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陸續的退去,朱明浩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向了內宮,一看這一幕許平是傻了眼,揉著還有些腥松的眼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聖陽一直就守在旁邊,見許平醒了趕緊湊了上來,恭謹的說:“老祖宗,朝會結束了!”
“你當我瞎啊,老子有眼看的!”許平瞠目結舌極是不爽,又臭又長的扯了半天的蛋就這麼結束了,說好的對皇親國戚的封賞呢。
難道就最後邊那寥寥幾句,雖說現在皇室的人丁極不興旺,但你也不能這麼敷衍了事吧。
“是是,屬下愚昧!”張聖陽賠著笑,以為老妖怪是有起床氣也不敢大意,看了看左右沒人趕緊壓低了聲线說:“老祖宗勞累了一天想來也餓了,長青閣那頭開的是國宴,酒菜是不錯不過龍蛇混雜的不適合閒飲趣食,現在皇上還忙著估計家宴沒那麼快開,用不用屬下為老祖宗先安排點酒食。”
張聖陽的話說得很恭謹,但傻子都聽得出是想把許平支開,畢竟長青閣國宴是一等一的大事,屬於群臣的聚會是拉幫結黨的好時候。
老妖怪有這閒情去湊一湊熱鬧其實也可以,但怕就怕許平面生有些不長眼的狗東西惹到他,或是許平一去的話兩位老狐狸會混身不自在。
“去你妹的,我自己有腳,就算沒腳還怕我餓死不成啊。”許平是憋著一肚子的氣啊,老子在這餓了一天就是為了等看未來皇後和貴妃的風采,看一看盛裝出場的兩位太後和小公主,結果等了半天屁都沒看到一個這算什麼鬼。
張聖陽被罵得是一頭的冷汗,戰戰兢兢的也不知道自己惹惱老狐狸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賠著笑說:“屬下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是擔心老祖宗會不會餓著而已,皇室的家宴最少還得一個時辰才開始,這都是皇上吩咐的先讓老祖宗裹個腹以免老祖宗餓著了他心里有愧。”
得,原來是小皇帝的意思啊,看來晚上應該有一頓大餐可以吃了。
但話說張聖陽這一天和狗皮膏藥一樣跟著自己也煩,估計防著自己是不可能的他也沒這能耐,應該是防著一些不長眼的東西過來找麻煩,正好許平滿心的疑惑就和張聖陽打聽了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張聖陽倒不知道許平的心思,自然是有問必答,在這點上雖然他不像賈旭堯那麼的狗腿子勁十足,不過說話慢條斯理的倒讓許平一下就聽明白了。
許平是郁悶得前列腺都疼了,原來皇家的規矩這麼多年來改變的實在太多了,由繁而簡很多的流程實際上都去除了。
由於現代化的社會通訊方便,很多時候一些秘密都隱瞞不住,除了皇帝之外為了皇室中人能活得低調一點就取消了上殿覲見這個環節。
不管是太後,新封的皇後和貴妃還是其他的皇親,只需要在金殿上宣讀一下出身來歷,姓名和如何封賞即可。
所有人都在內宮等候著,實際上並不會上殿與文武百官相見,這會朱明浩心急火撩的趕回去就是去封賞那些實質性的東西,等這環節一忙完適當的進行一些儀式再吃個家宴這事就算完成了。
得,一開始沒打聽明白,在這白等半天了,許平是兩眼一番郁悶得不想說話了。
既然不上殿的話,為什麼龍椅之後又隔了一道珠簾擺上了兩只鳳椅,按正常來說那可是太後垂簾聽政的地方。
結果一問這麼個擺設只是為了讓百姓心里有個譜而已,事實上兩位新晉的太後根本不會來,那兩張椅子往這一擺只是告訴他們以後有倆太後,僅此而已。
這時候內宮來人請許平過去,張聖陽立刻告退了,許平在來人的引路下郁悶的往里走著。
心里真是暗恨自己這顆豬腦袋啊,為什麼不一早就把事打聽清楚,今天傻子似的在這白等了一整天,早知道的話許平絕不會答應朱明浩的要求來這給他壓什麼陣,聽這又臭又長的朝會。
這麼好的時間老子還不如留戀被窩,狠狠的睡上一天睡他今天昏地暗的,一覺醒來正好是華燈初上適合做奸犯科的好時候,如果好好的補這一覺的話現在絕對是精力旺盛,處於上日天,下日地,中間日空氣的無敵狀態。
原本許平就想睡懶覺的,朱明浩這邊是能推則推,不過孤枕難眠的也是麻煩。
因為陸吟雪她們今天都要早起,接進那些來拜見的國員家眷,說白了就是受別人拜見享受一下母儀天下的高貴,這會後宮里全是女眷許平是找不到可賴床的地方才跑出來的。
原本是抱看來這欣賞她們盛裝出席時的美艷,千算萬算沒想到的是毛都看不見半根,早知如此的話還不如混出宮去找點樂子玩,在這角落里當了一天蟑螂算怎麼回事,怪就怪朱明浩那個玻璃心,明明都當皇帝了膽子還那麼慫,想想也真是欠收拾。
皇室居住的內宮每一處都保持著古色古香,在來人的引路之下許平來到了一般用於家宴的承安殿,殿里殿外站的宮女沒幾個多少顯得有點寒酸。
不過細一看全都是熟面孔,陸吟雪和穆靈月宮內的,其他的就是兩個小公主宮里的,都是那些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
畢竟許平的存在是最大的秘密,在這事上的安排自然不能馬虎,人多難免走露風聲所以這樣謹慎對待也是情理之中。
“子孫朱明浩,拜見老祖宗!”一身龍袍的朱明浩一人等候在門前,一見許平到來立刻正了正衣襟,往地上一跪十分恭謹的行了個三跪九叩之禮,身體已經痊越的他看起來倒是龍精虎猛的精神頭不錯,這禮膜拜得比起朝堂百官還標准賣力。
“起來吧,你都是堂堂天子了,怎麼還這樣鹵莽胡亂跪啊。”許平倒沒上前去扶,畢竟現在朱明浩是皇帝了許平自然知道當皇帝的心思,這虛扶一下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動作,雖然知道他孩子心性但也不想搞這些虛假的東西引起他的不快。
從今天開始,許平已經換了一個套思維來對待朱明浩了,若說之前只把他看成一個小屁孩的話,現在就必須把他當成是九五之尊來對待。
因為當皇帝的通病是絕對的小心眼,有的人明明沒有二心還是招致殺身之禍的事許平看多了,無論是功高蓋主,還是逾越犯上都是大忌。
皇帝就該得到至高無上的尊重,哪怕當皇帝的這人的智商不行,缺心眼或是性格上有問題,但說到底你尊敬的是他手上的權利。
任何的不禮,不敬都是大忌,哪怕你這個人比皇帝強了不只十倍或是有任何方面的優勢,都不能因此去享受皇帝的尊重。
皇帝給你好臉色就是恩賜,什麼尊重,敬重什麼的都不是好東西,只有傻子才會因此洋洋得意思,卻不知會在哪一天因為這些引起皇帝的不快,甚至是招至殺身之禍。
皇室的血腥不管是兄弟還是父子都可以痛下殺手,所謂的手足親情和權利的面前都微弱得似是無物,更何況是一個遠得不能再遠的老祖宗,哪怕是有救命之恩但站在不一樣的角度而言這都是人之常情,一個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就該得到那種應得的尊敬,這一切是所謂的輩分和歲數都不能冒犯的。
盡管朱明浩貴有天下也威脅不到自己,但該給於他的尊敬還是不可減少,這是許平的帝王心術。
所以等他起身之後許平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苦笑說:“明浩啊,其實你不必行這樣的大禮,你這不是讓我難做麼?”
“老祖宗於明浩有再生之德,什麼樣的大禮都不為過…”朱明浩激動得臉色通紅,此時的他還是個心性單純的小粉絲,自然不明白許平這種老油條的心思,立刻緊張的說:“母親,兩位姐姐,乃至是整個陸家,要不是老祖宗出手的話明浩不只是身死而且還是家破人亡。明浩自知無能,這江山社稷其實是老祖宗賜於的,老祖宗若是不肯接受明浩的頂禮膜拜那會讓明浩良心不安的…”
“關上門!”許平沉吟的看了他一眼,吩咐宮女關上了大門。
一眾宮女很是疑惑,但還是褪出去以後將宮門關上,若大的正殿里瞬間就剩二人獨啊。
這時許平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說:“明浩,坐到主位上去。”
“這,主位乃是為老祖宗准備的,明浩不敢逾越。”朱明浩恭謹的說著,滿面前是誠懇之色。
大殿的主位上是一把金絲楠木的交椅,擺在最靠里最中央的位置寓意著地位至高,這是許平以前用過的一張椅子,屬於皇室的供奉品。
而在這張椅子的旁邊才是他的鑲龍椅,由此不難看出他把許平的地位看得多高,絕對是凌駕於他這九五至尊之上。
許平一看頓時面色沉了下來,有些不滿的看著朱明浩說:“看來陸舉和洛家那老頭腦子也不清楚了,叫他們教你帝王心術就教了這些阿諛奉承的東西,我看還不如趕緊告老還鄉免得誤國誤君。”
“啊,這是明浩的主意,與外公和洛老無關。”許平的面色發黑第一次露出不悅的神色,朱明浩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解釋著,他年紀雖小但也聽出了許平語氣里的不快。
面色陰沉是一回事,關鍵是許平的語氣嘶啞無比已經透著不悅。
往常許平絕對不會倚老賣老,盡管許平確實走出土文物,老得讓人毛骨悚然的那一類。
不過外表卻是特別的年輕,碰上洛陸這二位老狐狸還是稱呼一聲洛老和陸老,這著實是讓他們受寵若驚嚇得惶惶不可終日,而現在許平的語氣直接說他們是昏庸的老家伙,光從這來看傻子都知道老妖怪動真火了。
許平冷笑了一下,朱明浩不敢再辯解,立刻戰戰兢兢的坐到了那把楠木交椅上,楚楚可憐一臉疑惑的看著許平。
許平這才意味深長的一笑,說:“明浩,你的老祖宗在三百多年前就壽終正寢了,從陵墓里爬出來的是一個死不了的妖怪。這個妖怪是再生之人,與上輩子沒多少的糾葛,只有身上的血脈讓他知道自己得想方設法的保住大明的江山社稷,再世為人也有著新的姻緣和人生,這個妖怪不太想拘泥於過去的事,所以你想拜的話有聖祖陵也有無數的列祖列宗可以去拜,不必來拜我。”
“可是…”朱明浩並不同意這樣的說法,因為無論神鬼之說,這江山實實在在的就是許平賜於的,說難聽點沒許平的話他早就遭了毒手全家也肯定沒好下場,說難聽點就算父親不對他下手,以他們的能耐也不可能斗得過堪稱是奇謀偉略的皇後。
祖宗是不是真有保佑他不清楚,但眼前的老祖宗為他做過什麼他一清二楚,再生的恩德之大確實是無以為報。
他現在是個心性單純的少年,就算登基九五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自然不知道許平的心思,說難聽點他雖然歷經磨難但也算是個太平皇帝,暫時而言不會懂得許平心里的那些顧忌。
“或許這是列祖列宗的保佑,才有一個不該出現在世上的人活過來幫你,難道不是麼?”許平搖了搖頭制止了他,饒有深意的說:“我現在想過自己全新的人生,我是你的老祖宗不假但我也是個荒淫無道之人,於人品道德上你沒什麼可尊敬我的,相反你不怨恨我離經叛道的所做所為,我就已經慶幸了。明浩,這是老祖宗的心聲,老祖宗從不想要你任何的回報,更不想被這個身份所束縛,我只想活得逍遙自在一些。”
“明浩自然明白,兒孫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老祖宗對於母親和姐姐是真情實意。”朱明浩見許平說得那麼誠懇認真,趕緊解釋說:“就算是這子嗣之事,還有皇後和新貴妃的事明浩也心里有數,而且明浩絕對是鼎力支持,兒孫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想法,請老祖宗明察。”
看來陸吟雪所有決定都和他溝通過了,想來經歷了這次浩劫後朱明浩的思想也很是成熟,最起碼這一切他都能接受,因為就算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的親人考慮,加之現在心性單純沒任何的雜念所以就沒多想,不得不說這還是一個滿聽話的好孩子。
聽話的孩子,生性又單純,假以時日有所調教的話絕對是個明君,暫時而言他還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過起碼知道子嗣之事也是為了江山穩固所以沒任何的他想。
“這些都是題外話!”許平咳了一下,恬不知恥的老臉沒由的一羞,立刻轉移話題嚴肅的說:“不過明浩,今天你的舉動在我看來特別的不恰當,你的老祖宗已經在那時候壽終正寢了。現在我不過是一個再世之人,老祖宗不希望你把我當怪物看,所以現在嚴肅的告訴你,以後絕對不允許你向我行任何的禮,哪怕是晚輩對長輩的那種鞠躬都不行。”
“這,您要是和媽媽在一起的話算是明浩的父親,也是我的長輩啊!”朱明浩楞了楞,隨即是滿面的疑惑,但想了想這關系確實復雜得有點頭疼。
好吧,這事確實很無恥不能糾纏下去,許平立刻是面色一肅,趕緊就著他的話打蛇隨棍上:“你說得也沒錯,不過歷來君臣的尊卑之分高於一切,在皇家這是永遠不能冒犯的禁忌,這一點你該明白吧!”
“這個,明浩是清楚,可您是我的老祖宗,兒孫跪拜自己的祖宗有什麼不對的。”朱明浩是絕對的好孩子,認死理盡孝道,似乎有點鑽牛角尖了。
“我已經說了,君臣的尊卑之禮高於一起。”許平見他那麼不開竅,立刻是臉一板嚴聲說:“你記住一點,你的祖宗們早就埋在了地下,現在不要再拘泥於這些俗氣的事了,這不是你這皇帝該學的,實在是太矯情了。”
“是,明浩知道了。”朱明浩此時一臉的茫然與痛苦,不知道自己的禮敬為什麼讓老祖宗不開心,年少的他滿面的忐忑之色,小心翼翼得甚至有幾分惶恐。
“皇上確信自己明白君臣之道了麼?”許平面色淡然的看著他,語重心長的說:“皇上所要學的帝王心術,首先必須尊敬自己,尊敬自己手握江山君臨天下的權利,若是你還這般的孩子氣就不配當一個皇帝,皇權至上從來就不是兒戲,你對一個活人行如此大禮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謝老祖宗教誨,明浩知道了。”朱明浩見許平如此語重心長,有些嚇到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但想了想只是簡單的以謝師禮鞠了個躬。
“明白就好!”許平欣慰的笑了笑,點了點頭後說:“既然如此的話,臣御用拱衛司大供奉長,參見皇上。”
話音一落,許平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得勝歸來有功之臣才能行的跪禮。
許平畢竟也是一世帝王,跪天地父母斷無雙膝朝自己子孫下跪的道理,不過這時是以臣子的身份稍微中合一下單膝而跪,絕對是說得過去而且是恭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說難聽點給他雙膝下跪的話許平絕對不情願,而且這短命的折壽小子絕對是沒那個福份承受。
朱明浩是嚇得面色瞬間一片慘白,想立刻起身來扶不過被許平狠狠的一瞪卻是嚇得根本起不來,雙腿這時候甚至是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皇上,現在的我已不是大明開朝聖皇,而是御用拱衛司的大供奉長,您完全受得起此禮。”許平抬起頭來,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皇上乃是人間至尊天下九五,許平不過是再世為人的妖孽而已,請皇上記住時刻要記住自己身為一個皇帝的威嚴,這是大明的列祖列宗留給您的榮譽,是多少將士浴血沙場馬革裹師換回來的,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去褻瀆的一份天威。”
“知道了,愛欽平身吧!”這話讓誠惶誠恐的朱明浩心有所悟,不過他依舊是戰戰兢兢,說話的時候依舊有些底氣不足。
許平這才站了起身,欣慰的笑道:“九五之尊正應如此,您若不下令的話我必須長跪於此,明浩啊。不是老祖宗故意要與你為難,老祖宗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天下和江山社稷都是你的,臣民百姓和王朝是否興盛也都是你決定的,你是這一世的皇帝就必須有自己的擔當,說難聽點這個江山是你的,但你也是屬於這個江山的,雖然你年歲不大,但坐上這個龍椅開始你就必須正視自己的身份,明白麼。”
“謝老祖宗教誨,不孝子孫明白了。”朱明浩這才恍然大悟,感覺權利帶來的不只是自己還適應不了的高高在上,還有與之而來的責任與重擔。
感激的看著許平,依舊是行了一個謝師之禮而已,這一頓醍醐灌頂瞬間讓他成長了許多。
許平並非是無事找事做賤人沒事矯情一番,這一切也不只是為了教育朱明浩,純粹是為了未雨綢繆而已,因為許平深深的清楚皇帝這職業的職業病,不想在以後因為這些事引起任何的不快,這樣的大費周折而又卑躬屈膝全為了打消朱明浩日後有可能出現的不快情緒。
不是許平有多偉大,主要是因為他是陸吟雪的兒子是小公主姐妹花的弟弟,許平並不想日後受到任何沒必要的猜忌,所以才語重心長的教育了他一頓,也讓他明白自己絕沒有多余的想法,哪怕日後有不經意間冒犯到皇權最起碼他也不會胡思亂想。
許平絕對不是沒事找事作,這樣做只是為了未雨綢繆而已,現在朱明浩是個單純聽話的孩子,誰知道當他體會到權利的滋味後會變成怎麼樣,要知道那絕對是一種能讓人為之瘋狂的極樂。
不過朱明浩這時候卻是恐慌至極,很是不安也感動得眼淚幾乎要落下來,雖然他是青澀的少年但到底生長在皇室又經歷了這麼大的浩劫,就心性而言絕對比同齡人成熟多了。
更何況陸舉和洛老爺子在旁,陸吟雪身為母親也在輔佐著,其實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們不是沒擔心過許平做亂的可能,不過這一切的假設卻從沒有成立過。
因為縱觀整個叛亂的始末,她們分析來分析去都覺得老妖怪並不會成為威脅,能力這個是懷壁其罪的根源必須從長考慮,但細一想的話老妖怪應該不會成為一個威脅。
因為就能力而言,其實朱威權這個皇帝已經當得不錯了,有帝王心術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其能力絕對是不容懷疑。
說難聽點自古確實不少臣子比君上聰明,不過朱威權這皇帝的能耐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一個臣子,甚至可以說朱威權對於權利和陰謀的理解是洛陸兩只老狐狸都甘拜下風。
要知道這場叛亂面身為皇帝的他其實並沒有在皇權上占多大的便宜,一是沒利用熱武器,二是沒利用到除了京城之外其他地區的兵馬,這樣本身就讓他身為九五之尊的至高權利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事實上在這場紛爭之中身為皇帝的優勢並沒有多少。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朱威權還是手握這餓強悍的勢力,對付的不僅是歲月沉淀過後強悍的真龍會。
還同時的應對皇後和貴妃兩位枕邊之人的叛亂,可以說這絕對是四面楚歌的情況,在這種混亂中他能很清楚的分清誰是敵誰我臥底,事實上那份身為帝王的氣魄絕對足夠讓人尊敬。
更為恐怖的是就是這樣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朱威權依舊掌握全局,甚至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讓所有的京官外出,不惜減少一些戰斗力也絕不給其他人可乘之機,試問這樣的氣魄幾人能做到,最起碼他這一手玩得特別的漂亮,瞬間就把很多不確定的威脅因素都排除掉了,是利是弊他想得比誰都清楚,要知道那時候的朱威權可是躺在病床上,可仿佛一切都了然於心一樣。
雖然現在一切平定下來,可回想一下那種險相環生還是太可怕了,可怕得現在想起都覺得毛骨悚然,哪怕是陸洛二人身為老狐狸,但一想起那時候朱威權是手段還是冷汗直流。
就以京城那點力量,不僅能抵擋真龍會,還能抽空收拾皇後和貴妃二人。
更為可怕的這一切顯得游刃有余,要知道那可是遍地都是內奸的時刻,他不僅能將三方的勢力同時拒之,而且還能引發這些敵對勢力的內仇,在關鍵時刻真龍會朝穆家下手少不了是他的手段。
那時候皇後確實進入了皇宮,不過說是攻進的,不如說是漏網之魚的內奸放進去的。
可就是那麼就情況下皇後手上的勢力看似很強但營救的話來時已晚,就那點人馬也不可能威脅到朱威權的安全,確實是皇後的能耐不過反過來想的話其實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最起碼她殺進宮的那些人馬根本就不可能顛覆那時候朱威權已經掌握的局勢。
一切就是如此的殘酷,如果沒許平的出現,這內憂外患的三股勢力最終還是失敗了,朱威權依舊有著身為帝王該有的心術,有著將一切掌握於手心的魄力與霸氣。
而退一萬步說的話,許平出現了才有這個驚險的局面,因為朱威權那時候不是心有顧及的話,恐怕這三股勢力在他眼里都是跳梁小丑。
又怎麼可能不調動其他地方的軍隊和熱武器,許平的出現其實是朱威權的一個負擔,可就是那樣挺而走險的情況下皇帝還是贏了。
或許說許平不出現的話,這三股勢力一開始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勝算,但許平的出現確實給了他們機會可最後還是一敗塗地,就算現在不去責怪他們的無能,但必須稱贊的是朱威權確實有那個能耐,有著身為一個帝王該有的厲害。
即使現在大局已定,但當事人聚在一起沒少討論這樣的話題,在那樣極端的情況下皇帝贏在哪而他們又輸在哪,大局可以看得很清楚但有很多的細節確實值得商榷反思。
不只是陸洛二老,陸吟雪和穆靈月也少不了這樣的討論著,因為即使勝了但那一切還是太驚險了,哪怕是現在回想依舊是心有余悸讓人不能不考慮。
如果沒老妖怪的出現呢,這個問號讓人根本不敢去想,恐怕以朱威權當皇帝的手段,一切都盡於他的掌握之中,三股所謂的反叛勢力早就被他消滅額灰飛煙滅沒任何抵抗的可能。
這樣的情況想想確實讓人心有余悸,陸洛二人不是傻子這時候就算贏了也不會狂妄自大,因為都清楚沒有老妖怪的話他們別說雞犬升天了,恐怕連真正斗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而換一個角度來看的話事情更是驚悚,倘若老妖怪有再次坐擁天下的野心,那結果將比皇帝的勝利更加的可怕。
不管是殺了皇帝,以大神通取而代之蒙混世人,幾是假裝是二位皇子之一隨後登基,這一切似乎對無所不能的老妖怪來說都是易如反掌。
想著那幾乎無所不能的可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慶幸著幸好老妖怪沒那個野心,否則的話這江山肯定又是他的了,在他強如神佛的手段之下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別的不說光是那神奇的千里奪命手段就是任何的武器和權利都無法招架得住的。
這一切朱明浩都在場,陸洛二人分析而出的結論是,老妖怪保持著這種沒野心的狀態再好不過,不管有任何的不滿和猜忌都不要去惹怒他,因為他一但有了野心的話根本就沒抵抗的辦法,所以還是保持現狀保持對他的尊敬才是江山安穩的上上之策。
“明白就好,既然如此的話,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許平欣慰的一笑,意味深長的說:“你是堂堂的天子,每天需要想的如何治國安民,至於這種表門功夫實在太虛了,還是得給別人去想比較好。”
說話間許平的手抬了一下,他那張金閃閃的龍椅挪到了主位的位置,金絲楠木的交椅被擺在了下位一些的位置。
並排而坐永遠是大忌,說話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所以許平的擺放特別的講究,為了讓朱明浩覺得好受一些選擇一個一人之下的位置。
“這樣就行了,有個君臣之分,我拿著御用拱衛司的俸祿還心安理得一些。”許平開玩笑的說著,朱明浩難為情的一笑坐到了龍椅之上,忐忑不安的看了看許平,不過想起了許平剛才的教誨長出了一口大氣面色漸漸的恢復如常。
“家宴就簡單一些吧,明浩,人應該都帶了。”許平坐於交椅之上,煙一點隨和的笑著:“你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不要有任何的緊張,反正記住老祖宗永遠是你的臣子就行了。”
“是!”朱明浩面色肅然的點了點頭,許平這才隨手的一揮,嘎吱的一下原本一直緊閉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