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冰看到我沉吟不語,接著問我道:“賀大哥,怎麼感覺無話可說嗎?你不說,我還有件事想問你。你是怎麼認識秦欣的,就是因為幫她找房子嗎?”
“哦,這個啊,是這樣的。我在今年4月份的某天晚上去稅務小區看我的一個朋友,不巧朋友當時不在家。那天我喝多了酒,就在樓下小區的長椅上睡著了。是秦欣看到後,擔心我會睡出病來,好心把我叫醒,我們就這麼認識了。說來也是怪事,怎麼那麼湊巧,我在稅務小區遇到了秦欣,偏偏秦欣又是你的妹妹,難道我們真的是有緣不成?”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我感到奇怪。以前我心里一直覺得有什麼事讓我不踏實,現在胡冰這麼一問,我才明白就是這樁事。
胡冰想了想道:“秦欣那晚恰巧碰到了你,這是緣分,但你在那里遇到秦欣不奇怪。”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胡冰的回答讓我心里說不出的納悶。
“秦欣當時租住的房子是劉尨的,而劉尨是塗曉峰的朋友,兩人一同在那里買了房子,還是同一棟樓,同一個單元,同一層。當初劉尨勸郞鑫也在那里買房子,但我不同意,這事就黃了。這下你該想清楚了吧。”胡冰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
“哦,難怪,那劉尨買的是哪一層?”
“我記得好像是第六層吧,秦欣租房住時,我去過那里。對了,你說的朋友不會是塗曉峰吧,據我所知他住在父母家。”
我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因為宋琳住的就是第六層。我心里瞬時泛起一陣酸楚,但又馬上消失。因為我看到和宋琳接吻的人絕不會是塗曉峰,我對塗曉峰太熟悉了。那他是誰?那位塗父的司機兼保鏢嚴哥?好像也不太可能。
“不是塗曉峰,是別人。我記得你妹妹說過她住的是領導親戚的房子,再說你有那麼多房子,何必讓秦欣租房?”我急忙把話題岔開,現在我不想為宋琳的事傷腦筋。
“是這樣的。本來秦欣住的是我和郞鑫買的一套房里。今年年初我和郞鑫鬧離婚,產權落在誰的手里還不清楚,秦欣感覺不便就搬了出來。劉尨就把自己的那套房子租給了秦欣,為了好開口說話要錢,就謊稱是親戚的,實際上是他的。秦欣住了兩個月後,嫌租金貴,離著上班的地方也遠,就要退房子。
那時候,秦欣以前住過的那套房子已經歸我所有,我讓她搬回去住,但秦欣這丫頭犯倔,寧可自己花錢在外面租房子住,也不願意搬回去,搞得我也沒辦法。”胡冰臉上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的表情。
“哦,這是為什麼呢?難道你們姐妹在那個時候鬧別扭了?”
“嗯,是的,秦欣那時怪我和郞鑫離婚。她認為我們為了孩子也要湊乎地過在一起,時間會醫治我和郞鑫的感情創傷。她根本不知道我被強奸,以及綁架,還有後來的換妻,這些我都不能向她說。但她知道我和喬黑子的關系,也知道我的出軌,所以她也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
我剛離婚時,小丫頭完全站在郞鑫一邊,責怪我的出軌,責怪我的無情無義,其實她對真相了解得並不多。我還是花了很多時間才向她說清楚,當然有些事情我還是壓住沒說,這樣才挽回了姐妹感情,但她還是不願意搬回去。”
“這樣啊。那秦欣和郞鑫的關系怎樣?”我很想知道這個。
“郞鑫雖然混蛋,但他對秦欣還是不錯的。秦欣在杭州上學時,我們一家打算外出吃飯,郞鑫總是要開車去學校接上她。郞鑫出差到國外和異地時,總要為秦欣買些吃穿,他們姐夫小姨子相處很不錯。一到六日,秦欣就住到我家,隨便自在地就像自己家里一樣。”
我想起了迷奸秦欣的視頻中,郞鑫沒有馬上動,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大概他在對秦欣下狠手時,也有內心的掙扎吧。
“你和郞鑫已經離婚了,那你現在對郞鑫是一種什麼態度?你為你們的婚姻後悔過嗎?”
胡冰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後悔,當然後悔。如果我沒有誤發那個短信,我就不會和郞鑫走在一起。可能我會和劉天鵬結為夫妻,當然肯定也不會有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噩夢。那時我們都太年輕,太衝動,不懂得珍惜兩個人來之不易的感情,我也怕死了貧窮。
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我才發現我和劉天鵬以前感情的可貴,那種初戀是很純真的,就像現在秦欣和她的男朋友小梅一樣。我走過的彎路,我經歷過的挫折,使我明白了很多事,感情遠比金錢重要。我對秦欣和小梅的戀情抱有很大的期待,我希望自己的悲劇不要在妹妹身上重演。
有時我也在想,如果我沒有結識胡麗,或者我及時和孫癩子斷了關系,哪怕他來威脅我,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等到我的……我的那個出軌被郞鑫都知道後,一切都已經萬劫不復。
如果沒有那些事,我現在還應該開開心心地做我的老板娘,逗弄著懷里的兒子,我可能還愛著郞鑫。但是一切都不可能回頭了,我真的希望有時間機器,能讓我回到過去,哪怕只是回到我和胡麗去舞廳之前。”胡冰臉上滿是蕭瑟之意。
但是她的表情馬上又變的激憤起來:“不過經過這些事,我已經看透了郞鑫的為人,這大概是我出軌以來,唯一的一樁好事。我現在對郞鑫只有不屑和仇恨,但我為了兒子不會動他。但是他若敢動我和妹妹一下,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還巴不得他死了兒子歸我呢!”
“你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大的恨?事情畢竟是由你出軌引起的。”我感覺胡冰的話很過分,所以也毫不客氣地為郞鑫說了一句公道話。
“我是出軌了,但我和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和他脫不了干系。如果他在樓下碰到我的男友,規規矩矩地把我交到男友手中,我會和他在一起嗎?他為了自己的私欲,害了我的一生。
我出軌之後,如果他能大度些,不把我趕出去,我會被孫癩子綁架嗎?我答應他玩換妻,但他還是想借機陷害我,我會和他翻臉成仇嗎?他是一個禽獸,一個惡魔。我知道他還想千方百計地報復我,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胡冰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番話,令我再次啞口無言。
我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是晚上12點半都多。我不能再留胡冰待在我這里,因為我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