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櫻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在夢境中,自己好像來到一個喧鬧的交易市場。
這里的氛圍,有點像神話玄幻小說中描繪的異世界的奴隸市場。
一個個有著各種膚色、各等年紀的女孩,失去了現實世界中獨立的人格地位,如同一件件商品一樣,在這個市場中被展覽和買賣。
模糊的視野中,她們有的是金發碧眼,有的是黑發,有的是棕發,甚至有的有一頭漂亮的紅發;她們有的穿著華麗的三點式內衣,像《星球大戰》中的莉莉婭公主,有的卻是那種麻布織造的粗制內衣,有的僅僅穿著一條內褲,上半身被迫裸露出女孩的乳房和乳頭,還有的甚至根本就一絲不掛,連下體也沒有任何的遮掩;她們有的是被鐐銬吊綁在十字木架上,有的是被一根麻繩反手綁著,有的雖然任何的束縛,卻也不敢反抗或者逃跑,只能用胳膊夾緊身體來遮擋羞處。
她們都在羞恥的哭泣,卻也不敢哭的太大聲,因為身邊總有一個個邪淫的打手,握著皮鞭抽打著,指揮著她們在如同展台一樣的攤位上呈現身體的細節,供來往的買賣商賈,如同評判牛羊一樣的參觀、品評、砍價、購買。
一切都那麼詭異,卻又帶著濃濃的情色氛圍。
所有這些女奴的身邊,都幻化出一張灰色的標簽來,上面寫著這些被發賣的女奴的標價。
陳櫻似乎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到,一些姿色平庸,有了一點年紀的中年婦女,或者還根本不到年紀的小女孩,往往只有一些兩位數的標價,雖然在夢境中,也不太清楚那標價的單位是什麼……而一些正當妙齡、身材曼妙、姿色過人的少女,則價格會高一些,可以到三位數甚至四位數。
那張標簽的材質……如同魔法幻化出來的,又像是某種高科技的電子產品,因為標價上除了價格,還有類似人們給運動員做的技術統計一類的數據參數……似乎,是這些數據參數決定了這些女奴的標價,又是這些女奴全部人身的定義。
夢境沒有邏輯,這些參數當然是含混不清的,有的高,有的低,陳櫻好像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些參數,都是俗世對女孩子作為男人性欲宣泄對象的一些評判標准,但是具體是什麼……也實在看不清楚。
只是其中似乎有一些,是類似叫“純潔度”、“敏感度”、“教育度”甚至“生育能力”之類的指標,後面跟著各種數值。
很夸張……很魔幻,又好像很現實。
當自己湊上去細看這張標簽的時候,似乎在數值下面,還有著一行行小字簡介,在描繪著這些被發賣女孩的“備注”。
在夢幻的國度里,這些文字簡介當然是模糊不清的,但是自己好像又能夠分辨出來,都是一些刺激著男人欲望的“銷售宣傳”,諸如:“工匠的女兒、非常順從”、“可以分泌乳汁的處女”、“被俘虜的女劍士,可以強暴”……夢當然是缺乏邏輯的,因為在這些如同玄幻小說一般的背景下,居然還有“女大學教師,很溫柔”、“女明星,拍過電影”、“女警察,一級警司”之類的……居然還有“奧運會女子冠軍”這樣的頭銜。
這個魔幻一般的市場里,人來人往,各種飢渴貪婪的買賣者在吆喝、奔走、開價。
但是最擁擠的,卻是市場中心的一個展台。
那里內外三層擠滿了人,似乎所有的圍觀者,都在瘋狂的叫價,要競買一個最完美的女奴。
夢會自動補上某種設定,好像……是某個什麼王國的公主,但是王國已經覆滅,公主被淪落為女奴去拍賣,因為這種身份的特殊和刺激,使得競買者更加的痴迷瘋狂……陳櫻很好奇,想上去看看這個最完美的女奴的標簽上是什麼樣的價格,但是自己卻被擁擠人群擠到了外圍,根本無法湊上去看清楚那個公主女奴的面貌和標簽。
但是遠遠的,隱隱約約的,又似乎覺得那個女孩……很像自己的室友——石瓊。
“瓊瓊……,瓊瓊……”她忍不住驚怒的在人群的外圍呼喊。
周圍嘈雜的人群聲淹沒了她微弱的聲音,但是遠遠的,她依舊可以看到,整個市場里的女奴布料最多的穿著,也就是三點內衣,只有石瓊,居然穿著一身雪白的公主裙,依舊華貴,依舊優雅……似乎,即使是被捋到女奴市場里來拍賣,她依舊保有某種與眾不同的特權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深刻的反感和嫉妒,在她的內心深處泛濫起來,她停止了呼喊,竟然冷漠卻憤恨的想著:由她去!
邏輯和視角又開始混亂起來,好像自己的身份又發生了變化。
自己不再是路過的游客,反而變成了也是這些被發賣的女奴之一。
她開始瑟瑟發抖,卻無法阻止夢境中自己的身份轉變……我也是一個女奴,我是一個被發賣的女奴,我被我的飼養者帶到市場上來販賣,我只能順從飼養者的調教,等待我未來的主人來購買我的全部,如果可以賣一個好價錢的話……
忽然之間,想到這一點,她又好像非常介意自己的標簽,以及標簽上的價格。
她很想轉過頭去看看自己的標簽……然後,邏輯和視角又開始混亂起來,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個飄蕩在空氣中的幽靈,可以從第三人稱視角去看“自己”……那個自己,渾身赤裸,只穿了一件非常艷麗的皮質的內褲,連胸罩都沒有資格穿戴。
但是另一方面,似乎和市場中的其他女奴又有一些不同,自己的手腕上、脖子上、腳踝上,還掛著許多火紅色的飾品,有點像鐐銬,卻又像某種圖騰類的裝飾品。
似乎……自己雖然不如那市場中心的公主一樣的耀目,但是自己也是非常特殊的一個女奴。
夢境中的自己,好像又不那麼像現實世界中的自己了。
更加嬌小,更加美艷,擁有現實中的自己不曾擁有的更加渾圓的臀,更加高聳的乳,更加纖細的腰,更加修長的腿……而且還有一頭火紅色的頭發。
配合著那些華麗的如同鐐銬一樣的飾品,這個“自己”,似乎就像自己曾經在童年的某本畫冊里,看到過的阿修羅女神一樣……
她忽然覺得很滿意,因為夢境中的自己雖然有些詭異,但是美貌無雙,身材火辣,那種如同古代女神一樣另類的樣貌和裝扮,應該能夠加分不掃,能夠讓男人奸汙、凌辱、玩弄起來更加的爽快吧?
夢境中的自己,似乎已經並不介意這種淫穢中的悲哀,而是首先很介意,這能給自己加價多少呢?
這個如同阿修羅一樣的自己,能賣多少錢呢?
她很想看清楚自己的標簽和價格。
但是夢境里越發模糊,怎麼都看不清楚……
一個黑黑瘦瘦的買客,好像在旁邊的攤位上已經看了好幾個女奴,手里還用五彩的絨繩牽著幾個已經買下的女奴……似乎注意到了自己那被幾乎全裸束縛在展台上的身體,走了過來。
天,那是爸爸!
那是父親!
雖然在夢境中,父親的名字當然已經含糊,連他的五官也只是一種象征性的存在,但是陳櫻很清楚的意識到,那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爸爸……!!!救我!!!”她好像又忘記了自己“價格”問題,父親在夢境中的出現,讓她仿佛立刻找到了孩子撲向親人懷抱保護的本能,她想大聲的呼叫……但是夢中自有其奇怪的束縛法則,自己是女奴,只能被飼養者調教,被新任的主人的挑選,只能哭泣,不能叫喊,不能說話,要任由來往的過客品鑒。
“這個女奴多少錢?”夢境中,爸爸似乎沒有認出自己,而是很認真的開始看自己的標簽……
“一萬塊!”看守似乎開了一個在夢境中還算挺高的價格。
她又竟然好像覺得有點高興,有點釋然……雖然夢境中一切混亂,她並不清楚一萬塊是一個什麼樣的價格,但是她好像能感受到周圍其他的女奴和看客射來的稱羨的目光。
“一百塊……”爸爸居然在冷冷的還價。
而且還了一個非常低賤的價格。
她忽然之間,覺得憤怒極了。
她甚至想去打這個男人一拳,想去咬這個男人的肉,想去和這個男人理論,但是理論的內容,居然不是“你是我的爸爸,為什麼不保護我?”,而是“為什麼我只值一百塊?”好像這個男人的符號,又從自己的父親,自己的親人,變成了一個她最厭惡,最痛恨,卻又不得不依靠的男人。
“這是真正的阿修羅女,值一萬塊!”看守在介紹自己的價格,一瞬間,似乎這個面目猙獰的看守都變得親切和熟絡起來。
“但是不是處女了,很下賤,不值錢!”爸爸似乎很認真的翻了翻自己的標簽。
“放屁!!!你看清楚,我是處女,我是處女!!!我從來沒有給男人奸過!!!”她在胸腔里憤怒的呼喊,但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在夢中,她無可奈何,她無比羞辱,痛苦和屈辱的眼淚止不住,五髒六腑里全是傷楚……卻又只能空洞的哭泣。
她恨不得掰開自己的下體,來展示自己的處女象征一樣……
夢果然沒有任何的邏輯,好像她身上的束縛又失去了作用,她真的可以掰開自己的下體,在一片嬌嫩和恥紅中展示那羞恥的所在……但是她找啊找啊……卻好像不能再哪里找到類似某種標簽一樣的,印證自己是個處女的標記。
……
“啊……”
陳櫻一聲痛苦驚惶的尖叫,從詭異的夢境中醒來。
上午的陽光,已經從招待所那不十分遮光的窗戶里投射進來……
眼角好像真的有淚,她擦掉……心中的那片痛苦和失落,她卻擦不掉。
好在,不管多麼刺激靈魂的夢境,都會在幾分鍾內漸漸模糊而去。
一直到自己掙扎著翻下床來,自己究竟做了一個什麼樣的夢,為什麼那麼傷心,記憶中已經蕩然無存,只留下一片揮之不去的痛苦和失落。
而當理智慢慢聚攏,她又是這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忍不住在嘴角露出嘲諷而又得意的微笑:痛苦,失落,迷茫……但是居然還有一點興奮和刺激:現在自己的書包里,居然有六百萬!
生活可能欺騙自己,父親可能是頭禽獸,貞操可能已經殘破,但是……人民幣,卻依舊那麼充滿魅力和安全感。
在破舊的梳洗台上,她看著鏡中只穿著文胸和內褲的自己,因為遠在落後的山區小鎮,嫌棄床褥髒亂,她昨天晚上睡覺連內衣都沒有脫……忽然之間,就好像是對著另一個自己一樣,咧嘴笑了笑,鏡中的自己,仿佛比昨日更加的窈窕嫵媚,充滿了女性的魅力,仿佛有一種成熟而驕傲的氣質在自己的肌膚下流淌……也許是性愛,給自己帶來的衝破一切的決絕,即使……自己的性愛,說到底,是一次脅迫的強奸。
笑一笑……過去無可改變,未來也只能迷迷糊糊的走下去,握緊那600萬,也握緊自己的乳房和腰肢…………
洗漱、換衣服、背上包,順便再檢查一下包里的那個USB-KEY和那張假身份證。
到樓下招待所前台退了房……這個地方太破爛了,她一分鍾都不想多呆,快點再去揪著父親,一起回河溪去,那老色鬼就去坐牢,自己……去找石川躍。
不就是做他的小情人、小女奴之一,給他玩身體麼?
其實暗地里想起來,並沒有那麼痛苦,性這樣東西,其實自己已經很熟悉,失身給石川躍後,仿佛是一種徹底的解脫,再也不用留戀什麼,甚至感覺有點刺激,畢竟,比起亂倫,比起父親,比起那些讓她惡心的男人,石川躍至少挺帥,又有錢有資源,又那麼會玩女孩子,被他奸玩身體的時候,雖然充滿了屈辱和悲憤,但是也必須承認,也充滿了刺激和快感,他的肌肉是那麼緊實,衝擊是那麼有力,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男性荷爾蒙的體味……何況……至少自己撒個嬌,還可以住河溪洲際;至少自己也可以享受那份性快感和物質生活。
她竟然忍不住覺得有點溫暖和甜蜜,連夢境中的痛苦和失落都被衝淡了不少……
外面的冬日暖陽,已經快要到日中了,即使是山區小鎮,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了,走在發夾頭鎮的青石路上,陳櫻的思緒已經飄回了河溪。
快點回河溪吧,先去把那筆錢想辦法弄出來。
買輛車,買個包,買部新手機……再也沒人可以管自己了,自己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還是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河溪城更加適合自己。
更加適合賬戶上有了六百萬的自己。
前面,父親租賃的那間鎮子一頭的民屋前,居然圍了一大群閒人?!
指指點點,熙熙攘攘……這一幕好像自己在哪里看見過?
但是又想不起來了……
有警察?!
山區小鎮可能沒有像樣的警車,只有一輛破破爛爛的警用面包車,停在那小屋的門口,車邊,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還在懶散的聊天,阻擋著圍觀者進入那小屋。
她緊張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在,周圍圍觀的群眾,永遠有著C國群眾愛看熱鬧和愛議論的本能。
“李家阿媽家死人了。”
“聽說死人了……”
“真的死人了。”
“怎麼回事啊?”
“是個租房子的民工,死在里面了?”
“你怎麼知道啊?”
“就李家阿媽說的,剛才還在這里哭的來……滿地打滾呢,說這房子算是毀了。”
“真的死人了?”
“真的真的”
“怎麼死的啊?警察都來這麼多?”
“不知道啊……”
“我知道我知道,派出所小順是我的兄弟,他剛才說的……”
“啊呀,我也聽見了,說半夜里,這民工給警察打電話說要自殺。警察還以為是開玩笑的,結果早上過來一看,真的上吊死了……”
“什麼民工啊,什麼半夜報警啊,你就胡說吧。現在110接警是要出警的好不好?”
“對對對,我也知道,不是民工,是個首都來的大貪官,因為反腐逃到我們這里,被發現了,只能自殺了。”
“你就吹逼吧。說的跟真的一樣,你怎麼就知道什麼首都來的大貪官?”
“我聽李家阿媽說的啊。”
“別胡說了,李家阿媽說了,就是個來旅游的客人……”
“我聽小順說,沒排除……殺人案的嫌疑。所以派出所才來這麼多人……”
“殺人案……?啊!”
“喔!”
“哇!”
圍觀的群眾,似乎對於“殺人案”三個字尤其的震驚和滿足,紛紛露出如同喝醉了一樣的表情唾沫橫飛的議論著。
陳櫻的心在往下沉!
在這幾分鍾里,她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憤怒、悲傷、疑惑之類的情緒根本來不及升騰,因為恐懼……深深的恐懼已經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維。
徹骨冰冷的恐懼!
她覺得腿都是麻的……耳朵里全是嗡嗡聲,四肢都有些冰冷……她畢竟只有十九歲。
有很多事情,她根本沒有思想准備。
“來了來了”
“讓開點讓開點”
“來了來了”
兩個工人,抬著一張擔架出來來,擔架上有一具被白單子覆蓋著的人的軀體……因為白單子已經蓋上了臉,當然是一具屍體。
一個警察跟在身後也走了出來
……
一瞬間,親情的本能又戰勝了恐懼,陳櫻幾乎是馬上就要踏步上去,撲向那屍體,她此刻唯一的念頭沒有別的,就是掀開那布單看一下……是不是父親陳禮。
怎麼回事?
是爸爸麼?
爸爸怎麼出事了?
爸爸會自殺?
昨天還好好的啊?
不會吧?
殺人案?
不至於吧?
哪有那麼夸張的?
爸!!!!
思緒混亂繽紛,在腦海中嗡嗡作響。
就在她要開口大聲呼喊,邁步上前的一秒之前……居然有人在身後狠狠的拉了自己一把。
她本來就處在一片驚慌失措的狀態下,幾乎是臉都嚇白了,激靈靈哆嗦的一回頭。
身後……
李謄衝著自己,連連搖頭,作手勢示意自己不要出聲!
然後幾乎是手上拼命用力,拉著自己,退了好幾步……因為屍體的搬運出來,人群越發向前涌,李謄倒是輕易的把自己拉倒了一邊的小店的屋檐下……
“你……你干嘛?”陳櫻忽然之間,覺得發自內心的感謝李謄,至少在這一刻。
因為至少對著李謄這個她素來瞧不起的窩囊廢,至少算是個“熟人”,在這陌生的小鎮,在這一片驚魂不定的迷亂場景下,對著一個她一向占據心理優勢的大學同學,她的恐懼在恢復,她依舊舌尖打顫,嘴唇發抖……但是至少,她終於能夠輕聲的說出話來:“你?……不是叫你回去了麼?”喉頭舌尖的運動,讓她終於找回了一些真實存在的感覺。
“噓……”李謄也是一臉惶恐,作手勢叫她輕聲:“櫻子,你聽我說……聽我說……”
“……”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知道你家里遇到了事情。我沒回去,我一直跟著你,昨天你來這里……還有今天。我昨天晚上其實就住在阿芳招待所,你樓下。因為我起得早,一早這里鬧開,我就瞧見了……”
“……”
“聽我說,櫻子,櫻子,你聽我說。我在這里想了好一會了……是可能出事了。但是櫻子……我覺得有點不對……你先別去和警察說事。”
“你胡說什麼?那可能是我……爸”她最後“爸”字都說出口了,但是聲音也本能的變得很輕。
她也開始覺得“有點不對”了。
“我知道,我知道……櫻子,相信我,我都是為了你好。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就是覺得,你現在不能去……”
“……”
“櫻子,我不知道你昨天和你爸說了些什麼,但是櫻子,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覺得,你最好冷靜一下,再去……我……我已經害了你一次,我不想你……再被卷進什麼麻煩事里。”
“……”
“真的,我也說不清,我也不知道怎麼做好。我站在這里等你,就是要拉著你,要你冷靜一下再去……冷靜一下……想一下……”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如果……那真是我……爸……我……”
“我出來的時候,跟我姐姐說了,我擔心你,跟著你來看看……我姐姐說……遇到事情,打電話給她,問問她再說……你要同意的話,我給我姐姐打個電話,問問她……再說。”
“你姐?誰啊?”陳櫻確實太不清楚李謄的姐姐是何許人。
李謄臉一紅,他似乎也說不清自己姐姐是誰,他猶豫了一下,才苦著臉,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我打電話給我姐……你……嗯……櫻子,你……你……有瓊瓊哥哥的電話麼?”
陳櫻的臉騰的紅了,卻咬了咬下唇還輕聲回答:“關……你什麼事?”
“如果,你覺得……他可以信任的話?打電話給他,先告訴他這里的情況……問問他……其實沒什麼,和我姐一樣,他們年紀大,可能……可能想得比我們多些,成熟些。”
陳櫻愣愣的看著一臉蒼白卻的確掩飾不住眼睛里的惶恐和關心的李謄……竟然忍不住,點了點頭。
石川躍……自己可以信任石川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