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愕地看著這個在我面前低頭掩面哭泣的女人。一個廉恥喪盡、人盡可夫的女 M，竟然也會良心發現地痛哭和自責，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靜靜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看出她這是真情還是假意。我知道女人天生是好演員，眼淚是她們作秀擅用的武器。

　　小玉就這麼在我面前哭了大概足有七八分鍾，才止住悲聲。我遞給她面巾抽紙，她抽泣著開始擦拭自己的淚痕。

　　她一抬頭，我就看到了她哭得紅腫的雙眼，感覺這是她的真情流露，心里不禁感嘆道：雖然她是一個女 M，但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還有女人傳統的一些天性和良知潛藏在身上。不知這是否代表她還能走出那個陰暗的世界。

　　“對不起，嚴大哥，我在你面前失態了。”小玉抽噎著說道。

　　“小玉，沒關系的。嚴大哥能看到你在我面前這樣哭，感覺很欣慰??”

　　沒等我說完，小玉不解地問道：“嚴大哥，你為什麼這樣說？”

　　“沒什麼。雖然我知道你是一個公調 M，但是你的眼淚是真實的，這說明你的良知未泯，還有得救。”

　　“唉，你不懂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從踏進 SM 圈，我就知道自己可能萬劫不復，永無回頭之路，我只能越陷越深。”小玉表情蕭索地說道。

　　“你要回頭，誰能攔得住你。我就不信這不是共產黨的天下，像 SM 這種見不得光的地下世界，會有多強的統治力。”

　　“嚴大哥，你不知道的。在我們的 SM 圈，普通人還是極少。他們終日為生活奔波，哪有時間和心情玩這個。SM 大多是有錢有勢有閒人玩的，許多像姚磊、蔣建斌、侯大哥這樣的社會名流、達官顯貴，才有時間和金錢玩得起。他們很有勢力，還捏抱成團，互相通氣連聲，互相遮蓋保護，會動用各種社會關系來保全他們自己。

　　這些人最痛恨圈子里的人背叛，會不予余力地打擊報復。我在認識我的愛人後，曾經想過退出這個圈子，但還是被他們裹挾進來，完全無法抽身脫離，只能默默忍受。這要怨就只能怨我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邪欲，明知落入火坑還不懂得決絕地跳出來。我的身體和思想已經適應 SM 圈內變態的調教，正常的男人、常規的手段是滿足不了我的。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我多少明白小玉說這話的意思，因為 SM 是比吸毒還令人上癮的“毒品”。別說是小玉這樣性格溫婉、意志不堅定的女人，就是一個鋼錚鐵骨的男人，一旦陷進去，也難以回頭，除非有強力的外力解救。

　　我望著小玉，不禁捫心自問：假如我不慎踏進這個圈子，以我這樣火熱專注的性格，我能跳出這個火坑嗎？這讓我自己也一時躊躇起來，心里找不到什麼答案。沒有經歷過，肯定不會有感知的。

　　“嚴大哥，你盯著我痴呆呆地在想什麼呢？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小玉表情似嗔非嗔地問我道。

　　“哦，我沒想什麼。我是想??想問問你和你愛人的事。你說了半天你進入 SM 圈子的事，聽得令人感覺不忍和壓抑，你還是說點讓人開心點的事吧。比如你和你愛人是怎麼認識的，他知道你的這些事嗎？”我都佩服我自己，腦子轉得就是快。

　　“嚴大哥，我最先向你說過我愛人的一點情況吧，說的簡陋了些，我現在可以跟你細說一下。我愛人叫陸?，他是我在上大四期間，在學校舞會上結識的一名上海大學美術學院的研究生。他是一個帥哥，身材很高，皮膚很白，帶著眼鏡，留著長發，很有藝術家的風度。

　　他本來是應老鄉之約，去我們學校參加上海老鄉的聚會。恰好那天我們學校舉辦學生舞會，他就和老鄉一道加入進來。他英俊瀟灑的外貌當時就迷住了學校很多女生，也包括我。本來學醫的男生就少，他成為眾多女生追逐共舞的目標。我那天和他跳了兩曲，邊舞邊談，彼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互留手機號碼後，我們就此結識。

　　我們兩人迅速相戀，感覺都離不開對方，我們都動了真感情。為此我遭受了老主姚磊的多方作梗，但我鐵了心想嫁給他，因此沒少受老主的責罰。最後還是蔣建斌從中說和，說是我嫁了人，也不影響我當姚磊的女奴，到時候他有辦法讓我愛人接受我做女性奴的現實。而且和陸?結婚，也能遮掩我當女奴的事實。後來，蔣建斌確實有辦法，他做到了。

　　我們畢業後雙雙留在上海就業。我在姚磊的幫忙下，去了復旦大學附屬兒科醫院，成為一名兒科醫生。我愛人則因為成績突出，留校成為一名高校美術教師。在畢業兩年後，我們兩人結了婚，並且三年後有了兒子。這期間，我們的婚姻幾遭波折，但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也走了過來。

　　本來陸?術業有專攻，擅長油畫和雕塑。在上學期間，他的作品就在上海市內、國內獲過獎。他博覽群書，知識面也很寬，談吐幽默不俗，應該說很有發展前途，老師和同學都看好他。

　　可惜他很不辛，他結識了我，被我迷得神魂顛倒，還不辭辛苦地把我追求到手，從此跟著我過上了畸形變態的生活。他現在變得很消沉，很頹廢，對美術創作沒了靈感，沒了熱情，喪失了追求。是我抹殺了他的藝術天分，使他也落入這個 SM 的火坑。”

　　“啊！難道他也加入了 SM 圈子？”我不禁驚呼道。同時我心里不禁感到一沉，一個優秀的男青年也落入了SM 的魔掌，還是他的妻子所致，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沒有，他沒有加入，他的性格和心理特點不允許他進入 SM 圈子。SM 影響了他的生活，使他遭受了很大的心理傷害，但他現在已經逐漸地接受了 SM 的思想，也成為 SM 的愛好者。因為他無錢無勢，只是一個高校美術教師。他不甘心做男 M，只想做男 S，但沒有女人會做他的 M，即使我是一個公調 M，也不願意做他的M。”

　　“這是為什麼？我覺得你們兩口子即使退不出 SM這個圈子，也可以夫婦成為一對主奴，省的都出去受人欺凌。你看這樣多好，既能滿足你們對 SM 的愛好，也不會傷害你們的夫妻感情。據我所知，之所以如此多的男女喜歡 SM，就是因為 SM 能滿足某些人的畸形型心理，而且好像主奴之間也有一種類似??類似的感情在里面，所以男女都痴迷 SM 這種虐戀。光是主人對奴的欺凌和虐待，我估計 SM 也不會長久，更不會成氣候。小玉，你說我說的對嗎？”我心里忽然茅塞頓開、突發奇想。雖然我看了有關 SM 的資料，知道夫婦是一對主奴的極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