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什麼意思，當然是那天做愛，楚則也感覺到了啊！蘇桐先前壓根沒想起他們雙胞胎心靈感應這事，這會兒被一捅破，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如果只有楚弈在，蘇桐定然會再戲弄一番，順便刷個分。如果說這段話的人不是梁於瑾，她可能也會跟著好奇，探討一下楚則是什麼感受……

　　可偏偏，一切都撞到一起了。

　　蘇桐心跳加速，尤其不敢看梁於瑾。

　　不是，慌什麼啊？

　　蘇桐不斷勸自己，就算好像隱隱感覺到梁於瑾勾引她又怎麼樣啊，他們還只是點頭之交。

　　就算是和楚弈做了又如何，男女朋友天經地義啊，就算是不相愛的男女朋友，也可以是炮友啊。

　　就算楚則也感覺到了又怎麼樣，自己不知道啊！

　　要不是知道劇情，知道心靈感應，她根本就聽不懂這句話，也參不透楚則的行為。

　　蘇桐想明白了，眨眨眼睛，壓住心慌。

　　另一邊，楚弈差點慌得跳起來。

　　他先看蘇桐，見她懵懵懂懂、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件事既然蘇桐還沒想起來，他自然不能亂說，而且也還沒最終確認。

　　楚弈粗聲粗氣的掩飾：“他又發瘋，神經病。”

　　梁於瑾不置可否，半垂著頭，表情陷在陰影里。

　　氣氛有點尷尬，蘇桐趕忙拿出楚弈的備用手機，連上投影，邀請大家一起看電影。

　　這飛機的投影有點老，投屏設備不能退出，好在楚弈有兩個手機，備用的他們早就下好了電影。

　　簾子被拉上了，最頂級的投影儀閃爍著五光十色，電影很精彩，只是大家都心不在焉。

　　蘇桐腦子很亂，一會兒回想和梁於瑾認識後的點點滴滴、琢磨他到底什麼意思；一會兒想起他剛剛說“訂婚對應著古代六禮中的‘納征’”，是啊，陸沉舟和章若彤納征……心中微澀。

　　她身旁不遠處，楚弈終於稍稍平復了一點，開始正視自己的情緒。

　　他掃了眼昏暗光线中、桌上的一排排印度神油和避孕套，他和楚則是有感應的，如果楚則那麼說，那應該是他也感覺到了……

　　他們是雙胞胎，而且是心靈感應極強的那種，小時候感應最嚴重，所有的情緒都會共通。

　　當然，隨著長大，情況慢慢好了些。只要產生情緒的人刻意收斂，其實是可以壓抑住一部分的。

　　楚則自小就討厭這種分享，因此在情緒收斂上下足了功夫。

　　他為了降低自己的情緒外溢，有一段時間堪稱喪心病狂，故意重感冒、故意吃致人抑郁的藥，甚至嘗試過摔斷自己一只腿……

　　一開始控制不好，每次都連帶著將楚弈折磨的夠嗆，但很快，訓練就有了成效。

　　楚則的情緒，只要刻意收斂，但凡不是那麼劇烈的波動，楚弈是感覺不到的。

　　那之後，楚則就想故技重施、想訓練楚弈也自控，但楚弈是堅決不願意。

　　楚弈不願意，是有多方原因的。

　　一方面，他真不是喜歡自討苦吃的人，而且楚則那廝感情淡漠又本性陰狠，才能很好的收斂情緒。

　　可他不是啊，他楚弈是多麼偉光正的一個人，並不想變得淡漠無情。

　　另一方面，雖然那時候他和楚則還是父母帶著的，但小叔某次回家時發現了楚則的意圖。楚弈記得，那天小叔找到自己，他們聊了很久。

　　小叔說，希望他保持初心，盡可能去感受世界的美好，感受自然萬物和喜怒哀樂。

　　他說，說不定某一天，小則會因為你的分享，感覺到不一樣的世界，他最後還說“你是哥哥，幫幫他好嗎？”

　　說實話，現在回憶這句話，楚弈只想吐槽，楚則這廝哪里用別人幫忙，他分明無藥可救。

　　但當時，他確實是聽的熱血沸騰，發誓要讓楚則正常起來。

　　有段時間，楚弈每天種一朵花、做一件善事、朗誦一篇“感動華國”的頒獎詞……當然，結果是楚則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刀。

　　等後來楚弈越來越看不慣楚則，也想收斂情緒時，早就已經無法輕易改變了。

　　於是乎這些年過去了，他的情緒，只要稍稍劇烈些，楚則都能感覺到。

　　以前從沒覺得別扭，但現在只要想到他和蘇桐發生關系，楚則能感覺到，他們做愛的情緒被另一個人分享了。

　　楚弈就覺得渾身都不對勁，喉嚨梗著，心口也像是被什麼堵住了。

　　他拿出另一個手機，在通訊錄里劃了許久，最先找到劉醫生，還是要再確認一下。

　　楚弈打開信息框，發消息：【我想起先前的事情了，我和蘇桐……】，說的比較含糊，一方面是不好意思直接問，一方面也是些許的戒心。

　　那邊很快傳回了消息。

　　劉醫生：【想起來了？這件事如果蘇桐想不起來，你一定不能主動說。】

　　楚弈：【為什麼？】

　　另一頭，劉醫生也很無奈，蘇桐的情況有些復雜，他可一直沒忘記蘇桐先前被毒販侵害的事情……人的大腦是很精密的存在，尤其是這種有幾分相似的場景，萬一一刺激，把上次的事情想起來了，這可就不好了。

　　他只能回答：【她身體不好，大腦受毒品影響比較大，先前檢查過，如果強行喚醒，可能出問題。】

　　可能出問題？楚弈愣了下，心尖有一點點刺痛，他甩甩頭：【沒有別的辦法嗎？】

　　作為最近和他們相處比較多的人，劉醫生一眼就看出來楚弈對章若彤還有點沒放下，或者說他嘴上嚷的非常凶。

　　小蘇也很奇怪，有時候他都覺得，小姑娘是故意把人往外推。

　　不過他想起上次聽蘇桐描述對“第一個男人”的感官，想起她說和楚廳伯仲之間，如果不是用情極深，哪里會得出這種結論。

　　於是乎，劉醫生勸到：【反正你們本來就是男女朋友，也已經是對方的初次，這次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能想起來更好，想不起來也沒關系。】

　　他說的初次，是指原本那次。

　　但在楚弈眼里，就完全變了樣。

　　楚弈盯著那句“初次”回不過神，全都證實了。

　　他和蘇桐真的做了，而且那天也是她的第一次。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不對，不僅是第一個，還是有且僅有的一個……

　　她雖然現在還沒想起來，但或許哪天就想起來了。

　　楚弈突然間攥緊了手指，坐立難安，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渾身血都朝著下面衝去，竟有點把持不住的感覺。

　　“我，我去趟廁所”

　　楚弈沒注意，他起身時拿錯了手機。

　　…………

　　楚弈衝進廁所，看到鏡子前的自己時，才意識到他現在有多“紅”。

　　他打開水龍頭，澆了兩捧冷水，最後干脆將頭整個放在水龍頭底下，任由刺骨的冷水衝刷。

　　好一會兒，半點用都沒有，那里還越來越腫。

　　楚弈低頭看去，明明是穿著褲子的，他卻恍惚間看到那東西腫脹成肉紅色、在女孩子身體里進進出出、裹滿了水漬的樣子。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徹底占有了她，他們發生了最親密的關系，彼此間水乳交融。

　　第一次對女孩子是很重要的吧。

　　楚弈想到這里狠狠點了下頭。當然了，對他一個男生來說，第一次都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這可是男德的象征，代表著兩人純潔的開始！

　　既然真的確定了兩人確實有了關系，楚弈深吸口氣，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該試試，試試去放下。

　　蘇桐可憐巴巴貼在她身下的樣子浮現在腦海里；還有她第一次接近他時，渾身顫抖的樣子；她面臨危險時，害怕的神情；她和他在緬國的大街小巷穿行時，互相間的歡聲笑語、嬉笑怒罵……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攢了這麼多的回憶了。

　　楚弈更加自信了，他不娶她的話，她該多可憐啊，恐怕會悄悄哭鼻子。

　　————

　　與此同時，飛機艙內。

　　電影放得好好的，突然投屏退了出去，蘇桐側頭看了看桌上的手機才發現，楚弈拿錯了，拿成了備用手機。

　　投屏不斷切換，蘇桐眼睜睜看著對方打開網頁，在搜索一欄不停輸入：

　　“破處的男人有什麼變化”

　　“做愛之後，那里一碰就硬怎麼辦？”

　　最離譜的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搜索了“下面沒有毛的女孩子，會喜歡大陰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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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桐簡直麻了，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把楚弈從廁所里抓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句，簡直已經能讓人頭皮緊繃的程度。

　　但她又覺得這樣也好，讓梁於瑾以為她和楚弈很恩愛，反正她“沒有毛”那個事，梁於瑾一早就知道，還舔過……呼，不能回想，不然那里又開始濕了。

　　總而言之，現在讓梁於瑾死心是最好的，他現在這樣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搜了幾條後，楚弈始終找不到答案，竟是直接開始百度求醫，問 “自己性欲太強，時時刻刻想發情該怎麼辦？”

　　醫生：“根據你的情況，建議你詢問一下伴侶的感覺，如果對方感覺不好……”

　　楚弈立馬急了。

　　“我超猛，她超愛，泡沫制造機知道嗎？她被我弄得嗷嗷叫，高潮的時候都爽暈了……而且我們是對方的第一次，感覺會強烈一點也是正常的吧？”

　　醫生：……

　　那你來咨詢什麼？炫耀嗎？俺們莆田系認真起來，能忽悠的你去嘎屌你信不信！

　　廁所外面，昏暗之中，能聽見直升機螺旋槳盤旋的聲音，但壓根沒有蘇桐的心跳劇烈，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高空，風大，她有點冷。

　　蘇桐張張嘴，想說把投屏關掉，還沒動呢，就突然開始頭暈目眩、坐都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