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雲升在人參鹿茸酒和王八湯的滋補下,洋洋得意、滔滔不絕地講述了他和劉璐的偷情史,把我聽得怒火中燒,虐的沒了胃口。只覺得這人參鹿茸酒像馬尿,王八湯像洗腳水那樣惡心。曹警司倒是眨巴著眼,聽得如醉如痴。
莊雲升講完了,美美地喝了一碗王八湯,摸摸嘴繼續說道:“你們哥兩個記住了,男人對付女人,真不能太實誠,要學會又打又拉。拿住這些女妖精的七寸,她們就只能對你俯首帖耳,任你擺弄。你們哥倆都見過劉璐吧,她長得漂亮不說,眉眼都會說話,智商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她在南港分局四朵金花里,這方面可謂蠍子粑粑——毒(獨)一份。但那也如何呢?不照樣被我攥在手心里,任我捏長了揉扁了地折騰。”
曹警司鼓掌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莊你這些經驗心得,我是受益無窮,應該找筆記下來,拿回去好好揣摩領會一番。可惜這里沒有筆,對了,我可以用手機錄音啊。老莊,你再重復一遍,我把你的話錄下來。”
莊雲升急忙伸手制止道:“不行,不能錄音。我可是跟你們哥倆說好了,這酒桌上的話,酒桌上聽。我在這里說了算,出了這里我就不認賬。你們就是說翻了天,我也不承認。”“靠,你還防著我們哥倆呢。放心,我們倆都不是那種人。”
“不是對你們不放心,而是我不想找事。”
“理解。那你和我們說說你是怎麼搞掂鎮馨的?鎮馨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和她打過交道,是個厲害的茬。”
莊雲升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道:“操,現在都快晚上十點了,我也說累了,我們還是早點散攤子回屋休息吧,留著鎮馨的事以後再說。”
“靠,你還整的像說書的,來了且聽下回分解,吊我倆的胃口啊。”曹警司不滿道。
“不是的,是今天下午我累壞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明天晚上我帶你們看個西洋景。我們現在走吧。”莊雲升帶頭站起身來。
我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心里有些犯嘀咕:莊雲升晚上說了將近兩個鍾頭,不知道這個錄音打火機又錄了多長時間。十有八九沒把莊雲升和劉璐的事情錄完整。如果真的這樣,實在可惜了。今晚必須把它交給付雲冬去倒騰錄音記錄,到時候就能知道錄音結果了。三人回了房間,我站在客房門口,側耳聽到外邊沒了響聲。又卷了一本客房里的雜志,把它貼到牆上,傾聽到隔壁莊雲升那屋也沒了動靜,才悄悄拉開門溜出來,直奔付雲冬和戚彥君所住的四樓客房而去。
見到了付、戚二人,我顧不上和兩人多說什麼,就急著把錄音打火機遞給了付雲冬。付雲冬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接上打火機,開始傳導錄音。
打火機里面有兩段錄音,第二段錄音果然只錄了五十多分鍾。我讓付雲冬直接低聲播放末尾一分鍾,只聽到莊雲升講他在車上如何用晉升來利誘劉璐的情節,至於二人在車上發生關系的重要橋段,以及以後的苟且經歷自然是沒有錄到。
我覺得很是喪氣,挫敗感油然而生。氣得我狠狠拍了自己大腿一巴掌,大罵莊雲升這個畜生貪吃晚飯破壞了我和付雲冬交接錄音打火機的計劃。
付雲冬倒是很沉穩,勸我不必灰心。他說只要我記得莊雲升和劉璐的苟且經過,待以後有時間整理出來,也可以作為一個扳倒莊雲升的重要證據。我見他這樣說,心情略恢復了些。
我對付雲冬道:“小付,莊雲升和劉璐的事我基本聽全了,也記得比較清楚,但是現在還不是和你細說的時候。我這是偷偷溜出來的,為了不打草驚蛇,我需要盡快回屋。萬一莊雲升有事找我,他見不到我,一定會對我有所懷疑。所以我還是??”
付雲冬打斷我的話道:“對,賀兄言之有理。現在不是時候,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和時間詳談,你還是趕緊回屋吧。”
“小付,你手頭還有錄音打火機沒有?只有一個錄音打火機還不保險,你再給我准備一個就好了。”
“賀兄,這種打火機價格不菲啊,我能淘換到手一個也不容易。你手頭不是還有一個錄像筆嘛,那個既能錄像又能錄音。你交替使用這兩個特工道具,可以多搞些證據到手。”
“我靠,我怎麼忘了這個東東,實在是愚笨到家。”我後悔不迭道。
“賀兄不必自責了。你不是特工或者警察出身,甘願冒風險為我們搞到這樣重要的一手證據,已經是大為不易。只要你盡心盡力,不愁搞不到更重要的證據。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務必小心,不能讓莊雲升和那個曹警司發現你的破綻。畢竟人家是行家里手,你是一個業外人士,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很容易露出馬腳的。”一旁的戚彥君也附和付雲冬的話,一個勁兒地給我打氣。臨了,他有些怯怯地問我道:“賀大哥,那個混蛋莊雲升和你說過他和鎮馨的事嗎?”
“這個啊,莊雲升只是語焉不詳地提到鎮馨幾句,具體的事他還沒說呢,說是以後有時間再向我和曹警司說他與鎮馨的事。你和小付晚上睡不著可以聽聽那兩段錄音,說不定也能聽到幾句有關鎮馨的話。”
“哦,好吧。”戚彥君臉上的表情怪異,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
“彥君,別麻煩賀兄了,還是讓他盡快回屋吧。”付雲冬在一旁催促道。
我急忙辭別二人,悄悄潛回自己的屋。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敢開燈,而是借著屋內的夜燈,輕手輕腳地脫了自己的衣服,也顧不上洗漱,就要往床上的被窩里鑽。
我的身子剛一進被窩,立刻就感到我的肌膚碰到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物體,把我駭了一大跳,不由得驚呼出聲:“啊,什麼東西!”
沒等我再大聲叫喊,就有一只溫熱的小手堵住了我的嘴。“哥哥,別怕,是我,秦熙含。”一個女人小聲嬌滴滴道。
我借著屋內夜燈發出來的暗淡燈光,細一端祥,發現果然是秦熙含,就見她穿著輕薄的內衣,半仰身坐在我的被窩里。
“怎麼是你?你是如何進來的,我記得我出去是鎖了門的。”我站在床邊有些發蒙。
“傻哥哥,我是這里的人,經常??哎,不和你明說了。總之我進你的屋很容易,只要拿著通用房卡就能暢通無阻。”
“你們這里的管理怎麼這麼不職業,服務員怎麼能隨便半夜進客人的房間,還鑽到被窩里唬人。我真是差點被你嚇死,你知道不知道!”我很不高興,口氣有些嚴厲。
秦熙含伸出雙手摟住我的脖子,語聲輕柔地討好我道:“哥哥被嚇到了,所以生氣了嗎?看來哥哥你真的是第一次來這里,不知道我們這里有什麼特點。實不相瞞,我們經常打客房電話,給客人提供特殊服務。有些客人不搭理我們的茬,我們就主動送‘貨’上門,由不得客人自己拿主意。”“難道你這也是主動送‘貨’上門嗎?我可不需要。”
“嘻嘻,哥哥不要這麼說我嘛。我也不是主動送‘貨’上門,而是提前和你約好的啊。”
“我什麼時候約你到我屋里來了,我怎麼沒印象。”我說著話,將秦熙含摟我脖子的雙手解開。
秦熙含抬手打開床頭燈,一臉幽怨的神色對我道:“哥哥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是你讓我聯系我在這里的朋友,商量辦白金會員卡的事了嗎?”
“這個我記得,但是我也沒有答應你可以隨便出入我的客房啊!”我還是不依不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