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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半步深淵 妖零五七 3845 2024-03-05 11:34

  皇冠KTV到了夜晚和兩個多月前的景象無異,雖然沒到正經來人的時間,門口的各色大燈已經循環的照射了起來,映射的金色裝修風格的大廳金碧輝煌的,搭配重低音的舞曲,讓人一進大門就忍不住慢搖起來,與外面的嘈雜不同,208房里格外的安靜,六個人還是一樣的位置,對著玻璃桌台上那多瓶被燈光照的金黃的心動啤酒發呆,比第一次見面時復雜了許多。

  想那時熱情介紹眾人的王明,現在坐在一角低頭玩著手機,那時第一眼看到江清雯時無比驚艷的方磊,還有著主動搭訕的勇氣,現在兩人無形中仿佛隔了一道牆,而那時應該正在活躍氣氛的趙詩婷,現在再也沒有那個心情,沉默寡言起來,唯有江清雯看起來還是和那時一樣,冰冰冷冷的不愛說話,已不知幾個月來被很多事擊破的千瘡百孔。

  “額,清雯,今天你是主人翁,你先說兩句嘛!”亞楠看氣氛有點怪異,主動當起了攪屎棍,打開了幾格音量,讓氛圍不那麼安靜。

  “嗯好。”她漫步走上帶有麥克風的演唱台,屋內昏暗的光线看不清楚她的正臉,頭頂一束白色LED光燈直直照下,給她光亮的頭發照的反光,給婀娜多姿的身材襄上了一層白邊,看上去好像下凡的天使。

  “首先,很開心認識你們。”

  “好!” 亞楠帶頭鼓掌掌,發現沒有人跟她,尷尬的慢慢放下了手臂。

  “我們都是彼此生命中必定相遇的人,或幸福,或磨難,我都不後悔與你們相識,希望你們能夠在學習中或者生活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無悔。” 麥克風把她悠揚纖細的嗓音擴散到四處角落,在偌大的房間中不斷回響著,但卻修飾了末尾的那一聲輕不可聞的梗咽。

  “哼,說的真好,不負責任的家伙!”趙詩婷嘴里嘟囔抱怨著,她前探著身子,拿過一瓶啤酒,往日開朗明媚的小臉從陰影中挪出,再一看已是淚流滿面。

  方磊看著她慢慢走下台,心中的刺痛此時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還愛她。

  “來唱歌喝酒!”

  亞楠率先點了一首歌,在前面大展歌喉,眾人也如借酒消愁一樣,空氣中的酒精越來越刺鼻,人們的神經越來越迷離。

  轉眼間,桌上空酒瓶擺了大半,幾人在紅色的沙發上毫無形象的敞開仰躺著,只有沒有喝酒的江清雯和酒量還可以的方磊坐在碩大的屏幕對面,看著上面的愛情MV。

  王明一個人在角落沒人說話,無聊的只有喝酒發泄,他前面的空瓶子最多,恍惚間搖搖晃晃的起身向門口走去,江清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思考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方磊本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

  隨機趙詩婷也沙發上費力的起來,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跟了上去,她從一開始就格外的關注江清雯和王明,試圖從中找出一些自己當時可能看錯了的蛛絲馬跡,見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她隱約感覺能知道一些事情。

  看著王明在前面走著S型,江清雯捂著鼻子跟在他身後,他身上的酒精味尤其的刺鼻,走到他旁邊捅了他一下腰,指了指洗手間旁邊的安全通道,王明一看是江清雯,一臉疑惑,她找自己干什麼?

  不過還是跟了過去。

  趙詩婷摸著牆看到兩人進了通道,門半掩著,也悄悄的走了過去,離得越近,心髒砰砰跳的不停……

  “怎麼,上次羞辱我還沒夠,還要再來嗎?”王明借著酒意膽子大了許多一步上前,給了江清雯很大的逼迫感,本能的後退了幾步。

  “你還不知悔改嗎?”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知道他是一點沒有反思,本想再最後警告他好好對待詩婷的,看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改什麼?我就後悔那天沒操了你,讓你在我眼前作威作福的,要不這里也行,讓我先聞聞……”說完就不要臉的要貼上去,上次咖啡館的羞辱歷歷在目,這下好了,她自己送上門來了,趁著酒精的麻痹,江清雯身上淡淡的體香就好像迷魂藥一樣,死死的勾引著他的欲望。

  “臭狗屎王八蛋!”還沒等江清雯扇他一巴掌,半舉的手停滯在半空,一個瘦弱的身影沒等看清就從半掩的門外衝了出來,飛起一腳踢在王明的肚子上,本來就踉踉蹌蹌站不穩的他被踢到了牆邊,捂著肚子哀嚎著。

  “清雯你還好吧?”趙詩婷半抱著她眼里淚水中滿是關切。

  “你怎麼?……”

  “哇……”一聲放開的痛苦發泄著最近一直憋屈的情緒,聽著兩人的對話,加上腦海中的記憶碎片,一切好像都豁然開朗起來,回想起那日在方磊別墅,她披頭散發的從里屋跑出去,一直就想不通是為什麼,原來是這樣……她一直錯怪了她。

  江清雯關心的抱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用臉頰蹭了蹭她的丸子頭。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趙詩婷從她的胸前揚起小臉,哭的和個淚人一樣,水汪汪的杏眼滿是哀怨。

  “對不起……”

  “我才要說對不起呢,前陣子那麼對你!還說你騷…”說著又爬到了江清雯的胸脯上,也不管此時的眼淚和鼻涕。

  “哪樣對我?我可是知道某個人一直在校網上開個小號和那些人對罵呢?而且,騷嗎,要不要我騷給你看看?”江清雯狡黠的對著她耳邊輕吐蘭氣的說著,異常曖昧癢的她一縮脖子,第一次開這麼大尺度的玩笑。

  “啊?別,你討厭!那,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走?!”知道好友看到自己和那些人對罵當時發的那些幼稚的字句還挺不好意思的。

  “其實一來說我當時確實想過逃離,後來知道了,對面學校已經申請通過,不如就此出去看看唄,如果我們真是朋友你難道會忘了我嗎?又不是不回來了,有假期的!”

  她寵溺的點了一下趙詩婷的小鼻頭,後者一皺。

  “好吧……那我們隨時微信聯系,對了,你和方磊是不是因為這件事……?”

  “嗯,是。”

  “那你趕緊說清楚啊,你要覺得說不口的話,只要你隨便找個理由,什麼情緒不好啊之類的,認個錯都行,方磊一直想著你的!”趙詩婷在她懷里直跳腳。

  “他好像,有新女友了……”

  “怎麼可能,要親口問才行,不要瞎猜,有時候眼見也不能為實!”

  “可是……”

  “什麼可是,趕緊去呀!”不等江清雯說完,趙詩婷小小的身子一個勁把她往外推,只剩下她自己和在牆角迷迷糊糊的王明,她直直向他走過去。

  “我們分手!”

  江清雯再次回到房間時,里面只剩下了還在正襟危坐的方磊。

  “那個,她倆呢?”

  “額,她倆喝多了我叫車給她們送回學校了……”兩人時隔多日第一次對話,都緊張的不行,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開始。

  氣氛再次安靜起來。

  “要不,一起走走?”

  方磊難以想象江清雯率先邀請自己,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好好……”

  天色已黑,雪還未停,一對帥哥美女走在落雪繽紛的夜晚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兩人相對無言,而又內心澎湃。

  路邊的汽車減慢的車速,路上的行人減慢了步伐,整個城市被皚皚白雪所掩蓋,一時純潔的像張白紙。

  “能陪我去坐次摩天輪嗎?”

  不知不覺中,再次走向了兩人確定關系開始的地方,游樂場比那時冷清許多,白雪覆蓋在門口的拱形門橋上,和冰淇淋一樣,那時嘈雜的小販現在門前也所剩無幾,只有空空的一片白色,一個老人推著自行車上面一個竹筒,插滿了冰糖葫蘆。

  “當然,你吃糖葫蘆嗎?”方磊記得上次因為馬海的耽誤,兩人錯過了,因緣巧合今天能補上,還以為他和她之間可能再無交集了。

  “好。”

  她手揣兜里,看著方磊小跑上前,似乎不那麼冷了,一陣寒風,把她脖子上的白色針織圍巾吹了起來,圍巾上的飄雪在那絕美的臉龐前散落,恰巧方磊付完錢回頭,看到了這一幕,仿佛定格一般,留著了心里好久,多年以後再度回想,還是那麼怦然心動。

  “給!”

  “謝謝。”

  游園內幾乎看不到人,偶爾能看到大人帶著小孩在路邊堆著雪人,兩人寂靜無聲的行走在一片空無腳印的路中央。

  “最近還好嗎?”我很想你。

  “嗯,還好,你新處的女朋友怎麼樣?”

  “啊?我沒交女朋友啊,我一直想的都是你!”方磊一臉急迫的辯解著,就是不想她生出誤會。

  “噗。傻瓜。”

  看著她那扣人心弦的笑容,方磊心跳慢了半拍。

  雪天的摩天輪安靜的反復旋轉著,每個箱子上都蓋著一層白雪,好像一個巨大的圓形冰圈。

  “師傅等等,能讓我們做一次嗎?”可能是天氣原因,管這個的管理員收到通知提前關園,他關了設備准備鎖上通行柵欄,方磊連忙跑過來說明情況。

  “下次吧,要關園了。”穿著軍綠色大衣的師傅沒有理他,低頭擺弄著手里的鐵鏈。

  “師傅是這樣,我朋友過幾天就要出國,可能就沒機會了,麻煩你通融下!”王明說著偷摸測過身子給師傅塞了一張紅色大鈔。

  “哎,行吧,只能一圈啊!”師傅悄無聲色的揣到了兜里,點了一下屋里的機器,瞬間,轟的一聲,碩大的摩天輪重新開始的運作,震下了一塊塊白雪。

  “清雯,來!”

  “嗯!”

  隨著輕微的震動,小包廂緩緩升起,在高處才能看到城市的全況,路邊的小人和螞蟻一般,在雪中蠕行著。

  包廂內兩人靜靜的看著窗外,寒冷的空間因為兩人猛烈的心跳有了一絲絲暖意。

  “我們,和好吧!”方磊躊躇萬千,終於在這一瞬間,說了出口,他感覺江清雯好像變開朗了不少,以前是不會主動的做出一些行為的,而現在,甚至比自己還要主動,他有些好奇最近她都經歷了什麼。

  “要是我不同意呢?”江清雯狡猾的用那攝人心魄的大眼玩味的盯著他,看到他一副急迫的樣子,她就非常開心,覺得好可愛。

  “啊?那,我等你!等你同意為止!”一副正經的老實樣逗得她捂嘴輕笑,彎彎的眼瞼成了一道月牙。

  “那等我畢業回國吧,能等嗎?”

  “能,能!”方磊激動的點頭如搗蒜,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他不想知道,他在意的只有能否在她的身邊,就夠了。

  摩天輪緩緩升至最高點,處於最高的地方。

  “你閉上眼。”

  “啊,哦好!”不知道江清雯要干什麼方磊只能按她的要求,乖乖的閉上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如此震撼。

  “mua~”

  臉頰處傳來一陣暖糯的溫熱,等他再次大睜雙目時,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面正在對著自己笑意盈盈的人,她粉潤的香唇微張,吐出了今後讓他時常在耳邊回響的兩個字。

  “等我~”

  六年後。

  “雯姐,主任叫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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