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領物品一樣,陳曦簽字畫押後就領著兩個宮女離開了,在古代,婢女真的就只是屬於主人的私人物品,無論打罵還是殺害都不會有人管,最多就是傳出去,名聲不好聽罷了。
陳曦領著兩個婢女直接出了宮,雖然掌櫃的人選是有了,但鋪子的開張還要等一段時間。而且他還要跟蘇檀兒培養培養感情,越是聰明的人越是難以馴服 。
蘇檀兒從小家境優越,她還真不一定甘心做個婢女在宮中她逃不了,但要把她放在人多嘴雜的東市,說不定她就跑了。
最好培養忠誠度的方法,當然是直接把蘇檀兒給吃了,以他現在的身份倒也不是什麼難題。要是能打聽到她父親的情況,想辦法弄出來,那就最好不過了。這事就要麻煩李治了,陳曦本身的身份大家客氣就叫他一聲殿下,但真正會賣給他面子的人不多,特別是要做犯錯的事。
陳曦並沒有帶著蘇檀兒他們回府,而是去了李治府上,通報過後李府的下人帶著他們前往書房去見李治,艾米在外面等著。到了書房門口,陳曦讓帶著蘇檀兒進了房間,李治坐在蒲團上,面前到矮幾上已經擺好茶水糕點了。
陳曦在李治對面隨意地盤腿坐下,對著他點了點頭道:“雉奴”。這便已經算是問候了,兩人的關系已經可以很隨意了,坐姿、禮節什麼的,完全不用那麼正式。
李治只是看了蘇檀兒一眼並沒有什麼反應,隨後看向陳曦問道:“今日怎麼突然來尋我了。”
陳曦說道:“想拜托雉奴幫我個忙。”
李治笑道:“好說,只要不談錢。”
陳曦對著李治豎了中指,隨口說道:“知道你摳,放心,香水鋪快開張了,到時候賺了錢少不了你那份。掌櫃我已經找到了,就是我身後這位,我想請你幫個忙也跟她有關。”
蘇檀兒一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後又很快反應了過來,難怪主子之前會問那些問題,原來是想讓他做掌櫃啊。想到這蘇檀兒的眼神中有些期待,從小跟著父親耳濡目染,她的夢想就是等長大以後能自己做生意,卻沒想到被貶為了奴婢進了宮。
蘇檀兒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沒想到主權重新給了她希望。雖然只是做掌櫃不是自己的生意,但也是在做生意啊,總比當婢女強吧,李治對於陳曦會選個女子,做生意也沒什麼意見,長安城那女子的生意大多都是女子在做的。
他只是看向蘇檀兒說道:“這位小娘子,有什麼需要小王幫忙的,但說無妨。”
陳曦回頭看向蘇檀兒,見她正在看著自己,正在等待他的允許。陳曦點了點頭道:“說吧,把你父親的事給晉王殿下聽聽,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一聽是晉王,蘇檀兒趕緊深深一福拜見道:“拜見晉王殿下,奴婢失禮了。”
蘇檀兒說完就一直保持著低頭屈起的姿勢,直到李治開口讓她平身,她才繼續說道:“回殿下,奴婢的父親蘇伯庸乃是蘇州蘇氏布商到東家,蘇氏布商是宮中的絲綢貢商,今年江南蠶絲減產的厲害,導致今年要交易給宮中的絲綢供品不夠,家父便被大理寺拿下,目前關在大牢中。”
“這... ...”李治猶豫了,不用陳曦和蘇檀兒再說什麼,他已經明白兩人是想把人從牢里面撈出來,但這種事他也沒辦法啊。
唐朝時能做衣服的材料並不多,尤其是到了夏季,輕薄透氣的絲綢是宮中唯一的制作材料。用現在的眼光來看,不就上少上繳了一些貢品嗎?能有多大的事,但你都讓宮里的貴人沒衣服穿了,這還不是天大的事兒嗎?當然這麼說夸張了一些,皇宮的供應商肯定不止一家,宮中也不是沒有庫存,但事情的性質就是這麼個性質。
見李治猶豫了,蘇檀兒無比的失落,難道真的就沒辦法救出父親了嗎?為什麼給了她希望又要讓她失望呢?當然,就算如此,蘇檀兒還是很感激自己的主子的,明明他可以什麼都不做,但他還是願意為了她去救她的父親。
李治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對陳曦抱歉道:“陳曦,這事對不住了,我也沒辦法。”
陳曦笑道:“無妨..”他思考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要說布帛,我倒是知道一種比絲綢更加透氣,穿起來同樣很舒服的材料。不僅如此,這種材料在紡线之前還可以直接縫進雙層的衣物之中,冬日穿在身上相當保暖,雖然比不上皮襖,但對百姓來說卻是救命之物,而且還可以塞入被子里,晚上甚至都不用再點炭火了。”
李治一下就來了興趣,坐直了身體迫切地問道:“哦,是何種材料?”陳曦笑道:“棉花,又稱木棉,在高昌國有少量種植,在我朝,黃河兩岸,隴州秦州即可種植。此物不耐寒,但耐旱、耐熱,極易種植,所謂春種一粒子,秋收萬多年,產量極高。”
李治愣愣道:“木棉我聽過,但我怎麼不知道木棉可以紡线?又該如何織布?”陳曦聳聳肩膀道:“我只能說,我保證此物能夠紡线,但具體要如何,只有等拿到實物後讓織造署去研究了。”
李治摸了摸他根本不存在的胡子,試探地問道:“所以陳曦你的意思是讓那蘇伯庸戴罪立功,去高昌國尋得那棉花,並造出不帛來?”陳曦笑笑作一揖道:“知我者非雉奴也。”
李治擺擺手道:“滾,這事你跟我說有何用,進宮找阿耶啊。”
陳曦點點頭道:“也是,那雉奴稍後便隨我入宮吧,有功勞我可不會忘了你。”
李治站起身道:“行,等我更衣。”
陳曦也站起來說道:“那雉奴你等我片刻,我也要回府更衣。”
離開李治府上後,蘇檀兒隨著晨曦才上了馬車,她直接五體投地跪在他面前激動地說道:“感謝殿下的救父之恩,蘇檀兒沒齒難忘,這輩子願跟誰在殿下身邊做牛做馬,在所不辭。”
陳曦俯身把蘇譚兒扶了起來,搖了搖頭道:“以後別老跪了,我這里沒那麼多規矩,以後隨意些。”
蘇檀兒微微一福,對著陳曦甜甜地笑道:“ 諾~郎君~奴婢知道了。”
蘇檀兒改口了,叫殿下多生分,叫郎君是在給陳曦示好呢。
陳曦看著她甜美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她小臉一紅,害羞地低下頭了,卻乖乖地沒有任何地反抗。
一旁的艾米也同樣臉紅了,她看著蘇檀兒也想到了自己的命運,身為婢女不就是給主子暖床的嘛。對此艾米的心中倒是一點不排斥,剛剛看著蘇檀兒的行為,她就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定是做了什麼讓蘇檀兒感恩的事,她才會那麼鄭重地跪謝,碰到這樣的會為下人考慮的主子,艾米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回到陳府,陳曦直接帶著蘇檀兒回到內院,剛好看到武曌在喂花花,她看到陳曦時立馬起身迎了過來,哪怕一直被他虐待著,但她依舊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候,只是眼神中隱隱帶著懼怕,還有一絲隱藏的很深的不甘。
陳曦當著蘇檀兒的面自然不會對武曌怎麼樣,他可不是想讓他未來的女人兼下屬對他有什麼不好印象。
陳曦只是給三人做了介紹,他也不怕武曌會把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告訴蘇檀兒,蘇檀兒只是個婢女,武曌就算告訴她又如何?蘇檀兒還能把武曌放跑了不成?而且武曌也很聰明,她知道一旦她告訴蘇檀兒卻被陳曦察覺了,那她的下場一定非常慘。
回到房間,陳曦一邊走向掛著朝服的衣架,一邊問蘇檀兒:“你進宮多久了。”蘇檀兒跟在陳曦的身後回答道:“回郎君,三個月了。”
陳曦在衣架處停下,轉身看向蘇檀兒說道:“會更衣嗎?”蘇檀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然後也不等陳曦開口就衣服上前開始幫他脫衣服。服侍主子可是必修課,哪怕蘇檀兒心中再不甘也不得不學,否則可是會被挨戒尺的。
陳曦一般是不用人服侍他穿衣服的,但這也是一種跟蘇檀兒的親近方式嘛。此時這小娘子近距離地貼著他,小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的,不是已經開始臉紅了嘛。
陳曦看著蘇檀兒近在咫尺的白皙精致的小臉,微微笑道:“檀兒,有男子跟你說過你很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