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假聖旨風波2!
劉正風是知道張偉豪跟上官海棠的來頭,他們說是假的那就肯定是假的。
尤其是上官海棠,這可是鐵膽神侯朱無視的義子,本身就是朝堂的人,就是朝堂監視江湖的情報頭子。
很多人對他今天的金盆洗手宴不滿,不願意過來跟華山派套近乎,其實也跟上官海棠坐在華山派這邊有關。
江湖跟朝堂其實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最忌諱糾纏不清,黑是黑,白是白,就算是有灰色地帶,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明著來。
“張公子,你說的可是實話?”已經是跪下正打算磕頭謝恩的劉正風,臉色直接就變得有些憤怒。
真要是假的,錢財損失都是小事,丟人社死甚至都不是大事,之後要是東窗事發,那可就真成要命的大事了。
“總兵無定品,總兵是官名。咱大明立國之初,鎮守邊區的統兵官有總兵和副總兵,無定員。總兵官本為差遣的名稱,無品級,遇有戰事,總兵佩將印出戰,結束繳還,後漸成常駐武官。
從本朝開始,無二品不得擔任總兵,像聞名天下,替天子鎮守天下的十大將軍,其實全都是總兵,副總兵算是從二品,而參將位於總兵之下,相當於三品武官,你覺得這是你花點錢就能買來的? ”
張偉豪真的是服氣了,這樣的騙術也就劉正風這樣的蠢貨會信,這家伙的腦子……算了,混江湖的有幾個腦子好用的,岳不群左冷禪之流都能當大反派陰謀家,普通的大龍套估計也就這點智力了。
劉正風此時哪還不明白自己被騙了,但劉正風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腦子缺根弦,他可是托了私交很好的本地知府找的巡撫的路子,也就是官面上的路子,所以才深信不疑,這很明顯不是騙錢那麼簡單。
“話說今天這金盆洗手還要繼續下去嗎?左冷禪是曹正淳的人。”張偉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善意的提醒道。
電影版的笑傲江湖里面就是這樣的設定,張偉豪是把電視劇跟電影都加入了進來。
畢竟電影美女多啊,有雪千尋,還有關之琳版的任盈盈,甚至連藍鳳凰都是袁潔瑩演的,小師妹先是葉童後是李嘉欣,師娘沒出現,最後給了個劉濤加迪麗熱巴,貌似也不吃虧,總比葉童來得好。
而在電影里面就是這樣的設定,張偉豪過來參加金盆洗手這個名場面其實也是為了確認一下,沒曾想還真是這樣。
一聽是假聖旨,張偉豪就確定了這是嵩山派左冷禪設的局。
“來人,給我全部拿下,等我跟諸位好朋友一起吃完飯參加完金盆洗手後再直接送往衙門,嚴懲不貸。”
一群官員差役一聽這話,瞬間臉色巨變,剛想要耍官威抖威風,張偉豪直接摸出一面金牌道:“看見這是什麼了嗎?護龍山莊的金牌,你要敢繼續冒充朝廷官員行騙,之後滅你們九族,相關人等一個都不放過,殺一儆百!”
一看見這很是熟悉的金牌,上官海棠瞪大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是一臉難以置信道:“這是我的金牌,什麼時候到你手上了?”
“又不要你的,借用一下。”
“我是問怎麼到的你手上!”
“五鬼搬運術了解一下。”張偉豪說罷,便把金牌交還給了上官海棠,還真有金牌啊,免死金牌不免死的嗎?
張偉豪瞬間就想到了很多前世看過的段子。
劉正風可是有不少弟子,大多都是七八品的水平,雖然也就江湖上的三流貨色,但對付普通人那絕對是很管用的,在一些比較貧瘠的地方,當個山大王都足夠了。
這一幕大出群雄意料之外,人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各人臉色又是尷尬,又是詫異。
來到劉府的一眾賓客雖然並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亂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對官府向來不瞧在眼中,此刻見劉正風趨炎附勢,皇帝封給一個“參將”便感激涕零,結果還遇到了一群騙子,被騙了不少錢,空歡喜一場,甚至是在他們這群江湖英豪的面前大大的丟人,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但也有一些年紀較大的老江湖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暗想道:“看這情形,他這頂官帽定是用金銀買來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黃金白銀,才買得了巡撫的保舉,至少也是走的知府的路子,就這樣還是被騙了,這背後的水怕不是一般的深,今天只怕宴無好宴啊。”
劉正風走到群雄身前,滿臉尷尬,不過還是很有大家風范的揖請各人就座。
但無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張太師椅便任其空著。
左首是年壽最高的六合門夏老拳師,右首是丐幫副幫主張金鰲。
張金鰲本人雖無驚人藝業,但丐幫是江湖上第一大幫,丐幫幫主史火龍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群雄紛紛坐定,仆役上來獻菜斟酒。
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幾,上面鋪了錦緞。
向大年雙手捧著一只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幾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拍、砰拍的連放了八響大爆竹。
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都涌到大廳來瞧熱鬧,其中就有包括令狐衝跟岳靈珊他們。
張偉豪跟上官海棠比較特殊,算是享受的武林名宿大派掌門的待遇,跟寧中則一樣,都是坐的正廳主座,跟岳靈珊這些弟子自然不一樣。
至於沒用的阿吉,一個馬夫,自然是跟一群下人待在一起,連進入後廳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待在門外吃點瓜果點心,看熱鬧,這要讓人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絕對能把大堂里面的一眾所謂的前輩高人嚇個半死。
調整好心態的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還禮。
劉正風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眾位年輕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過問江湖上的事。
雖然剛才出了一些變故,但劉某退出江湖之心不改,從今以後,劉正風退出武林,我門下弟子如果願意改投別門別派,各任自便。
劉某邀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作個見證。以後各位來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劉某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種種恩怨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了。”說著又是一揖。
看到這一幕的群雄各懷心事,一時之間,大廳上鴉雀無聲。
本來在這情景之下,各人應紛紛向劉正風道賀,恭維他甚麼“福壽全歸”、“急流勇退”、“大智大勇”等等才是,可是一千余人濟濟一堂,竟是誰也不說話。
劉正風轉身向外,朗聲說道:“弟子劉正風蒙恩師收錄門下,授以武藝,未能張大衡山派門楣,十分慚愧。好在本門有莫師哥主持,劉正風庸庸碌碌,多劉某一人不多,少劉某一人不少。從今而後,劉某人金盆洗手,至於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劉正風更加決不過問。若違是言,有如此劍。”
劉正風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雙手一扳,拍的一聲,將劍鋒扳得斷成兩截,他折斷長劍,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中。
群雄一見,皆盡駭異,自這兩截斷劍插入青磚的聲音中聽來,這口劍顯是砍金斷玉的利器,以手勁折斷一口尋常鋼劍,以劉正風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折斷一口寶劍,則手指上功夫之純,實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詣。
聞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這口寶劍,還是可惜劉正風這樣一位高手,竟然退出江湖,不問世事。
劉正風臉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劉正風微微一驚,抬起頭來,只見大門口走進四個身穿黃衫的漢子。
這四人一進門,分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直入。
這人手中高舉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一展動處,發出燦爛寶光。
許多人認得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凜:“五岳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劉正風身前,舉旗說道:“劉師叔,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大事,請暫行押後。”
劉正風躬身說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漢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恕罪。”
劉正風微笑道:“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松史賢侄吧?”
他臉上雖然露出笑容,但語音已微微發顫,顯然這件事來得十分突兀,哪怕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以他如此多歷陣仗之人,也不免大為震動。
那漢子正是嵩山派門下的弟子千丈松史登達,他聽得劉正風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外號,心中不免得意,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
他搶上幾步,又向天門道人、寧中則、定逸師太等人行禮,道:“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
其余四名黃衣漢子同時躬身行禮。
定逸師太甚是喜歡,一面欠身還札,說道:“你師父出來阻止這件事,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說呢,咱們學武之人,俠義為重,在江湖上逍遙自在,為什麼一定要退出江湖?只是我見劉賢弟一切安排妥當,決不肯聽老尼姑的勸,也免得多費一番唇舌。”
劉正風臉色鄭重,已經確定這一切都是嵩山派的算計,直接是一個閃身,來到裝滿水的金盆前雙手一插道:“當年我五岳劍派結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中的正氣,遇上和五派有關之事,大伙兒須得聽盟主的號令。
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不過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劉某的私事,既沒違背武林的道義規矩,更與五岳劍派並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約束。請史賢侄轉告尊師,劉某不奉旗令,請左師兄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