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建新的別墅里，我撥打了小玉的手機，她的手機是關機狀態，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本來一路上我還對小玉抱有期望，想通過她來了解關怡婷的下落。還想順便告訴她，她已經被姚磊出賣給劉四。但現在聯系不上她，我事先擬定好的計劃都成為泡影。

　　我冥思苦想半天，決定找對門的老侯碰碰運氣。這回還不錯，我一敲門，老侯就帶著一臉驚詫的表情出現在我面前。

　　老侯一聲不響地把我讓進客廳，待我在沙發坐定後，臉上陰晴不定地問我道：“老嚴，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你，你最近在哪里發財啊？”

　　我不想和他兜圈子，就直截了當道：“我最近去了外地，今天才趕回來。我來你這里沒有別的事，就想和你打聽一下小玉的下落。”

　　“小玉，又是小玉。你打聽她的下落干什麼？”老侯表情落寞地反問我道。

　　“老侯，我不想和你廢話。現在有一個緊急的事，事關小玉。”然後我把自己從那幾個綁匪口里聽來的關於小玉的事情，簡略地和老侯說了說，只是沒有提關怡婷的事。老侯給我遞了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才回話道：“這些事我早已聽到了。而且我可以不避諱地告訴你，小玉不會落到劉四手里，她只會落到一個在上海字母圈里也算是狠角色的男 S 手里。”

　　“這個狠角色是什麼人？”

　　“一個退役的特種兵，對小玉垂涎已久的人。小玉落到他手里，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我的腦子里哄的一聲炸響：退役的特種兵，小玉曾經不就是被一個退役的特種兵綁架過嗎？小玉曾經和我提到過那個人的名字，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但現在結合老侯的話和我上午的遭遇，我基本可以斷定那個特種兵是誰。

　　“老侯，那個退役的特種兵是不是叫老岳，一個身材魁梧、身手很不錯的中年人。”

　　“是啊，怎麼你也認識他？”老侯臉上的神色一變。

　　“我從沒見過他，只是以前小玉和我提起過他。今天我上午和他不期而遇，他和劉四在一起，但我不認識他，只是根據他把兩個警察打得滿地找牙的情形推測到的。”“你倒是神猜！劉四你也知道，這麼說??這麼說你就是拐跑了劉四女奴木蘭的那個男人，是不是？”

　　“沒錯，是我，只是我沒有拐跑木蘭，是我在調教大會的當晚救過木蘭。以後我又和木蘭在她的家鄉太倉避難，但沒想到會被劉四和那個老岳找到。木蘭被老岳他們劫持，我僥幸趁亂逃脫。”

　　在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在老侯面前遮掩什麼。我就是要當著他的面說出實情，看看這個老侯會如何反應。

　　“艹，你這是英雄救美啊，但你也攤上了大麻煩，這幫人不會放過你的。”老侯連連搖頭道。

　　“我不怕他們。共產黨的天下還容幾個躲藏到地下的腐鼠和臭蟲興風作浪嗎？”

　　“唉，老嚴，你是不知道這幫人的勢力和手段，但我比你清楚。我現在也不想向你隱瞞實情，姚磊能得到木蘭，但劉四不會得到小玉，小玉只會落在老岳這個變態手里。姚磊已經准備把他最近新收的一個女大學生交給劉四作為交換，不管劉四答應不答應。以姚磊的勢力和老岳的強悍，劉四根本不敢觸怒這兩個人，他只能吃啞巴虧。”“這些消息你是從哪聽來的？”

　　“老嚴啊，恕我不能向你實情相告。雖然我和姚磊走的不是太近，但我卻有辦法知道實情。”

　　“那你現在會向著誰，是我還是姚磊，甚至是那個特種兵？”

　　“老嚴，小玉雖然是一個公調女 M，但我和她相處日久，彼此也知根知底。我特別喜歡小玉，甚於其他的女 M，我當然不願意眼巴巴地看著她落到老岳那個王八蛋手里。這個老岳不簡單，他喜歡吃人肉你知道嗎?”

　　“吃人肉！這是怎麼一說？”

　　“你不是這個圈子里的人，當然不知道這個圈里的事了。你知道人彘和冰戀嗎?人彘就是當年呂太後對付劉邦的小老婆戚夫人使用的招數，把女 M 的四肢砍掉，讓她不能走不能動，成為主人的活玩物。高興了把玩半天，哪天不高興了，就會一狠心處理掉。老嚴，你知道怎麼處理嗎？”

　　“殺了，毀屍滅跡。”

　　“還不算全對。毀屍滅跡對老岳這樣的男 S 來說那太不上檔次，應該是吃掉！”“吃了？這麼可怕！”我的心突地一跳。雖然我以前查閱過有關 SM 種種變態的做法，也知道冰戀是屍體之戀，但是吃人肉的說法還是令我心驚肉跳。

　　“嗯，曾經有一個和老岳交好的男 S 喝高了告訴我這樣一件事。老岳有一個 30 左右的女 M，長得細皮嫩肉、姿色姣好，還是一個跳民族舞的舞蹈演員。她被老岳收服私藏多年，和家人斷了往來。家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以為她失蹤了呢。

　　有一年這個女 M 知道疼愛她的爸爸因為她的失蹤多年傷心過度，住進了醫院，堪堪殆斃。她也是良心發現，背著老岳，把自己的面目裹得嚴嚴實實地去醫院探望父親。她只想著是隔著玻璃偷偷看她的父親一眼，但是沒想到父女情深、骨肉相連啊。她一見到自己的父親一個人孤苦伶仃躺在病床上，形容枯藁、兩眼睛無神的那個慘狀，就控制不住自己，推開門跪倒在父親的病床前痛哭。

　　她的這個舉動一下子把她處於彌留之際的父親驚醒。可能真的是父女天性吧，這個垂死的老人居然睜開了眼，顫顫巍巍地掙扎著坐起來喊著女兒的名字，就這樣父女在醫院得重症病室重逢。老人還是經受不了這個刺激，一下子咽了氣，死在女兒懷里。當時為老人陪床的家人不在跟前，只是聽到屋里的哭喊聲，就急忙往里衝，這下也見到了這個女 M。當時她的家人可謂悲喜交加啊，喜的是失蹤多年的親人意外出現，悲的是老人還是沒有能挺住。

　　家人當然要了解這個女 M 這幾年到底去了哪里。女 M 還很夠意思，沒有出賣老岳分毫，只是編了一堆謊話自圓其說。家人這時候也顧不上計較女 M 失蹤多年的事有多麼蹊蹺，畢竟死者為大，就開始張羅老人的收斂之事。女 M 則趁著家人忙亂之際，從醫院逃跑，回到了老岳那里。

　　她一回家就被老岳堵個正著。在老岳的折磨下，她招供了自己背著主人去醫院探望父親的事。她可能以為老岳會看在她父親沒了、自己還主動跑回來的面子上，會放她一馬。沒想到這個老岳心狠手辣、非常人可比。他逼著自己的女 M 認錯，還給這個女 M 做了一個外科手術，截掉了她的四肢，使她成為了一個人彘。只是沒有熏啞嗓子，弄瞎眼睛，弄聾耳朵而已。

　　我曾經見過這個已經成為人彘的女 M，沒了四肢，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單看臉她確實漂亮，但看她沒了四肢光禿禿地躺在那里，還是令人看著毛骨悚然，心里為她哀嘆啊。

　　後來過了一年，這個女 M 還是死了，據說是她自己求老岳殺了她。老岳也同意了女 M 的請求，殺了人，還吃了她的肉，說是從此兩人不分開了，是地道的冰戀。艹他媽的，老岳這王八蛋吃了人肉都滾為糞蛋子了，去哪里兩分不開呢？

　　當然這是老岳的說辭。但我自己揣測，或者是這個女 M 肯定是覺得自己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她自己主動求死；或者就是她觸怒了老岳，被老岳這個豺狼殺害了吃了人肉。這個女 M 真是不長眼，把自己的小命活活斷送在老岳手里不說，還搭上父親的一條老命，真是可悲啊！令人聽了為她難過啊！”

　　老嚴，你想想，小玉要是落到了曾經的冤家對頭老岳手里，她還會有好嗎？”

　　老侯說到這里，眼框里竟然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