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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11章 酒桌上的紛爭(二)

妻欲:欲望迷城 袖手無言 2431 2024-03-05 12:13

  正當我納悶不解時,戚彥君發話了:“我是我??我媳婦是我媳婦。她歸你管,但我可??不歸你管。我用不著在乎你的什麼面子問題。”

  戚彥君這話說的硬邦邦的,讓莊雲升很下不來台。他臉紅漲著,嘴唇哆嗦了幾哆嗦,最後惱恨地擠出這樣幾句話來:“好,年輕人果然年輕氣盛啊,大有前途啊!我真為你媳婦高興啊,她這樣一個聰明上進的好警官,攤上你這樣一個丈夫,她也會很有發展的。”

  莊雲升這話明顯是反話正說,對戚彥君進行諷刺挖苦。果然戚彥君坐不住了,他蹭地站起身,身子搖晃了兩下道:“有莊局這樣的好領導帶著她??她能不進步,能沒有發展嗎?提錢進步,‘日’後提拔,這不是你們官場的真實寫照嗎?說吧,我媳婦要有個發展,莊局准備用哪種方式栽培她?”

  本來當時我和同桌的人都在出語勸慰雙方,想盡量平息兩人在酒桌上的劍拔弩張。但戚彥君這話一出口,在座的眾人都愣了神,大家的眼睛都在莊雲升和戚彥君的臉上來回掃射,一時無人敢再多嘴勸說什麼,深怕說錯了話。

  我心里暗嘆一聲乖乖,心里現在多少明白了戚彥君為什麼那麼對莊雲升有意見。很可能是這位官威十足的莊局,有覬覦女下屬之行。戚彥君的媳婦在他手下,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戚彥君這時候不借酒撒瘋,表達對莊雲升的不滿和詆毀,那他還有什麼機會來泄憤呢?

  莊雲升陰沉著臉,沒有馬上接戚彥君的話茬,而是從桌子上的“九五之尊”煙盒里摸出一顆煙,自顧自地點上,大大地吸了一口,這才回應戚彥君挑釁的話。“小戚啊,年輕人說話應該有點分寸,別酒壯慫人膽,喝上幾兩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信口雌黃。你破罐子破摔無所謂,可不要耽誤你媳婦的發展啊!”莊雲升很意外的使用“小戚”來稱呼戚彥君,貌似是想拉近兩人的距離,但他說的話卻隱隱含有威脅之意。

  “怎麼,我聽錯了什麼嗎?有莊局這樣關心女下屬的領導,我那精明強干的媳婦能沒有發展嗎?你們南港分局的那些警花、警嫂們,我看各個都前途似錦!”

  戚彥君說這話時,他那剛才還僵硬的大舌頭居然消失了,幾句話說的一氣呵成、氣衝斗牛,異常通暢。但他話里的意思更明顯,很有可能是這個莊局將天朝男人最忌諱的綠帽子,結結實實地扣在了戚彥君的頭上。而且莊雲升手下的女警察,都有被他潛規則的可能。

  只不過天朝男子一向對戴綠帽子諱莫如深,即使自己戴上了,也不願意公開承認。那這個戚彥君在酒桌上公然提起此事,就比較蹊蹺和耐人尋味了。莫不是他因為這頂綠帽子戴得太重了,不堪重負,淤積於心中,如百爪撓心,令他不吐不快嗎?如果真這樣,那還不如去紀委舉報爽快,在酒桌上這樣的叫囂做法,那簡直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忽然又想起塗曉峰對這位莊局的評語——莊雲升在酒色財氣上有短板。雖然他在省里有副省級的大爺蔭佑庇護,人也有能力,但就是因為這個短板影響到了他的仕途發展。如此說來,戚彥君的說法一定成真,絕非他的酒話。

  其實在官場上混出來的這些人,各個欲望和野心極其強烈,自然那方面的欲望也異於常人,管不住自己臍下三寸是很自然的。但常言道,兔子不吃窩邊草,莊雲升卻抱著窩邊草猛啃,那只能說明他是一只懶兔,甚至有些不明智。若不是他朝中有人,在公安系統這樣勾心斗角、相互傾軋極端嚴重的地方,他這樣的領導干部,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我作為東道主,本來是不願意看到賓客之間的明爭暗斗而砸了自己辛苦准備的席面。但出於想探究真相的心理,我居然沒有主動站起來制止雙方的爭執,而是抱著雙臂靜觀其變。

  這回莊雲升終於坐不住了,他把手里剛吸了幾口的煙狠狠地擰在餐碟里,然後用沉重遲緩的聲音,冷靜而嚴厲地批評起戚彥君來。

  “小戚,你作為一名公安干警的家屬,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我想你的妻子聽到後一定會感覺蒙羞。我們南港分局刑警隊的每一個同志,無論男女,都事業心很強,對公安干警的榮譽十分珍視。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同各類犯罪分子作堅決而勇敢的斗爭,犧牲了無數節假日,犧牲了許多個人家庭幸福,才換來大家這樣安詳穩定的生活環境。他們付出這麼多,自己還沒有說什麼抱怨的話,卻還要遭到你這樣的誤解,甚至是汙蔑。

  我也知道,作為一名公安家屬,你在背後默默地付出了許多,難免心里會有抱怨。抱怨可以有,但是不該在大庭廣眾面前,說出極不理智、極不負責任的話來。你這樣是對公安干警榮譽的褻瀆,對你妻子極大的不尊重!什麼叫做‘提錢進步、日後提拔’!社會上的一些對公安干警不負責的言論和詆毀,你也當做是真的嗎?

  你說南港分局的那些警花、警嫂們,你看各個都前途似錦,這話你真的說對了。因為她們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各個都不比男同志差。她們經常加班加點,以工作單位為家。不分你我,不分男女、不分彼此,都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富有凝聚力和戰斗力的團體。她們舍小家、為大家,這有什麼錯嗎?你來說說!”

  莊雲升這番官腔十足的話,聽上去義正詞嚴,激昂慷慨,但也是老調重彈,毫無新意,還處處透著點虛張聲勢的味道。我是沒有被他的這番演說稿似的言論打動,那個戚彥君也更是一臉的不服。

  “以工作單位為家??哼,每月都有十天半個月不回家,自己的行蹤都不跟家里人說一聲,那個神秘啊!天下的警察都這樣的嗎?我想也只有你們南港分局才這樣,人家江北區、鎮海區就不這樣,這我打聽過!哪有女干警成天住在單位不回家的?孩子、丈夫都不管,一心只想著在單位值班、破案的?你們南港分局男干警那麼多,就只讓女干警值班啊!”

  “值班那也是工作需要!男干警冒著生命危險衝在最前线,還要蹲坑守點,沒有下上班之說,工作十分辛苦。女干警需要准備各種資料,蹲守指揮中心,配合男干警一道出勤。她們雖然也很辛苦,但值班這樣略微輕省的工作自然落到她們頭上。連我這個負責刑警隊的副局長,也是經常在單位值班,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了一次家,這有什麼不正常的!有什麼不可理解的!”

  “好,就依你說的!在單位值班可以理解。但是在賓館開房,被人家丈夫堵在賓館的包間門口,嚇得連門都不敢開,這又是怎麼回事?”

  戚彥君此話一出,舉座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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