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小睡褲,看上去似乎松松垮垮的,其實卻緊緊的包著蘇笛圓鼓鼓的俏美臀瓣和雪膩長腿,露出兩只粉糯的腳掌和一段精致的腳踝;粉色的、松軟的、纖薄的、繡著一朵朵雪花花瓣的吊帶T恤,只有兩根細弱的仿佛隨時會斷裂的小絲帶,搭著蘇笛嫵媚挺拔的肩膀,包著她柔弱卻婀娜的脊背,托著兩座稍微有些悠悠晃蕩之色的羊脂奶包;那T恤沒有襯墊,料子又薄,兩段墳起的弧頂上,翹著兩顆乳頭,形成兩顆很明顯的顆粒,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那睡褲也很綿軟,里頭的內褲又是薄的不像話,偶爾的扭腰,就可以在襠部形成一條美艷絕倫的肉肉夾出來的凹痕。
蘇笛就這麼晃悠悠的酥軟的歪在粉藍色的布藝沙發上。
在她的身邊,還歪著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女生……曾經被人叫做“小鹿”的陸咪。
陸咪就更夸張了……在家里,她只穿著一件粉白色的背心,下身只有一條米色的純棉三角內褲;頭發都有點亂糟糟的,惺忪睡眼,嬌柔體態,小奶包伴隨著柔弱的呼吸,一起一伏,兩條白生生的赤裸大腿交疊在一起,襠部在小內褲下包得鼓鼓的,甚至已經不是肉縫景致的問題,起伏間,都可以看到少女的一段恥毛邊沿。
這一幕,是兩個女孩貼身私密的居家姿容,展現著那不可為外人所知的無邊性感風情,若有人在旁邊按下快門,攝下這一片景色,足以讓男人噴血,足以讓男人瘋狂,甚至足以讓男人犯罪……
但是蘇笛和陸咪卻不是刻意打扮來取悅男人的。
也許在另一個場景下,她們是會刻意的打扮自己,讓自己呈現出讓男人噴血、瘋狂、犯罪的姿態來;但是此時此刻,她們的姿態,她們的睡衣,她們那美妙的凸起和凹陷,都不過是她們隨意舒適的、不經意浮現的女兒家小景而已。
至少這會兒……她們又沒有哪個男人要去勾引?
自從陳禮事件後,蘇笛本著“幫人幫到底”的想法,就干脆把陸咪接到了自己的公寓里來同住,反正,她本來就有兩間房間,就當多了一個陪她說笑的小妹妹。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陸咪名義上還在控江三中有個學籍,並且還在省游泳隊有個名額,其實她已經壓根不想回學校和省隊了,口口聲聲說要“找份工作”去打工養活自己。
不回學校?
找份工作?
蘇笛知道這這是荒唐的人生道路選擇,但是以她的身份,也沒什麼立場去勸小鹿,以前,她不是都替小鹿介紹過“工作”麼?
何況,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陳處長都自殺了,陸咪這個攪亂了河西省體育系統官場政治秩序的“始作俑者”,回到那些陳處長曾經一手遮天的地方,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算了,就跟著自己在外面,趟趟那香艷絢爛卻崎嶇汙濁的人生路吧。
再怎麼荒唐,生活,也要繼續下去,不是麼?
蘇笛有自己的經濟來源,甚至可以說手頭還算寬裕,在泓祺區租了個公寓。
但是要替小鹿找工作就麻煩一點了。
陸咪算到底也就十六歲,其實還未成年,雖然論樣貌、體態還過得去,胸脯是小了一點,但是可以說,有一種運動員的天然青春和南妹的不羈風塵混合在一起的氣質,也會對一些人的胃口。
但是蘇笛卻並不希望陸咪繼續走那些風塵路,她多少有點物傷其類,不想讓小鹿被陳處長奸玩了整個少女時代年華之後,繼續墮落成一個只靠賣肉為生的南妹。
更何況,就算出來賣,也分三六九等,小鹿是仗著年輕、又有運動員的底子體態不錯,但是論姿色、身材、資本、氣質,都還和自己這個正兒八經的平面模特有差距,這是天生的底子的問題,再沒有好的路子,就算想靠男人過日子,也得找得到理想的路线啊;而且,話說到頭,就算有一天,小鹿能混到自己這樣……又能怎麼樣?
這“T級模特”里的辛酸苦辣誰又能說得清?
蘇笛更不敢把小鹿介紹給程姐,也不敢去找石少……她總覺得,陳處長的事情還沒完,而這兩個人和陳處長都有著說不清的關聯,要小心遠離。
那這麼一來,要給小鹿找份收入來源,就只能靠蘇笛自己認識的那些“朋友”了,這就有點不牢靠。
前一陣,有個蘇笛昔日里的朋友,給介紹了一單神神秘秘的生意,說一個年過花甲的有點象文化界的老頭,喜歡這一口,第一次來河溪城,要找個未成年的蘿莉風的小女孩來“陪游”,還口口聲聲說是“正經工作”,那老頭膽子小,是個文化人,不會有“那種事”的……蘇笛是猶猶豫豫的介紹了陸咪去,結果,那老頭居然還是個瘸子,左腳一踮一踮的,大概是讓陸咪覺得硌得慌,也可能是因為這樣陸咪自己沒把握好,也不知道是蘿莉演得不夠風騷還是不夠清純,是厭棄那老頭的表情露出來了,還是露的可憐勁兒不夠;客人似乎不太滿意,說好的陪游三天,只過了兩天就讓陸咪回來了,雖然確實沒有上床,但是摸摸蹭蹭的占了不少便宜,卻因為最終“不滿意”,還少給了報酬……
也許,這就叫注定吧,是應該考慮給小鹿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尋找一條最終可以走向安寧的人生路……蘇笛也只好這麼想。
就這樣,陸咪就混在蘇笛的公寓里好一陣了。
蘇笛出去上班應酬的時候,她也會偶爾的外出去玩,但是大部分時間,居然被蘇笛當成妹妹一樣,養成了一個宅女,天天就是窩在公寓里看電視、玩電腦、打游戲。
而今天,蘇笛是接了個活,去拍了幾張不露點但是火辣的寫真,回到家,就和陸咪兩個人洗完澡,窩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消磨時間。
“笛子……”這是陸咪對自己的昵稱,她指著電視屏幕里一個正襟危坐的被采訪對象,瞎起著話題:“這個老頭,是不是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外國老頭啊?”
電視里播放的是《依然相約》英文版的特別節目,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依然相約》的例行節目是一周一次,在河西衛視播放,但是一些特殊的檔期,一些敏感的或者國內觀眾可能興趣不大的話題,有一些類似“特別節目”,會在河西衛視英文頻道播出,收視率當然和河西衛視不能同日而語,但是內容反而更加開放一些。
以陸咪這種高中輟學的文化程度,當然看不懂,但是蘇笛是接待過老外的,基本的英文口語沒問題,配合字幕更是能看懂一些。
屏幕中,河西之蘭卓依蘭依舊帶著她那標致性的少女般純潔和知性微笑,即使在談論這麼敏感的話題,依舊是帶著幾分親切和優雅:
“Myapologize,Sir……Areyouimplyingthewholeincidentwassomekind……whatcanIsay……somekindofpoliticalpersecutionorconspiracy?Butyouknowthepublicmayconsider,inanycase,someofyourcertainbehaviortobeagainsttheuniversallyacceptedsocialmorality。”
而鏡頭切到那花白頭發、臉上的皮膚都褶皺起來的英國老頭特寫,一身黑色的高領便裝,似乎帶著沉痛和尷尬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抽搐,但是語氣依舊非常的連貫肯定:
“Emm……Ofcourse,Imustsay,Iagreethatthereissuchanuniversallyacceptedsocialmorality,whichweshouldfollow。We,beingthemanagementofFINA,shouldsticktotheseethicalstandardstoahigherdegree。Ihavebeenapologizingandarwillingtotaketheconsequences。However,Imustemphasize,thisisnotrelatedtomyworkoranyofFINAbusiness。Thereisaboundarythatweshouldbeverycarefulabout。WhatIcanguaranteeisthatthereisnorelationshipbetweenthem。I,andmyfriends,havesomepersonalassociationandprivateissuesintheprivateareas,whichwewillnotbringintoworkorbusinessmatters。Ihavebeenpayingattentiontothisallthetime。Myfriends,includingfriendsinthesportscircleorthepoliticalcircleorinternationalfriends,havealsobeenpayingattentiontothis…”
蘇笛的嘴角輕輕的咧起,露出嘲諷不屑的笑……
而沙發的那頭,陸咪伸出一條白生生的腿,不耐煩的指著,她粉嫩的腳丫上,腳趾頭都塗上了玫瑰色的指甲油,很可愛,也有點火辣的滋味。
而因為這個大腿挪開、指點的動作,她那條小內褲更被拉扯開來……一個襠部的香艷特寫,恥骨勾連、蜜肉光潔、小縫幽徑,仿佛逼到了蘇笛的眼前。
蘇笛對著陸咪笑罵一聲,心里頭真是忍不住啐一口“天生的小妖精……”,嘴里頭卻含含糊糊的回答她的問題:“你不是學游泳的麼?這是國際泳聯的那個官兒裁判,來過咱們河溪啊……你都不認識?”
她捉狹的也伸過自己的腳丫,在陸咪那酸軟噴香的身體上“點”了一下,但是姐妹之間更無忌諱,直奔要點,“點”的部位,就是陸咪背心下軟軟的小奶子了,腳趾觸到,不僅有少女薄荷的柔軟,也點到了一些清秀骨骼的體感。
陸咪唧唧咯咯的笑了一會,嬌小的身形花枝亂顫,躲閃著:“嘻嘻……我呀,就是個市隊的後備,這種國際大裁判,我認識個鬼毛啊。”
蘇笛努努嘴:“就是他咯……就是那個'出事'的裁判,英國佬,還是法國佬來著?我也搞不清,說是在家里和女運動員亂搞,被國際泳聯調查的那個。”
“他……搞什麼搞?”陸咪眼睛一眨巴,似乎臉上浮現起了一段陰霾,好像對電視機里那慈眉善目的老頭,立刻發自內心的產生了一種厭惡。
蘇笛立刻明白,她想起傷心事了,只好尷尬的笑笑,靠近她一些,干脆疊在她酥滑的肩膀旁,攬著她的小腰,甚至輕輕的拍拍她的小內褲,在她的臀肉上蕩漾起一陣美妙的波瀾,拿些話題來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搞……嘻嘻……據說,他搞的是許紗紗啊。”
“許……紗紗?和這個外國佬裁判?不會吧?”陸咪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愣愣的眼睛眨巴眨巴,回頭看著蘇笛。
就在一個月前剛剛閉幕的巴黎奧運上,“話題感”非常強的河西省運動員在最終的戰績上,依舊表現平平,攏共只有兩銀兩銅進賬,雖然這種“分省市計算奧運獎牌”的賬目,普通民眾是沒感覺的,但是各省局卻暗中在較勁,河西是體育弱省,這成績也就算不高不低過得去吧。
而這屆河西運動員里,唯獨許紗紗,算是突破眾望、超常發揮,她本來是“保八爭六”的預期,結果以六組穩定發揮、體態優美、落水漂亮的動作,一舉摘下女子三米板的銀牌,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為C國家隊今年又一次跳水“小滿貫”起到了保駕護航的作用。
而以她在河溪市民中的美譽度,有這樣的戰績,可以說各方面都更上一層樓了。
這條在新加坡公開賽“一哭成名”的小美人魚,更是成為了河溪市民的驕傲;再考慮到進河西大學少年奧運班、以及她絕對可以再跳兩屆至少再跳一屆的年齡,在河溪,簡直有點壓過言文韻、女王登基的小感覺了,河溪人也頗以此為榮。
如今,關於許紗紗的風吹草動、一顰一笑,可以說是個河溪市民都會關注幾分的。
蘇笛算是半個“娛樂圈”,其實也不過是聽到一些圈內的小道消息,指了指電視上,卓依蘭正在用一口地道的英文采訪的SamBladwin先生:“嗯……我聽到,小圈子里有人在傳說,僅僅是傳說而已……說,這個老頭……在法國搞什麼色情派對的那天晚上。許紗紗其實脫隊,沒在巴黎,而是在里昂,就住在同一個城市的酒店里,然後有人查到那天晚上有刷卡下樓了,還有刷卡記錄……”
陸咪一愣,似乎真的沒聽懂:“然後呢?”
“然後……然後沒有了啊?”
“什麼玩意啊?……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哦,有人亂搞,有人下樓,就一定是去跟誰亂搞?”
蘇笛愛憐的笑笑,輕輕的在陸咪的臉蛋上“波”親了一口,摸摸這個畢竟還年幼的小女生的頭發:“那是你這種小丫頭想的簡單了。等萬一明天,真的有人把這個'有人刷卡下樓'的風聲放出去,不用說別的,就自然會有人,開始聯想啦……”
“聯想什麼?”
“聯想是許紗紗,也去參加了這個色老頭的派對啊,同一個城市,有個跳水界的裁判大佬和女運動員亂搞,然後當天晚上,有個'夜不歸宿'的女跳水運動員,還是特別漂亮的那種,也正好出門了,你說,能不聯想?哼,說不定啊,會進一步聯想,說許紗紗的銀牌,也來的不來路不正啊……這還了得?這可是見不得人的事。這個時候,你要說許紗紗不緊張,還有許紗紗背後的人不緊張,才奇怪了。”
“許紗紗還有背後的人?誰啊?”
“切,我怎麼知道……”
“不過……就因為有人……有人刷卡下樓?!就聯想到一塊銀牌是睡來的?這也太扯了吧?!萬一就是樓下買杯礦泉水呢?”
蘇笛無奈的伸了伸懶腰:“但願,每個人都會和你一樣想吧。但是男人麼……你懂得。”
“……”
“男人麼,他們就愛幻想……那種畫面。甚至很多男人,就是以幻想那種畫面為生的。喏,一個是許紗紗違反隊規,然後去拍電影,然後下樓買了杯咖啡,然後回去了,那畫面……多沒勁、多沒看點啊。你再想想另一個畫面,嘖嘖嘖……我們的河溪小公主,偷偷摸摸的溜出去,去一個皮皺皺的外國老頭的別墅,參加他的裸體派對,進行交易,然後脫光了,露出來……嘻嘻……哭著,或者笑著,被外國老頭抱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嘻嘻……哪個畫面,更對那些男人的胃口呢?……”
她一邊信口胡說著“親親、摸摸、摳摳……弄弄……”一邊好像在演示似的,伏上來,摟著陸咪纖細的身體,裹著她嬌嫩的肌膚,開始輕柔的愛撫,姐妹間的玩笑,她甚至不用忌諱,手指直接進入了陸咪的乳尖、和襠部的那條小縫。
“嗚嗚……嘻嘻……”陸咪又是享受又是抗拒,兩個人忍不住又嘻嘻哈哈的旖旎打鬧了一通。
好一會兒,甚至兩個人都微微有些情動意亂,但是畢竟她們也只是姐妹間嬉戲,沒有什麼同性戀情結,是陸咪嘆息一聲,又看看電視里,才說:“不過說真的,許紗紗要是被這種流言蜚語纏上了有點可惜啊。這老頭這會兒說什麼呢……該不會真的在說許紗紗的事情吧?”
蘇迪聳聳肩:“那不會,卓依蘭是什麼人……這種捕風捉影的事,以她的身段,才不會提起。這老頭沒什麼啊,他就一口承認……說自己有開家庭泳池派對,也邀請了朋友來訪,但是就說這是他的私事。嘻嘻……還在那里義正言辭的說,私人的問題不應該帶到工作中來。哈哈……”
“這都能洗白?”
“當然洗不白了,不過他總要洗洗的麼……哈哈……不過……我聽他這個訪談說來說去,好像一直在暗示,有些'特殊的朋友'也在場……不知道是說誰。”
“嗯?”
蘇笛開口正要解釋,卻聽見了門鈴音樂聲,是有人按響了公寓的監控門鈴。
“你叫外賣了?”
“沒呀……”
蘇笛疑惑的走到門口,點亮了監控,小屏幕里出現……一個錚亮的腦袋。
一個西服革履,笑容可掬,帥氣深沉,剃了個光頭的四十多歲的俊朗男性,也對著攝像頭在禮貌的微笑。
“Hello?……”
“雷……雷先生?”蘇笛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鏡頭中,在門下按響自己門鈴的,居然是,居然是現在新任的西體集團執行總裁雷麟雷先生。
准確的來說,自己也是西體集團旗下晴空娛樂分公司的模特部的雇員……可這位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怎麼會這個時間點,沒有任何提前通知,來自己家?
鏡頭里,雷先生似乎也笑的很歉意:“是我,不好意思,打擾了。是蘇笛小姐吧?能開一下門麼?方便麼?”
“……”蘇笛固然滿腔疑惑,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方便,方便……您請進。”
她擰開了電子鎖。
然後,又手忙腳亂的催促著陸咪躲起來,還叮囑她穿點衣服,自己更是東找找西找找,想找幾間衣服來穿,但是看看自己的打扮,小睡褲?
吊帶小T恤?
也不算太離譜吧,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念頭,她沒有換上什麼正裝或者出門裝,而是隨手找了一件披肩,只是把自己吊帶睡衣下過於性感逼人的鎖骨和頂著T恤的乳頭遮掩了一下……
雷先生?
雷先生來自己家里干什麼?
雷麟當然有自己的地址……但是這種突然來訪?
是什麼意思?
沒來由的……她竟然有點害怕起來。
雷先生……該不是來上門玩自己的吧?
明知道這種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她都有點緊張……
但是,她畢竟是見過世面的,等擰開了防盜門,等待著電梯來到,雷麟那精干體面的身形來到他的面前,她卻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慌亂,換上了女孩特有的熱情、燦爛、調皮甚至帶著一點點的挑逗
“雷先生……您快請進,請進……”她笑得仿佛是迎接一個非常尊敬的老朋友來訪,似乎沒有突兀和窘迫。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很冒昧……”雷麟笑得一臉歉意,哪像個震動河溪城的老總,倒是像個來追求蘇笛的小男生。
她迎接雷麟進來,還特地挑了一雙寬大一點的拖鞋給雷麟換上……
雷麟款款的進來,也不會冒失的四周胡亂打量,而是在沙發上穩穩的坐下……蘇笛打開冰箱,找出一瓶氣泡水來,笑著擺在雷麟跟前,她琢磨了一下,在雷麟的身邊坐下……輕輕咬了咬下唇,讓一絲嫵媚害羞的暈紅染上了自己的肩胛和臉頰。
“不好意思……雷先生,您來的突然,我穿的……太潦草……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冒昧來訪……”
“雷先生……您這是?”
雷麟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從何談起,好一會兒,才釋然的笑笑說:“是這樣的,小蘇……我其實今天來,是特地冒昧的趕來,沒有提前通知你。就是怕你多想,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了。”
“?”
“我想……見見陸咪同學。她在嗎?”
“?”
蘇笛真的愣了……她眨巴著一雙桃花眼,愣愣的看著雷先生,要不是多年練出來的江湖本能,她差點就脫口而出“不在”了。
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雷先生,其實和自己也沒見過幾面,但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卻有一種不敢去欺騙他的感覺。
“哦……小蘇,你別害怕。我解釋一下,是這樣的……咱們……原……省體育局陳禮處長,畏罪自殺,這件事情,畢竟是誰都不想的。但是……當時陳處長和……我們晚晴集團這里曾經有過幾千萬的水上中心的贊助合同,還沒有完全執行完。現在因為陳處長的過世,有點……沒下文了。而我們集團現在已經接手了晚晴集團過去的一些業務,對我們來說,更是要謹慎。集團的意思,是最後,要確認一下陳處長的一些言行一些合作,究竟有沒有在法律層面上,給公司造成不必要的風險。本來是讓要法律部門來確認的。但是,我作為新任的管理層,卻不希望這種不愉快的事情,給你這樣本著善良目的被攪和到這種不愉快事情里面來的員工,造成困擾,所以才先不經過法律部門,自己過來一趟……想在盡量不打擾你和陸咪同學的前提下,就……問陸咪同學兩個問題……就好。”
“……”蘇笛一臉無辜、純潔、茫然的看著雷麟,雷麟的話,她聽懂了幾句,但是整體上她聽來根本就是東拉西扯,牽強附會,為了一個贊助合作的可能法律性風險,他這個集團的執行總裁,要漏夜來訪自己這麼一個外圍模特的家?
就為了親自問陸咪兩個問題?
……但是,她確實也沒什麼立場,藏著陸咪,不讓她見人。
老實說,剛才雷麟按響門鈴,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誤會,以為雷麟是見過自己幾次,起了色心,來要自己那個……如果那樣,她當然還要打發陸咪回避,雷先生真的要睡自己,自己除了乖乖迎合還能有什麼選擇,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雷先生這位上司,要是肯以這樣的姿態“來訪”來奸玩自己,她多少都會有些榮幸的感覺。
她甚至有個荒唐念頭,雷先生如果忽然見到自己房間里還有個十六歲的穿著內褲滿世界跑的小丫頭,會不會要玩一龍二鳳?
要是萬一能傍上雷麟這種級別的人物,那倒真是給小鹿“工作”的事情徹底解決了。
盡管,那是荒唐的,羞恥的,想想都有點不堪的。
但是這會兒,她倒真的寧可雷麟突然出現的目的是玩她,操她,奸淫她,或者玩小鹿,操小鹿,奸淫小鹿了。
雖然雷先生說的客客氣氣,又一臉抱歉打擾的表情……但是她已經意識到:這事,哪怕真的是問兩個問題,也比挨操被奸更麻煩。
她是一直擔心程姐、石少或者公安、紀委來找小鹿,進一步深挖陳禮處長“畏罪自殺”的事。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居然是……似乎和這個事件毫無關系的雷麟?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房間門卻“枝呀”開了……
陸咪已經換上了衣服,卻也不過是馬馬虎虎的一套長袖T恤和睡褲,怯生生的走過來,在蘇笛身邊坐下,卻又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是陸咪……你是誰呀?”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事到如今,她又能怎麼辦,她甚至只好開口說:“那……你們聊?……我回避一下……”
雷麟溫柔的笑笑,似乎要打發掉她的顧慮,又似乎別有深意的掃了蘇笛一眼,這一眼,卻很不同,蘇笛是老於此道,立刻意識到他這一眼,掃了自己的胸乳和腰肢。
難道……雷先生真想那什麼?
問玩陸咪問題……再操自己?
“不用,沒關系的,哪兒的話,我這個冒昧來客,倒是要你這個主人回避……”雷麟卻已經開口了:“很小的事情麼……我們也就確認一下,問兩句就好……”
蘇笛只好尷尬的笑笑,但是她已經有意把披肩略略的散開……讓自己的乳溝輕輕的蕩漾出很微小的一條縫隙來。
雷麟好像沒看見,笑得卻依舊溫柔:“小陸同學,我姓雷,是西體集團的一個管理干部;我知道,你受到了很多的傷害,這件事情肯定不想再回憶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理由,你都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我或者其他人的問題。何況,我不是警察,更不是紀委,只是一個……哈哈……怎麼說呢……省局的贊助商的身份。作為朋友來問一下。小蘇是我們的員工,她現在和你住在一起,你們互相之間也有個照顧……至少作為公司,我們應該有所表示,所以,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只要在我們西體集團能力范圍內的,我們一定義不容辭,盡到我們的責任。”
“……”陸咪當然一時三刻聽不明白雷麟在說什麼,但是蘇笛的眼睛卻亮了。
雷麟先生的“遇到什麼困難,你盡管開口”可是一句值錢的承諾。
“小陸同學,你現在還在……控江三中吧?”
“嗯?……嗯,就算是吧……”陸咪聳聳肩膀。
“恩……這個,陳處長去世的時候,你真的不在現場麼?”
陸咪搖了搖頭。
雷麟點了點頭,似乎也看不出來相信不相信,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小陸同學,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們也就想最後確認一下,陳處長的……去世的情形。”
“我都說了,我不在啊。我和這事根本沒關系……我早就跑掉了,不知道他怎麼就想不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陸咪對這問題,早就回答過無數次了。
雷麟點了點頭,又想了一下,才說:“那你……在發夾頭鎮,住了幾天?”
“七、八天吧……哦,你是問我和那……陳處長啊在一起啊?就三天啊。”
“那你……那段時間,有沒有見過陳處長的什麼朋友?或者家人?或者同事?”
陸咪搖了搖頭,不過這女孩畢竟經歷了太多的悲催事,身上就有一股子說不清哪里來的彪悍,居然咧嘴笑了笑:“我就被他綁去……強奸的。他那幾天就沒日沒夜的搞我,怎麼會有其他人在?他還想弄死我呢……你說,我能不跑麼?我能管他怎麼死的?我能知道什麼啊?”
雷麟連連點頭,似乎抱歉的要命,很不好意思的跟了幾個“是”和“當然”,卻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劃動了幾下,把屏幕停留在一張照片上:
“不好意思,還是請小陸同學看一下,恩……這個人,你見過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雷麟點點頭,似乎很有耐心,又很溫柔:“你再看看,再回憶一下……你們在發夾頭鎮的時候,真的沒見過這個人麼?”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
蘇笛明知道自己不該看,但是好奇心還是忍不住,偷偷的下死眼,掃了一下那張照片。
是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漢子,一副農民工的模樣,四十來歲,看上去個子很矮小,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墨色夾克衫,臉上也是風塵仆仆,滿是髒兮兮的泥垢和皺紋,但是看體型倒是肌肉感很強……像個是挑大活的農民工似的。
陸咪還是搖了搖頭,卻別了眼睛掃了雷麟一眼,居然反問了一句:“他是誰?”
雷麟這次卻沒有猶豫,也沒有回答陸咪的問題,又看了蘇笛一眼,點點頭,收起了手機,抱歉了幾句,蘇笛留他“喝杯飲料”都不肯,笑眯眯的就告辭了。
蘇笛真沒想到雷先生就真的只坐了幾分鍾,問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就要離去,她還是懂事的,甚至多少想著“雷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要帶我出去?”,所以披了件衣服,堅持要送雷麟下樓去。
一直到蘇笛親自送他到公寓樓下,雷麟握著蘇笛的手,卻又很誠懇的說:“小蘇啊,你留步吧……打擾你了。”
“雷先生……”
“小蘇,你收留小陸同學,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我們常常會把道德掛在嘴邊,但是身體力行的時候,往往連一點很小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善舉也不願意去做。何況,人們常說,相處容易同住難,你還約了小陸同學一起留住。所以我說你很了不起。當然,我也知道你肯定在經濟上承擔了額外的壓力。如果有什麼需要,告訴我。無論是私人還是站在公司角度,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他說的很溫柔,很篤定,目光里滿滿都是贊許,蘇笛甚至有點小小感動,但是多少也有點小遺憾:雷先生既沒有要睡自己,奸自己,也沒有要帶自己出去睡,出去奸。
他還真的只是來見見陸咪的。
是啊,曾經在娛樂影視公司當老總,如今又在同樣美女如雲的西體集團當執行總裁,人又帥氣,又多金又多情的雷先生,怎麼可能漏夜來訪,就是要來睡自己呢?
這種事情,不是他雷先生的風格。
自己……不過是一個外圍模特,等著程姐一聲令下,去陪這個睡覺,去給那個操玩的漂亮女孩罷了。
就連這種小失落,雷麟似乎也能看出來,他也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又握了握蘇笛的手,他的手掌有力而堅定,溫柔而寬厚……
蘇笛甚至一時的情緒,有點想回頭上樓去再私下里做做小鹿的思想工作,讓她多向雷麟吐露點什麼……雖然她依舊不明白,雷麟和這個事情隔著十萬八千里,為什麼那麼慎重的登門,就真的只問了幾個問題?
奇怪了,以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夏總旗下的一個小模特,以雷先生和夏總的關系,有什麼問題,隨便叫自己問不就是了。
以她的社會閱歷,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不該問的,別問。”,但是也可能是雷先生的這種神秘莫測又溫柔親切的態度,以及那高高在上“直接領導的領導”的身份打動了她,她居然一時情動,破了忌諱,脫口而出:
“雷先生……”
“嗯?”
“您究竟想問小鹿什麼事啊?我能幫著您問問麼?”
“……”
雷麟略略沉默了一會兒,居然有點冒昧,卻似乎是被內心的波瀾鼓舞著,輕輕的,拍了拍蘇笛的香肩:
“不瞞你說,集團高層,一直都在懷疑,陳禮處長的真實死因。”
“嗯?”
“而且……我在首都的一些朋友,也對這個事情有所保留。他們要投資西體集團,是企業行為,是資本行為,不想和政治或者和犯罪,攪和的太復雜。尤其是刑事罪案,又是丑聞……”
“我看小鹿不會知道那麼多的吧……”蘇笛還真心咬著下唇,替雷麟參謀起來了:“她其實沒心沒肺的,有人不是在傳?說陳處長是被……”
她話到嘴邊,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冒失……
天啊……自己是怎麼了?
自己都在說些什麼啊?
雷麟先生對自己,當然是有所保留的?
自己就算沒事答話,表示自己對領導關心事情的同樣關心,開口就是錯,什麼“陳處長是被”什麼?
江湖上是有傳言,陳處長是被石少,現在的石副處長弄死的。
可是這種無憑無據的謠言,自己開口說出來,不惹人笑麼?
最重要的是……那位“石少”,可不是外人。
石少剛來河溪的時候,就是自己陪著“適應新環境的”,後來自己不是還陪過好幾次麼?
而且還是程姐安排的,程姐安排的,那不就是夏總的意思,夏總的意思……雷先生能不知道?
說不定,自己在雷先生眼中,就是石少包養過的小模特?
說不定還有更不堪的,自己在雷總眼中,不過是出錢就被人睡的妓女……雷先生和夏總那是什麼關系。
她害羞了,甚至覺得有點難堪,偷偷看了雷總一眼。
雷麟……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
在那一瞬間,她又有些迷糊了,
雷先生和夏總……到底是什麼關系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