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岳忍不住問道:“難道師妹不能練嗎?”
邪皇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怔了一下,道:“無上至尊令的神功本來是不限於男子才能修習,但鳳兒自小體弱,練的是較為柔和的無相神功,無上至尊令必須從小奠基,若是半途出家,雖也練得,但威力減半,修練時所遇的關隘險阻困難更多,實在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則不同,逍遙紫氣自祖師創派以來,十余代傳將下來,雖然非祖師所親創,但經本門各代先賢高手添增補益,已經可以與無上至尊令相合無間,融於一體。是以紫晶門目前只有你一人能練這無上至尊令了。”
雲岳一怔,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復雜的關系。
邪皇又說道:“你要你師妹與你同練也是可以,只要能去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棱,鳳兒便可修習這門神功,你要不要她與你同練?”
雲岳心中尋思道:“這門無上至尊令的功夫本來就是師妹所應得的,師叔若將之傳給了我,不傳給師妹或玄武師兄,未免太過不公,反正我神功功成之後,只消為本門清理門戶,除去犯上叛師的蔣破天便成,與我無害,又能傳承本派神功,還有什麼推拖的呢?”
當下點頭道:“好。”
邪皇聞言,心中大喜,嘴角之間隱隱現出令人難明的笑意。
雲岳見邪皇笑容中似有深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些什麼,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想問邪皇,邪皇笑容一閃而逝,轉過頭去叫了柳玉瓊過來。
柳玉瓊端坐地上,香汗淋漓,方才邪皇與雲岳的硬拼,雖說沒有激起狂風四卷,勁力怒海翻騰,但那股郁悶沉雄的壓力卻仍在她腦海中嗡嗡做響,縈回不去。
無相神功頻通內息,卻也沒有多大幫助,及至邪皇傳音,聲波入耳,仿佛暮鼓晨鍾,平靜祥和,胸中的氣血翻騰,腦里的脹疼欲裂隨即化風而去,一切重回平常。
雖然頭腦還是有點昏沉沉的,但比起方才腦中的雷鳴裂疼,火灼刀切般的痛楚,已經是好的太多了。
應了邪皇一聲,站起身來,用力的甩了甩頭,像要把疼痛完全甩開。無相神功內息急轉,心神略定,向邪皇雲岳兩人走去。
柳玉瓊走到了邪皇面前,叫了聲:“師父。”臉色略顯蒼白,邪皇見她臉色不如以往紅潤,精神氣力也較以前萎靡,知道這兩日來的一連串搏斗令她精神損耗不少,憐惜之心大起,輕撫柳玉瓊秀發道:“孩子,這兩天苦了你了。”眼中露出少有的溫柔慈愛之色,與先前高高在上,冷漠冰森的態度截然兩樣。
柳玉瓊這幾天來可說是提心吊膽,深怕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隨時可能出現。
邪皇又是一臉冷森無情,想起可能已經被殺的二師兄石漢,心里就是說不出的難過。
這些情緒一直受到壓抑,直到方才邪皇憐惜之心大起,現於顏色,心中方覺溫暖,雙手緊抱邪皇略顯粗糙的大手,用臉去磨擦邪皇的大手,眼中閃動著些微淚光笑道:“師父。”蒼白的臉上因興奮而漸有血色,微現光澤。
邪皇心中一陣激動,自蔣破天叛師以來,他帶領柳玉瓊、玄武星君自密道脫逃,本來『白虎巨靈』石漢是跟他們在一起的,但因為他忠心為師,拼死守在密道入口纏住追擊的『青龍帝君』蔣破人,好讓師父與師弟師妹順利自密道暫時遁走,是以並未能脫困殺出。
本來以他的功力並非蔣破天的對手,但由於密道入口狹窄,僅能容許一人通過,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他的武功雖不如蔣破天,但也沒差太多,仗著地利,居然能與蔣破天眾人周旋數刻,待的蔣破天等人好不容易將石漢拿下,衝出密道,邪皇三人已經破圍而去,不見蹤跡。
想起石漢,更是心痛。
看著柳玉瓊依戀自己,本來高高在上的鳳凰,這時成了落難的麻雀,心中說不出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