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由地暗罵喬蓓蓓:你約我出來見面吃飯,怎麼還把你的死鬼老爹喬黑子拉上了,你腦子進水了吧。
但我轉念一想,我也不是把肖燕拉過來了嗎?我和喬蓓蓓是半斤對八兩,大家誰也別說誰!
我轉過身,一眼就看到了喬黑子黑著一張臉、面沉似水地站在我們身後。
我下意識地把肖燕往自己身邊一拉,同時緊摟著她的腰。肖燕很知趣地靠在我懷里,一手也摟著我的腰,另一手還搭在我胸前,那個膩味勁兒就別提多肉麻。
我故作鎮靜、主動張口道:“喬老板多日不見,想不到今天你也過來了。”
喬黑子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他馬上恢復了鎮定,換了一副笑臉向我說道:“小偉兄弟,咱們是好幾天沒見了。我聽蓓蓓說今天請你吃飯,我感覺上次跟你一見投緣,所以今天就厚著臉皮跟了過來。一方面想和你敘敘舊,另一方面我也是跟著你沾光,想白蹭蓓蓓的一頓飯。來來來,大家別站著,一起趕快落座。這個姑娘是誰啊?小偉,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我拉著肖燕一起坐下,這才向喬黑子介紹道:“她是我的女朋友肖燕,也是曉峰愛人的堂妹。因為這層關系,我們的戀愛關系一直沒向別人公開,所以塗老爺子和曉峰都不知道我和肖燕談戀愛的事。這事也賴我,顧忌太多,其實早應該把這事向大家說清楚,也就不會導致蓓蓓姑娘的誤會。實在有些對不起喬老板和蓓蓓姑娘的高看。”
如果只有喬蓓蓓在場,我是不會說出肖燕的真實身份。但現在因為有了喬黑子,所以我只能利用肖燕和老塗家的關系來壓喬黑子,盡量使我和她的戀愛關系說得真像那麼回事。
“哈哈哈……,哪的話,小偉,這話你就見外了。也是我和女兒愛慕你一表人才、人品端正,所以就托塗老爺子幫著說和。既然你已經有女朋友了,那你和我家蓓蓓就沒了緣分,我看你們成為一般朋友也好嘛!哈哈哈……。今天大家有緣坐在一起,那我們就好好喝上幾杯。服務員,我們的客人到齊了,趕快上菜。”
喬黑子“笑面虎”的綽號名不虛傳,談笑風生間就將我們彼此的尷尬驅趕地煙消雲散。
我原本打算向喬蓓蓓說清楚話就趕緊走人,但喬黑子現在張了口,我就得給他面子,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坐下來,陪他們父女吃上一頓。但這頓飯的氣氛不用多想,大家心里也明白將會是什麼樣子。
我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的喬蓓蓓,發現她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想是十分郁悶。但她還算有禮貌,沒有當時翻臉就走人,只是不說話,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濕紙巾。
菜上來後,我和喬黑子有一搭沒一搭地邊吃邊聊,但彼此話不投機,只是勉強對付著。喬蓓蓓也強打精神和肖燕沒話找話,以敬東道主之宜。
這頓飯是我有史以來吃的最別扭的一頓飯,感覺酒喝在嘴里是辣的,菜吃在口里也沒什麼味道。坐在我一旁的肖燕也是如坐針氈,吃了不到半小時,她就不停地向我使眼色,示意我趕快找借口走人。
我覺著這麼早告辭有些面子上過不去,還是堅持陪著喬黑子父女吃了將近一個鍾頭。席間,我借口上廁所,偷偷找來服務員,結了這桌飯錢,這才回到雅間。
我又呆了幾分鍾後,才向喬黑子父女告辭。喬黑子父女也沒有客氣地挽留我們,估計也是感覺這頓飯吃的比較別扭,巴不得我和肖燕早點走人。
出了仁和飯店,我開車帶著肖燕往公司返。肖燕在車上說道:“哎喲我的媽呀!這頓飯吃的可真別扭,真讓人尷尬。看來以後假冒別人女朋友的事我還是別攬了,弄不好盡得罪人。賀大哥,今天你的忙我已經幫了,但你以後千萬不要再找我幫這種忙。”
我覺得肖燕的話很有道理,我今天算是得罪了喬黑子。最早我還覺得肖敏的這條絕戶計很秒,心里一直暗暗贊嘆她是“女諸葛”。但我們千算萬算,卻萬萬沒算到喬黑子會跳出來插一杠子,我讓他當面有些下不來台。
喬黑子是黑幫老大,最忌諱在外人面前沒面子。雖然他在飯店嘻嘻哈哈地打了圓場,遮護了臉面,但這一虧他一定會記在心里,不知這個老混蛋日後會怎麼對付我。
回到公司,我和肖燕去了肖敏的辦公室,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肖敏,把肖敏也聽得直皺眉頭。
事已至此,也無法扭轉。人是得罪了,但也算了結了我和喬蓓蓓的關系。
下午4點多,我接到了塗曉峰的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
我一進塗曉峰的辦公室,立刻迎來了他的雷霆火炮。
“小偉啊,你小子隱藏得好深,原來你盯上了我的小姨子,你啥時候和肖燕鬼混到一起了?你今天務必給我說清楚!”塗曉峰一臉不悅地說道。
“咦,你是怎麼知道我和肖燕的關系的,是不是喬黑子找你說什麼了?”我馬上就猜到是喬黑子找了塗曉峰。
“沒錯,是他。喬黑子說起你和肖燕今天中午和他們父女見面吃飯的事,我這才知道你和肖燕的的小秘密。今天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肖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她……上床了沒有?”
“靠,堂堂物流公司的大老總,一張口就直奔下三路,你還能問點別的不?”我開始對塗曉峰的出言不遜進行反擊。
“別跟我扯淡!據我所知肖燕有男朋友,她怎麼會和你混在一起呢?是不是你對我小姨子動了粗,來了個霸王硬上弓,才把肖燕搞定的?”塗曉峰的說話很粗俗,聽得我心里直犯惡心。
為了不使他對我起疑,我只好給肖敏打了電話,求她給我來證明。
肖敏得信後,急忙來到塗曉峰的辦公室,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他說了一遍。
塗曉峰聽了後是哈哈大笑:“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拿這事故意消遣小偉一下。喬黑子打電話問詢時,我沒有極力否定小偉和肖燕假談戀愛的事,只是模棱兩可地向喬黑子解釋了一下,應該不會讓他懷疑的。你們以後做事應該及時和我說一聲,省得我不知道原委說錯話。今天幸虧我反應快,否則你們合伙演戲騙人家的事就會露餡的。”
話說清楚之後,我因為有事,就向塗曉峰告辭。在我關他辦公室門的一霎那,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見塗曉峰一臉陰郁地盯著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