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的關門聲傳來,女人風情的眼神中浮上淡淡的失落,慢慢的把手上白包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嘆了口氣。
“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勸勸女兒?”幽怨的眼神看向正在沙發翹著二郎腿看著手中報紙的男人。
“女兒大了,有獨立感是好事,將來上社會找工作我們也跟著去嗎,昨晚不是該拿的該囑咐的都說了,我都聽得耳朵長繭子了,放心沒事。”
男人頭未抬,徑自翻動了一頁手中的報紙。
“唉”女人輕嘆,不禁回想起這些年的往事。
由於丈夫打人致人傷殘,自己帶著女兒從安穩的農村進城打工,沒有任何本事的她,為了母女能過上好日子,她只能一天連軸轉,打好幾份工,經常忙到天黑才回來。
剛開始對於才上小學的女兒還不放心,可能是女兒看到自己這麼累,主動要求自己上下學,有時候回到家還看到在廚房里來回跑動的身影,給自己端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掛面,看到如此懂事的女兒,女人似乎身體一天的勞累都被驅散,對以後的生活充滿了干勁,好像不知疲倦的永動機一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女兒也從那個小小的人,長成了如花般窈窕的大姑娘。
可能是天道酬勤,某天一個餡餅砸到了女人頭上,就在第七個年頭,女人一直在工作的飯館,兒子在國外成家,要把父母都接過去,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老板兩口子一看就是和善的人,對在自家兢兢業業工作的郝春芳一直就評價不錯,一路從服務員提拔到了店長,兩人打算把店便宜點轉讓給她,一方面肯定女人的工作能力,二一個兩人經營這麼多年對自己家店也有感情,交給一個陌生人不如交給自己熟絡的人放心。
那天老板夫妻倆把郝春芳約到家里,和女人說著自己的想法,郝春芳喜悅的表情無以言表,連著鞠躬謝謝說的不停。
由於這些年一直省吃儉用,和農村江家大院的房租費,女人手里確實攢下一筆還算客觀的底子,加上去銀行的一筆小額貸款,把店盤下來的還算順利,雖然不是多大,但也不小,也有兩層,加起來也有百余平了。
飯館名字依然沒改,郝春芳覺得老板兩口子對自己有恩,想一直用原名字經營下去,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本就大忙人的郝春芳有了自己的店就更賣力了,由於飯館有根基,地腳也不錯,飯館生意很不錯,到飯店基本都是人滿為患,慢慢的母女二人生活水平肉眼可見的提高了起來,物質的滿足讓郝春芳心里開花。
可能是經濟的富裕讓女人生活的重點都在事業上,而慢慢忽視了女兒,也可能是因為女兒過於懂事,除了家長會,幾乎沒有管過女兒的學習,女兒也慢慢的除了學校必要的事情上習慣了不去麻煩媽媽,母女間的交流慢慢變少起來……
三年前丈夫出獄,男人可能精神受挫,出獄的大半年都在家里以酒度日,似乎往日在農村大院家庭的溫情,已經隨著時間消逝,父女之間好像有隔閡一樣,無形中有一道牆分隔著兩個不太會表達的人,終於有一天女兒看著整天醉生夢死的父親貌似忍無可忍,冰冷的甩下一句:“你不是我認識的爸爸,”便奪門而出。
男人迷醉的眼神愣了愣,低下了腦袋。
好似是被自己女兒的話刺痛,當晚就扔掉了所有的酒瓶,慢慢的和妻子一起操持著自家的事業。
“想啥呢,一會得去新店看看,剛開業這幾天得盯著點。”粗礦的男聲打斷了郝春芳的思緒。
“嗯,好,一會的。”
男人放下報紙回到了臥室,郝春芳緩過神來,環顧著四周,看著自家剛買不久的房子,兩室一廳整體風格白色為主,金色點綴,不知比以前農村房子好多少倍,可是似乎有些東西已經在向前的奔跑中遺失……
海市今日的大學報道日可謂是陽光明媚,多雲轉晴。
“喂,師傅,後備箱開一下。”一聲空靈清脆如百靈鳥般的女聲,女孩站在一輛白綠色相間的大眾出租車後備箱處。
“奧,這這就開了”司機還在呆呆的看著中央後視鏡,一時連後備箱都忘記開。
隨著“砰”的一聲後備箱關閉聲音,女孩拉著銀色行李箱向校門走去。
“真漂亮啊”司機手搭方向盤右轉著腦袋看著那抹倩影,直到被後車滴滴了幾聲才悻悻開去。
學校正門前左側是門衛室,門口是三個灰白色的大理石石柱,上面用金色牌匾赫然掛著海市傳媒大學幾個大字,歐式風格的黑色柵欄式鐵門因為新生報道已經完全打開,看起來左側靠門衛室的略窄的門是日常行人進出的,而第二根和第三個間距較大的石柱中間的歐式鐵門是車通過的。
門後約百米就是深紅色的大學主樓,門前一個圓形巨大噴泉正源源不斷的噴出,而噴泉前是飄揚著五星紅旗的旗杆,與一片巨大的小廣場,因為這兩天新生報道這個特殊日子廣場里到處支滿了紅色的遮陽棚。
門口的人絡繹不絕,有自己來的,更多的是和家里一起來的,炙熱的陽光不能抹滅一張張臉上的笑容和好奇,眼睛四處打探著,到處的都是行李箱輪子聲,和家長的叮囑聲。
忽然門前人群嘈雜聲似乎小了幾分貝,一部分人的眼睛似乎被什麼吸引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右手拉著行李箱緩緩走進大門,一眼望去,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偏分且額頭半露,黑瀑布般散落在豐盈飽滿的胸前與後背,和如羊脂玉般白膩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冰肌玉膚,如畫上的人走出來般,在陽光下白玉般的皮膚邊緣似乎已經略顯透明,巴掌般大的小臉,微淡的柳葉眉下是一雙黑如無底深潭般的鳳眼,眼角微翹,似有笑意,右眼角下不遠有一處小小的淚痣,看似柔媚的雙眼墨眸之中卻散發些許清冷之意。
小巧秀挺的瓊鼻下粉嫩略顯光澤的嘟唇輕抿,讓人倍感愛憐。
身著稍蓬松的淡黃色帶袖雪紡連衣裙,腰部收緊,身材曲线可見一斑,下擺直至膝蓋處,露出一截纖細勝雪般光潔小腿,與小腳丫上那雙白色匡威布鞋,在走動中,大腿不斷向前交替,從裙外隱約能看到能讓人噴血的玲瓏腿部线條,讓有心人看的喉嚨發干,在傳媒大學這個美女帥哥雲集的地方,她在人群中好像一塊白玉掉到了砂石堆中一樣扎眼。
“我靠,這女生好漂亮!”
“好漂亮,看樣子是新生”人群中各種的小聲議論不斷,不自覺給眼前的女孩讓出了一條小道,有些學生眼神始終不肯離開,甚至是四五十歲的家長...
“美女你好,請問你是新生嗎?”
一個女生傳來,穿著白色短袖頭帶個繡著海市傳媒大學的棒球帽看來是負責接引新生的學姐,身材微胖,笑的眼睛咪咪起來面容很親人。
“是的。”女孩看向她,點了下頭。
“哇,你真漂亮,你是哪個專業,我帶你去!”胖學姐的女孩激動的看著女孩,眼里滿是羨慕。
“播音主持專業。”
承受著旁人的目光。倆人就拐了個彎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遮陽棚前,前面還立著一個牌子寫的專業名稱。
棚里桌子前有一個大概三十多的女人,看樣子是老師,正在忙,前面還有幾個人。
“咱們等會吧,很快的,對了你叫什麼名我還不知道呢”胖學姐人感覺很好,非常熱情,臉上因為接引學生來回跑,弄的紅彤彤的,滿是細汗。
“我叫江清雯。”女孩回道。
“那你多高呀,感覺你好高哦”胖學姐仿佛是個好奇寶寶,東問問西問問。
“173.”女孩雖然沒有回已微笑,但是卻是很禮貌,每次回答完都點頭示意。
“難怪,我才162 ,看你都要仰著頭呢”
“哇,這美女咱們學院新生嗎”正在倆女孩聊著,好像在外面引導新生的幾個學長回來了,兩男一女。
“當然,這可是播音專業保護物,你們倆臭男人理我的寶貝遠一點!”胖學姐說著,做出一個母雞護仔的姿勢,搞笑極了。
另一個女生長的不差,卻眼神中夾帶稍許敵意。
“那個新生過來吧,沒人了。”坐在棚里負責登記的老師衝這邊招了招手。
那倆學長像很久沒吃過肉的狼一樣,盯著眼前的鮮美目送了過去。
“我說一會搬行李我去就行,你忙你的”一個瘦高個帶著黑框眼鏡,衝著身邊的男生說道。
“我去就行,你別和我搶!”略矮一點的學長緊跟道,眼神卻一直呆呆看著那抹高挑美麗的身影。
“你倆掙什麼,像沒看過美女一樣,別掙了我去,女生宿舍還是女生去!”胖學姐插著腰鄙夷的對他倆說,撇了下嘴。
“這麼漂亮的還真沒見過……你幫我問問有沒有對象”“呸,沒有對象也不能和你啊,想啥好事呢?”
這時江清雯已經登記完准備去下一站了,從棚里出來衝著學長們點了下頭,看著手里的地圖就准備往後勤樓走。
“學妹,我領你去,到時拿東西你一個人費勁的”胖學姐小跑過來。
江清雯停了半刻,“行,麻煩學姐了。”說著衝胖學姐禮貌的一笑。
“哎呦,學妹你別衝我笑,我這個心髒突突的,我算是理解那些男人了!”
胖學姐不斷說著玩笑話,前面領著路,逗的晴雯抿嘴輕笑,鳳眼輕咪如滿月過後的月牙般,魅力奪魂攝魄。
兩人走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蟬聲此起彼伏的喧囂著,兩邊的樹木已經把陽光遮掩了大半,只有零星光點折撒在水泥路上,細微的涼風在這個夏季顯得格外奢侈。
江清雯拉著行李箱緩步走著,絕美的臉蛋加上高挑玲瓏的身姿倍顯高貴,如白玉般白皙透亮的肌膚,讓她自帶發光體,對路經過的學生不斷像江清雯投向驚訝的目光,有一對情侶因為男生看的過於明目張膽,讓女生醋意怒起 ,竟然在路邊吵了起來,這些她早已習慣,依舊清冷的眼眸不見一絲波瀾。
“呼”一聲重重的呼氣聲。
“學姐就幫你到這了,剩下你自己弄吧,我還要去引導別的新生,這是我電話,你記一下,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力所能及的話!”
隨著床上用品東西的放下,胖學姐白短袖都被汗水浸濕了,不停的用手擦著腦門上的汗水。
“行,等安頓好我請學姐吃冷飲。”江清雯似乎看著學姐汗流浹背的有些不好意思,主動請客感謝一下。
“那我走了,拜拜大美女,對了!小心那些高年級猥瑣男”說著臉上厭惡之情明顯。
江清雯衝著胖學姐的背影笑了一下,似乎表達著感謝。
女生宿舍有六樓,江清雯在四樓,一個宿舍里四個床,下面是寫字桌,上面是床的那種,由於是第一個來,可以優先選床位,但江清雯卻選了一個靠走廊的床位,而不是正常都會搶的靠窗的。
從行李箱外側兜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皮筋,玉手向頭後一攏,一個標准的馬尾辮就出來了,幾柳頭發細碎在左側,露出了纖細白皙的天鵝頸,低馬尾顯得江清雯格外的溫婉,年輕俏麗的身影在宿舍忙碌著,給本死氣沉沉的宿舍帶來了一絲明亮。
“那個……同學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