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劉家院。
“嘿嘿,曼曼你可真好看”
男女荷爾蒙的味道給金黃色裝修風格的房間帶來一絲淫穢,淡粉色雙人床上有一個本不屬於這個房屋的來客,緊緊的抱住身下年輕的肉體,干枯黑瘦的老腿中間,壓著一雙白中帶粉的美腿,下巴墊在女人的乳溝,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村里的女神,讓馬海呲著黃牙嘿嘿的傻笑個不停。
身下的於曼似乎還沉浸在上一刻的余溫,緊貼私處的滾燙還沒完全消除,身體毫無力氣,對馬海的說話沒做出任何反應,只是抿著唇,閉著雙眼,豐滿圓潤的胸脯高低起伏小口地呼吸著……
從未想過能與女神如此近距離親密接觸的馬海興奮無比。
“曼曼是俺的……曼曼是俺馬海的……”沉迷的看著於曼的俏臉,身下的巨物又慢慢抬起來頭,丑陋的老臉緩慢的向於曼湊過去,兩人都沉浸在激情的余溫,一聲輕微的開門聲兩人沒做出任何回應。
感覺到身上馬海在挪動,於曼終於睜眼,只見一個丑陋的臉正在向自己貼來,猥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嘴唇。
“啊……你別這樣!”一聲嬌呼,臉歪過一旁,伸出雙手使勁的按住馬海的禿頭,試圖推開。
這一幕被剛進門的劉長春看了個正著,火氣瞬間衝頂,直接撞開門簾,不等兩人反應過來,直接伸手拉著馬海那已被汗水浸濕的髒背心,狠狠的拽下床。
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馬海直接摔了哥王八翻蓋,下體的肉棒雄赳赳的指向天花板,黝黑的表面滿是淫穢的黃色精液,這一幕看的劉長順直惡心。
“我操你媽!!!”
剛才看到嬌氣被這個王八蛋壓著,一下子被怒氣衝昏頭腦的劉長順,眼神仿佛要殺了馬海,看到馬海雞吧上那些更是急火攻心,打罵一聲,衝過去衝著在地上王八翻蓋的馬海對著那酒糟鼻就是狠狠的一拳,“哎呦……”疼的馬海直叫,就那麼露著雞巴掙扎著想站起來。
床上的於曼直接被嚇呆了,起身抱著腿一臉呆滯,大腦發不出任何指令,小臉煞白,就那麼坐在馬海射的一大灘粘稠的液體里。
“順子,別打了……有話好說”挨了幾拳的馬海栽歪在地上哭喪著求饒到。
“好說你媽個逼,我去你媽的”此時的劉長順聽不進任何話,抬腳對著馬海的腦袋踹去,誰知馬海條件反射般的腦袋一縮,劉長順只有腳後跟擦到了那禿頂的頭,一滑,瞬間沒有中心,一下摔了哥屁股墩。
馬海見狀趕忙連滾帶爬的站起來,提上褲子連拐棍都來不及拿,一瘸一拐的就往外面跑,狼狽的形象一看就是偷情被抓了。
“肏你媽的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你給我跑!”劉長順跑到屋外的菜地旁,抄起一把鐵鍬就往外追。
床上的於曼知道倆人都跑出去了才緩過神,扭頭看向窗外,看到老公提留個鐵鍬追出去,趕緊顧不得其它,挺了個身,下床穿上鞋也跑了出去。
剛出院的馬海感到一股暖流從鼻子里淌出,邊跑邊拿手背一抹,頓時一手背的血,嚇得大喊:“殺人了……救命啊……劉長春要殺人了!”
喊叫聲讓一條街上左鄰右舍都出門看發生什麼事了,零星不認識的行人也駐足觀看這前追後趕的倆人。
馬海腿腳不好哪有劉長順跑的快,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肏你媽的老子讓你跑!”
劉長順在後面舉起鐵鍬使勁往下一拍,直接拍到馬海的肩膀頭。
“哎呦……”給馬海打的一個趔趄,直接就因為慣性臉朝下平撲了出去,下意識的用手撐了一下,手掌在泥土上磨掉了一層皮。
劉長順站在馬海身旁,一手立著鐵鍬大口喘著氣:“跑,接著跑,你那條腿不是偷看人家洗澡麼,今天老子讓你這條腿也廢了!”
說罷,就想舉起鐵鍬就要拍下去。
“順子!!!”
一聲低沉的男聲讓劉長順一頓,說話的是老王,本名王福來,身高一米七左右,但是看起來非常壯實,濃眉大眼,嘴唇寬大,男人的氣息很足。
男人上前一把奪過長順舉起的鐵鍬丟到了旁邊。
“這是干啥呢,你要打死人啊,發生啥事了?”
“王哥,今天我不是來你家幫你修三輪麼,忘拿個扳指,就回家去拿,結果就看到這逼養的在床上壓著我媳婦要強……”後幾句沒說出口,但大家都懂。
劉長順還是比較敬重老王的,一下子好像找到了裁判員,述說著馬海的罪惡。
剛才的叫喊聲驚動了村里一票的村民,說話中不少人已經圍了過來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聽完,老王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抱著頭的馬海。“確實該打!”“那也不能給人打死了”劉長春無法反駁。
“俺們是你情我願的!”馬海抱著頭喊道。
“呸,誰能看上你這麼個丑東西,人家於曼?”圍觀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不恥的罵著馬海。
“肏你媽的,還撒謊我媳婦能看上你個孬種”被馬海這一句弄的本要停手的劉長順直接一腳踢在馬海肚子上,“啊!”
馬海捂著肚子一喊,身體彎的和蝦米一樣。
大概知道怎麼回事,老王和圍觀的村民都沒做聲,怒火未平的劉長順剛要再提一腳,“長順!”一聲女人的呼喚讓他一愣,回頭看了一眼。
是於曼,穿著早上的肉色睡衣一路小跑來到劉長順眼前,微喘著。
“媳婦你怎麼來了,你在家就行,看我怎麼收拾這個王八蛋!”
側躺在地上佝個身的馬海一聽是熟悉的聲音,頓時抬頭一看。
“曼曼……你和他們說,俺沒有要強奸你”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趕忙起身跪在地上抓著於曼的裙子,被劉長順馬上一腳蹬到了邊上。
此時已經有幾個村民疑惑的眼神看著於曼,但是大部分是不相信的。
“還想撒謊,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
劉長順大聲喊著,又想上前踢馬海,被老王拉了回來。
“弟妹,這到底怎麼回事,說出來大家好給你做主”老王向於曼問到,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給人看穿。
“對啊,大家給你做主!”周圍圍觀的村民附和著。
於曼雙手緊攥,強壓著慌亂,有點頂不住人群的目光,內心極度掙扎。
“今。今早我在睡覺,醒來的時候,他他就壓在我身上了”於曼說著謊話,已不敢回視村民的目光,聲音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就知道,馬海這個癩蛤蟆村里什麼樣大家知道吧,以前就是看看,現在直接上手了,以後還不一定干什麼,趕緊給他送警察局去!”
旁邊一個戴著草帽拿個鋤頭的人說道,似乎對馬海記恨已久。
“對,給他送警察局去,讓他吃牢飯!”
“曼曼……俺沒有……你不是……”馬海跪著哭喪個臉,在大家看來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還狡辯,肏你媽的”不等馬海吭吭唧唧的說完,劉長春又要衝過去。
“行了!”王福來低沉的吼道,銳利的眼神緊緊的盯著於曼,讓她手足無措,美麗的眼睛四處亂看。
“王哥,咱給他送警察局吧!”長順顯然不想放過他,美麗的妻子被這種人侵犯讓他莫名一股邪火。
王傳福一直審視般的頂著於曼,沒有說話。
“李叔,你回家去幫我報個警!”劉長順跟身後的老爺子說。“行”
“等下!”
“畢竟一個村生活這麼多年,他爸生前也沒少給村里辛苦,我看報警就算了,給他一天時間,滾出李村,這樣人不配在咱村呆著”老王略想半刻,向大家建議。
“行吧,當年我家蓋房子,他爹沒少忙活,怎麼生個這麼個兒子,造孽呦……”“可不咋地,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看行就這樣吧”圍觀群眾你一句我一句議論著。
劉長順似乎不甘心,畢竟大家都看馬海他爹的面子,也不好說什麼。
“明早要是還讓我在村里看到你,看我不打死你!”長順朝跪在地上的馬海喊道,看到他一直盯著自己老婆就氣不打一處來。
“行散了吧,大家都去該忙活忙活吧”老王說完走向跪在地上愣神的馬海。
“就一天,明早不要讓我看到你”看了一看低頭看地的於曼,就回院了。
“媳婦咱回家!”朝馬海跟前吐了一口痰摟著於曼回頭走。“媳婦咱家床換一個,想起就惡心”
於曼覺得說了謊愧對馬海,但是又不能大庭廣眾下說,一直低著頭,心中無比糾結,不過還好沒有報警,讓她愧疚輕一點,雙臂抱著胸在老公臂彎里,隱隱想回頭看一眼。
劉長順以為是媳婦在大家眼前說這事感覺不敢見人,也沒多想,只是把這仇都記在馬海身上。
人群漸散,只剩下馬海依然跪在地上,鼻血已經干枯,深紅的印子填滿了深深地法令紋,呆呆著看著於曼離去的方向,心里好像缺了點什麼。
回到家,劉長順看到床單上還未干燥的濃厚一攤,咬著牙直接把床單連同褥子一起扯了下來。
“媳婦,今天你先在凳子上呆會,我去街里買個床去,還有床單”“哎對了,媳婦,把他這破拐杖給我扔了!”
狠踢了一腳木制的拐杖,啪的一聲飛到了門邊,把褥子連床單卷吧卷吧抗在肩頭就出了門。
“唉……”於曼看著只剩木板的床長嘆了一口氣,昔日美麗的雙眼現在空洞無神,呆若木雞般坐在藍色的塑料長凳上,不知在想什麼……
馬家院內,一個一瘸一拐的人回來了,手里沒有拐杖。進屋從發油的褥子下用滿是泥的髒手拿出一個記事本……
“嘿嘿,李叔,借俺你家電話用用唄……”老李正在院子里土地里拿鋤頭松土,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
“不借”手里杵著地,頭都沒抬。
“嘿嘿,沒事,我去小賣部看看”馬海皺著髒臉嘿嘿的笑著,血跡還沒擦干淨,衝著院里招了下手。
“不借!”同樣的回復,在農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至理名言體現的淋漓盡致,剛大半天的功夫,除了在外干活的,基本都知道了。
“這可怎麼辦”馬海急得直抓那鳥窩一樣的後腦勺,漫無目的的在村里閒逛,瘸子的身影老遠就明顯的看到,村民看到他都吐一口大痰,小孩子有的淘氣的拿小石頭扔完就跑。
一看到人,馬海就抬起胳膊擋住頭,狼狽不堪。
行屍走肉般的走到一條小河邊,看著村口往出開的小客車發呆。
“對對了……龍兒”
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回頭往村里走去。
“大姨,俺找管龍有點事……”管家相比村里其它住戶無論是門面,還是里面廂房,看起來都好太多了,門口牆壁都是白色瓷磚糊貼的,畫著幾條大鯉魚,鐵門塗的都是黑漆,中間的門環是兩個金色的龍頭,在農村已經算很氣派了。
“不在!”院里胖胖的婦人不耐煩的回道,雖然以前救過自己兒子,可不想占上什麼關系。
“很快的,就就幾句話……”“說了不在!”“那那他去哪了”
屋里的管龍聽到母親在喊什麼,就出門看了看。
“媽,怎麼了”淺藍的體恤,白色短褲,看上去讓人感覺很干淨,五官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小奶狗,濃眉大眼白白淨淨的,也是小帥哥一枚。
看到管龍出來,馬海使勁搖著黑手。“龍。龍”
聽到聲音管龍抬頭一看,“馬哥?”
“兒子別去,沒啥好事!”
“沒事,我去看看”
“馬哥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管龍衝馬海微微一笑,也是村里少有能對著馬海笑的出來的人。
馬海低著頭,緊張的搓著髒手,“那個……龍,你你在城里有認識人嗎”“肯定認識啊,怎麼了”管家在城里有幾家不小的鞋店,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會認識點同行,看人家想不想幫你了。
“俺想找個工作……”
“馬哥怎麼想起去城里工作了?”管龍笑著說。看來管家雖然有錢,但是已經脫離村里群眾了,有些一手消息還真不如別人。
“沒事,就是想工作了……”馬海打著哈哈。
“那行,我給你問問,急嗎”
“急,明早俺就得走”
“那行吧,明早你過來”雖然不知道什麼這麼急,管龍也不愛細問。
身材微胖的婦女看兒子回來,趕忙問到:“兒子,找你啥事?”“馬哥說去城里,讓我看看給他找個工作”“不用管他!”
“那哪行,馬哥救過我的命,能幫的上的肯定得幫幫他,一個人在村里挺可憐的”管龍似乎驚訝於母親的無情,聲音提高了一度。
“你這孩子就是心好,就怕這丑東西賴上你!”
“沒事媽我有數,我給店里打個電話,前段時間不是缺個運貨的麼”管龍手插兜往屋里走去。
關門聲傳來,門前的婦女皺著眉,“可不能幫我家干活”“兒子,先別打”說完趕忙跟著兒子進了屋。
馬海吹著口哨往家走著,似乎並沒有因為上午的事影響到他的心情,不知是樂天派還是臉皮厚,路過劉家院時,還是忍不住向熟悉的院里看去,“俺知道,不能讓你難做……”
第二天清晨馬海背了一個黑色帆布包,沒什麼行李,看上去包扁扁的,白色背心黑色短褲似乎終於比以前干淨了一點,但細看還是有少暗黃色印子。
鎖上門,一瘸一拐向斑駁的鐵門走去,打開鐵門隨著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響,一個木棍狀東西倒在了馬海的大腿上,低頭一看,這不是昨天丟在劉家的拐杖嗎?
“曼曼……”馬海看著西邊土路的盡頭,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嘿嘿的笑著……
十二年後……
“錄取通知書帶了嗎?”
“帶了。”
“身份證准考證呢?”
“帶了。”
“想想還有什麼沒拿的”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擔心的問道,時間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痕跡,非要說就是眉眼間更顯成熟了。
“昨晚不就收拾好了嗎,不要囉嗦了。”男人在沙發看著報紙,有些不耐煩的。
“爸媽,我走了”一聲風鈴般空靈悠婉的女聲傳來,為炎熱的夏季帶來一絲清涼。
“要不我們去送你吧”女人衣帶整齊的從房間里快步出來,僅在防盜門即將關閉前看到一半高挑的白色身影。
“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