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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7章 卓依蘭,長生殿之猶未了

權力的體香 hmhjhc 6211 2024-03-05 10:22

  東溪區,河溪湖畔音樂廳。

  溪月湖如同一彎幽藍色的新月勾畫在河溪城,那月環所包圍三面環水半島,就是東溪區,也叫東溪半島。

  這東溪半島地理位置上得天獨厚,規劃也是以公園休閒區為主。

  這里,除了漁舟晚唱的東溪游艇俱樂部算是富豪專享之外,一路漫步走看,東溪公園的水晶雕塑、觀湖公園的戲水堤岸、自行車專用景觀步道的紅、林蔭慢跑專用步道的紫、風箏廣場的四季椰林、燕子樓大道的五彩石壁、露天電影院的花雨階梯,處處人文錦繡,風光旖旎。

  而這里唯一可以稱得上大型建築的,就是這座“河溪湖畔音樂廳”了。

  這座湖畔音樂廳,修建於2008年,是當時還在任河西大學建築學院院長的肖亞兵教授,和日本建築設計界大師安藤和世老師攜手操刀設計的。

  整個建築,酷似一座巨大的半透明鋼琴,外立面多用玻璃幕牆;無論是正面、側面、頂面,流光溢彩、曲线婀娜、晶瑩剔透,幾乎沒有任何接縫;遠遠看去,宛如冰雕玉砌的夢幻世界,坐落在觀湖公園的廣場邊。

  而最為美妙的,是建築倚著溪月湖岸,在光线合適、水面波瀾不驚時,音樂廳會在溪月湖面上形成一個清晰的倒影,那玻璃幕牆自然反射著陽光或者月光,湖面也更加斑斕,和建築本身一起,對稱結構、交錯光影,構成一座仿佛是從水底天然生就出來的“水晶宮”。

  這座河溪湖畔音樂廳,雖然並不是那種可以容納幾萬人的大劇場,但確實可以算得上和“Top Fun ”、“聖恩德教堂”、“西文山天文台”一起,並稱為河溪四大當代建築代表。

  這些年來,河西省、市兩級的文化管理單位也算盡心,板起臉孔來擋了一些不上格調的明星表演、商業會展、營銷會議什麼的;在這里安排的,也盡可能是一些有點品味的戲劇、戲曲、歌舞、慶典、音樂會、藝術展之類的展演。

  就是再隨和的河溪市民,來到這里,都會忍不住正一正衣冠、換上得體的笑容,唯恐自己的儀表氣場,配不上這座氣質優雅的藝術建築。

  卓依蘭當然是例外。

  再怎麼精致優雅的建築,在她這朵“河西之蘭”的身後作為背景,都不會顯得高配;甚至從某些角度來說,也只有像河畔音樂廳這樣的建築,才配得上她這樣的佳人去悉心打扮、婉約登場。

  她今夜一身冬日里深黑色仿皮草長袍,她當然買的起真皮草,但是她不適合買真皮草,願意不願意的,她都是一個公眾人物,需要注意這些細節,不應該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內里是一套Ralph Lauren舊款的絳紫色綢緞中領連衣裙,貼體的裁剪,襯托的她那本來就曼妙的身材更加的性感,微微秀出一段筆直的鎖骨和粉白的乳线;一雙黑色皮革馬丁靴是泓祺藝術長廊的一家路邊精品店淘來的,扎上幾顆裝飾的黑色金屬紐扣,扣著連衣裙下深色的打底連褲襪,兩條筆直的長腿盡不會有一絲的臃腫,反而更顯嫵媚;一頭秀發扎成一個三層交疊的花苞球,在兩鬢微微垂下兩道青絲,微微燙出一段螺旋,搭配一對Tiffany Keys經典款純銀吊墜的耳環,讓她那本來就修長如天鵝一般的脖子,更加迷人嬌艷;輕盈的三號粉底、細潤的Rome眼影、掃過臉頰的腮紅、帶著光澤的唇彩,今天她特地試用了一套“綰”的秋款少女彩妝,加了些許活潑的亮色,讓她那本來就輪廓優雅的五官,更添了幾分精致和俏皮。

  出來時就擦了一些身體乳,所有還稍稍在耳畔、裙邊噴了幾蓬Channle 的風車香水。

  即使是一個人,偶爾來聽戲放松,卓依蘭依舊是卓依蘭,所到之處,猶如一朵依蘭綻放,是所有場合中最幽靜清雅的香。

  所謂玉人天成、佳麗粉黛、窈窕纖華、雍容得體,才對得起這方建築那典雅的藝術氣息。

  今晚,她是作為一名普通觀眾,來欣賞一個叫做“月湖社”的業余戲曲社,在湖畔音樂廳辦的戲曲展演。

  這演出規模不大,只用了湖畔音樂廳的“秋廳”,是五百人的雙層小劇場,演出也沒有做過宣傳,甚至壓根就沒有售票,大部分觀眾都是預約邀請制以及一些關系戶的贈票。

  當然,卓依蘭也知道,這“月湖社”名義上是個傳統戲曲藝術愛好者俱樂部,實則里好幾位核心成員,都是河溪乃至首都有頭有臉的社會名流或者家屬,其實多少帶著上流社會小圈子社交性質的意思。

  而只有更小的圈子里的人才知道,昔日里這個“月湖社”的創始人之一,就是當年三奪C 國戲劇最高獎項蘭桂獎,多次登上C 國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C 國文化部春節聯歡晚會、築基回歸祖國50周年慶典晚會,以及各省衛視春晚,也多次登上熒幕拍攝過好幾部戲劇電影,名動C 國乃至亞太的一代越劇名伶,後來卻在當紅年紀嫁為人婦、退出舞台生涯,成為C 國政商大佬,萬年集團董事長童萬年的夫人——鄔霞飛女士。

  當然了,這“月湖社”能一直運營至今,在河溪、首都、郝洲、築基都有活動延綿不絕,不能光是玩的小圈子社交那一套,對於傳統戲曲和藝術也真的自有一份社團的執著,並不僅僅是玩票而已。

  今天的演出,雖然是業余愛好者主演,請了幾位名家來鎮場,其實論水准是絲毫不亞於專業劇團的,不僅有好幾位醉心傳統戲曲的名家客串登場,就連河西音樂學院的郭鈺教授和她的幾個朋友,等一下都要難得登台表演一段“『古器今章』合奏”,用七種古典樂器一起合奏現代交響樂,其實是非常難得的風雅好節目。

  否則,以卓依蘭的身份品味,也不會被郭教授邀請來坐坐。

  當然了,卓依蘭算是個公眾人物了,郭鈺教授是有分寸的,邀請歸邀請,肯定不會泄露她的行蹤。

  所以卓依蘭在地下車庫停了車,就直奔“秋廳”二樓右側角落里的包廂,並不會有閒雜市民來打擾。

  但即使如此,她是河西的頭面名人,一路上卻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在電梯里,遇到了她認識的河西省教委的一位處長和夫人,不得不打了招呼;在VIP 過道里,被同樣來聽戲的河溪市文旅局的一個女干部和她的老公叫住,寒暄了幾句;快進入包廂前,又和一個自我介紹是河西冬季運動中心女教練白荷女士和一個白皙的戴眼鏡的叫做祝蕊珺的女孩,認識了一下,握了握手……其實這個級別的人物,她本來是不介意的,老實說也記不住那麼多人;但是那個白荷自我介紹是“柳晨院長的朋友”,而那個文靜害羞都不怎麼敢抬頭的祝蕊珺居然是國家隊隊員,她才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甚至和祝蕊珺客套了一句:“希望下次有機會可以訪問您。”。

  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今天是少有的,一個人來聽戲的。

  一個人……有什麼不對麼?

  她的包廂在二樓右側。

  “秋廳”的二樓小包廂,其實是一個個雙人座的隔斷,形成一個弧形圍繞著舞台中央,雖然看不見隔壁的包廂,她在右側只要微微一張望,卻可以遠遠的看到最左側幾個包廂里的客人。

  讓她哭笑不得的是,她果然又看到“熟人”了;而且這一對,是她有點始料不及的“熟人”。

  那一領咖啡色風毛領大衣的,正是屏行奧林匹克中心的首席執行官周衿女士;而坐在一旁,周衿的男伴,卻是現任河溪市體育局體育經濟處副處長——石川躍同志。

  遠遠看去,卓依蘭真的有點啞然失笑,覺得世界好小;她知道這種場合自己是沒必要和周衿打招呼的,她微微側過身子,讓自己的身體隱藏在包廂更靠內側,好讓周衿不注意,看不到自己。

  周衿是她因為一次巧合的落水事件而認識的“秘密閨蜜”。

  她和周衿兩個人階級有差,可能正因為階級相差太遠,反而一起玩的毫無戒備、很是貼心,可以說是無話不談了,誰也料不到,自己這朵高貴靚麗的河西空谷幽蘭,有這麼一個完全不知名的手帕交。

  但是世事就是這麼難料,一轉眼,這個原本只是河溪體育系統不入流的小助教,自己的小姐妹,居然也會和自己,同樣被邀請出席在這種場合了。

  當然了,和卓依蘭相比,周衿的社會地位還有所不及,並不是一個層級的;但是會被邀請來觀看月湖社的演出,這本身就說明了,周衿在河溪社交場合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卓依蘭是替周衿高興,但是也多少有些唏噓。

  而更讓她有點吃驚的,周衿的身邊,居然是石川躍。

  她當然知道周衿和石川躍的“關系”,周衿自己就一直沒對自己隱瞞過這點;而且,“周衿是石川躍的女人”,至少在河西體育系統的八卦故事里,也不是什麼秘密。

  但是這一碼歸一碼,要知道,在河西社交圈里,對於“誰是石川躍的女伴”,一般認為的,都是那位網壇公主言文韻。

  按理說,石川躍再怎麼風流,如今到底也是個副處級國家干部了,也不該明目張膽的和其他女孩一起出席這類場合。

  但是卓依蘭一沉吟,就想明白了,石川躍今天和周衿一起出席,應該是以“屏行奧林匹克中心負責人”的身份,從這條线上來說,石川躍是市局負責人,周衿是實際操盤人,一起被邀請,屬於光明正大的可以出雙入對了,估計“月湖社”的贈票是送到屏行會所,才會有這樣的出雙入對的出席。

  出雙入對……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覺得有一陣莫名的心煩意亂。

  她稍稍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帶自己的同事托馬斯一起來。

  她的這位美國同事,是C 國一定圈子里出了名的制作人,卻也是出了名的GAY ,這種“完美的人設”,一向也都樂於扮演她出席一些場合的“男伴”,替她也擋了一些“麻煩”;今天,自己怎麼就忘了約他一起呢?

  是啊,今天的場合,雖然說是聽戲而已,但是大部分還都是出雙入對而來;周衿都可以光明正大的和石川躍一起出席活動了,而自己還是一個人。

  一個人……

  自己,還是一個人麼?

  自己好像這才意識到,放眼河溪城,自己居然沒什麼合適的伴侶,可以邀請來一起參加可這樣的節目。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她抿抿嘴唇,把自己的注意力移到舞台上已經開始的表演。

  表演很低調,報幕員是個中年女性,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一身禮服,手持話筒,介紹節目,感謝主辦方和贊助商,倒也不囉嗦。

  先是兩個墊場的節目,一折是新編的現代越劇,是五個河西文藝界的演員輪流疊句唱來,倒也算新穎有趣。

  再來一折,卻是一位不知道哪個系統出身的年輕演員,表演的京劇《鎖麟囊》。

  台上的女演員娥眉脂粉之下,其實細看也是一副青春好顏色,一身紅袍,扮相錦繡,眉目流轉,風流遲疑,腰身輕盈,款步旖旎:

  “

  春秋亭外風雨暴

  何處悲聲破寂寥

  隔簾只見一花轎

  想必是新婚渡鵲橋

  ”

  字正腔圓,唱得也可以說是是婉轉裂帛,猶如天籟。

  那份新人遲疑,欲說還羞倒是演得盡在眉梢眼角。

  就連卓依蘭,心中都是一蕩……也忍不住自嘲的微微一笑。

  怎麼今天都是這種主題?

  以她的冰雪聰明,展念之間,也明白了自己今天的小小悵然,由何而來:自己其實也到了沒有男朋友或者婚姻,會被人問個“為什麼”的年齡了。

  一個人……

  自己,是一個人麼?

  她當然不會愁嫁,也不會以那種世俗的眼光去看待自己的個人問題,但是再怎麼灑脫,再怎麼驕傲的男女,越是優秀,越是會有這種偶爾的尷尬。

  自己是一個人麼?

  台上的表演還在繼續,她卻有點收不住意馬心猿。

  再過年,自己就是二十六歲了,居然……到今天還沒有機會品嘗過男女性愛的滋味。

  她捫心自問,自己絕對不是那種保守封建的女孩,對於所謂的貞操觀念也並不看中,但是,她也不願意隨便付人,不是什麼樣的男人,都配得上嗅聞她的空谷幽蘭之香。

  除了那年、那次、那人,除了那段她都不願意回憶的往事,……居然一路以來,從來沒有人能叩開她少女的心房。

  想想也可以理解,以她的條件,無論是家世、外貌、學問,一般的男性,站在她面前,還沒有勇氣展開攻勢就自慚形穢了。

  想到這里,她甚至有點後悔了,去年,夏婉晴牽线搭橋,替她介紹的是河溪省委書記王鼎的公子王海,那個大海,雖然是大家,卻沒有紈絝氣,運動、陽光、健康、爽朗,也有品味,對自己也算是尊重又不卑不亢的,只不過自己接觸了幾次還是沒有什麼太主動,以王海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兩個人能發展,哪怕……只是做個朋友,今天這樣的場合,自己約王海一起來坐坐也是好的。

  一個人……

  自己,是一個人麼?

  是啊,有沒有一個合適的男人,可以走入自己真實的感情世界呢?

  可以陪伴自己度過這些浪漫的歲月,可以在溪月湖畔和自己一起漫步,一起來聽戲,一起來聊天,可以輕輕的呼喚自己的名字,溫柔的擁自己入懷,用值得信賴強壯的胸懷,讓自己感受到被呵護的溫暖呢?

  如果真的有那種男人,可以真誠的對待自己,真誠的愛自己,愛自己的靈魂,愛自己的細節,可以和自己交流思想和生活的情趣;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名聲、地位、金錢,尤其是家庭……那有多好。

  如果……真的有那種男人,自己當然願意讓他……讓他……讓他……盡興的玩自己的身體。

  她雖然沒有性經驗,但是自問並不是一個封建保守的女孩子,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美,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資本,帶給男人無邊的享受和快樂。

  她也懂得和自己愛慕的人,在一起品味性的歡愉是一件美好而浪漫的事。

  是啊,如果有個他,自己當然願意含羞帶恥的,在浪漫的燈光下,在雪白的大床上,或者……是在水晶剔透的浴缸旁,脫掉自己的內衣,摘下自己的文胸,給他觀看、欣賞、摸玩自己的乳房。

  是啊……自己的乳房,那麼挺拔,那麼雪白,玉峰如同凝脂沒有一點瑕疵,乳頭又那麼嬌媚滑膩,自己的那個他,一定會愛不釋手,盡情的揉動摸玩吧。

  他如果粗暴一些,用力一些揉動,可以品嘗到自己的呻吟求饒聲,但其實自己是歡愉的。

  是啊……如果有個他,自己不會自己脫掉自己的內褲,自己要把那個神聖而美好的過程,讓給那個男人去享受。

  自己要讓他親手剝落自己最後的遮掩,去探索自己下體的細潤、美麗和纏綿。

  自己會讓自己的恥骨、陰唇、恥毛一起為那個男人綻放。

  去感受第一次和男人身體的無縫接觸。

  自己也算有帶你歲數了,應該會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初夜,讓那一夜,浪漫、可愛、激情四射又風流旖旎,自己會羞恥,會矜持,但是也會一定會讓自己的那個他滿足,哪怕……他要玩一些更加刺激的游戲。

  自己要讓自己的身體,給那個男人最高的享受,最激烈的衝擊,讓自己失去童貞的絢爛,給那個男人以終身難忘的快感。

  ……

  “下一個節目,由我們河溪棋院的院長,兩屆世界圍棋錦標賽亞軍,臧秋枰老師,為大家表演京劇選段《定軍山》……”

  ……

  要命了……自己今天是怎麼了,一個勁的胡思亂想。

  她搖了搖頭,回避自己去繼續去勾畫旖旎場面。

  為了讓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她抄起一旁小幾上節目單,胡亂找了起來。

  很快,那節目單上一行,引起了她的注意:

  “

  昆曲《長生殿》首都戲劇學院傳統戲曲青年大獎一等獎獲得者:紀雅蓉”

  卓依蘭皺眉了。

  刹那間,那種屬於新聞記者的敏感,讓剛才所有的少女情懷胡思亂想都消弭了,她的注意力果然集中了起來,甚至讓她忍不住低頭在四周巡視了一下,眉心開始擰成團。

  “紀雅蓉?”

  當然了,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紀雅蓉是何許人的,但是卓依蘭卻隱約記得這個名字。

  這不是石束安的夫人麼?

  柳晨老師的……小三?

  該不是同名同姓吧?

  她怎麼跑這里來演出了?

  紀雅蓉要來唱昆曲?來河溪?唱《長生殿》?

  就算是玩票?這……也不合適吧?

  隱隱約約記得這個紀雅蓉是個演員,原來以前還真是戲曲學院的科班生啊?

  等等……

  紀雅蓉……

  石川躍應該管她叫什麼?嬸嬸吧?

  石川躍可就坐在那邊啊?這不尷尬麼?

  卓依蘭不知道怎麼了,總覺得自己嗅到了不舒服的氣味。

  而舞台上,幾道干冰化作瑤池煙雲,一個窈窕身影已經款步而前,而輕歌魔舞,已不辨何處是人間:

  “黃昏後,碧天如水,銀漢無塵,碧澄澄雲開遠天,光皎皎月明瑤殿。”

  “

  情尤未了,終究能償夙願;

  道尤未了,蓬萊月宮相見;人尤未了,幻出仙凡姻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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