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是半夜兩點左右,星月無光,小巷的路燈昏黃黯淡,也不甚明亮。我離著他們較遠,看到是四個人把兩個人圍在當中,但影綽綽地看不清這些人的面目,只能聽到他們的爭吵。
“劉四,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馬上走人。你護著這個婊子沒有好果子吃,到時候別怪我林風翻臉不認人。”這是林風在說話。
“老林,你做事不要太絕了,留條路以後大家好相見。婷婷是我的女 M,我怎麼能把她丟下不管呢。我不知道你們以前有什麼過節,今天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放她一馬。改日我領著她請你喝酒,讓她向你賠罪,你看這樣咋地?”看來說話的男子是劉四。
“不咋地!你今天大庭廣眾之下踹了我一腳,我看在過去的交情上,放你一馬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怎麼你的面子就那麼大,我的面子就那麼不值錢嗎?今日事今日了,你讓這個婊子今晚跟我走,我和她清算了舊賬,也就算是你還我一個人情。你識相點趕緊滾,別等我不耐煩了,你也走不脫。”“林風,你這是在逼我啊!我今晚不走,你想把我怎麼樣?”
“四哥,你不要管我了,這是我和林風的個人恩怨,用不著你來為我出頭。他們 4 個人,我們是兩個,我們斗不過他們的。你走吧,不要管我。”這是“木蘭”關怡婷在說話。
這下我搞清楚了,是林風將關怡婷和劉四堵在這里尋仇,看來今晚勢必有一場爭斗。我關心“木蘭”的安危,藏身在小巷靠牆角的黑影里,悄悄地向他們靠近。因為事出緊急,我不敢輕易打電話報警,怕驚動林風的人,再說報案還來得及嗎?
“婷婷,我劉四也是道上混的人,哪能在今晚這樣沒面子呢,你閃開!”
就見劉四忽然直撲林風而去,立刻有兩個人截住他,三個人扭打在一起。
“臭婊子,你個白虎精,劉四貼上你算是倒霉了。你今晚不讓我玩個痛快,你就別想走脫。”林風和另外一個人逼近了木蘭,三人發生了撕扯。
“哎喲,這位妹子,你就別想著掙扎反抗了。你看劉四為你被人打得多慘,你乖乖地跟著我們走,早不就沒這事了嗎?”這是一個女人在說話。
看到這時,我決定出手相助“木蘭”。不僅是因為我和她在網絡上熟識,而且也因為我很討厭這個林風。因為這家伙在“天涯共此時”群里也曾找過我的麻煩,我們算是冤家對頭。劉四一人纏住兩個人,我和“木蘭”對付林風和那個女人應該實力不相上下。
合計妥當之後,我猛然從黑暗中殺出來,跑過去照著在廝打“木蘭”的林風肋下就是一飛腳,立刻將猝不及防的他踹飛出去,爬在地上一時起不了身。不知這個林風是不是屬狗的,怎麼這樣欠踹,這是他今晚第三次被人飛踹。
撕扯“木蘭”的那個女子被我的突然殺出嚇地驚呼起來,但她還緊握著“木蘭”不撒手。我上前給了她一記耳光,她這才松開拉拽木蘭的手,捂著臉喊叫道:“快來一個人,他們有幫手!”
一個正和劉四扭打的人放開劉四,轉身就要向我衝過來,卻被劉四一把拽住了衣服,一時不得脫身。另一個人踢打著劉四,逼劉四松手。但劉四似乎很頑強,還把那個人拽住也不得脫身。
我顧不上和“木蘭”解釋什麼,急忙拉起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她就朝大路方向跑。
林風已然坐起,還要張開雙臂阻攔我們的去路,就被我當胸一腳再次踹翻在地。
“木蘭”似乎不忍心就此丟下劉四脫逃,被我一邊拉著跑,還一邊央求我道:“你放手,我不能就這樣跑了,丟下劉四不管太不仗義了。”
“不是我出來救你,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你還管得著劉四嗎?你是林風的主要目標,你走了,他們不會過多為難劉四的。”我一邊拉著她疾奔,一邊這樣寬慰她。我回頭一看,後面的林風已經起身和他的人都追向我們這里來。
這時我們已經跑到大路上,正好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我們急忙跑過去,拉開出租車門,將“木蘭”推進車後座,我也跟著鑽了進去。一關上車門,我就急切地催促司機快開車。
司機不明所以,在我的催促下,急忙發動汽車。林風和他的人此時剛追到車跟前,捶打著車窗玻璃要司機停車。但司機也看出勢頭不對,沒有熄火停車,而是一轟油門,汽車忽地竄了出去。
我從車後窗回看,見到這幫人正在攔堵其他出租車,看樣子還是不想放過坐車逃走的我們。
“你們這是招惹誰了,被人追打。他們若是記住我的車牌號碼,要找我麻煩的話,我不是平白無故地跟著你們倒霉嗎?”司機邊開車邊在抱怨。
“這位師傅,你只管開,車錢我加倍給你。”我急忙安撫司機道。
司機聽了我的話,心情似乎稍好。他一邊加速開車,一邊換了一種語氣問我道:“那我接下來該往哪里開?”
“盡管往前開,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你要開快點,別讓人開車攆上我們。這是我給你的 200 元車錢,應該夠了吧。”為了給司機吃一顆定心丸,我掏出 200 元錢,探身丟到了他的駕駛中控台上。
司機一把抓過錢,揣到衣服兜里,也沒再多語,把車開得箭一般地飛快。
這時坐在我身旁、不明所以的“木蘭”才醒悟過來,疑惑地問我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
“我們是老相識,你猜猜我是誰?”我心神鎮定下來,就有心和她開個玩笑。“我沒見過你,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木蘭”有些不安地反問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