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陌生的城市大道上,望著熙熙攘攘穿梭不息的人群,李冉豪抿抿嘴,將嘴里的煙頭用手熄滅掉,順手塞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徹底斷絕了幾個早已虎視眈眈,一直尾隨他走過了一條街的治安老太那熱切的目光。
這一次,李冉豪沒有通知陳芳自己到了省城,想要給自已的女人一個驚喜,看看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去警局獻花給老婆,顯然是不現實的,陳芳非羞死不可,嗯,那就直接去她住的地方吧,不知道老婆這里的家,床夠不夠大,經不經折騰,嘿嘿,想到陳芳那性感嬌媚的火辣身材,李冉豪只覺得一陣口干舌躁。
在街邊的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對著花店里的一面鏡子,手舞足蹈地演練了一下見到陳芳時是應該行軍禮表示,還是應該半曲下身,暖昧地親一下她那嫩嫩的小手,耍個求婚動作呢?
他搞笑的動作,惹得花店里兩個小妹捂住嘴悶笑了半天。
而他卻不以為然地露齒一笑,陽光帥氣的精神頭,很是感染了兩個小妹妹,感動他的情意,兩個妹妹還特意給鮮花包扎得漂漂亮亮的,直到他出了門,還招手揮別一下,這讓李冉豪本來就陽光的笑臉,更加燦爛起來。
他記得陳芳和自己說過,自己從不接受男人的鮮花,一旦接受了,心就屬於這個男人,雖然兩人相隔很遠。
但是心卻一直聯系在一起。
李冉豪這一次買下如此多地鮮花。
為地就是讓自己的女人得到幸福的滿足,他要她全部屬於自己,想到這里。
不禁一樂,鼻子湊上花上一陣猛嗅,淡淡地幽香讓他回憶起了陳芳那火熱的身體。
離陳芳住址還有一條街,李冉豪捧著一大束鮮花在人群里慢慢游蕩,一路掃視著周圍的飯店和餐館,尋思著在哪里吃,才能讓自己的女人滿意。
“砍死他……!”
馬路上忽然一陣騷動。
擁擠的人群驚慌失措地叫喊了一陣,閃出一道空檔,李冉豪定眼一看,一群暴徒手持砍刀、鋼棍對著一大漢窮追猛打,根本就不顧及傷到周圍的人群。
大漢一腳踢開一名試圖抱住他的暴徒,卻不料被趕上來地另一個漢子一刀狠劈在了肩膀上,鮮血飛濺,大漢慘叫一聲,奮力扭腰揮動手中奪過的鋼棍一頭砸了這名暴徒的頭上,可是轉眼就被一伙人圍住。
頓時血濺雪場,一眾的路人卻麻木地觀圍起來,漠視著這個即將被人砍死的漢子,嗡嗡私語中,競然還有國人那幸災樂禍。
看熱鬧一般地風涼話。
若是平時,李冉豪肯定是看也不看這樣的街頭混混垃圾一般的群毆,可是今天爺們心情好,也是這個男人命不該絕。
沒有那大喝一聲住手,更沒有那傳說中正義凜然的一番苦口婆心地勸說,圍觀的人群只覺得一道矯健的身影狂飆而出,秋風掃落葉一般凶猛無比一個旋風腿,那幾數名持刀大漢就慘叫地摔落到了地上。
其中一個較為反應快而舉刀劈向李冉豪地暴徒,更為淒慘,被冷冷的他一腳暴踹,口噴鮮血猶如斷线風箏一般地砸進了慌亂的人群里。
其他的凶徒一愣,狂嘯地揮舞起雪白刺眼的刀片猛劈而來,李冉豪一手抱花,猶如蝶戲花叢一般瀟灑飄逸地躲避,出腳,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地劈啪肉響,一個個口噴鮮血橫飛出去的大漢,瞬間的功夫,圍觀的人群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用手指彈彈衣褲上的塵埃,小心翼翼地將撫平鮮花亮紙上褶皺的男人,心里一片恐懼。
這人是魔鬼嗎?這是在演電影嗎?十幾個高大凶猛的大漢,在瞬間全都折手斷足地哀號,這是人干的嗎?
“怎麼是他?”沒有理會周圍地人群,李冉豪已經習慣了國人這種冷血旁觀的態度,可是看到在血泊中掙扎的傷者,他卻眉頭一皺,厭惡地揉了揉鼻子,最終還是掏出了電話報打了120。
警察似乎永遠都是在事故發生後出現,兩輛呼嘯而來的警車在李冉豪檢查完地上那名大漢的傷勢後,珊珊來遲。
看著滿地的傷員,幾個110民警異常干練地指揮人群散開,當聽到周圍的市民說這人一個就收拾下了所有的暴徒,顯而不相信,但是卻客氣地讓李冉豪陪他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真的一定要去?不去不行?”李冉豪苦笑一下,他終於知道出風頭帶來的後果了,面對這些極有可能是陳芳的手下,又很禮貌的警員,他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個坐上順風車見陳芳的大禮。
“別碰壞了這花!”李冉豪叫了一聲,警察詫異地看著他。
“要是被芳芳知道誰碰壞了我第一次獻給她的花,後果由你們自負!”李冉豪嘀咕一聲。
“省城就是省城,多氣派,居然還有杯茶喝,不知道這麼晚了,會不會有個盒飯?”喝了一口茶,李冉豪抿抿嘴,吐出一根茶葉棒子,很隨意地掃視一下四周的環境,再看看手中的鮮花,還好,可以灑上的香精水還晶瑩透亮,很浪漫,不知道芳芳在這里會不會接受我的鮮花。
苦中做樂的李冉豪嘿嘿地一笑,滿不在乎地叼上了一支煙。
“不知道等下來審訊我的人,會不會是我老婆,那就有意思了!她一邊審,我一邊獻花!”李冉豪正在自吟自樂。
砰地一下,大門打開了。
回頭一看,臉就拉了下來,媽的,剛剛還說省城好,好個屁,進來兩個三大五粗,滿臉疙瘩的警察,一看就是那些靠蠻力混飯吃地主。
“把花放下!這里是警察局。不是大飯店!”
一坐下來。其中一個警察看見李冉豪那束異常扎眼地鮮花,無名火就起,不滿地吼了一聲。
李冉豪一樂:“嘿嘿。這花可放不得!”
“還敢嬉皮笑臉,你當這是你家嗎?”警察啪地一下猛拍一下桌子,站起來怒吼。
“誰說這不是他家!我們歡迎都來不及呢!”
李冉豪還沒及鄙視他,三個特大的嗓門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一見他就殷切地大步走了過來,李冉豪愣了愣,進來的可不是上次在許雲河家里抓飛賊地三名特警嗎?
“我說。你們的鼻子夠靈啊,我才到這里坐了半個小時,你們怎麼就知道了?”看著三個愁眉苦臉的特警,李冉豪的腦門冒出了一點汗,這三個哥們太夠意了,一上來這熱情勁,一般人還受不了,過來就是幾記老拳砸在胸口,好在蠟月的債還得快,自己順手也幾拳砸過去,痛得這幾個自稱橫練高手的特警叫苦不堪。
“嘿嘿,帶你來的110民警有一個是我哥們,剛才遇到我就說今天在街上遇見一猛人,一掃一大片,連衣服都沒沾上灰。我說奇怪了,這世道變了,哪來這麼多地變態高手,一問起這人長得怎麼樣,一個字,帥啊!我想除了我們豪哥能有這樣帥,哪里還會有其它人,這不。拉上哥三個,立馬就跑來了!”其中一個特警開朗地笑著,回頭看了一眼處於呆木的中那兩個審訊民警,眨著眼戲濾道:“我說大英雄,你可沒為難我的手下吧!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他吧!”
一通馬屁拍得李冉豪渾身舒坦,心想還是這省城的警察圓滑點,要是換成大牛,估計這兩個小子非橫著出去。
“你們還楞著干嗎?還不快滾!”特警吼了一聲,兩名如釋重負的小干警趕緊跑了出去,心里鬧騰,怎麼搞的,認識人也不說一聲,害得自己被罵,多少有點鄙視李冉豪,其實他們倒錯怪了他,李冉豪也不想驚動這三個主,他還想給自己女人一個驚喜呢,這下全完了。
“豪哥,您可是稀客、貴客,平時請都請不來,今天我們可要不醉不歸了!”熱情的三個特警圍住李冉豪,非要拉他去喝酒,一個眼尖地看著桌上那束花,心頭咯瞪一下,給其他幾個使了一個眼色。
“咳……今天可不行了!”李冉豪看著三個似笑非笑的特警,尷尬地摸摸腦袋。他可不想喝什麼酒,自己可是專程來找陳芳的。
“喲!豪哥今天是約了女人吧?呵呵,難怪……!好了,我們也不為難你,但是你回上都之前,一定要和我們喝一頓,要是你不來,可別說以後兄弟不講情面,下次去上都,非在牛大棒子那里寒磣你不可!”
幾個大漢識趣的說道,在省里不比在上都,這些都是八面玲瓏地人,知道什麼合適什麼不合適。李冉豪也落得大方,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到場。
被眾星捧月一般送出大門的李冉豪客氣地拒絕了三人開車送自己到目的地的好意,因為在經過其中的一個辦公室之前,他看到了陳芳那迷人地倩影,還是那樣的英姿颯爽,還是那樣的冷若冰山,心頭一熱,假裝不經心地問道:“陳芳陳隊長聽說也在這里上班了?”
“哦!”幾個特警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奇怪地看著他問:“怎麼,豪哥,你這花不會是送陳隊的吧!我勸您還是死了這心。”
“當然不是!”,頓了頓,心虛地道:“老鄉嘛,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別跟她說我來過,我可不想丟人。”李冉豪漫不經心地回著,心里卻好奇地要死。
松了一口氣,這些特警一個個笑了起來:“要說這陳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是冷啊!特別是我們這些大老粗,多看她兩眼都會被她那冷若冰霜一樣的眼神狠狠地瞪過了,冰山一座啊!您也有接觸過,應該也知道,她好象對男人沒興趣,不過在辦案上,大家都服,廳里最拼命的就屬她,才來幾個月,就辦了好幾件案子,上頭都將她當成了寶,可惜了,為什麼這樣的女人對我們男人都是拒之千里呢?”
李冉豪聞言有股滾燙地熱流在溫暖著他的心,快步地離開大門,脫離了他們的視线後猛然一個峰回路轉又悄然走了回去,找了一家可以直接看到警察廳大門的小餐館坐下,在這里等待著心肝寶貝出來,嘿嘿,給她一個大驚喜。
左等右等,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警局里的燈光也漸漸燃起又悄悄熄滅,可是陳芳的辦公室卻始終亮著,看著手中的鮮花漸漸枯萎,李冉豪都在為自己的女人痛惜,心肝寶貝太拼命工作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沒下班,正思索著要不要打個電話,也算是一個驚喜,眼角閃過一道影子,心里咯噔一下,太熟悉了,難道是她?
轉過身,看著一道曼妙的身影拐進一個胡同,如釋重負的李冉豪吐出一口氣,卻有點坐立不安了,自己應不應該跟上去看看,哪怕是一眼都好,念頭一閃而過,李冉豪唆地一下起身,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追向了那個身影。
手里還拿著一束花,李冉豪身手卻一點也不慢,幾個箭步衝到了胡同口,那道身影恰好抹過一道衣角拐過去。
李冉豪舔舔有些發苦的嘴唇,內心在天人交戰,是去還是不去,如果真是她,自己該怎麼說。
沉思一下,心里還是放不下,腳下一緊,貼著牆根走了過去。
胡同很狹窄,也很清淨,李冉豪盡量提氣緩行,身體保持著貓步前進的姿態一路跟蹤這個身影,幾次掃過,都是霧里看花,朦朧迷眼,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所想的人,可能是胡同的確猶如蛛網密布,也可能的確是李冉豪邊想邊琢磨,經過一個彎道時,眼前一直緊跟的人影猶如鬼魁一般地失蹤了。
自己做得絕對隱蔽,一路上跟來,小石子都沒踢響一塊,而且和人影的距離保持得很遠,除非她到家了,可是她怎麼可能住這里?
難道說真不是她嗎?
自已看走了眼,恍然間,他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心里也在祈禱,千萬別是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