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升腆著臉,繼續向我和曹警司述說他和劉璐的通奸經過。
“話說我勾搭劉璐,和她上床,並不是違法的事,亂紀也只是沾點邊。男女之間相好,那是你情我願的事,法紀能奈我何。
劉璐找我說情給她男友通融,但她還不如我將這件事告訴她男友,說是為了給她的男友保留點顏面。她的男友不是別人,就是綠帽龜公付雲冬。日後這個混蛋恩將仇報,不念我當初招收他,還因為劉璐和我的事,和我鬧騰了幾出,可把我氣壞了。
既然他付雲冬不仁,那休怪我莊雲升不義!我就找了幾個道上的朋友,把他一條腿基本給廢了。估計這個白眼狼到現在都恨我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我老莊不怕。一個人混社會,不僅要有朋友,也要有點敵人,那樣你才能時刻提高警惕,在危局中沉著應對、屹立不倒。
老毛說的一句話我最贊成——與人斗其樂無窮。這世上,老虎獅子這些猛獸是厲害,但是比不過人的智商和隨機應變的能力,你就是打死了老虎獅子也不算是什麼本事。武松在景陽岡赤手空拳打死了大老虎,我一點都不佩服。因為他對付的是智商低下的老虎,那個技術含量太低。
而偷人呢,需要你挖空心思、絞盡腦汁,把她想方設法哄上床,再據為己有,這才是真本事。所以就衝這點,我佩服西門慶,而不佩服武松。可恨的是,西門慶這個人精,卻命喪武松這個莽夫的刀下,有點小委屈。這也就是西門慶生不逢時,生在了古代。要是生在現代,他勾搭霸占潘金蓮,警察和法院才不管呢,還認為你是有道行有本事。
擱在現代,武松要是因為這個找西門慶的麻煩,不僅要殺人償命,還得賠償受害人家庭的經濟損失。還是這個時代好啊,通奸不犯法,還能理直氣壯。只要是通奸的男女雙方你情我願,公檢法都要保護你通奸的自由,當老公的只能干瞪眼沒轍。大不了是離婚,通奸的女方還能帶走點家產,一點都不吃虧。”
“我操,老莊,你這歪理可真是一套一套的。我說你勾搭女下屬那麼隨心所欲,看來婚姻法你研究個門清。但是我想問你一句,萬一是嫂子和人在外面勾搭上了,你該怎麼想?”曹警司大概也是被莊雲升的厚顏無恥惡心到了,故意將莊雲升一軍。
“勾搭就勾搭唄,就我媳婦那個黃臉婆的模樣,她能勾搭上小白臉,那是她的本事,只是我怕她還沒那個本事。要是她作亂被我發現了,我就把她掃地出門,大不了看在她給我生兒子的面子上,給她幾個辛苦費。她一旦空出位子,正中我的下懷。我也就不再婚了,正好以談戀愛找對象的名義繼續勾搭那些大姑娘小媳婦,更是沒人能把我怎樣。
只可惜的是,我家那個黃臉婆不開那竅。我和她都這樣了,還他媽的賴著不離,對我在外邊的事根本不聞不問。她以為把我的工資卡攥在手心里,讓我花錢不痛快,就把我困住了。但我是誰,豈能讓女人把我的脖子卡住,我來錢的路子多得是,不在乎那幾個死工資。我在外面玩女人,根本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女人倒貼也願意跟我。哈哈??”莊雲升開心地大笑起來。
“嗯,還是你老莊有本事啊,我們只有佩服的份。你別扯這些了,還是回到主題,繼續說你是怎麼把劉璐搞掂的。”曹警司催促莊雲升道。
“好,那我繼續說。就這樣,我答應了劉璐的要求,把她和付雲冬一並招到了南港分局。既然我敢把付雲冬招進來,我就有把他攆出去的本事。最初,我顧忌這兩人正是熱戀的當口,沒有敢對劉璐輕舉妄動。我把她分配在我分管的刑警隊下面工作,而把付雲冬分在與我無關的技術部門搞化驗,讓他離劉璐遠著點,好給我和劉璐接近的機會。劉璐剛去刑警隊,我就給她安排了一堆工作。她作為一個新人,我這樣的安排,那是我對她的看重和栽培。估計擱一般人身上,可能暗地里會抱怨,但是劉璐這娘們不一樣。她每天忙前忙後的,從不抱怨。所以她日後進步得很快,沒幾年就在我的手下混到了一級警司。在南港分局,連那些男的也比不上她。當然了,她的提拔離不開我的提攜和引導,從這點上說,我老莊也是一個知人善任、愛才如命的主。”
“我操,我混了這麼多年才是一級警司,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難道你老莊那里是組織部,年年有進步的干活?我才不信。老莊,我猜啊,還是劉璐在床上把你伺候好了,你也在床上把她點透了,所以她才能走上升職快車道。你自己剛才都說了,她的奶水你沒少喝,她的付出得到了回報。”曹警司吃醋拈酸道。
“我操,你這是赤裸裸地羨慕嫉妒恨。人家劉璐確實不含糊,一個女同志,工作上有能力有頭腦,又會為人處世,長得又漂亮,也有上進心,她不快速進步那簡直是天理難容。”莊雲升為劉璐開脫道。
“算了吧,我看重點還是她長得漂亮,又會來事。有你這樣的知音,不白日飛升才怪。”
“喲呵,不服氣啊,那你可以去韓國、泰國整容變性。用不著像劉璐、鎮馨那模樣,你只要比鳳姐、芙蓉強個一點半點,我老莊一樣疼你護你,保你三年混個副處。哈哈哈哈??”莊雲升狂笑起來
“別扯淡了,繼續繼續,我和小賀還等著聽你說下文呢。不要旁枝末節,還是直奔主題吧。”
“好好,我繼續。劉璐剛入刑警隊,雖然能干會干,但是也畢竟是女同志。尤其是在她忙著張羅結婚時,她忙昏了頭,出了一樁大錯。在我們抓了幾個走私要犯的關口,她負責在走私犯所住賓館對面的一家小旅館房間里監控。我們跟蹤監控這些走私犯很多天了,正打算要收網。
准備抓捕的那天,我們刑警隊的主要成員去局里匯報情況,安排布置抓捕的方案,就留劉璐和一個老刑警監控。也趕巧了,那個老刑警那天跑肚,因為小旅館的房間里沒有衛生間,所以他中間只能出去上廁所,單把劉璐留在房間里,拿著照像機和望遠鏡偷窺。
劉璐在監控的時候,她接了付雲冬的一個電話,兩人就商量著籌辦婚禮的事。她一邊打電話,一邊用望遠鏡看著對面,沒有注意隱蔽好,估計是被那幾個走私犯看到了。想不到那幾個家伙很賊,當時沒有什麼異常舉動,而是坐下來開始打麻將,還是先拉開窗簾大搖大擺地玩著。玩了一會兒,他們就把窗簾拉上了一多半,讓劉璐能看到一把椅子上搭著一件皮夾克。
劉璐還以為人家在玩麻將,就有些大意。這中間她也出去上衛生間小便,沒有等那個老刑警回來接班。等她和老刑警相繼回來後,那個老刑警用望遠鏡一觀察,就覺得苗頭不對,急忙聯系布控在賓館大門外的刑警隊成員。一問說是沒有見到那幾人下樓出來。
他們擔心出意外,就急忙給我打電話匯報情況。我一聽就覺得這幾個家伙肯定是金蟬脫殼,從賓館的什麼地方逃跑了,就急忙吩咐他們強攻走私犯所住的客房。結果不出我的所料,房間椅子背上只有一件皮夾克,人是蹤跡皆無。我們急忙開始在寧波市里的幾個主要出口布控追蹤,但是忙乎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人影。
這次監控抓捕行動完全失敗,可以說是徒勞無功,劉璐給捅了大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