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出言打斷了沉瑩絕望的哭泣:“小瑩,事情還沒到無法挽救的時候。只要你是真心愛著建新,願意改過自新,我想……我想建新也會原諒你的。畢竟你的出軌不同於一般女人的身心出軌,你是被逼無奈,加上自己打錯了主意才走到這一步。你對賴駿沒有什麼真正的感情,最多也只是肉體的歡愉。再說你這樣做的初衷還是為了保全你們的家,保全你和建新的而感情。建新是一個知書明理的人,只要你實心實意地告訴他,加上我和你哥的勸和,他會原諒你的,你們的關系還有希望。
其實建新和你在最初的夫妻生活中也有錯誤。兩口子不能有一個人高高在上,完全依賴、指望著另一個人,你們應該平等相處。其實兩口子之間鬧些小別扭也沒什麼,這樣反而會促進彼此的溝通,相互認識到對方的可貴。一個一直讓著另一個的夫妻反倒是容易結下心病,一旦發生重大衝突,就會直接激發出彼此的不滿,最終導致分離崩析。你以後要記著這一點,千萬不能再把生活瑣事全推給建新,你也要承擔肩負起來,這樣的婚姻才可能長久。“
“嫂子,你說的沒錯。這兩天我一直在反思自己,我確實有些驕嬌二氣,在過去對建新很不公平,但我可以保證建新就是我今生的摯愛。我在和他談戀愛時,有過許多各方面條件都比他優秀的男友,但我最終經過千挑萬選,還是選擇了他。我看重的就是他的寬宏大量,以及對我發自內心的真愛。”沉瑩被表嫂的話似乎激起了信心,話語也變得有力起來。
“這兩天在我腦海里,總是浮現著我和建新過去談戀愛的事。在最初還沒有確定他是我的終身伴侶之前,我記得在2002年10月16日下午3 點多吧,我穿扮整齊去見我另一個追求者——海歸博士。我剛走到女生宿舍的樓門口,就聽到兩個念本科的本院女生在樓門口嘁嘁喳喳、指指點點地在說笑著什麼。我認識她們,就好奇問她們這是干什麼。她們指著樓門外的遠處說道,‘沉學姐,你看那里站著一個呆頭鵝,正望著我們女生樓的窗戶發呆呢’。
我順著她們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叁四十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正蔫呆呆地仰望著女生樓,看上去神情十分專注,這個人就是建新。我記得我昨天告訴過他,今天我有事,不能和他見面,但他還是趕來了,卻沒有直接來找我。我悄悄地繞到他身後,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仰望的就是我的宿舍。
我咳嗽一聲道,‘趙建新,你望著女生樓的窗戶發什麼花痴呢?’
建新轉過頭看到是我,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就知道他絕不是在演戲,就是真的在發呆。可能他前來是想見我,但又不敢來打擾我。他見我穿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可能也猜到我是去會別的男朋友。他的臉上閃過幾絲失望和難過的表情,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他上下打量著我的穿著,然後說道,‘沉瑩,我覺著你還是換一身裝束去見人吧,我感覺你這身裝束不能更好地襯托出你的氣質,我可是說的真話,真心實意地為你好。’
我笑著打趣他說,‘你就不擔心我穿得漂漂亮亮的,讓你的競爭對手更對我緊追不舍嗎?那樣,你的機會反倒是少了。’
建新說‘我不怕,我有自信。即使你最終沒有選擇我,但我還是願意你在眾人面前光彩照人、不可方物,因為你本來有這些資本。把你的美掩藏起來,就是暴殄天物,我都為你可惜。’
我說‘好啊,那你跟我上樓吧,以你的眼光幫我選擇一下穿著。’
我領著建新去了我的宿舍,打開分給我的衣櫃,讓建新幫我參謀。建新試著在我的衣物里點指了幾件,我就把他關在宿舍門外,自己在宿舍里換衣服。我換完衣服,打開門讓建新幫我看看著裝效果怎麼樣。建新上上下下地認真打量著我的穿著,說還是不太好,讓我接著關上門繼續換。就這樣,我們足足折騰了四十多分鍾,我把宿舍門開了十幾回,建新最後才對我的穿著表示滿意。
我們一起出了校門,我就和建新揮手說再見。我本來是說好和海歸博士約定去電影院看電影的,換衣服時,海歸博士的催促電話已經打來兩叁個,所以我就打了一輛車直奔電影院。因為換衣服,我已經是遲了。我坐車走開幾十米遠,回頭看到建新還呆立在校門口望著我這邊,我就感到心里一熱,周身暖洋洋的。
我坐在車上思來想去,決定再返回頭看看建新在不在。司機開車調頭返回到學校門口,我就看到建新低著頭慢吞吞地往他的學校方向走去,背影落寞淒涼。我感到心頭一酸,眼眶發潮,我就下了出租車直追過去。
當我從他身後一把拽住他的手時,建新才扭頭看到是我。他的眼睛里閃動著驚訝和興奮的光芒,結結巴巴地問我為什麼還不趕快去電影院,別讓人久等。
我說‘我不想去看電影了,看在你對我很大度很關切的面子上,給你一個接近我的機會。’建新聽了我的話,激動地兩臉泛著紅光,說不出話來。
我和建新就在街上手拉手徜徉著,品嘗著街頭的小吃,我們都很開心。我想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真的愛上建新了,其他追求者都被我拋在了腦後。久候我不至的海歸博士,可憐巴巴地收到了我一條致歉短信。他還不死心,打電話問我為什麼不給他機會,我直言了當地告訴他,我已經確定了我的意中人,所以他無需在我身上費工夫。
那一天我和建新拉了手,也有了二人之間的初吻……“
沉瑩向表嫂講述的這一幕,我記得也很清楚。可惜在結婚後,我就把它一直扔在記憶的深溝里,直到現在才被沉瑩一年前的錄音喚起,我傷心地再次留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