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塗曉峰和楊元慶就急著把我叫到塗曉峰的辦公室了解昨天的情況。我去了後,坐在塗曉峰辦公室的沙發里,連口水都沒喝,就把我和曹警司、鎮馨打交道的經歷大致向塗、楊兩位合伙人復述一遍,他倆也對鎮馨的表現十分疑惑不解。
塗曉峰用手捏著下巴沉吟道:“小偉,這個鎮馨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和老莊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雙手一攤道:“這我哪里知道!你、元慶和老莊是鐵哥們,你們都不清楚,我去哪里探究得出。”
塗曉峰嘿嘿一笑道:“嘿嘿,我們和老莊是鐵哥們,但是我們沒有和鎮馨照過面,更沒有和她單獨相處過。你的紅鸞星旺,總和美女能搭上交情,這點我和元慶是望塵莫及啊。”
“少來假撇清。元慶我不知道,但你的紅顏隨處,知己遍地,我只能望你項背,快馬加鞭都趕不上你,你還有臉來擠兌我。”我不服氣道。
塗曉峰聽了我的話仰頭大笑,“哈哈哈??還真是的,誰讓哥們年少多金,能說會道,還是帥哥一枚,女人不喜歡我還會喜歡誰呢!哈哈??好了,小偉,說正經的,你對這個鎮馨了解有多少?”
“我只是見過她幾面,壓根沒有深交。即使這樣算是我和鎮馨攢熟了,那我也不能拉著鎮馨去問她和老莊到底有沒有奸情,那鎮馨還不得揚起巴掌抽我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也是個笨蛋,不會說話設套,更不會察言觀色,根本瞧不出款來。換做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從鎮馨那里把她和老莊的真實關系套出來。小偉,你別撇嘴,這點你差我好幾里地呢,你不服不行。”塗曉峰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對我夸口道。
“切,這點上我承認不如你,沒有你那麼有魅力、有心機行了吧。”
在一旁的楊元慶打圓場道:“行了,行了,你哥倆一見面就能抬杠,說半天沒點正經話。現在我們的司機和貨車還在臨安市局困著呢,總不能一直圈在那里吧。這多耽擱一天,我們一台車就少一天的收入啊,那可是真金白銀啊。咱們哥三合計合計,下一步該怎麼辦?”“嗯嗯,還是元慶老成持重,做事能把握大方向。但現在這個運送搖頭丸的事沒徹底解決,我們也束手無策,空有蠻勁使不上啊。小偉,這事你從頭至尾都參與了,你說說你的想法。”塗曉峰收起他的淫邪相,換上一副認真的面具。
“這事嘛,我倒覺得不是很難解決。擺明了是有人陷害戚彥君,才把我們牽連進去。這人做事過於自私,他想害別人我們不管,但他卻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就衝這點來說,他實在可恨。但是這個人是誰,我覺得是個關鍵,必須從他身上開刀,才能把我們解脫出來。”
“嗯,這個人的確是關鍵。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他是誰,也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肯定不是針對我們,但是我們卻跟著遭了秧。一旦在社會上傳出去我們公司幫著運毒品,那不是砸我們的牌子嗎?”塗曉峰補充道。
楊元慶插嘴道:“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我還不清楚呢。”
“還能有誰啊,肯定是老莊唄。他背後做手腳害人,卻在鎮馨面前裝好人。既打擊了戚彥君,報了一箭之仇,也賣人情給鎮馨,討好了他的情人,真是一箭雙雕啊。等等,不對,我說錯了,老莊這家伙應該是一箭三雕。”塗曉峰突然頓足道。“曉峰,還有哪一雕啊?你說說看。”我被塗曉峰這一驚一乍也搞得迷惑不解。
“你的腦子還真是不靈光。這第三雕當然是我們了。就眼前這個僵局,以前我是打算不出面的,不想參與兩方的龍爭虎斗。但現在看來,我覺得不出面也不行了。只要我親自出面去找莊雲升,這個難題就能解決,但那樣我們就得欠他莊雲升的人情。”
“憑什麼啊!欠了老莊的人情,我們還不得拿錢去補嗎?眼前戚彥君麻煩最大,他應該急著想辦法去解決後患。我們雖然也急,但我們不能替戚彥君出頭買單啊,這場禍端應該由他出面來擺平。”楊元慶有些心疼錢,一臉不情願道。
“元慶啊,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一直覺得那天戚彥君借酒撒瘋氣跑了莊雲升,貌似是戚彥君得罪了莊雲升,和我們無關。但我們是東道主啊,沒有控制場面和事態,讓莊雲升當眾丟了人,你說莊雲升只會恨戚彥君嗎?他一定會連我們也一道懷恨。莊雲升比較虛偽,也比較黑,他這一手就是要一箭三雕,報復我們和戚彥君,也賣給鎮馨人情。”
我恍然大悟,連忙附和道:“還是曉峰見多識廣、心思細密,說到點上了。元慶,我們這點都不如曉峰,還是讓他拿主意好了,我們只管照著辦就得了。”
楊元慶也是連連點頭稱是。
這時候塗曉峰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他背著手在地上踱起步來。走了幾步後,他忽然一轉身,衝我埋怨道:“小偉啊,我真是有點後悔那天把那個爛攤子交給你了,你不是壓事的人,所以才有今日之累。你業務純熟,但是不擅長應付場面,也不會隨機應變。這是你的短板,你必須要承認。”
我急忙為自己辯解道:“那是我的短板,我承認。但那天你們臨走前也看到戚彥君和莊雲升的表現了吧,他倆明著就是在較勁。你們倆在的時候都壓不住他倆,單剩下我一個人,更是應接不暇啊。”
塗曉峰點頭道:“嗯嗯,這個也真的不能怪你。那天我也是沒辦法,要和元慶一道回杭州去送兩家老爺子,只得把你推上前台,也夠為難你了。不過這話不是我們今天的主題,還是想想如何解決莊雲升給我們出的難題。”
楊元慶苦著臉道:“曉峰,我們只能花錢消災嗎?難道莊雲升這個家伙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嗎,他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嗎,得花多少才能擺平他?”“元慶啊,當今社會官商勾結是主流啊。當官的為了求財,經商的為了借勢,就是各取所需。我們花錢托人辦事,那也是為了掙大錢,所以不能心疼眼前這點小錢。何況目前我還沒打算只是我們單方面出頭去找莊雲升通融,我也想鼓動戚彥君或者鎮馨去解決問題。雙管齊下,甚至是多管齊下最好。”
我搶話道:“這個我懂,那去找戚彥君或者鎮馨,非我莫屬了。”
塗曉峰微笑道:“你這回反應夠快。你跟著我處,肯定有長進。”
我沒有搭理塗曉峰的茬,只是坐在沙發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小偉,解決問題之前,我們還需要了解鎮馨和莊雲升的真正關系是什麼。雖然有人說鎮馨是莊雲升手下的‘四朵金花’之一,而這‘四朵金花’都和莊雲升有染。但這畢竟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如果你不摸清實際情況,冒冒然去找鎮馨說話,就不得要領。解決不了問題不說,還有可能弄巧成拙。”
“我覺得這個問題應該交給你來辦。你不是和莊雲升熟悉嗎,你從他嘴里一套話不就清楚了嗎?”我提議道。“胡鬧,哪有男人會隨便向外人說出自己奸情的?你真是一個棒槌。”
“那誰剛才夸口說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把鎮馨和老莊的真實關系套出來的?你真有能耐就如法炮制啊,去找莊雲升,只用三言兩語套出實情來。然後你告訴我,我去找鎮馨談判。”
塗曉峰對我點指道:“賀偉,你丫真是個小心眼。還時不時跳出來,一逮住機會就睚眥必報地來噎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