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驚艷
許久不見驕陽,柳清月深吸一口氣,放下摭掩日頭的手,周圍卻猛然響起了齊齊的抽氣聲,話語似波浪般遠去,明明萬頭爭動,卻聽不見任何丁點聲響,若說迎著南宮夕的是嘈雜,那隨她而現的,便是莫名的寂靜。
“又是這樣!”柳清月嘆氣,朝人群看去,但見眾人瞠目結舌,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柳孤淵趕忙走來,牽起她的手臂,避難似的快步走入酒樓中,方才的禮讓不在,甚至連幾個客人也沒顧及,嗺著掌櫃先替他們帶路。
“啊啊……是是!”愣傻的掌櫃回過神,艱難地咽了口唾液,打橫著走,頻頻向柳清月望著,一不小心腳下踉蹌,險險跌個狗吃屎。
酒樓內的狀況沒好過外頭,賓客們個個拿著竹筷張著大口發呆,兩三人手上一松,筷子、酒杯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其中一只杯子滾落到柳清月腳下,柳清月想低身拾起,卻柳孤淵拉著飛快地離開,一等她轉入回廊後,外頭發出駭人的驚呼聲,彷佛雷鳴般,震得她耳朵生痛。
“怎麼了?”柳清月疑惑地詢問柳孤淵。
柳孤淵臉上白了白,細汗布著額際,勉強微笑:“沒事。”
掌櫃東跌西撞地帶著柳孤淵和柳清月來到一排清幽雅房,登上樓層,開啟雕花格門,是一寬敞的廳堂,幾張烏木太師椅、若干古董櫃,居中已置有一桌酒席,此時正香氣四溢。
掌櫃忙著打窗子,時清風涌入,帶起窗帷翩然飛舞,好是宜人。
柳孤淵將柳清月按在桌傍,“清月先坐下吧。”
“可是……”客人都還沒來全啊。
“無妨。”柳孤淵展開笑顏,語氣中有不容反駁的堅決。
柳清月從命落座,不久其它人魚貫到來,除卻杜家人外,表情上可說是千奇百怪,唯一共通點,便是一入內即緊盯著她的臉不放。
柳清月盡可能的保持自家冷若冰霜的人設,這麼多人看著她,確實不是太好受,於是瞅著柳孤淵,暗自向自家大哥求救。
柳孤淵但笑不語,倒是慕容袁深呼一口氣後,擺出玩笑的表情,衝柳清月眨眨著,戲言道:“清月不用再看了,你的臉好得很!再這樣看下去,我可受不了。”快步靠攏,扳過一旁的柳孤淵,就想在她的鄰座坐下。
不料柳孤淵出手架起友人,將慕容袁朝他兄弟的方向推去,甚是戲謔;“不好意思,我們兄妹習慣坐在一塊!”說完,便和柳方易兩個將柳清月夾在中間,楊建成他們幾個也趕忙坐下,夕兒和雷茵比鄰。
慕容袁作樣地啐了一口,嘴上嘀嘀咕咕一陣,挑了柳清月的對面一屁股擠開雷虎,不顧別人怨聲載道地坐下,朝柳清月裂開嘴兒大笑,“這樣更好,我好仔細看看清月。”
柳清月聞言輕哂,只當他在作弄人。
柳清月這一笑,卻是換來一聲驚呼,只見慕容方支手掩著口鼻,臉上一片緋然,鮮紅的液體自指縫泌出,不久便染紅他的手背。
事出突然,全數人皆愕視,還是慕容袁噗嗤一聲笑出,“哈!失禮失禮!這小子還太嫩,經不起這等刺激……也是,連我都看呆了嘛!”
柳方易嘆了口氣,“小妹,早叫你沒事別笑的。”
與我有關?她噘著嘴,滿腹疑猜。
眾人坐定,不久,原先的一室尷尬沈寂,讓耐不住無聊悶聲的慕容袁鬧語取替,這人說學逗唱皆精,當個武林俠客實在是浪費,雜耍、戲班團的損失。
因不善交際,柳清月專心用膳,偶爾分神去聽慕容袁和兄弟們斗嘴,心情也甚是愉快。
唯美不足的,便是一道刺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留連不去,側頭一瞥,見到左堂之正以肆無忌憚的狂妄神情瞅著她,觸及她的視线,擎起酒樽向她一敬。
莫說柳清月小家子氣,不過她向來就不是什麼以德報怨之人,再者,他對自己方才語氣不善不似有任何愧疚顏色,反倒是顯現強烈露骨的獵奪,盯得她心亂神煩,她僅是微微一含首,並未多做理會。
非是左堂之氣勢不足,只不過比起那個人給予的壓迫和惶恐,他實在算是小巫見大巫罷。
柳方易做得就絕多了,發現她倆眼神交接,忿忿瞪了左堂之一眼後,干脆支手撐頭傾著桌面,極力地擋住左堂之的視界,只差沒把整個人往桌上子端。
柳清月低聲笑問:“這樣不累?”
“不會!”但明眼人就可看出其中的不舒適。“心里還爽得很!”
柳清月聞言忍俊不住,不由盈然笑出,比照先前,多出一分真心意。
這次,是廳門一個碰開,從外頭跌進幾個人,其中一人不慎倒地還滾了兩圈,狀似頭昏腦漲地賴坐在地上,摸著腦袋瓜,尷尬地朝他們裂嘴笑。
柳孤淵無奈地撇嘴:“丐幫少主……莫另。”
“這年頭,乞丐竟然討飯討到酒樓里來了。”慕容袁跟著嗤鼻。
莫另干笑道:“呃……柳大少……諸位……許久不見啦……”此人雖說衣衫襤褸,卻是相貌俊美、氣度不凡,見眾人不買他帳,回轉指著門口幾人怒罵:“是誰……是誰推我!”做戲十足。
一名老乞丐應聲步入,瘦骨嶙峋卻目光精湛,丐幫九袋長老,由申甲。
由申甲給莫另指著鼻頭罵,故做委屈地回嘴:“誰叫你的大屁股擋著了人!後面的一擠,當然我不住腳啊。”看起來是故意的成分居多。
他痞痞地朝柳孤淵一笑:“看美人是男人的權利和義務,柳大少不反對吧!”
兩人一搭一唱,叫人哭笑不得,此時門外的其它人也涌入,是華山派和四川唐門的弟子。
華山首徒曹臣甫意氣昂揚地朝柳孤淵一拜手:“柳大少。”見柳孤淵面色不善,忙搶討好道:“大少放心,外頭我叫兄弟們擋住了,不會再有閒雜人等進入!”說得好似他們這幾人和她們親故非常一般!
“嗯嗯嗯!”唐門人跟著點頭如搗蒜,也賴著不肯離去。
豁,自家真是好大魅力,眾多武林才俊競折腰,柳清月心下不由嘆息罪過。
柳孤淵嘆了一口氣,向楊建成道:“去請掌櫃……”
“大少什麼事?”掌櫃自門外跳進來,原來他壓根就沒走開過。
柳孤淵抖著嘴角,“麻煩你再備一桌酒菜。”轉向柳方易:“老二,叫隨從去把你的易容箱取來。”
易容箱?此刻何需?所有人全納悶不已。
直到後來,柳孤淵將二哥僑裝用的面具沾著柳清月臉上,旁人一陣驚呼,慕容袁更在一旁斥責柳孤淵暴殄天物時,柳清月卻松了口氣。
比預期更早拜訪武林盟。
原料想柳孤淵該會准她在城內游蕩一會,但不料所有兄弟卻如趕鴨般,一用完膳,便急急將柳其他和南宮夕塞入馬車中,硬是冷著臉告別其它閒人,快馬加鞭地朝城中駛去。
不知是否錯認,總覺得途中所經,行人皆指指點點,相互推擠,無不拉長脖子向窗子觀望。
抵至武林盟,巍峨建築,莊嚴華殿,石道上兩排和槍守衛,威嚇凜然,綿延到大殿堂口。
兄弟和隨從包圍著柳清月和南宮夕,難得嚴謹地尾隨侍從,登上夾柱刻龍畫鳳的石梯,步入富麗堂皇的殿中。
柳清月是沒看過天子皇朝的朝殿,但看來應也不過如此。
現任武林盟主,裘碧山莊莊主裘裴心步下堂階,昂首闊步地迎來。
“盟主。”柳清月隨眾人揖手一拜,抬眼,卻發覺裘裴心目光炯炯地瞪視著她,想來是她戴著的面具可笑得很,不免懊然。
裘裴心轉眼向柳孤淵豪笑:“周天星辰殿果然好名氣!大少可知你們這一來,都快把我豐清城給掀了頂。”
柳孤淵回禮:“盟主見笑了。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倒是可惜我沒那眼福……”裘裴心若有深意地瞟柳清月一眼,復朗笑:“想來諸位少俠車居勞頓,不如先往後面廂房休憩。”面向侍從:“替少俠們領路。”
“謝盟主。”柳孤淵回抱還禮。柳家一行人便由偏門離去。
難怪武林盟被稱為江湖皇宮,占地寬闊,重重回廊,層層樓宇,入目所見全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侍從引著一行人來到西面一座靠著林子的雙層樓,躬身敬道:“眾位請。”
柳孤淵含首,瞥見不遠處另一樓閣,問道:“那樓所住何人?”
內待回答:“稟公子,是排接待慕容府與雷霆堡,不過尚未抵達。”
柳孤淵口里嘀咕著孽緣,揮手轍下待從。朝著兄弟們道:“夕兒一房,清月一房,其它人自己找地方蹲吧!”
說完一躍飛身,搶先入樓,幾他兄弟驚覺,忙快步跟上。
柳清月見多不怪,這等搶房大戰自離家後每日皆有!
是夜,眾人早早入寢。
柳清月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睡,胸膛急遽地跳著,莫明的不安攫取心弦。
緩地撐身端坐,撥開垂落額前的發絲,打算下床喝水。
驀地,一只手捉拿住她的腕,在柳清月驚嚇呼喊前,炙熱的氣息襲來,封住了她一切聲響。
舌尖熟稔的竄入,炙熱如火般捕攫她輕顫的舌,隨之深入、挑逗,引誘著她的與它交纏,望進那雙在黑暗中仍明亮銳利的瞳眸,認出是那日夜緊縛心房的夢魘,柳清月整個腦袋一片渾沌,身體卻自發地軟下。
吻,愈發狂肆,霸道地占據,肆意地攪動,激情糾纏間,環住腰際的手緩緩地撩起白色的單衣,依著腰測的曲线磨娑,撫上那片光滑的肌膚,熟練地帶起了柳清月體內勃發的狂熾。
游移的手一路向上掠奪,拂遍每一寸肌膚,行經之處無不麻癢,輕佻刷過柳清月胸口的敏感,時重時輕地捻挑、揉轉,激起一股腫脹的不適。
柳清月隨手輕顫,只覺熱潮傳遍全身。
膠著了好一會兒的唇片總算分離,冷浮雲摟著柳清月的腰際,修長的手指輕柔撫弄,兩人間回蕩濃厚曖昧的氣息,柳清月額抵他的肩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清月?”柳孤淵的聲音自鄰室傳來,語氣里帶著疑惑和關心。
柳清月驚覺,忙伸手摀住自己的嘴,半點聲息都不敢發出,心髒糾繄,幾乎快蹦出體外。
要是柳孤淵心疑闖入,發現自己平日珍視的妹妹發絲散落,衣衫不整地跪坐在被上,床沿還有一名黑衣男子,低頭啃咬著她裸露的頸項,一雙手更在她單衣內掠奪,這情景,叫柳孤淵何以相對?
再說,依冷浮雲的心性,說不定會向柳孤淵痛下殺手的!
胡塗!
在周天星辰殿,房寢間都隔著小園,後來她搬到東隅離群獨居,便忘卻還有隔牆耳的顧忌;現今身在武林盟,相隔不過片垣,依柳孤淵的功力自然聽得出她喘息間的不尋常。
“清月?睡了?”柳孤淵再次叫換,不聞她回應,便自顧自地答道:“應該睡了……”便沒了聲響。
又等了半晌,直到周遭又是一片沈寂,只剩銀白月色透窗櫺而過,詭異而神密,夜風輕拂,帶起一片紗舞。
柳清月一放下心便覺乏身無力,軟弱地攤在冷浮雲懷里。
柳清月這方惶恐地不知所措,冷浮雲卻未有任何窒怠,在這期間,他已將柳清月的單衣褪到腰間,溫熱的氣息留連在她胸前,輕輕的舔咬著她已經挺立的粉櫻。
柳清月推開他,盈眶的淚珠如斷线般淌下,滴落在他的手,亦沾染上她的發,水晶如鏡,反映著落地的銀光。
生怕吵起鄰室的兄長,柳清月擰著眉宇,以嘴形示意……不要……求你……
冷浮雲的侵奪總是狂烈灼熱,就算柳清月單方面忍隱、壓低口中的呻吟,肢體膠合的聲響仍舊驚動旁人,再說,他向來不甚節制,到了明天一早,疲累難堪,又豈能不叫她的兄長生疑?
冷浮雲深邃的墨眸一絲動搖,俊美的面上微瘟,傾身含舔著柳清月的耳垂,幾不可聞地喃語。
柳清月抬起眼疑惑地望向他,他勾起一抹魅笑,以指輕輕在她白皙的胸口上,寫下幾字。
柳清月愕然地瞠大雙眼,好半天才明了他意指何事,臉上不由紅白接替,咬著唇,心下萬般不願。
她和冷浮雲之間,向來是他強要,她還未曾主動過。
柳清月憤恨地瞪視著他,守不住身體,難道要連尊嚴也賠進去?
你……
冷浮雲的指在柳清月的肌上落下,刻意拂過她嫣紅的突起,引起她的輕栗。可以不要……戲謔的神情,挑明了他巴不得自己拒絕。
見柳清月久久不肯行動,自顧地當她默許,冷浮雲又再度低頭吻上柳清月的唇片,一雙手,毫不客氣地探入她的下面,熟稔地復上。
柳清月這才一驚,慌忙地推開他,用力過猛,身子失衡地向後栽去,撞及床板,發出好大聲響。
柳孤淵的聲音幾乎是即刻傳來:“清月?怎麼了?”
“沒……沒事,想喝水,不小心撞到了……”
“要不要大哥過去看看?”
“不!不要!我……我要睡了……大哥你也安歇吧!”
“是嗎?那,有事記得叫大哥。”
不久,鄰房才又傳來柳孤淵安穩地鼻酣。
這般情勢,那里容得柳清月執拗?無能為力下,不由眼眶又濕潤了,唯一自由的淚水,紛然涌現,心上,好疼……
副反應伸臂將柳清月拉近,流芒的眸中已失去等待的耐性,傾首,再度啃咬著柳清月的赤裸的肩胛,放肆地品嘗她的肌膚。
柳清月略略地推開他,迎向那載滿狂焰的瞳,回應他的挑起的眉,輕顫地、難堪地點了點頭,眼中凝聚的淚水隨之無聲滑過臉頰,一如她殘存的尊嚴無所可留般。
冷浮雲勾起好看的唇,笑得邪魅且傲然,間或點點什麼,柳清月分不清,亦不願細詳。
伸手,解間冷浮雲的腰帶,探進其中,來到熾熱的根源,她面上無法自抑地紅了。
雖然不止一次的被這熾熱的男根侵犯,但是內心深處的男性思維還是對男性的性器感到本能的排斥。
別過頭,不願目睹自賤的證明,咽下滿心的悲怨,雙手一上一下,制式地撫著,竭力忽略那炙燙的溫度,和那灼熱的注目。
這時候,平日壞事的胡思倒幫了大忙,分神讓她脫出眼前痛苦難當的思緒。
驀地,冷浮雲抬起柳清月的下頦,將湊過來吻住她的唇,舌尖劃著齒關,毫不猶豫地闖入,灼熱的舌繾綣其間,激迸出曖昧的火花,良久,缺氧的暈眩來襲,渾身的肌膚象著了火一般,但緊接著,驚駭也在瞬間占領了柳清月的整個心智
柳孤淵會發覺的!!
冷浮雲放開柳清月的唇,改以雙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身軀,埋首在她的頸窩處,聲音似從齒縫中擠出般:“你,不專心。今天放過你,明日,午時,此處。”
說完,便閃地不見身影,留下窗簾詭異地隨風扇動,猶如做證方才的荒唐並非夢境。
隨即隔壁傳來驚動,柳清月連忙扣緊衣裳,快速地整頓一番,抬頭正巧迎上柳孤淵慌張地大力推門而入,驚慎地在黑暗中環視查看,在不見疑人時才稍稍放心,踱步走向圓桌,點上燭火,口氣里有掩不住的惑然:“清月?我聽見有人說話聲……”轉身面向她時,神情忽是一窒,喏呃半天才地開口:“你……”
此時柳方易和楊建成也趕到了,一面打著呵欠一面抱怨:“大哥你在做什麼?都把我們吵醒了……”在望見柳清月時,原先迷蒙的眼睛竟也瞠大、閉口不語,此時柳清月心髒不由繃緊,手上也不自主地淌汗…難不成是……讓他們瞧出什麼來了!!?
“啊……”繃弦似的氣氛讓一聲慘叫打破,楊建成摀著鼻頭,像火燒屁股般地四處討救,回神的柳孤淵一面替楊建成抬高下頦,一面叫二哥擋著門口不讓其它人進來。
好不容易一切平息,柳方易將門外關心的弟子們趕回寢室睡覺,落了鎖,走到桌傍,還不忘橫了楊建成一眼,責怪他的大驚小怪。
“不是說看慣了?怎麼還會這副德性?”
楊建成手里拿著止血的巾子,語帶濃重鼻音:“唔……誰叫師妹她……”偷覷了柳清月一眼。
“今天似乎特別地……特別地……”竟紅著臉說不出話來。
柳清月不明所以,楊建成的反應實在超乎柳清月所想及,不由下床朝銅鏡走去,在望向鏡面時,連自己也低聲驚呼。
鏡里,一名絕色佳人杏目圓睜,滿是詫異。
如黑緞一般的長發柔順地披散在身上,襯著嬌容更顯雪白瑩嫩,盈著薄淚的瞳中,閃著似流水的波光,雙頰上一抹含春的彤紅,添顯幾分討人憐愛的贏弱,誘人的菱唇更是閃耀著晶瑩的光澤,一如牡丹嬌艷。
驚心動魄的美麗,正因方才未遂的情事,散發著攝人心魂的嫵媚。
漸漸的,美眸染上陰郁,表情更轉為苦澀,柳清月見鏡中人兒愁上眉稍,卻猶美絕塵煙。若是這張臉惹來這段劫難,她情願不要!
眾人見了,慌亂了手腳,楊建成忙著認錯:“師妹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你別難過。”
“是啊!建成多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聽聽別當真了!”
三人輪番安慰,但柳清月心下的苦,他們又何能知曉?勉強展出笑容:“我是累了……”
“那你快休息……”怕是又觸了柳清月的傷處吧,柳孤淵催著柳方易和楊建成離開,但在他們魚貫走出前,柳孤淵頓足一會,幾次欲言又止後,才不安地詢問:“清月……剛才……可能大哥聽錯了,不過,房里沒有別人在吧?”
聞言,柳清月垂下扇般的羽睫,掩住盈眶的內疚,緩緩地、細細地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