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京城在戰亂過後恢復了安寧,整個京城開始變得朝氣勃勃,這座一直以寧靜為主的百年古都總是會在特殊的時刻煥發出它該有的生機,哪怕是剛剛千創百孔但作為這個王朝權利最集中的象征,誰也無法忽視這個古都暴發出的能量。
京城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開始為新皇的登基做著准備,作為先皇僅存的後嗣這樣的繼位膽敢質疑的話無異於是在造反,在這樣的形勢面前誰都只能順勢而為,等待著改朝換代的隨波逐流,皇權的強勢無人敢於忤逆,不順勢而行的話等待的只有悲慘的下場。
信息化的時代各路封疆大吏都表示了第一時間的臣服,而軍隊這最重要的環節更是一點紕漏都沒有,總兵所之前受到朱威權的清洗本就是一個中空的狀態,即使有新的上位者但還是無法徹底的掌權,加之有陸家和洛家的影響加之各個名門望族隨聲附和,根本不可能出現任何有力度的反對聲音。
因為內政閣和朝堂分開各自為政的關系,互相牽制著很好的分化了臣子們手里的權利,皇室再怎麼低調亦保持著一言九鼎的權利,天下官員自然沒有哪個傻到會站出來反對的。
文官自然不會忤逆,軍隊中亦是沒有反對的聲音,文武簇擁的情況下大明官場是空前的一堂和氣。
名正而又言順的換代是大勢所趨,大臣和百姓們一樣在意的是新皇的性格如何,登基以後的國策會朝著哪一個方向發展。
而百官們也必須在意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事實,誰都想在這波浪潮里隨波逐流更進一步,誰都不願意在這種特殊的時刻被大浪淘沙,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保住自身,誰都是小心翼翼的避免成為被殺雞敬猴的出頭鳥。
京城的局勢此時敏感異常,新皇的君臨天下已經是不用爭議的事實,對於文武百官而言更要在意的是自己的前程,許多的細節和敏感點充斥著京城,每一個官員都在敏感的捕捉著對自己有用的細節。
按照朝廷真正的規章,大明的政務是由內政閣和朝堂共同主持,可實際上現在真正的掌權上則是未來將貴為太後的陸貴妃。
盡管誰都知道女人涉政是大忌,但現在陸貴妃正是如日中天之時,暫代朝務也是因為皇子尚在傷越療養的階段,所以百官們都很聰明的不去提這個在,卻不約而同的觀察著這個趨勢的發展。
在各方勢力的輔佐之下,陸吟雪很順利的掌了權,她的第一道政令是通過御用拱衛司發出的。
在確保各方安定後陸吟雪第一時間為洛研正了名,要知道之前朱威權還給她安了個叛逆的頭銜,瞬間就讓根深勢大的洛家在一瞬間土繃瓦解,下場淒涼得讓人不忍直視,也讓人見識了皇權的威嚴和官場上牆倒眾人推的恐怖。
受洛研的牽連洛家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被各方勢力狠狠的落井下石,下場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洛家最後只能舉家遷出京城逃避打擊,最終的下場就是苟延殘喘。
洛研於新皇而言其實是有功之人而且還是大功無盡,現在大局已定陸吟雪自然得為她平反,將受到牽連已經落魄的洛家扶持起來,這將是她手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妙處之多但凡有點政治天賦的人都不會舍棄,別的不說一但洛老爺子再次復出的話,以他的手段的影響力誰都不能小覷。
洛研沉冤得雪的案子一公布可謂是朝堂嘩然,事實上誰都清楚陸貴妃和洛研是親戚關系而且雙方私交甚密少不了徇私枉法的嫌疑。
但此事有御用拱衛司的人出面解釋,大概的意思就是洛研實際上是以叛逆的身份混入真龍會的,為這次朝廷剿滅真龍會獻出了大量有量的情報,而之前會發通緝令也是為了幫助她繼續深入挖掘敵方的情況,獲得叛逆的信任將那些余孽一網打盡。
虛構的東西想合情合理其實也不難,反正就把洛研描繪得很忠君愛國,這一次的行動多麼的忍辱負重,又是多少年前就制定的計劃的盡顯先皇威武,粉飾太平歌功頌德這一套朝廷已經用得滾瓜爛熟了,這種可歌可泣的事要是你敢懷疑的話就是懷疑先皇,大帽子一扣在這敏感的時候誰都受不了。
御用拱衛司的橫空出世讓所有人都驚訝也捏了把冷汗,因為御用拱衛司一向是皇權的爪牙不假,是最陰毒的鷹爪也不用懷疑。
但厲來御用拱衛司在這敏感的時候最低調,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往在這種時候受到清洗最厲害的就是御用拱衛司。
任何一個皇帝都希望掌權的是心腹之人,按照常理的話這時候陸吟雪應該扶持陸家的人上位,而前一代的御用拱衛司權臣該夾著尾巴做人,為了避免殺身之禍更該低調為主才是,這時候御用拱衛司的發聲著實是平地一聲雷嚇死了太多的人。
更何況出面的是御用拱衛司的正副司長,所有實權派的人物都無一例外的表示了堅決的立場,張聖陽甚至拿出了不少的證據來證明這事,以頭上的鎢砂帽擔保這確實是先皇的計謀,強硬而又理直氣壯的態度可以說打消了大部分人的疑慮,畢竟洛研和他張聖陽也沒什麼過命的交情,更沒重要到要張聖陽拿腦袋擔保的地步。
如果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洗,御用拱衛司也該明哲保身,不該這樣高調的滲入。
反正御用拱衛司都開了這麼個口子,於公與私考慮的話沒人敢質疑,就算那些精明的心里不太相信也絕不會說出口。
因為這一開口的話麻煩就大了,等於一下得罪了好大一波人,洛家,陸貴妃,還有御用拱衛司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
審時度勢之下誰都不會犯這個傻,現在就急缺那種出頭鳥來殺,這會還犯不自在那純粹就是腦子進水了。
在上下一片贊譽和歌頌聲中洛研沉冤得雪,連帶著因為剿滅真龍會功不可沒擬提升一級軍銜,當然了這得在新皇登基之時才會進行。
那才是真正雞犬升天的時候,這幫有從龍之功的人升官發財得也是早晚的事,反正事情已經定下來就等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到時候洛研肯定站在倍受恩賞的隊伍之中,少不了飛黃騰達的時候。
軍中一向以男子為尊,洛研能走到的將是女子們未曾企及的高度,到時候就真正的詮釋了什麼是巾幗不讓須眉。
這事算是一個突發事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一時間朝堂和內政閣也是人心惶惶。
當時對洛家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名利場上從不需要顧念什麼舊情,這會洛研不僅風風光光的回來了而且還立了功官升一級,一直被這事牽連的洛家肯定也會死灰復燃,到時候來個秋後算帳絕少不了他們好果子吃。
一時間很多人蜂擁到洛家,或是求情或是認錯,一直被打壓的那些洛家子弟也松了口大氣,因為各方勢力不管有沒有過節的都開始拉攏他們,就算沒得罪過洛家的也在積極的靠攏。
傻子都看得出以陸貴妃現在的強勢和即將改朝換代的浪潮,到時候洛家肯定會一飛衝天,聲望與勢力與之前一比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研的平反無異於在平靜的湖水丟進一塊大石頭,瞬間就是一石激起了千層浪,既吸引了別人的眼光同時也帶起了很大的連鎖反應。
第一時間被打法得無法喘息的洛家就揚眉吐氣了,浩浩蕩蕩的回了京城,但對於之前的仇敵卻都克制著並沒有報復的意思,頗有幾分以德報怨的架勢十分的高風亮節。
朝堂上只有永遠的利益,雖然不是說誰都是睚眥之仇必報的人,但這態度未免也太過和藹了。
確實那時候落井下石是忠君愛國的一種表現,但洛家也不可能那麼大方的一笑抿恩仇吧,這種過份的平靜反而讓人感覺不安。
很快,洛家的核心勢力,包括年老的洛老爺子也回京城了。
所有人翹首以盼,望穿秋水等來的是無比的平靜,並沒有想象中洛老爺子當年政壇上翻手為雲的腥風血雨,反而洛家低調得讓人越發的害怕,之前朝洛家動過手的人紛紛四下托人求情,想打聽清楚洛家擺這麼高的姿態到底想干什麼。
很快就有一些風聲回傳了,德高望重的洛老爺子在這次打擊中病過一次,這根擎天柱的搖晃讓洛家上下都緊張萬分。
好在老爺子的病情不重有驚無險,按照原本的時間算洛老爺子該到了卸任領內大臣告老還鄉的時候了,但這次洛家差點家道中落,老爺子心情也不太美麗,所以毅然決然的回到了京城,並籌劃著向朝廷請命發揮余熱。
佛亦有火,鼎盛的家族瞬間家道中落誰都無法釋懷,尤其到了老爺子這種知天命的年紀雖然可以看淡很多東西,卻無法看淡一個家族的興盛與衰敗,原本產生退意的老爺子打算重返政壇了。
領內大臣的職務時間一到就該卸了,但老爺子還是想回內政閣為民生服務,這樣的要求自然會得到應允,也沒人會在這殺氣騰騰的時刻腦殘的提出反對。
相信新皇登基的時候老爺子就會重回內政閣,那時候的情況想想眾人都感覺毛骨悚然。
難怪洛家擺出那麼高的姿態,人家這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只要洛老爺子回到內政閣的話,以他的影響力想收拾誰不是手拿把撰。
穆家已經是家破人亡了,哪怕剩個皇後卻沒有任何的男丁可繼,內政閣三位內大臣的人選其實一目了然。
洛家老爺子卸任的話領內大臣肯定就落到了陸舉的頭上,陸家現在外孫是皇帝女兒又是未來的太後已經夠強勢了,更何況除了穆昭華外也沒別人可以和陸舉一爭高下,這領內大臣一職陸舉可以說十拿九穩。
有太後,有新皇,一個陸舉就可以是一個陸家,這樣的道理誰都明白,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洛老爺子絕對會隨波逐流的推薦陸舉上位。
到時候以洛老爺子的聲望肯定是內大臣之一,至於另一位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是擠破頭爬到那個高位到時候還是得看人家臉色,三位內大臣絕不可能出現平起平坐的局面,這一屆的內大臣選舉實際上因為改朝換代已經清晰無比了。
德高望重的洛老爺子,如日中天的陸舉,更為關鍵的是這種峰回路轉的情況下雙方的關系肯定很是親密。
這麼大的波瀾,陸家和洛家絕對是牽著手結盟,在低調中先行穩定內政。
等到局勢穩定下來的時候,洛老爺子肯定是大規模的秋後算帳,讓他老人家臨退休了差點過得生不如死,老爺子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放過那些人,要知道洛家是行軍出身本來就血氣方剛。
當然了為了暫時的安定繁榮肯定不會鬧得太過份,但少不了一些之前鬧得比較厲害的得出出血,要不然的話洛家也咽不下這口氣。
至於陸舉,叛亂中受了輕微的傷,療養了一段時間後就出山了。
一出來就兢兢業業的處理內務,當然了雷厲風行的手段也是讓人忌諱三分,畢竟現在人家女兒要當太後,不久以後外孫就是皇帝,如此的強勢之下自然是百官奉迎,也讓陸舉的公務處理得得心應手,儼然已經成了內政閣的霸主了。
有這兩條老油條的坐鎮,就算有人想耍花樣也耍不起來,更何況一向號稱皇權爪牙的御用拱衛司都表示出了一心擁護新皇的忠誠,一瞬間朝堂上已經是鐵板一塊誰都不敢去踢。
欽天鑒和禮部的人緊鑼密鼓的准備著,一切就等著新皇康復君臨天下,場面和諧得讓那些戰戰兢兢的人不敢去看。
皇宮可以說是最安寧的地方,最近皇族的人回京以後一直很低調,從不示於人前保持著高度的神秘感,尤其是在敏感的時候更是讓人感覺腦袋發麻的低調。
在洛研的護送之下兩位小公主准備回京了,因為還有學業的事所以耽擱了行程,而且身為公主她們也有探訪一下皇親國戚的義務,所以許平不得不和她們分道揚鑣,獨自一人先回到京城。
新皇痊越還有一段時間,黃道吉日也得等差不多三個月左右才有,時間看似寬余但對於皇室而言還是有些緊迫,因為皇家所要處理的瑣事之多是一般人難以想象的。
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先皇葬禮的事,雖然入從從簡並沒有大規模的勞民傷財,但到底死的是皇帝繁文俗禮也是多得讓人頭疼,而且事無巨細都不能出半點的差池。
事實上誰都想著趕緊把朱威權埋了,只要把他一埋事情也算蓋棺定論了,先皇仙去會給所有人散發一個訊號,那就是新皇登基的時代即將來臨。
可問題是埋是肯定要埋,但不管從禮制還是從規矩上都容不得半點的疏忽,更不能有任何的馬虎大意。
再怎麼喪心病狂,再怎麼不得臣民之心,好歹也是個皇帝。
如果這種國之大喪處理不好的話很容易就落人口舌,畢竟這是一個死者為大的年代,有心人可以在這方面大做文章站在道德餓制高點上發難,那時候就算是新皇掌了權面對這種倫理至孝的問題也會頭疼萬分。
詳細不管穆靈月還是陸吟雪都恨不能把這個混蛋措骨揚灰,按穆靈月的仇恨最少也得拉出來曝屍三日再鞭屍一頓才能解氣,可死的終究是皇帝她們不能不敬,所以喪禮還是得風風光光的操辦。
心里的恨也只能暫時忍著,後續找人挖墳什麼的可能會干,但這時候絕對容不得半點不敬。
陸吟雪和穆靈月最近忙得腳後跟都著不了地,明里忙著先皇的葬禮一些特殊的場合不得不去,大多數事情都得親力親為,禮儀方面的事身為當朝貴妃和皇後更沒推脫的理由,幾乎忙得把人劈成兩半都不夠花,皇家的俗禮精減了那麼多年但時至今日死個皇帝依舊是讓人勞心費神。
不僅得忙先皇入殮的事,對於朝堂勢力也在馬不停蹄的收攏著,可以說已經忙到了一天睡不了幾個小時的地步。
這段時間皇後和陸貴妃親密的關系讓朝堂眾官毛骨悚然,因為穆家蕩然無存了,皇後依附著陸貴妃的話也就意味著新皇登基由內而往不再有任何的阻力。
所有人都明白皇後此舉絕對的明哲保身,這樣的強強聯合確實無懈可擊,尤其是兩人間的關系親密得很絕不是敷衍的合作,雖然看似各自為政卻又巧妙的配合著,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看到那種事半功倍的效率。
她們在京城的周邊來回的奔波著,一回到皇宮也有忙不完的政事,又得會見文武百官又得安撫封疆大吏,就算很多事不能放到台面上但她們是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可以說現在朱明遠年紀還小,所有的事都是她們在處理,他這個皇子本該靈前盡孝,但因為有傷在身的關系反而成了最清閒的人。
當然了,再怎麼清閒也是萬眾矚目的新皇帝,礙於還沒正式登基只能住在東宮,身為儲君這時候最重要的是安份守己,不要惹出任何能讓朝堂震驚的波瀾。
東宮這邊最是清靜了,陸吟雪下了嚴令不許打擾新皇的休息,除了御醫之外沒半個閒人敢出入。
如果不是陸吟雪有遠見在先,恐怕東宮的門早就被人擠破了。
表示效忠者,之前因為洛家的事來求情者,又或者是來探望病情表示拳拳臣心者。
這幾路人馬是多得數不勝數,很多人都想趕緊站隊效忠新皇免得被一朝天子一朝臣所清洗,不過眼前陸吟雪已經嚴令在前他們也只能望而興嘆,個個望眼欲穿就是沒辦法接近。
除了這些主流之外,還有那些並不鼎盛的明門望族也是觀望著,都希望能借新皇的東風飛黃騰達。
從龍之功一向是王朝歷史中最不可忽視的,很多之前名不見經傳的人亦想在這時候大展抱負,希望能得到新皇的重用和欣賞,可惜的是陸吟雪的一道嚴令已經把這些希望徹底的斬斷。
新皇年紀尚幼比較青澀,這時候去投誠的話絕對是事半功倍,不過傻子都看得出未來一段時間肯定是陸貴妃垂簾聽政,按理說走向陸貴妃投誠可惜的是誰都沒這樣的機會。
新皇需要學習的東西比較多而且沒涉及過官場要學習的東西很多,自己的羽翼也還沒豐滿,在這種時刻投誠的話絕對是從龍之功,可惜的是誰都抓不住這樣的機會。
之前朝堂紊亂時不見這些投機取巧之人出現,現在傻子都明白陸貴妃肯定會重用那些曾與他們共患難的忠實之人,待到大局初定才投誠的人其實很是可恨,看著就招人煩。
之前就有人悄悄的拉著些什麼謀士去向新皇推薦,逾越了陸吟雪的嚴令,想著得到新皇賞識的話其他無可厚非。
可惜的是這些傻子想錯了,新皇對於母親的信任是堅定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些人拒之門外,通報了一聲把人交給陸吟雪處置。
結果很明了,內侍之人包括他們所引薦的所謂某士忠臣,不是喂了魚就是喂了狗。
對此陸家還故意把消息透露出去,不過所有得到風聲的人都沒表示半點的反對,畢竟人都不是傻子。
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還違反陸貴妃的禁令,別的不說光是影響新皇養傷就是重罪,更何況之前京城之亂時陸家和穆家何等的淒慘,那時候又沒追隨現在等局勢穩定了才來表忠,除非是腦子進水否則誰都不會相信這些所謂的忠誠。
在這敏感的時刻能明哲保身就不錯了,要是傻呼呼的跑去找麻煩那絕對的腦子進水了,所以現在東宮是絕對的禁地,皇城之外是禁軍水泄不通的防御,內有御用拱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密不透風的防守,而東宮外圍的人馬已經變成了洛研麾下的蟒蛇特攻隊,再往里負責保衛的都是陸家的人,當時毅然的參與謀反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死忠。
為了避嫌穆靈月的人馬全都撤出京城了,現在主要掌權的都是當時追隨陸家造反的人,這些死士當時抱的是視死如歸的決心,時至今日他們搖身一變成了真正有從龍之功的人。
改朝換代的時刻自然不能出任何的變故,不過想要自由出入的話也不是難事。
就算是現在只認陸貴妃的命令,普通的證件一概不認,但許平來到的時候皇子已經先從里頭下了命令,門口有人恭迎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回京城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可是把許平郁悶壞了,本身不想參與朝堂那麼多的破事,那回京城首要的目的自然就是竊玉偷香。
問題是有的事真叫陰差陽錯,一開始是色欲滿滿的把未來的兩位太後來個雙飛,可惜的是陸吟雪和穆靈月一直忙得不可開交,身邊總有人不說還湊不到一塊,除非是強硬的要求否則想來個水到渠成一直沒找到機會。
雖然心里發癢,但還沒癢到那種讓人發瘋的地步,雖然兩位都是傾國絕色的佳人。
但許平更期待的是新皇登記以後她們貴為太後的那一刻,想想把當朝兩位太後按在床上翻雲覆雨,讓她們在自己的跨下溫婉呻吟,想想都覺得是熱血沸騰。
畢竟現在是改朝換代的准備時期,她們忙的是正事許平也不好強求,加上雙飛太後讓人很是期待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思來想去只能忍著痛割愛看有沒有其他的樂子可找,問題是呆了兩天已經把許平閒得蛋疼了。
聞婷現在恢復了大明星的身份,失蹤的這段時間以躲避的名義很容易就糊弄過去了,她現在正在著手准備什麼慈善晚會的表演,人已經到了其他地方許平也不想把她叫回來,當然了許平對於她的興趣也沒大到那種禽獸化的地步。
畢竟聞婷是漂亮動人,不過沒過多的交流,和其他女人一比稍微遜色一籌誘惑點不夠,只能說是配菜絕對算不上大餐。
而白詩蘭復出這段時間也是忙瘋了,之前環球娛樂被人落井下石她也記仇,現在穆家覆滅了她也失去了很大的依仗。
白詩蘭的性格一向要強,身為大明第一女商人她自然不肯就這樣白白的吃虧,現在她忙於四處奔走拉起自己的人脈。
穆家不在了不過皇後娘娘還在,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跟陸貴妃已經是同仇敵愾了,即使穆家覆滅只要皇室不內斗的話皇後依舊母儀天下,有著不容褻瀆的高貴。
有她罩著,白詩蘭自然是大展拳腳,當然了報復之類的事暫時沒必要,經過了那麼多打擊以後她已經把精力轉移了,不再安於做一個成功的商界女強人,而是開始聚集羽翼准備進入商部。
傻子都看得出白詩蘭的野心勃勃,這時候不報復有可能等的是秋後的算帳,現在白詩蘭儼然和白家徹底決裂。
白家派出了不少人來說情道故很是煩人,白詩蘭離開京城一是積聚力量,二也是躲避白家的騷擾,現在的她不朝白家下手已經算不錯了,若說冰釋前嫌的話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最郁悶的是白詩蘭和穆靈月的時間湊不到一塊去不說,兩人也忙得四處亂跑想把她們聚在一起也沒機會,姑嫂雙飛看似指日可待但現在看來還很遙遠。
許平也感覺欲哭無淚,無奈之下只能先讓人聯系陸吟雪,先去把東宮這邊的事擺平了再說。
許平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面對,但沒辦法。
這事經由朱明遠開了口就證明地府還給面子,人家地府擺的就是場子要你自己送上門來,這時候再逃避的話就拂了人家的面子,是禍躲不過也只能硬著頭皮過來了。
東宮內的守衛全都撤到了外圍,整個東宮的守衛力量全都退開了一大圈,圍牆之外不許有半個人煙。
這是朱明遠執意要求的,來的是許平陸吟雪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當,感覺兒子神神道道的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在她的首肯之下所有的守衛力量第一時間的撤離,連帶著御醫什麼的也暫時退下,瞬間把東宮清空了。
寢宮幾乎成了醫院,最先進的儀器,遍地都是藥物。
盡管有的用不上但為的是不時之需,現在這敏感的時候要的就是未雨綢繆,要的就是周全的准備,哪怕是有意外也能第一時間的應對,嚴陣以待為的是保證新皇的康復不出任何的意外。
寢宮內的主位上擺著一張病床,燈光很是昏暗因為強烈的光线會影響病人休息,門打開的一刹那病床上的少年瞬間拘謹起來。
雖然他穿著病服身上還有不少的地方不是打著繃帶就是貼著膏藥顯得很是狼狽,但精神已經恢復得不錯了,尤其是這一刻更是興奮得面色漲紅,隱隱有些不好意思卻又畢恭畢敬:“不孝子孫明遠,拜見老祖宗。”
朱明遠一身病服,這時候沒有輸液,就算是有傷在身但他還是打起精神下了地。
自己攙扶著床延跪了下來,禮數十分的周到敬意十足,身上的傷還未痊越他的動作極是蹣跚,饒是如此還是跪在地上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每一個動作都不敢有絲毫的敷衍,恭敬得你想吹毛求疵都找不出詬病之處。
未來的國君,即將君臨天下成為最強王朝的主宰,不過現在怎麼看都是一個尚顯青澀的少年。
尚無那種帝王心術的從容,亦沒有上位者的鎮定威嚴,不過用不了多久他將是世界上最有權利的人。
位極九五君臨天下,主宰這個四百年傳承的王朝,受萬民膜拜享受著主宰生死的無上權利。
此時的朱明遠十分的激動,面露虔誠眼里還透著崇拜,那種熱血少年的崇拜看起來極端的狂熱,更為重要的是那幾乎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激之色。
他的面色已經激動得發紅,嘴唇瑟瑟顫抖著,即使有傷在身也不敢有分毫的怠慢,哪怕是跪拜的動作拉扯到傷口疼得冒了冷汗,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的敷衍。
可以看得出這個少年那種狂熱的崇拜之意,也可以看得出他滿滿的感激之色。
若不是許平的話他早就是朱威權的實驗品了,哪可能等待著不日到來的位極九五,或者說在這個青澀少年的眼里,他的一切全都是老祖宗賜與的,這樣的三跪九叩也不能表達他心里的敬意與感恩。
許平很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大禮,哎了一聲後隨口問道:“傷怎麼樣了?”
“謝老祖宗體恤,不孝子孫的傷已無大礙。”朱明遠鞠身而下十分的恭謹,一提到傷的時候神色控制不住的黯然,一些皮骨之傷已無大礙,但對於他而言最嚴重的那個部位卻是暫時無法彌補。
從此不能人道,甚至失去了身為男人該有的功能,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這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或許未來科技進步的話有可能解決這今後顧之憂,但那也只能放眼未來了,一切都是未知數但起碼還有希望在。
對於經歷了生死之劫的他而言,這無法避免的傷害他倒是看得開,相比含冤九泉的皇兄而言他是幸運的,只要活著他就能得到更多的東西。
朱明遠雖然有些郁悶,不過少年心性也沒想那麼多,抬起頭時說:“老祖宗,這次承您出手相救明遠才能保住這條小命,母親她們或許不知道,但老祖宗的再生之德明遠卻是感激不盡,若不是您的話不孝子孫已經是黃泉路上的一個冤死鬼了。”
說話間,朱明遠的眼神無比的灼熱,面色上盡是那種崇拜的感激,就猶如是那種看見心中偶像的小粉絲一樣。
許平被他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心想自己倒很喜歡美女們這種眼神,將各類美女征服於跨下讓她們心生崇拜一向是許平的拿手好戲,沒想到這次還收獲了男生小粉絲一枚,可惜了朱明遠是男子之身,否則的話未來就是香艷至極的姐妹三飛了。
小皇帝的態度倒是恭謹得很,而且不難看出他已經是許平狂熱的粉絲了,小男生露出的這種神色讓許平隱隱感覺有些別扭,哪怕對方是自己的後世子孫也是一樣。
當然了現在小皇帝的心性還算純良,感激和崇拜肯定是發自內心的,原因也是他知道許平偷偷干過的那些事。
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最起碼的這點道德教育皇家還是做得不錯,現在的朱明遠還沒受到權利的汙染心性十分的純良。
在他的眼里許平簡直已經神化了,不只是救了他還救了他全家,少年如他在面對這樣的大恩大德時滿心感激,可以說此刻朱明遠的心里許平的形象高大到難以想象的高度。
至於和他媽媽的奸情,和兩位姐姐的奸情,這個估計一般人很難接受,面對這麼一個善良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說明。
所以許平就把這個重大的責任交給朱可兒了,相信這懂事而又體貼的小寶貝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許平當然不是要他管自己叫一聲爹。
許平只不過是想先給他做點心理准備,為日後的慌淫生活未雨綢繆,最起碼得讓小皇帝在知道真相以後不會受到刺激,也不會因此影響到自己和母女花之間越發親熱的關系。
畢竟皇家一直活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以後明目張膽的與她們大被同眠少不了小皇帝的同流合汙。
想想日後的香艷生活,母女三飛,太後雙飛什麼的許平忍不住嘿嘿的一笑。
雖然對男人沒什麼興趣,不過對於收獲這枚小粉絲的興趣還是滿大的,真相什麼的就等他姐姐和媽媽去溝通就好了,估計朱明遠這傻小子知道以後就算震驚也不會反對,畢竟人家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肯定會理解媽媽和姐姐們為了報恩以身相許的壯舉。
許平的笑意騷氣側漏,屬於淫蕩到你一看就想打他一頓的那種,朱明遠楞了楞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愧疚之意,滿面無奈的說:“老祖宗,經此一劫明遠知道了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不開玩笑的說句這次真是列祖列宗保佑了。此次一切全賴老祖宗運籌帷幄,實際上明遠不僅出不了力還一直是個累贅,這樣您都保明遠坐上江山,庇佑姐姐和母親的安全,這等大恩讓明遠惶恐不安,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朱明遠雖然是個單純的孩子但他不傻,經歷了這次劫難以後頗有點少年老成的味道,雖然有些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說,但事後他也知道怎麼回事。
父親喪心病狂的計劃,母親和皇後為了孩子毅然決然的造反,面對皇權的情況下實力差距有多大他也清楚,可以說這樣的造反最好的結果是玉石具焚。
兩位母親從造反的那一刻起事實上已經心灰意冷,從不抱著勝利的希望只想著與皇帝同歸於盡能拯救她們的孩子,可惜的是最終還是失敗了。
若不是許平這個變故,他們早就淪落成了父親的試驗品,怎麼可能撿回一條命不說還能君臨天下,這些朱明遠都看得明白,他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所謂的勝利是母親造反得來的。
你媽媽,你姐姐,她們已經用肉體在報答了,這方面孩子你就別顧慮了。
許平搖了搖頭:“你別想那麼多了,畢竟你還是孩子有些事你知道了只會傷心而已,現在你要做的是好好養傷,大明的江山社稷還在等著你成為一個明君,列祖列宗也在九泉之下想看著我們的王朝繼續千秋百代,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希望,我不想看到自己費盡心機救活的是一個昏君。”
“是,明遠謹記在心,傷好之後一定鞠躬盡瘁做一個好皇帝。”朱明遠一聽頓時是熱血沸騰,現在他的粉絲心態爆炸,許平的一字一句都能讓他有種血性往腦門上衝的興奮。
這時,房內陰風吹拂了一下,原本敞開的大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打眼一看似乎是風吹動的,但在門關上的一刹那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拔地而起蔓延開來,將整個寢宮都包圍起來,肉眼難見的隱隱黑霧開始從地下升起,那是一種不容許人間冒犯的力量。
該來的還是來了,許平頓時面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希望這群死鬼別太為難自己就行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來,伸頭縮頭都他媽的是這一刀,既然硬著頭皮來了許平就只能硬挺著,看這架勢要是敢反抗的話下場肯定更慘。
這次戲弄了地府可不是鬧著玩的,看這架勢地府那頭應該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兒孫不孝,讓老祖宗受累了。”朱明遠滿面的愧疚,面色鐵青的跪在地上瑟瑟顫抖著,仿佛是犯了什麼彌天大惡一樣,瞬間就眼眶發紅。
年少輕狂怕丟面子,他死死的咬著嘴唇,忍著心里的罪惡感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起來吧,躺床上去!”許平也不想說什麼了,搖了搖頭面露無奈之色。
這事說起來也不怪朱明遠,他不過是傳個口信而已。
地府真要收拾人的話不用管時間地點,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這次地府借他的口來通知自己反倒是讓這小家伙更加的感恩戴德,照這麼看的話形勢應該沒自己想象的那麼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