭晃腦地挺立而起,慕容白不經意一掃,見那東西直不楞登地衝著她張牙舞爪,更是羞憤交加。
“你……你現在還想著那髒事?”慕容白抽噎道,她初經人事,身子受創,這人嘴上關心,心里還不老實,果然世間男子皆薄幸。
丁壽捂住胯間,大呼冤枉,稱這不是他本心所想,慕容白哪里肯信,逼得丁壽手忙腳亂的穿起衣服。
“你還不出去?”慕容白瞪著眼睛。
“小慕容,這里是我的房間,太師叔出去了還能去哪兒?”穿戴整齊的丁壽真有那麼一股子衣冠禽獸的味道,立即擺正了臉色。
“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慕容白此時才覺察自己身無寸縷的和這家伙胡扯了許久。
丁壽點頭,推門而出。
女人啊,床上和床下真是兩個人,站在客店二樓回廊上,丁壽重重嘆了口氣。
“公子爺有心事?”不遠處的一根廊柱下,杜翩翩悠然轉出。
“你找我有什麼事?”
“喲,小女子想念大人您了,來看看您不成麼?”杜雲娘輕移蓮步,如蛇一般扭著貼近了丁壽。
“有什麼不妨直說,這些連你自己都不信的話能騙得了誰。”丁壽伸出一臂將杜翩翩攬在懷里。
感到背後的手掌直接貼在了自己靈台大穴上,杜翩翩黛眉輕挑,咯咯笑道:“奴家自覺昨日對大人您語氣不恭,特來請罪,您這樣可非待客之道。”
“你這狐狸不穿衣服時爺還要加著小心,而今這盛裝打扮釵環齊備,爺可不想成為第二個謝自傷。”丁壽另一只手挑起杜翩翩雪白的下頜,微微一笑。
“公子爺怕是多慮了……”杜翩翩秋水橫波,膩聲笑道。
“多慮不是壞事,一失可就萬無嘍,杜姑娘前倨後恭,丁某很難沒有別的想法……”
二人正在唇槍舌劍,‘吱呀’一聲,房門開啟,裹著披風的慕容白走了出來,一見二人摟摟抱抱的親昵模樣,慕容白沒來由一股火氣從心底涌起。
丁壽一把將杜翩翩推開,含笑道:“小慕容,你弄好了?”
“不要臉!”慕容白乜斜杜翩翩,恨聲來了一句。
“慕容妹子在說誰?”杜翩翩整理衣裙,渾不在意道。
“說誰心里明白。”
“說的也是,也不知哪個不要臉的大姑娘夜半更深鑽進男人屋里,叫床聲差不點把屋頂掀了,小女子還以為今早醒來要直見天日呐。”杜翩翩手扶雲鬢,嗤嗤冷笑。
“你……”慕容白玉面寒霜,閃身錯步便向杜翩翩劈去。
杜翩翩側身讓步,反手切向慕容白頸項。
慕容白滴溜溜一個旋身,一記飛腿踢了過去。
慕容白昨夜只穿了貼里小衣,又被丁壽刀鋒挑破不少,這一動作間斗篷飛揚,雪膚香肌半隱半現。
“慕容妹子,你這身段真不錯,昨晚沒少被疼吧。”杜雲娘閃身避過,反攻三招。
“我殺了你這騷狐狸!”慕容白雌威大發,不顧下身創傷,一招緊過一招。
“別鬧了,成什麼樣子。”丁壽身形一閃,插進二女之間,一手扣住一女脈門,強迫二人停了爭斗。
“你還偏向她!”慕容白半邊身子酸麻,瞪著杏眼怒視丁壽。
什麼叫偏向?
我還扣著她腕子呢你沒看見?
丁壽嗚呼哀哉,都沒地兒說理去。
同樣提不起力道的杜翩翩卻臉含春意:“奴家謝過大人援手啦,剛才小女子還真擋不住了呢……”
哎呦,你就別拱火啦,這小狐狸什麼屬性啊,看熱鬧不嫌事大麼,丁二欲哭無淚。
“松手!”慕容白輕撫被丁壽松開的手腕,狠狠瞪了他二人一眼,轉身奔回了自己房間。
“你到底想干嘛?”丁壽沒好氣地白楞了一眼杜翩翩。
“無他,若是嫌小女子礙眼,還請大人高擡貴手,放我離去。”
“誰不讓你走了,我又沒拿繩子栓著你。”過了一夜,遠近親疏的情況倒置,丁壽開始對杜翩翩不耐煩了,二爺做人就是這麼沒原則。
“那就勞煩你發句話,快意堂那幫人可不信老娘我說的。”杜翩翩看向丁壽的眼神同樣滿含嗔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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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回屋換了衣服,提著劍便下了樓,她打算用過飯便離開此地,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這里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在一樓大堂占了張桌子,慕容白將寶劍重重一拍,“人呐,還有喘氣的麼?”
“有!有!”郝凱和於永兩人先是在後廚探了個頭,隨即小跑著奔了過來。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可憐郝千戶挺大的個子,彎腰弓背,腦袋比坐著的慕容白還要低。
“有吃的麼?”被這些錦衣衛圍在當中,慕容白多少有些別扭。
“有啊姑娘,今兒一早便燉了一鍋牛肉,火候差不多了,我這便讓人跟您端一盆來。”於永笑起來的鷹鈎鼻子看著瘮人。
“地冷天寒,姑娘要些酒暖暖身子麼?”郝凱捧著酒壺一臉諂笑。
慕容白的確不適應西北天氣,頷首同意,郝凱興高采烈地為她斟滿一杯酒,還不忘遞給於永一個挑釁的眼神。
“這酒沒問題吧?”經過昨日的事,慕容白開始杯弓蛇影。
“絕對沒有,在下一早讓姓趙那兩小子試過了。”郝凱拍著胸脯打包票。
慕容白這才淺飲了一口,酒一入喉,便覺一股熱流直衝入腹,嗓子像被刀子割過一般火辣辣的。
“咳咳,這……這什麼酒?”慕容白粉面突然騰起一片煙霞。
“這是那倆小子私藏的陳年燒刀,今日才破封,姑娘可是覺得不適?”郝凱小心問道。
“太烈了……咳咳……”慕容白連連擺手。
“郝兄,像姑娘這樣的閨閣千金怎飲得這劣酒,你還是留著自己消受吧。”於永在一旁幸災樂禍。
郝凱像牛一樣噴了兩口粗氣,不再搭話。
這時於永手下的錦衣衛用手巾墊著一個砂鍋從後面轉了出來,於永一個箭步躥上前去,也不顧燙,直接將那砂鍋接過,笑吟吟地轉呈慕容白桌前。
“姑娘請嘗嘗這牛肉,可還入得了口?”於永笑得還算矜持,袖子下的兩只手卻在不斷搓著手指消解燙意。
一鍋牛肉都切成四四方方的大塊,熱氣騰騰,慕容白瞧著皺眉,她出身大富之家,從小錦衣玉食,跟了司馬瀟這個好享受的師父,更是飲食器皿,無不精細,這樣的大塊燉肉對一般人家或許美味,她看著就嫌粗糙了。
試著夾了一塊,慢慢咀嚼幾下,慕容白掩唇吐出,“這肉柴了。”
“這……”於永一臉尷尬,郝凱卻喜笑顏開,大家半斤對八兩,誰的馬屁也沒響。
於永倒不是有意怠慢慕容白,這幫錦衣衛的大爺平日吃肉都是好手,燉肉的手藝卻是欠缺,慕容白又是個舌頭養刁了的,平日除了司馬瀟,誰的臉色也不看,有話直說,立時讓於千戶下不來台。
於永干笑幾聲,“在下辦事不周,請姑娘體諒,待到固原敝人在廣德齋擺酒賠情,請姑娘賞光。”
“西北地方有甚好東西,改日姑娘到了京城,各大酒樓盡管報我郝凱的名號,不消姑娘花費一分銀子。”郝凱大包大攬,豪氣干雲。
“郝兄,姑娘到了京城自有咱大人照應,還用你的名號唬人麼?”於永吊著眼睛乜視道。
郝凱頓時像蝦米似的彎下了腰,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不錯不錯,小人不懂規矩,姑娘見諒。”
“丁壽?我用他照應什麼?”慕容白詫異。
二人對視一眼,面上同時浮起詭異的笑容,蒙誰呀,哥們兒又不是聾子……
“小人知曉姑娘不缺銀錢,這點散碎銀子給姑娘打賞下人用,萬望笑納。”於永雙手遞上一張銀票。
“還有我的,請姑娘一並收下。”郝凱手忙腳亂地掏出銀票。
“你們都是當官的,干嘛給我送銀子?”
“小人明白姑娘難處,其實朝廷和武林分得沒那麼清楚,廠衛之中不乏江湖人物,我們大人又是個體貼周到的,您的身份不是個事。”
“姑娘日後進了府,小人少不得要在跟前效力奔走,這差事辦得有個不入眼的,還請姑娘念著今日情分,在大人那里美言幾句,小的先行謝過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他沒什麼關系……”慕容白連連擺手,若照往常脾氣,她早拔劍砍了過去,可昨夜里才搖著屁股和男人顛倒了一晚上,現在真沒有矢口否認的底氣。
二人齊聲道:“小人明白。”
你們明白個屁!慕容白同樣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