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約會,是一個充滿想象空間的名詞。
可以浪邊、夢幻、甜蜜、搞笑……抑或公事公辦討論到底要不要幫他們范氏大樓畫設計稿。但絕不是她望著招牌,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麥檔勞?”范承歡正色地搖頭拒絕。
開什麼玩笑!她拒吃任何會破壞身材的垃圾食物!
但她身旁任誰見到都要贊聲帥、並顯然有暴露狂的絕世男子,對此處似乎情有獨鍾,吃了秤砣鐵了心。
“可是舜安和我都喜歡這里的食物,我們還因為玩小孩玩的游樂器材,被“請”出來過。”顧而康很執著的道。
他上著白色緊身T恤,下著PVC透明長褲,內搭上有卡通圖案的內褲。
站在快餐店門口的他,毫不介意別人朝他的下半身瞄去。
當初羞愧欲撞牆,如今回想,才知是美好的回憶……“好吧……”范承歡鼓起勇氣,平生第一次走進快餐店。
好多汗……像卡車般的汗水,從范承歡玉額蜿蜒而下。
“嘿嘿嘿……”健身房袍,她喘氣揮汗。
努力擠出殘笑。
“而康,我們還要跑多久?”
“舜安可以跑上兩個小時。我們才來半小時而已。”灰澀、沒有元氣的聲音從她耳邊飄來。
顧而康在跑步機上大氣也不喘一下,偉岸的身材是不倒的長城;而她則像雙欲昏厥的老牛。
聽他這麼說,范承歡僅有的一絲笑容幻化成石膏,轉為僵硬死板。
還有一個半小時……
為了一張設計圖,她的酷刑要到何時才結束?
壞人總是活很久。
所以,范承歡的酣刑也沒那麼快結束。
“這是什麼大爛片?”一個花心、無恥、下流,憑著一張臉到處拐吃騙喝的痞子,居然能把到縱貫线最火辣的檳榔西施?!
顧而康去了把爆米花進嘴巴,再嚼碎它們。
然後他用充滿回憶的聲音靚說:“可是,舜安說這這是愛情的初階片,還說從影片中可以觀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道理……舜安在這里交到許多朋友,他們都很喜歡她。舜安她……吃爆米花的樣子很好看。”
他喚著耶個人名,喚得悠悠忽忽,彷佛患了相思。
有一個人也悠悠忽忽。只不過她是頭頂冒烴,怒火直燒。
又是堯舜安!此人當真陰魂不敬!
她身邊的男人更讓人想把他踹進地心被人消熔──“我再也受不了你這個苦遇情海風暴的愚蠢男人一了!”范承歡再也不管設計稿,卸下玉女面具,在電影院的場中位置起身站直。
“顧而康,既然你那麼愛堯舜安,為什麼不去找她,要來找我約會?告訴你,我范承歡可不是備胎!”
語畢,著高跟鞋的纖腿往顧而康的腳重重一踩,拂裙而去。
後者在座位上抱腳痛呼,“我哪有愛舜安?我只是日地想、夜也想,想她想得緊罷了……我……我很愛她嗎?”
世事茫茫難自料,春愁點黯獨成眠。
他有愛她嗎?很愛很愛她嗎?
也許,他真的很愛很愛她。
否則他不會候在堯舜安家門口,等了一天。
在日出月落的輪回中,他打死第N只蚊子,並考慮是否要血洗淨身施以苦肉計,再用淚水洗滌寂寞空虛的心靈。
這種“決戰境外”的戰術概念,不要自尊、不在乎她是否有別的男人、只要她回到他身邊、他們兩個人恢復從前快樂日子的做法,全因他愛她!
郁怪他的心比鋼板還厚,以至於丘比特射了兩支箭,才讓第二支箭肘入他的心。
他當時耍什麼酷?他應該把那該死的小子抓起來狠打幾頓,再要堯舜妥二選一才是。
不然他也不會感覺整個人如同失心瘋般,每分每秒腦子里繞著她燦笑如花的嬌靨……和當初被范承歡拒絕的情形比較起來,他想念堯舜安的心情直如山哄爆發、海水倒灌。
要不是范承歡一句話點化他,恐怕他單純的腦袋還呆呆地猶自忍受著思念之苦……可是這樣的醒悟會不會為時已晚?
那天的巧遇,他是那麼的殘忍,她裝堅強的模樣又那樣惹人心疼……如果她要以暴力來懲罰他,他是一百個願意──才這麼想著,顧而康又打死第N+1只蚊子。
幸好潔僻之人必有後稱,他自備的一瓶礦泉水可以派上用場洗洗手,再洗洗他越看越蒼涼的臉孔。
“舜安,你趕快回來吧……我的礦泉水快用完了……”顧而康低聲嘟嚷,跌坐在種滿玫瑰花的門口。
為了表示他對道歉及追愛而來的重視,手長腳長的他特地西裝筆挺。
但如今西裝袖子被他挽至手肘,白襯衫鈕扣解至第三顆,褲管灰土斑斑,一張俊龐淌著水珠,頗有幾分落難王子的味兒。
二十六個小時不眠不休不吃、只喝礦泉水的情形下,顧而康開始覺得天上的星星多了點……它們都有伴,只有他,孤孤單單……
突地,引擎聲由遠而近,引得顧而康振奮起來。
“舜安!”他拋開手中的礦泉水瓶跳起。
幾秒後,一台紅色蓮花跑車停在顧而康面前,下車的人真的是他期待已久的堯舜安。
她依然紅得緊,紅色緊身衣,及露出一邊雪日大腿的料衩紅裙。
可是下來的不只堯舜安,還有一個討人厭的礙眼家伙。
“舜安,這個人……”中年男子看見守候在堯舜安門口的頹漢。
“我不認識他。”在看見顧而康的刹那,堯舜安原本開心的表情,瞬間換做冷然。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講?我們進去。”堯舜安朝身後的男子道。
眼見絕色的袞紅人兒就要偕男人進入屋里,顧而康拉過堯舜安,搶先一步閃進屋內,當著瀟灑男子的面甩上門,並鎖上它。
“放開,否則我要報警了。”堯舜安艷艷的俏臉依舊冷絕。
“我不放。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顧而康倚著門板,和那雙狂艷、藝術品般的眸子對視,雙手緊緊握住她雙臂。
他嘴里吐出惶惶不安的歉語,“我先說對不起,希望你原諒我!”
堯舜安驟然一愣,顯然沒料到他第一句話是這般委曲求全的低啞。
沉沉的嘎啞里裝滿了期盼、彷徨、無助、頹暗、迷離,以及柔情。
那不正是她這些日子來的感受?
每一天期盼,每一小時彷徨,每一分無助,每一秒頹暗迷離,和宛如陷進水深火熱的柔情里……都是因為他。
然後,她知道她愛上了一個人。
不同以往靖蜒點水般、主控權在她的戀愛。
她以為愛上一個人,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自尊不容許她先低頭。
於是她自毀武功,砸了心理醫師“以柔克剛”、“正面迎視問題”等牌子,將萬縷情絲拋諸腦後,努力認真工作,感情也在那刻畫下句點,壽終正寢。
“我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請你出去。”那日他把話說得如此絕情絕義,她不是聖人,不可能如此輕易簡單就原諒他。
水亮的眸子帶著決裂,堯舜安伸手要去開門,但整個人被顧而康抱住。
“安,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好,我該打!你打我好不好?打我讓你出出氣?”他拉著她的手去摑自己的臉頰。
“別叫我安!”他憑什麼喚得這麼親昵?!
“請你出去。外面那個人才該站在道里,不是你。”這小子鐵定又遭范承歡拋棄,才來投靠她。
“我不准!”男性的氣息吹拂在她瑩白如雪的麗頰上,眸子倏地暗沉。
“我不准他進來,也不准其它男人接近你!”狂狂烈烈的宣示完畢,他把她抱得紹實,唇冷不防地壓止她的。
堯舜安愕然一驚,想要掙扎退開,卻聽到他傳來悶笑聲。
“現在我每天都有鍛練身子,健身房所有的器材對我都不成問題,也有回檉風武館習太極拳。你說過,男人就要有格斗技巧,才能保護心愛的女人……你看我現在有沒有力大如牛,有沒有一百分?”她的臉被固定住,挨著他的俊容,用鼻子點擦她的,笑得佛光普照。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還是不認識你。”堯舜安使盡氣力抗拒,發現他果真力大如蠻牛。
她越是扭抗,他將她摟得越緊,兩人密不可分,並摩擦出亂流般的熱氣。
由於堯舜安習慣屋內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冷氣,所以這熱氣並不是流汗般黏膩難受,而是心跳不規律般的缺氧。
眼見顧而康脫胎換骨般不再斯文有禮,連唇畔那抹勾笑都教人臉紅心跳,堯舜安不禁懊惱。
“我們不是三輩子不認識?”都怪她輕敵,才如此輕易被攫住,縱有柔道身手地無法獲身。他是她教出來的徒兒,堪稱自掘墳墓!
“人家說一日不兒如隔三秋,我們那麼久沒見面,三輩子都過了,現在我們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他厚臉皮道。
“我不想聽你廢話!你這個登徒子,放開我!”感覺自己的胸乳緊緊貼上他的,而他也有幾分享受的表情,芙頰有著火染的緋紅。
果然,他欲死般呻吟了聲。
“我不放。”顧而康把她緊壓在門上,將她雙手牢固在頭頂,一只大掌從心所欲地往她嬌軀漫游。“我若放開,你一定會去找別的男人!”
“我高興找別的男人,我喜歡──”
“不准你高興、不准你喜歡!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他欲尋求證明般,亂無目的、狠狠吻著她的嬌靨。
接著他出其不意地抱起她,踢開房門,將她拋在紅色的大床上。
顧而康本身學建築,本來就曉得這幢依照堯舜安意思而建的房子相當具有品味。
外廳是歐化的設計,她的臥房感覺卻丕然一變,不只擺有蒲葵盆景,整面玻璃磚牆采自然光,又有一扇百葉窗式的屏風把光篩濾進來,涼椅藤凳,恍若置身南洋熱帶殖民風情。
看著占了牆面三分之一,當日他為她素描的半裸畫,他眸光旋黯。
“你屬於我,這幅畫可以為我們見證。”他欺壓止她。
“放開我!唔……”她的呼聲被吞沒在兩瓣布滿熱氣的唇中。
“不要掙扎,省點力氣留給我們待會兒要做的事情。”將全身重量交予她,他一只大掌推高她的裙擺,強而有勁的雙腿更是置於她兩旁腰脅處,以致她如何踢使雙腳,都無法發揮有效的攻擊。
“不要……”她掄拳打著他。
雨點般的拳頭洛在他的胸膛,無傷大雅,但妨礙了他一親芳澤的欲望。
他抓住她手臂,以一手固定在她頭上。“你告訴我,女人有時候說不要就是要!”
“我說的不准!你強迫女人,不是好漢!快放開我!”艷麗的蘭唇吐出惱恨之話。
“可是有關女人的一切,我都想在你身上求證。”一根食指陡地頂住她身下的嬌軟。
“啊……”堯舜安悶吟,恍遭電擊。
“你怎麼會這樣?!”在性愛方面,他之前比小學生好不到哪里去。
顧而康的手指繼續尋幽訪勝,又惹得她吟哦頻頻。
“幾天前,有人拿了部丹麥情色界的钜制名片“礦工的女兒”給我看,我覺得你比屏幕上的女人還美,身材更火辣,觀賞時,我都把片中的女主角幻想成是你。”
八百年前的損友,偶遇他開竅般的渾身一變,以為他已摧殘百花,過盡千帆,遂互通有無。
說到底,這無聊的下流胚子,只是需要一個可供發泄的妓女!
“你下流、混蛋、無恥……你淫蟲發作找范承歡去,干嘛連累我!”
緋紅如苹的臉上,泄漏著情嵐裊裊。由於太過專注身下他手指的運作,她沒聽見他夸贊她臉蛋佳、身材好,否則不難發覺他心中的情意。
“對這類片子,我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但思念你得緊,百廢待舉之際,我才放來看。孰料一看之下,欲火焚身,反璞歸真,百尺竿頭,竹報平安……”美人在懷,顧而康被罵也開心。
“下流、下流,你真下流!”一連串的雙關語,又讓她忽視那句“思念你得緊”,連連開罵。
同時,她聽到嘶地一聲,軟薄如蟬絲的上衣應聲而被。
下一秒,她前扣式的紅色胸衣,飛撲至地。
兩團高聳的渾圓,以頹城兵敗姿態,吸風飲露,蕩在冷空氣中,垂擺在男人眼前,特別地令她羞憤。
顧而康眼燒目紅。
瀑天蔓燒的熾熱之氣,噴襲在她盈盈雪胸。
“我發覺做個下流的男人,比當聖人好得多。你越罵我,我越興奮。”褪去自己的上衣,顧而康大掌罩住一方豪乳,調戲狎玩。
他先以拇指和食指輕扣頂端紅莓,後施以力氣捏揉帶旋,再整掌復住它們抖動,末了,用嘴吮住那片軟如凝脂的腴白。
“嗯……不要……”她欲拒還迎地吟著。
“別掙扎了。相信我,我比他們都好!”離開了兩荳香乳,他把她秀顎推得高高,和她交頸,復細細叮啄她香鬢,用吻摩亮她的唇片。
他的唇有著熾火的溫度,在她顫抖的絳唇輕描淡繪,迫得她承受不住那惱人的窒熱,微張楓紅般的菱唇想要呼吸,而他火燙的舌就在此時溜人她香軟唇中,肆無忌憚地攫奪她的檀香小舌。
那日,兩人相拌嘴的時幾光,無憂美好。
那日,她將他腫大含入馥唇的刺激,蕩氣迥腸。
那日,出現在她屋里的裸體男人,及今日顯然半業有成的成熟男子,潛入他的腦海……妒意毀城排山倒海而來,種種意象奔馳,他遂一舉撕了她的底褲。
“啊!”堯舜安不敢置信。“顧而康,你非得這麼粗魯嗎?”
她根本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曉得此刻她全身皆無屏蔽,光溜著身子。
他們是指誰?而且他好象換了個人似地……
她越是美麗,他眸中妒光越是迸放,足以把海水都熾成霞紅。
“我要做什麼就什麼!”顧而康憤憤欺壓止她的唇,貪婪汲取她口中芳蘭的生命氣息,彷佛如此她就屬於他,她就是愛他。
溫柔褪散,取代而之的是淌血疼痛的狂妒。
她也是這般躺在其它男子的臂彎中?
當別的男人吻她,她也是這樣毫不知羞的蕩吟?
他的吻瘋狂而驚猛,霸通又糾纏,毫不保留地奪取她口中芳香郁馥的甜津,耽溺著她已然色授魂與的芳魂,讓她的嬌軀癱軟在無止無盡的索吻之中,只能下意識地依附著他。
“啊!”倏地,堯舜安痛呼,瞅著眼前猖狂的男子。
“你咬破我的嘴!”然而她嬌軟的身子,在他懷中受到極盡的呵寵。
血絲沿唇而下,他望著,邪笑,“我就喜歡這樣。”他俯首,啜吻那淡染她芳顎的豓紅。
變了、變了!他完全變了個人!堯舜安驚覺到這一點,甫獲自由的雙手便要一個耳光揮去,被他如擒稚鳥般的輕松接住。
他唇邊揚著玩味的笑,睇視著錯愕的堯舜安。
趁她發怔,顧而康含住她貝色珠潤的耳垂,微微一吮,在她耳邊吹著撩人的熱氣。
“先別急著發火。我這會兒伺候不周,但待會兒保你領會到個中絕活,在我身下呻吟得欲死欲仙,求我再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