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升眉飛色舞地說完他強行霸占鹿蕾的經過，臨了還不忘給我們做個經驗總結，簡直是無恥之尤，把不要臉當成了本事。

　　曹警司這回沒有表態，一手捏著下巴，眨巴著眼睛似乎在回味琢磨著什麼。作為莊雲升的忠實聽眾，他這一沉默，加上我一直以來的不表態，立刻讓酒桌上冷了場。莊雲升大概是想用那個富有切身體驗的總結博個彩，但忽然遇上我們這樣的不配合，頗有些不適應。他詫異地瞅了我和曹警司一眼，臉上流露出幾絲失望的神情。

　　我是東道，又對莊雲升的獵艷經歷抱有特殊想法，自然不能打擊莊雲升的興致，需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他解圍。

　　“莊局，我有一點疑問。你和鹿蕾好上了之後，那你給她辦成事了嗎？”

　　“當然啊，我不給她辦成事，鹿蕾她能放過我嗎？她本來是三級警司，在我的幫忙下，她現在已經是預審科的副科長，主持工作。警銜也提了兩格，現在是一級警司了。”

　　我記得付雲冬說鹿蕾和金巧玲好像是二級警司，但莊雲升是南港分局的副局長，他應該不會搞錯。

　　“莊局，我好像聽說鹿蕾後來離了婚，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嗎??”莊雲升沉吟起來。“這還用說！肯定是鹿蕾迷上了老莊的那杆長槍，也仰仗老莊在分局里的勢力，就把她的前夫一腳踹開了唄。女人嘛，誰讓她爽了，誰能滿足她的虛榮心理，她就喜歡誰唄。”曹警司不失時機地插話道。

　　莊雲升笑了笑，未置可否。

　　曹警司忽然提了這麼一句：“老莊，是不是嫂夫人就是因為你和鹿蕾搞上了，才打翻了醋瓶，和你大鬧一場，還鬧到了分局？”

　　老曹這個話我也聽說了，但是換做我是不敢問的。而老曹敢問，一方面說明兩人關系確實近，另一方面也說明莊雲升妻子大鬧警局的事比較轟動。

　　我扭頭看向莊雲升，想從他的表情中發現一些端倪。

　　莊雲升的表情略顯尷尬，撓了撓後腦勺道：“你嫂子是和我鬧過，但不是因為鹿蕾，而是因為劉璐。鹿蕾雖然因為和我在一起離的婚，但是她還算有分寸，不敢鳩占鵲巢，她也壓根沒那個想法。是劉璐比較強勢，非要讓我和媳婦離婚，和她在一起，因此才東窗事發。”

　　“是這樣啊。那老莊你又是怎麼搞定的劉璐？劉璐我見過，那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和鎮馨堪稱雙壁，應該是老哥你最愛的兩個如夫人吧。”

　　“好了好了，賀總一杯酒我都說了這麼多，你還不知足啊。要想知道我和劉璐的事，你必須喝一高腳杯。”莊雲升還不樂意了。

　　“好好，我喝行了吧，嘿嘿??”曹警司嘿嘿一樂，就要端起酒杯喝。

　　“等等，好像賀總你那杯還沒喝呢，等你喝完這杯，我們接著繼續。”莊雲升催促我道。

　　我很痛快端起高腳杯，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我靠，賀總喝酒就像喝水似的，這個痛快。不是真的喝水吧？”莊雲升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似乎看出點什麼。

　　我急忙說：“莊局，在你們兩位真人面前，我敢出什麼老千啊？那不是找不痛快嘛。再說了，我們都是喝的同一壺酒，怎麼你們喝的就是酒，我喝的就變成水了？這不科學啊。”

　　莊雲升哈哈一笑道：“賀總，你別急嘛，我是跟你開玩笑呢。我看今天中午咱們吃喝得很盡興，聊得也開心，就到這里暫告一個段落吧。”“哎，老莊，怎麼不講了，這不是吊我們的胃口嗎，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招了？”曹警司不干了。

　　“你看現在都幾點了，人家服務員該收攤了，我們也該休息一下。告訴你們兩位，這里有洗浴中心，那是地道的溫泉，泡上一泡，很是解乏。而且啊，那里不僅是泡溫泉那麼簡單，還有別開生面的助興節目，你們去了就知道。我們現在吃飽喝足了，去洗浴中心，一邊泡溫泉一邊聊，兩不耽誤。聽我的，沒錯的。”

　　莊雲升真是對這里門清，而且這個家伙更會享受。看樣子他執意要去，我是攔不住他。曹警司聽莊雲升這麼一說，就伸了一個懶腰，也不再反對。

　　我收起那個能錄音的打火機，順便將它的錄音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關掉。

　　我們三人起身，在服務員地帶領下去了洗浴中心。

　　一進洗浴中心，就見身穿三點式的女服務員分站長長的兩列，在夾道歡迎我們。這些女服務員各個身材苗條，胸前波濤洶涌，看臉面也各個如花似玉，很是惹人矚目。我心里暗道，這里安排這麼漂亮的服務員，是不是就是莊雲升所說的“別開生面”的助興節目呢？果不其然，莊雲升挑了兩個乳房高聳的漂亮妞，一手摟著一個，對我和曹警司道：“二位，別客氣，趕緊選好自己中意的，讓她們陪著我們洗浴去。”

　　曹警司也不甘落後，也挑了兩個姿色出眾的女服務員，就剩我一個人落單。

　　我看著這些女服務員，立刻一腦門子官司：這下咋辦？莊雲升和曹警司都是酒色中人，他們怎麼玩無所謂，但我可沒有他們這麼齷齪。挑吧，我不甘心下流；不挑吧，顯得自己不合群。這真是一個難題。

　　正在我猶豫之間，莊雲升催促我道：“賀總，等什麼呢，趕緊選兩位和我們一道進去洗浴啊。難道你不好這口？”

　　曹警司打趣我道：“我看是這里的小姐太漂亮了，賀總是挑花了眼，不知道選哪兩個合適了。哈哈??”

　　為了不引起他倆的懷疑，我只好隨手指了一個女服務員。她知趣地攙起我的胳膊，緊貼在她胸前鼓起的乳房上。

　　“賀總，怎麼才挑了一個，難道沒有人能再入你的法眼嗎？”曹警司好奇道。“一個就行了。我剛來這里，不知道這里的門道在哪，先挑一個試試吧。”我勉強應對道。

　　“我去，進去你不就知道了嗎，還試什麼！我老莊是這里的熟客，還能哄你嗎？”莊雲升對我有些不滿。

　　“我就一個吧，你們選幾個隨意。”我面色微紅，有些發窘道。

　　“賀總一看不是個玩家。初來乍到，沒見過這場面，露怯了。看來塗總眼光還是獨到啊，知道你為公司很辛苦，特意安排你來陪我們一道享受。想不到你還為公司厲行節約，他可真是沒有走眼。要是楊總來了，他准保挑兩個臉盤最靚的，咪咪最大的，陪著他一道開心。哈哈哈??”曹警司繼續拿我開涮，同時不忘奚落楊元慶。

　　我們三個由這五個女服務員領著去了貴賓更衣室。在那里換衣服時，我遇到了更大的尷尬。原來在這里脫衣服，根本不用自己動手，是由女服務員為我們代勞。

　　莊雲升和曹警司都大大方方地交由女服務員伺候，不多時兩人都變成了白條豬。但我卻有些麻了爪，羞羞慚慚地在女服務員的幫忙下，才把身上的衣物脫盡。好在女服務員都給我們准備了一條浴巾圍上了下身，才不至於讓我更加尷尬。一出更衣室的門，就有一位穿著整齊的女服務員拿著一個表單夾找我們簽單。我特意提醒女服務員我們有貴賓卡，看她能否給我們打些折。

　　女服務員笑道：“先生，這你放心吧。我們早知道三位是貴賓卡客戶，來這里的消費大多都要打八折。這些不用先生您來操心，我們自然會為您做好安排的。”

　　曹警司用手指著我，對莊雲升道：“你看看，還是我說對了吧，賀總這是想方設法地為公司節約。他寧可虧待自己，也不虧待客人，很有職業風范。”然後他和莊雲升看著我一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