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岳,唐雲真兩人聯手,不出三十招便將陰山五狼誅於劍下,如此神功,嚇的天狼寨門眾不等董重死透,便樹倒猢猻散,各自逃命去了。
雲岳自然也不會去追殺這些無足輕重的小囉嘍,當下在挑了天狼寨之後,一把火將天狼寨燒成飛灰。
三幫五寨之一的天狼寨就這樣滅在雲岳的手中,與唐雲真連袂而去。
隔日,天狼寨滅於『劍魔』雲岳手中的消息便傳了出去,三日不到,整個江湖就好像一鍋沸騰的開水般,每個人都在談論雲岳滅了天狼寨的消息,這其中最感震驚的自然是與天狼寨同列三幫五寨的其他七家,雖說天狼寨於三幫五寨中,若以實力論,可以說是敬陪末座,但由於寨主『狼妖』董重是西域大漠派的弟子,以大漠派的實力,絕不會輕易放過雲岳,而且這也顯示,以陰山五狼聯手都無法擋的住雲岳三十招,若雲岳有心滅絕三幫五寨,以三幫五寨目前的實力,任何一家幫派恐怕都擋不住雲岳的魔劍。
外面江湖鬧的沸沸湯湯,此刻的雲岳卻一點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在他自己所擁有的『雲濤山莊』逍遙。
雲岳此時懶洋洋的躺在一張木制軟椅上,雙目微閉,全身放松,身周桃花如林,落英繽紛,卻都落不到他身上。
原來,雲岳的武功深不可測,已到了罡氣外放,自動護身的上乘境界,因此落英雖多,卻半點沾不得他身。
軟木躺椅旁還擺了一張上好木桌,外加三張椅子,桌前大約兩丈之遙的地方則有一個小湖,湖心中建有假山,另有一條木橋與之相連,假山上有一平台石桌,可以容人於湖心假山頂上舉酒賞月,別有滋味。
這處正是雲岳用以放松心神筋骨,最喜歡來此曬曬太陽,享受寧靜的『滌心別苑』,與雲岳練劍所在的『神劍堂』所散發的肅殺冷森之氣,截然不同。
雲岳殲滅了天狼寨,為義兄報仇之後便無事一身輕,除了平時練劍的習慣外,便沒有什麼事了。
當下覺得無聊,曬太陽也曬夠了,身子輕輕蹦起,心想道:“反正閒來無事,不如去玩玩水,順便可以藉水力練功。”主意既定,足下用力,人如大鶴飛起,三兩下縱躍,身子已經在十丈開來,朝莊後的一處瀑布流泉而去。
那瀑布不大不小,但水量卻多,河水奔騰而下,巨響如雷,濺起無數水花,在艷陽映照下閃出七彩光芒,令人嘆為觀止。
雲岳毫不在意奔騰飛落的河水,人如一道銀光般射入那瀑布之下,劍光挾著水光,竟然於瀑布下練起劍來,如此練法,不但須要使劍者有極深內力,還要熟悉水性才行,雲岳當年便是發現了此處之後,藉水練功,是以武功進境一日千里,內力也無形中增強了許多。
練了好一會,雲岳突然咦了一聲,於巨響如雷的飛瀑暴落下,居然還能聽到林中的些許聲響,當下咻的一聲,由水中射出,半空中急旋,瞬間將自己身上的水珠灑掉大半,獨立樹稍,迎風搖擺,輕功之高,武林中少人能及。
雲岳挺立樹稍,由上而下,一切盡入眼簾,只見樹林中正有兩人打得激烈,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使扇,女的舞劍,一時間難分高下。
雲岳定睛一看,那女的赫然正是與自己連袂滅了『天狼寨』的『流雲劍』唐雲真,而那與唐雲真交手的漢子則是一名書生打扮的翩翩公子。
雲岳眉頭一皺,施展『神潛魔蹤』的身法,無聲無息地接近兩人,隱密地躲在樹枝葉影之後。
耳中傳來那公子柔聲道:“唐姑娘,你何苦這麼倔強?楊懷遠已經死了兩年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為他豎立貞節牌坊?不如跟我回『萬艷宮』,包你吃香喝辣,從此無憂無慮,沒人敢惹你,要什麼有什麼,否則,憑雲岳一人,又怎能力抗大漠一派,保你無傷?還是跟我回去吧!”說話之時,又連出三招,將唐雲真逼退三步。
唐雲真美目怒視那書生公子道:“安少谷,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唐雲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更不會到你的萬艷宮去任你淫欲,當你的玩具,我勸你還是趁早滾蛋,否則的話,等雲岳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那人陰陰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豈會這樣便放棄?雲岳又怎麼樣?他雖名列七魔三仙之一,但你別忘了,我『靈魔』安少谷也是七魔之一,雲岳還不在我眼中,你還是乖乖的歸順我吧!”
說話間,突然一扇橫掃斜敲,勁風如刀,當的一聲,劍扇相交,唐雲真內力不足,手中劍被安少谷掃得脫手飛出,面如死灰。
獰笑聲中,安少谷一指點向唐雲真,眼見唐雲真難擋這一指,便要成為安少谷的階下囚。
陡聽一聲冷哼,一人冷然道:“安少谷,這里還由不得你撒野!”話出劍到,一度劍氣射下,快如迅光驚虹,只一閃,靈犀劍的劍尖已經堪堪指到安少谷的天靈蓋。
安少谷大駭,雖驚不亂,冷喝道:“誰?出來?”身子橫移七尺,本來直出的指力陡然向上發出。
雲岳冷笑一聲道:“比指力?安少谷,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中指一彈,一道指力襲出,與安少谷的指力硬拼。
雲岳專研劍法,連帶的也鑽研指力,這一指突出正是雲岳自『驚神九劍』蛻變出來的『驚神指』,安少谷雖然也是七魔之一,但其人專長以扇招掌法為長,雖然也會其它武功,但畢竟在指法上不比雲岳功力修為之深,悶哼一聲,退了兩步。
雲岳得理不饒人,靈犀劍閃出無數炫目寒光,如冷月清輝灑落大地,又快又密,又是那樣的無法抵擋。
安少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厲喝一聲道:“誰?報上名來,安某扇下不殺無名之鬼。”
雲岳冷笑道:“安少谷,你剛才不是說不把我放在眼中嗎?雲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安少谷失聲道:“你是劍魔雲岳?”便在三句話的時間里,雲岳已經出了九招一百九十九劍,這一百九十九劍化為一面天羅劍網向安少谷罩下,安少谷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中鐵折扇如卷狂風,叮叮當當,鐵折扇化成銅牆鐵壁,盡擋雲岳一百九十九劍的連環追擊。
雲岳冷冷一笑道:“好身手,能連續接我九招劍法的不多,你這淫魔還算有些本事,不太膿包。”話鋒一轉,急轉直下道:“只可惜你找錯對手了。”
安少谷也冷哼道:“本座早想找你較量了,如今正好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與本座齊名?”話落,一柄鐵扇舞出凌厲狂風,排山倒海也似的向雲岳掃來,威力強勁無比,正是其成名絕技『修羅扇』。
雲岳哼聲道:“來得好。”靈犀劍一式千鋒,如萬劍同出,江河奔流般滔滔不絕,瞬間交纏旋絞,爆出數不清滿天星斗似的光點寒芒,潑風狂雨的急射而出,正是驚神九劍第二式『四海龍騰』。
無數劍光冷虹幻化成星點劍幕,天羅也似的向安少谷罩去,劍幕飄揚中,匹練電閃,激迸成五道寒虹劍芒,分上下左右中五個方位環擊安少谷。
安少谷大叫一聲:“來得好。”人如陀螺急轉,帶起威力強大的護身旋風,一柄鐵扇則化成無數扇影組成一片扇山,將安少谷整個人如人藏鐵塔般緊緊護衛在鐵扇的防護圈里,雲岳的劍法雖然凌厲無匹,可稱天下第一。
但在安少谷無懈可擊的防守下,劍扇交擊,爆出無數藍光火花,卻難以摧破安少谷的扇招。
雲岳十余招狠攻強打無功,心火漸發,長嘯一聲,如老龍清吟,似鳳鳴九天,聲回雲間山嶺,久存不散,人也如神龍出海般電射長空,一騰十丈有奇,正是驚神九劍第三式『驚雷殛魔』的前奏。
只見雲岳人在半空翻滾旋轉,靈犀劍帶起一圈又一圈,閃爍不停,明滅不定,相生相滅的銀環劍芒,在烈日映射下激出萬丈豪芒,整個人已經完全被靈犀劍灑出的寒芒所掩,只看見半空光球旋動,發出令人目視心寒的冷冽劍光,看得唐雲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是雙目直直地瞪著半空中旋飛的劍團光球,宛如失了魂。
安少谷見雲岳的劍法未出,氣魄已然壓天蓋地,知道這一劍勢必凌厲凶險非常,哪敢有絲毫大意?
於瞬間已將壓箱底的絕技『玄陰神功』運足了十二成功力,修羅鐵扇緊緊握在手中,額上已經見汗,准備迎戰雲岳這凶險無比的一劍。
雲岳半空舞劍,此時已經聚集了十成功力,便在一聲長嘯中,一道雄強光芒,仿佛慧星落地,長虹貫日,發出的浩瀚劍光之盛大猛烈,連天邊的太陽也相形失色,轟然一聲,向安少谷殛下;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萬物俱毀。
安少谷大叫一聲,修羅扇配合玄陰神功十二成的功力全然無保留的送出,迎向雲岳身化劍芒光虹的驚神第三劍『驚雷殛魔』。
兩造硬拼立刻爆出震天巨響,光華大盛,劍光扇影如中天皓日突碎,萬道劍氣挾玄陰神功的渾厚勁道四下散開,威力無可比擬,劍氣扇風所到之處如怒濤破岸,似狂風拔樹,方圓十丈之內的生物樹木不是被雲岳發出的劍氣所滅絕,就是在安少谷的修羅扇下化成飛灰,連唐雲真也不能抵擋兩人硬拼所發出的余勁,幸好她還遠在兩人八丈之外,能及時跳出兩人硬拼所產生的風暴圈外,但奇猛無比的罡風還是將她掃飛五、六丈外,若非她輕功不錯,又在雲岳處學了一些借力化勁的法門,否則這一下罡風掃至,她非重傷不可。
盡管如此,唐雲真仍然驚駭非常,沒想到兩人的功力之高,竟然已到如此境界。
陡聽一聲悶哼,一條人影飛起,隨即聽得安少谷厲聲道:“雲岳,這筆帳安某記下了,斷指之仇日後安某會加倍還你!”
雲岳則毫無表情,傲立被兩人轟出的大洞之中,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發出寶劍般的刺目寒芒,仿佛是一柄亘古就存在於天地間的無敵神劍,冷冷道:“安少谷,雲某警告你,若你再敢糾纏不清,騷擾我嫂子,雲某的劍就會毫無保留的刺入你的咽喉,不會只取你一根手指。”
唐雲真定睛一看,果然見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根小指,原來方才雲岳,安少谷硬拼,由於雲岳發動的早,劍法又凌厲多變,安少谷硬拼之下被雲岳斬下一根小指,雲岳也受了些許輕傷,兩袖,褲管都是破皮見血,論傷勢,是比安少谷要輕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