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彬將豆角提到廚房,葉母伸手接過來,“你姐人呢?”
“在後面。”葉彬說完便走了。
“這姐弟倆感情真好,這麼大的人了摘個豆角還兩個人一起去。”葉紫大伯家的大兒媳婦麗娘取笑道。
“他們姐弟幾個從小感情就好,我家紫丫頭在外面有叔伯嬸娘給了什麼好吃的,都是拿回來跟弟弟一人一半,有人欺負弟弟她上去就跟人打……”葉母絮絮叨叨地開始說起葉紫小時候的事情來。
這些事情葉靈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她將手上的菜摘好,便出了廚房,剛走到轉角,便看到蘇燁和葉紫站在一棵樹下,蘇燁正用手指刮著葉紫的鼻尖,臉上帶著勾人心魂的寵溺笑容。
葉靈的心怦地一跳,不敢多看便低下了頭,臉紅到了耳朵根。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男女之間的柔情蜜意,是那麼令人銷魂,讓人心向往之。
一直渾渾噩噩的生活,仿佛突然照進了一道光。
原本她以為自己和村里所有人一樣,到了年紀嫁給一個條件不錯的男人,不愁吃不愁穿就是最好的人生了。
村里的人也都是這麼過的,上了年紀的夫妻就不說了,即便是年輕小伙和姑娘之間,最多也不過是打情罵俏,看著沒覺得有什麼可羨慕的,倒是感覺傷風敗俗。
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一種情感,讓人神魂顛倒,心馳神往。
葉靈對葉紫突然生出了一股說不出的羨慕。
“我進去幫忙了。”
葉紫伸手輕輕推了一下蘇燁的胸膛,被他溫暖而魅惑的氣息包圍,葉紫心跳有些紊亂,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但是這是在葉家,她怕人說。
蘇燁低下頭親了她一下才讓她走,葉紫的心怦怦直跳,生怕人看見,四處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才輕輕掐了他一下。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才分開。
回到廚房,看菜都已經差不多了,葉紫拿了碗筷擺到堂屋,正在跟人說話的蘇彥不冷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葉紫的微微心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又哪兒惹著她夫君了。
葉紫擺好碗筷,將菜端上桌,叫上大家一起吃飯。
“我們家的菜沒你們家好,不要嫌棄……”葉紫看了一下滿桌的素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蘇燁看著她笑問,“誰家?”
“我們家。”葉紫伸手給他夾了一根豆角,給旁邊的小璃夾了一筷青菜。
其實今天葉母已經很大方了,桌子上整整擺了八盤菜,一個豆角炒土豆,一個清炒菜瓜,一個青椒土豆絲,一個炒青菜……每樣菜炒了兩盤。
倒也沒有人嫌棄,對於葉家這邊的親戚來說,能有頓飽飯就不錯了,蘇家兄弟涵養都很好,吃著普通的農家玉米面菜飯和青菜土豆,也像在吃美味佳肴一般細嚼慢咽,細細品味。
三兄弟都盛了第二碗飯,葉父葉母看得直點頭,無論菜怎麼樣,只要客人喜歡吃,主人就很高興。
吃完飯沒多久,蘇家兄弟便提出了告辭,葉父葉母一再挽留他們過夜,都被蘇彥婉言謝絕了。
回去的路上,葉紫發現不是她的錯覺,蘇彥雖然看上去臉色平靜,但是葉紫還是敏感地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低氣壓。
她不禁自覺地遠離他,縮在蘇燁的身後,悄悄握著他的手。
蘇燁瞅了她一眼,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回到家,蘇彥在堂屋的主位坐了下來,葉紫感覺氣氛不妙,便帖著牆根想溜走。
蘇彥平靜地開口,“葉紫,過來。”
葉紫腳步微微一頓,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低著頭絞著手指,“夫君。”
蘇彥雙眼平視著前方,看也沒看她地道,“站好。”
葉紫抬起頭,兩腳並攏,挺胸,收腹。
“今天我要立家法。”
葉紫心口一跳,頭皮有些發麻,悄悄瞄了蘇彥一眼,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蘇燁。
蘇燁和蘇璃對視一眼,一齊看向他大哥,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第一,不許跟除了這個家之外的任何男人有親近行為。”
葉紫有些莫名其妙,見蘇燁和蘇璃倏地轉頭看過來,連忙搖頭以示清白。
“第二,”蘇彥的臉轉向她,淡淡地看著她的眼睛,“不許躲我。”
葉紫被他看得心口一跳,默默地低下了頭。
“大哥,你這麼嚴肅干什麼?嚇到媳婦了。”蘇燁走過去,將葉紫攬進懷里,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葉紫本來還好,被他這一安撫,鼻子突然有些發酸,眼圈一紅,將臉埋在蘇燁的胸前不吭聲。
蘇燁感覺自己胸前的衣服漸漸被浸濕了一塊,抬起眼,對上了他大哥深沉的目光,不禁有些莫名。
蘇彥起身,從蘇燁懷里將葉紫扳了過來,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平靜地道,“我說的你記住了嗎?”
葉紫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
蘇彥抬起她的下巴,用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葉紫的眼淚一顆顆滾燙地落下來,從他的手指縫中流過。
蘇燁看著她一聲不吭,靜靜流淚的模樣,心里一陣揪疼,“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蘇璃走過來,伸手握住了葉紫的手,對他大哥道,“大哥,不管媳婦犯了什麼錯,我都原諒她。”